作者:蝉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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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低年级的马尔福真的是那种比较会吵会闹的熊孩子。波特由于童年经历比较内敛,考虑得也更多一些,因为害怕再次被孤立讨厌。所以他会更看重朋友,更容易被周围人或物影响。
第51章 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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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出现在宴会上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他们将视线放在我们身上时,马尔福立刻抱怨起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对视着,最后由一个脸生的孩子颤抖着声音问出来,“那个写在墙上的【密室】是什么?”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低沉的絮语都停止了。
他看起来不安极了,像是一只被强行拖出洞穴摊在太阳下的鼹鼠,慌乱地想要继续躲藏进属于自己原本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越说越生气的马尔福冷笑了一声说:“就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密室打开,学校里那些泥巴种就要遭殃了。”
一切就像是一团雪撒进领子,所有人都被冻得开始哆嗦。我突然明白此刻不应该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马尔福与他的纯血朋友们当然不在乎什么密室,他们与生俱来的身份一直都是他们嚣张的资本。
但是我的朋友们没有——他们大多出身混血,亦或者麻瓜社会。
我明白里德尔写下这句话的险恶之处:他当然会明白我将它寄走意味着什么,待在我身边又游荡于霍格沃茨的这段日子里,也会很清楚我身边都是怎样的一群人。我在拉拢混血与麻种,同时又希望能够与部分纯血建立良好的社交关系。
不公平的地位终究会成为一切矛盾的导火索。
“密室”是否真实存在其实并不重要,他甚至只需要一点点廉价的恐惧,就能够将学校里微妙的平衡打破,将一切搅和得乱七八糟。
只要提醒旁人“密室”的存在,无疑是在加重混血、麻种与纯血之间的矛盾。在生存的威吓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使这些心性不定的小家伙慌乱并且分裂起来。更加可悲的是,血统如同性别样貌一样都是天生的,巫师可以通过药水暂时改变性别容貌,但是无法改变血统。
血统——才是所有巫师的痛脚。
好聪明啊。
我捏紧拳头,感受着薄薄的指甲挤压掌心的刺痛感,那些属于我的小家伙们已经开始不安地看向我。我知道,他们还有一部分都在各自学院的休息室里,大概都在等着我的消息。
因此,今晚我将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就在那间批复下来的早已闲置的教室里。当最后一人匆匆走进来并且轻手轻脚的带上门,所有沉思会的成员都坐在一起。
这一次或许与以往每一次都不相同,那些由野心与欲望烧就的热烈氛围在日复一日的思想驯化中成就更加温敦随和的团体,他们信任我,支持我,我也信任他们,操纵他们。
每个人都将在我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最终走到最适合自己的棋盘方格之上,成为最合适的棋子。
不过现在,这些棋子颤抖着,不安地担忧着他们所看不见的未来。
“今晚或许发生了一件相当可怕的消息,”我看着这些人的脸,视线划过每一个垂下去的头颅,“传闻密室被打开了。”
这次没有人说话,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相当礼貌地保持沉默。
“那是真的吗?”那个领口别着素馨花的女生在我示意大家提问之后小声问道,“我听说密室只有斯莱特林的后代才能打开,而且——”
她打了个寒颤,“——密室打开之后,会清理掉学校那些血统不合格的人。”
“血统不合格,”我咀嚼着这一委婉的词汇,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脑海中诞生——为何不利用这场恐惧的盛宴,为自己塑造一支合理的队伍呢?
有共性就能够聚集在一起,来自外部的恐惧会将他们训练地更加愿意听从我。
我坐在椅子上,“你觉得,我们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眼中都是不合格的吗?或者说,现在又有谁会觉得密室打开对自己有利?纯血吗?你们还记得在休息室里那些人的神情,他们看起来可并不轻松;至于混血与麻种,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看看自己就足够了。”
“密室怎么筛选那些斯莱特林眼中的‘不合格者’?他早就死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就能够代表萨拉查·斯莱特林吗?相比起这些,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那些将近的危机。不可否认,我们或许会遭受危险,此时,我们所处的境地是一样的。那只被钉在墙面上的猫头鹰可是来自马尔福家,总不会是斯莱特林连马尔福都不认同了吧。”
我满意地看到一些尚存侥幸的神情彻底从他们脸上消散,这样才对,将所有人都放置在同一个起点上,同样的危险程度下才会真正感同身受。
“因此,我更倾向于有一个人打开了密室——不论他是否为继承人。密室里的某些判定血统的东西已经失控,或者说,它根本就不能判定血统是否纯正,它只是一样武器。”
“一个拿着危险武器的疯子藏在我们之中,唔,或许就像去年的奇洛一样。不过嘛,这次他的目标看起来是所有学生。”
毕竟在众人眼中,奇洛针对的是哈利波特,此人声称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声称自己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却把马尔福家独子的猫头鹰钉死在墙面上。
这可不像是继承人应该做的事情呀,汤姆。
百密一疏,大致就是如此吧。
暗藏起心中的得意,我开始引导所有人的思绪,“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为自己,同时也为那些不在我们之中,但是我们同样愿意保护的人。”
“或许有人会提议找到些纯血同行,但是,作为纯血的马尔福尚且会被攻击,这些攻击已经有不确定性了,这样温和的保护毫无意义,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们能够做到的。”
“创造一个队伍吧,”莫尔索终于说出我一直想要的答案,“所有人拿起魔杖。毕竟,即使纯血都是安全的,他们大多都不一定会保护我们,他们或许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这样才是对的。
因此,在第二天上午,我敲响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此时的斯内普教授看起来正在给某人写信,羽毛笔飞快地摩擦在纸面上,泛黄的羽毛在他枯瘦的手上摇晃着。
他看起来相当不耐烦,冷哼一声催促我说出来意。
“上午好啊,教授,”我选择拉着一把椅子坐到壁炉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场谈话恐怕无法速战速决。
果然,他看着我的动作捏紧笔杆,动作幅度相当大地将羊皮纸锁进抽屉。从乱晃的纸页上,我好像看见老马尔福先生的名字——看样子我借给马尔福告状的猫头鹰飞得挺快,仅一晚,霍格沃茨就收到来自校董的诘问。
“如果博克小姐尚且知道适可而止的话,”他顿了一下,“就应当学会低调。”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忠告,不过嘛,忠告往往总是会与当事人意愿相悖,这次也一样。
“但是‘低调’看起来并无用处,教授,您作为当事人不应该最了解此事吗?”我尽可能靠近壁炉,这间办公室实在是太冷了,仿佛整个黑湖底的寒气都流进这里。
斯内普却出乎我意料地看起来像是被戳中某种伤疤,格外激烈甚至于恶毒地开始评价我,“没错……当然,对于你而言,低调确实没有任何用处。一个低调的博克,哈,大概会被自己身边养的狗啃得脸骨头都不剩。”
我对此不置可否。他看穿了我与其他人之间的利用关系又如何,反正在他口中成为狗的并不是我,也不是我在意的人。
“我得做些什么,教授,密室被打开了。”
“那只是谣言——”
“它被打开了。”
我再一次陈述着事实,面前逐渐不耐烦的斯内普却突然放空表情,只一瞬之后,他冷静地问我,“你知道什么?”
“一部分,极小的一部分,就像是拼图的碎片。”一个秘密换另外一项权力,我又想起去年格兰杰与我的交易。
“你这次想要什么?”果然,他相当上道地让我提出诉求。
“我想要获得在霍格沃茨巡逻的权力,”,我提出诉求,“独立于级长与主席之外的,给予我的沉思会巡逻的权力。”
他问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我这个提出诉求者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自然明白他无权交于我这项权力。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说客,帮我说服真正能够管理这所学校的人。
因此,我以谎言——半真半假的谎言获得了这位得力助手。
“最后,我很高兴地报告,”我对着坐在校长室椅子上的老人说道,“我以及我的朋友愿意为霍格沃茨献上一切——即使是面对传说中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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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哥选择过明路,她A上去了!
第52章 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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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派丽可。”校长显得有些惊讶,“你刚刚说什么?”
斯内普教授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先住嘴,“博克小姐的意思是,”他着重念过我的姓氏,“她想要组建一个类似于麻瓜‘学生会’一样的组织,并且在流言尚未平息下来之前做好安抚学生的工作。”
我提供的那些说辞在他嘴里又圆又快地滚过,尤其是麻瓜与学生会这样的词汇仿佛苦中带辣一样,如果不是早已心知肚明的人,恐怕完全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
果然,邓布利多这个能穿着上个世纪的紫西装接我入学的老头子完全没能理解。他疑惑地望向我,这时候终于是我的时间了,“就是一种学生自|治组织,先生。毕竟级长只有几个人,加上主席也不过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教授们年纪都有些大了,或许和同学们交流有些隔阂——”我状似紧张地抿着嘴,“——级长与教授都能够扣分不是吗,这样的话很多问题大家都不愿意反馈到他们那里。”
“所以,我和一部分人商量了一下——额——一些普通出身的,我们觉得前几天那件事对大家伤害都挺大,您知道,我们可能都不能算得上‘合格的血统’,”斯内普冷哼一声,不过没人在乎他,“我们也是为了自身安全,还有一些没有一起参与商量的其他人的安全,所以大家想做些什么,哪怕是无用功。”
邓布利多心领神会地笑起来,无法否认的是,他宽和的态度使我看到些许希望。
“孩子们想做些什么呢?”他将糖果推到我面前。我看见他背后架子上的那只大鸟灰扑扑的,一些画像闭着眼睛打瞌睡。只有那位上次帮我说话的前校长眯着眼睛,神色不清地观察这场谈话。
我自然地拨开糖纸,用牙快速嚼碎硬质糖果,直到酸甜的柠檬为从口腔炸开,“我们想在中午或者傍晚,在城堡里走一走。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对未来的不确定,如果大家都相信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恢复正常,每个人都能保护好自己的话,大概就不会如此紧张了吧。”
“她想和一群小鬼一起像级长一样巡逻,”斯内普总结道,“不过我告诉过她,宵禁之后没有学生可以出来乱晃。”
“巡逻……”邓布利多沉默下来,藏在胡子里的嘴角也缓慢下垂。他终于开始审视我,又一次像透过什么一样看着我。这是必须经历的,倘若我只是暗中发展的话,无数人都愿意为我隐瞒此事。但是一旦开始明面上涉及权力,无数人都会阻止我。
身为孩童可以拉帮结派,但是不能想着涉足权力——尽管这两件事本质上所差无几,但是人们往往会被表面上肤浅的说辞迷惑。
然而沉默着扩张与发展又有什么用处呢?最后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昔日种种默许也将成为戴在脚上的镣铐,默许者越多,那些看不见的恩惠也就越多,隐藏的利益也就愈发密切。一旦为首者有任何触犯利益的行为,被换掉大多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唯有走上台前,成为抛出利益默许他人者,才能长盛不衰。
“派丽可,我不是在质疑你。只是或许你的年纪还太小了,”邓布利多慢吞吞地说道,“你对于危险还没有相当清晰的概念,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孩子,或许你应该相信——”
“这就是我需要和你说的另外一件事了,”斯内普打断他的话,“如果博克小姐判断属实的话,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们已经明了了。”
“一个被卖到博克家的诅咒物件,或许曾经被黑魔王使用过。”
邓布利多拿着糖果的手顿住,随后将它放回盒子里,“伏地魔?”
“是的,是神秘人,校长。”我急忙接过话头,“那是一个客人卖给我爷爷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因为它看起来是过去的笔记,所以我今年把它带到学校里来了。”
“毕竟,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实在是学不到什么东西。”
“那是一本黑魔法防御课的笔记本?”邓布利多看起来更加诧异了,“派丽可,你使用过它了?”
“是的,我不知道,因为它与普通的稍微厚一点的本子完全没有区别,除了像教案一样写了整整七年的知识点。之前我在对角巷也买过旧书,所以我觉得用旧的也没有关系……”
提及过去似乎又一次使这位老人感受到不安,他反过来安慰这并非是我的过错。
“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为大家做些什么,那本笔记消失了,这都是我的过错。”通过输出情绪,我像是取信了他,又像是没有,于是,我准备拉上老博克再博取一番同情,“请您一定不要对他人说这件事,先生,我爷爷只想把他的店铺经营下去。再加上他也是去年才愿意收养我……我不想被送回孤儿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仿佛听见计分器里宝石落下的声音。这样的同情分似乎来得恰到好处,至少现在校长看起来完全不准备追究我的责任,他正为解决此事而劳神。
派丽可·博克需要为她的过错做出弥补,她的为此感到不安,并且提出自己认为的解决方式——尽管这对解决问题毫无用处,不过她本人也对解决问题毫无用处。因此,她幼稚可笑的方案也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面对一个身世可怜的、心地善良的混血孩子,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呢?为了她,为了那些混血的、麻种的孩子,那些一个个毫无反抗力量的羊羔不安的情绪,请让他们做些什么。
让她做些什么。
这就是我为邓布利多布置好的思维陷阱。
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决策,就像他每天做出的无数个选择一样平庸。我不需要一次明显得权利让渡,只要光明正大地走到人前,就是成功的。
哄骗与欺瞒,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也充斥着我过去的人生。
“关于你的提议,”邓布利多果然露出一种相当和蔼的表情,“我愿意答应你,好孩子,我愿意相信你在这件事情中是无辜的。但是,派丽可,没有不会受到制约的权力,我需要将会参与到此事中的所有人的名单,并且这些名单需要交给每一位院长,如何?”
“当然了,先生。”我承诺到,“每一个自愿参与其中的人都会亲自签名,我回去就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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