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聊赠黄粱
所以说看似强大无匹的狱门疆在战斗中根本就不实用嘛,说到底,谁会被这种前置条件一大堆的咒具给封印掉嘛!
这么看来,那个祓除起来十分轻松容易的弱小咒灵恐怕只是一个放松他们警惕的障眼法,目的是给这个封印咒具的使用创造条件。
不过这个咒具的使用条件限制倒是没有狱门疆那样那么严苛,他的咒力和术式依旧有在好好运转着,打破这个封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尽管暂时与外界断开了链接,瞳也不在身边,然而五条悟并没有慌乱的样子。
他散漫地把两只手臂交叉枕在后脑勺,开口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欠扁。
“很讨厌呐,既然都把人关进来了,就不能把我和瞳关一起吗?”
“能这样做的不管是咒灵还是人类,一定是那种超级不受欢迎的可怜虫吧,毕竟这样读不懂少年少女dokidoki空气的ky超级讨厌哦?——”
“诶,不是吧,竟然会想着用这样的咒具能封印住我和瞳两个人,起码得是狱门疆那种等级的特级咒具才可以吧——”
本来小嘴叭叭炮火全开输出嘲讽的五条悟讲着讲着真开始觉得自己委屈起来。
什么嘛,世界上哪有他这样倒霉的人,和瞳出门吃着东西约着会呢,被陌生男性上来就向瞳告白顺带一通“可是我看你们不像情侣啊”,简直气死了!
好不容易跑到没什么人的绝赞约会地点呢,偏偏又碰上各种来搅局的人,又是突如其来的紧急任务……
他想好好约个会怎么这么难!
而且任务中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瞳还主动牵他的手害得他术式直接失灵……结果瞳完全不开窍!怎么会这样!
#我恨你像根木头#
“算了——已经完全没心情和长得伤眼睛的咒灵兜圈子了,直接把你揪出来好了,反正你对我最大的伤害肯定也不过是过于猎奇的长相辣到了我的眼睛——”
逐渐失去理智的失恋猫猫开始把怒火洒向无辜咒灵,并开始了毒液喷洒。
空间内的空气温度呼啦地升高了,火山头诅咒气呼呼地从一片黑暗中现身,呼哧呼哧地从脑袋里喷出烟气,那只唯一的大眼睛瞪得几乎要掉落。
……这个特级咒灵看起来似乎不大聪明的亚子啊,五条悟这样想着,也这样爽快地说出了口。
“丑恶的人类,真是令人反胃!”
暴脾气的大地诅咒漏瑚将诅咒师谨慎小心的叮嘱抛之脑后跳了出来,由负面情绪聚结而成的咒灵往往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何况是五条悟这种极其令人上火的挑衅。
不过区区一个只有十几岁的人类罢了!
……
…………
五条悟将漏瑚的头颅拔下来,无所不用其极地恐吓折磨一番后从虚弱的漏瑚口中得知了关于这个封印的事情。
他歪了歪头,那笑容比起杀人放火后的愉悦犯恶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是说,这个封印的目的是放大人类的弱点?”
只剩下一个头颅的大地诅咒屈辱地点点头,似有些不甘心地低声嘟囔:“那家伙不会是在骗人吧……”
说好的这家伙的弱点呢!
看来这件事背后的策划者也根本没想过要趁此机会消灭掉他和瞳,大概是清楚这目前为止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以他目前的实力做不到。
所以退而求其次,想先把握住他们的弱点再开始下一次的计划吧。
咒力减少,封印开始松动,果然是不够完美的咒具封印。
“那家伙大概没有骗你哦,”五条悟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咒灵脑袋,等待着封印边缘的裂隙,好直接穿过这片空间去找瞳。
想到马上就可以和瞳见面,心情转晴的带善人五条悟开始好心地向手下败将解释起来,“锵锵,说到底,当然是因为最强的五条悟是不存在缺点的完美人士!”
漏瑚脑袋只觉得自己不远处落在地上的身体的拳头硬了。
然而这并不是五条悟骗它。曾经无情无欲的神子并不存在害怕这一感觉,哪怕是幼年时多次遭到暗杀也从未害怕。
生于咒术界御三家的五条悟对于亲缘关系看得很淡,对于甜食的喜爱也不过是因为糖分能够快速补充能量,嫉妒,羡慕,渴望,悲伤,恐惧……种种情绪对于他来说都不会浓烈到足以成为他的弱点。
直到他摆脱家族那群烂橘子的束缚来到东京咒术高专上学,从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神子很快变成过分活泼到讨人嫌的鸡掰猫,变得越来越有人的感觉。
东京咒术高专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在这里的!
但他们不是五条悟的弱点。
“……一箱情愿地将对方视作弱点未免太过傲慢,他们也同样是强大的咒术师。他们是软肋,也同样是盔甲,因为他们是我所认可的同伴。”五条悟深沉地说。
只剩下漏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如此,人类原来是这样看待同伴的吗?”它顿时对这个不着四六的六眼刮目相看。
漏瑚有点感动,看来人类也不是那么……
“诶,你居然真的相信了吗,”五条悟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大笑,“看来幕后指使的确不是你,太蠢了吧,你以为六眼是干嘛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封印空间是做什么的了,只要提前防范根本就不会中招好吗!”
失恋猫猫只是坏心眼发作将和瞳分别两空间的气撒在了漏瑚身上罢了。
上当受骗的漏瑚气得浑身颤抖,费老大劲挤出仅剩的一点咒力从火山口喷出黑烟表达愤怒之情。
“嗨嗨,安静一点小咒灵,我马上就可以见到瞳了!”已经开始紧张的猫猫将漏瑚脑袋拨来拨去。
可恶刚刚分别的那种氛围也太适合告白了,这都不试一试……
封印的边缘彻底松开,另一边的隐藏空间很快向他们展开。
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漏瑚心急如焚地看了过去,果然在地上发现了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的花御。
该死,这边的那个女咒术师也强大得太过变态了吧!
它咬咬那一口黑牙,这一届的咒术师果然如同那个头顶缝合线的诅咒师所说,强大,智慧,恐怖,为所欲为……
随即它听见那个无恶不作的五条悟有些呆呆的声音。
“好可爱!瞳!”
他蹲下身捧着脸心花怒放地发出甜得腻人的声音,漏瑚不由得被他异常恶心的语调肉麻得一哆嗦。
五条悟面前,小小的严肃脸女童轻轻叹了口气,又异常困惑地歪歪头。
“你是谁?”
第52章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特级咒灵大地诅咒觉得这一届的咒术师像是有那个大病。
虽然漏瑚是从人类负面情绪中所诞生的咒灵, 但它却实打实是一个志向远大的特级咒灵,这一点可以从它高傲挑选的对手可以看出来。
#我壶宝向来只打高端局#
输了也就输了,对方如果比它强大那也没什么不服气的。和那些肮脏虚伪的人类不同, 壶宝是一只愿意为自己的理想献出生命的崇高咒灵, 只要它的理想可以实现,百年之后在荒野放声大笑的不需要是它。
怀揣着这样伟大又热血的理想,壶宝毅然踏上了与全世界为敌的道路。
在漏瑚的想象中,这条崇高伟大的理想之路虽然坎坷, 但一路上会有志同道合的咒灵同伴惺惺相惜, 也会有狡猾强大的人类敌人阻拦, 然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且不说和咒灵互相利用的人类诅咒师,唯一的队友花御如今丧失理智正在躺尸,而狡猾强大的敌人目前像个只会无情重复卡哇伊的机器, 对着变小的同期心花怒放地掏出手机一顿狂拍。
哪怕是厌恶人类社会的种种虚伪规则,正义的壶宝都想直接打电话报警让那些人类警察来抓眼前这个变态了。
想想这个六眼鸡掰猫之前的操作, 一脸法外狂徒的反派脸拔掉它的头颅,壶宝作为正儿八经的反派都没有他这样穷凶极恶!现在的年轻咒术师还不讲武德, 来骗!它这个百来岁的老咒灵!
悲从中来的壶宝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流下泪水。
败者食尘的漏瑚内心正悲伤逆流成河,而这一边问出“你是谁”这个问题的小宇智波正努力地仰着圆圆的小脸蛋, 想要对面前这个高大陌生的银发男子摆出一副严肃的认真面孔。
骤然来到陌生的地方,面前的一切于未成年也没完成写轮眼变态发育的幼瞳而言都是极其陌生、远远超出了她长达四年人生的理解范围。
在此之前, 瞳几次的结印尝试解除幻术的努力都很快宣告失败。不过小小的宇智波并没有灰心丧气,大哭大闹,让无谓的恐惧消耗希望, 在发现依靠自己确实无法摆脱目前的处境后尽可能地保存着体力等待救援。
虽然这个“救援”看上去有些、不,是十分离谱。
例如现在拿着奇怪的铁方块乱拍、化身无情的卡哇伊机器的银发墨镜少年。
变小了的瞳一本正经的小脸蛋还带着些稚气未脱的柔软奶膘, 试图装出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虽然五条悟有在努力收敛了,但还是忍不住上手捏了捏瞳一看就手感超好的脸颊肉。
嗯,果然手感一级棒!
因为生得实在可爱,小小年纪的宇智波瞳很早便习惯大人们对她圆呼呼的脸蛋子为所欲为地揉来揉去。
小孩子皮肤嫩,大人常常稍微不注意便会弄得很痛,而白发少年虽然看上去咋咋呼呼,但下手却很有分寸,并没有弄疼她。
意外的在这种地方很细心。
为了向失忆小朋友宇智波瞳说明情况,五条悟迫不及待地翻开手机相册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他们相遇的故事。
他和她是读一所名为东京咒术高专学校的咒术师同伴,一见面就火花四溅激情洋溢相见恨晚(?)随即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深厚……
五条悟讲得绘声绘色任谁听了不感动得热泪盈眶直呼这就是青春,只是瞳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向面前这个戴着墨镜、笑容智障的可疑白发少年。
“偷摸大鸡?”
瞳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发音。
对于出身于著名朋友村木叶的宇智波瞳来说,偷摸大鸡这个词的分量简直令人震耳欲聋,振聋发聩,如雷贯耳。
那是上天给予的启示,命定的半身,无法挣脱的羁绊!
但面前这个笑得仿佛欢乐的智障儿童的白发少年真的是她的偷摸大鸡吗?年幼的宇智波陷入了沉思。
也、也许是长大后的自己就喜欢这一款的朋友呢?
*
夏油杰追随着那个诅咒师的踪迹。
这个据说与诅咒相互勾结、自甘堕落的背叛者十分狡猾,哪怕是夏油杰使用了自己最擅长追踪的咒灵,也很难跟上对方的节奏。
在这场追逐与逃亡的戏码中,夏油杰生出了一种奇怪的错觉:这个诅咒师一定非常熟悉他,并且也盼望着和他的见面,只是这个诅咒师觉得现在还不是绝佳的见面时机。
夏油杰甚至有种诅咒师正在借助着这次机会窥伺审视着他,试图更加了解他能力的恶寒感。
那种恶心的感觉让夏油杰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始终在脑子里盘旋不去的危机感令夏油杰警醒,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中夏油杰一边准备着后手一边保存着实力与这名诅咒师较劲。
有时候坏人并不是只是强在实力上,而是败坏的道德让他们的行事毫无顾忌,而这些东西恰恰能掣肘道德感极高的人。
夏油杰不得不保护被诅咒师特意抛出来做诱饵的普通人,几个回合后很快便跟丢了诅咒师的踪迹。
……等咒灵操使利用术式操控自己的咒灵再次找了过去时,只发现他之前在诅咒师身上遗留下的术式标记出现在一具尸体上。
光线昏暗的小巷中,靠墙半坐着的尸体额头上带着诡异的缝合线,嘴角勾起,像是一个无声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