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爆炸你有什么头绪吗 第112章

作者:云冰雨 标签: 英美衍生 种田文 HE BG同人

  这东西出现在她的手上,像半副手铐,但他们两个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宛如它从未发生。如同这被忽略的手铐一样,融恒很难想这场针对自己的私人囚禁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倒不是不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但是审判迟迟不来,融恒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个问题从她被抓获之后就开始困扰着她,一直到他们各地辗转,隐藏身份,直到他们顺利抵达杰森的安全屋。他不太限制融恒出门,但融恒自己对出门没有太大的兴趣,比起怠惰她更愿意把这称为俘虏的自我修养。

  但这门课融恒自问她修得并不好。

  ——没有任何和一个俘虏会对狱卒心生好感。

  这种愚蠢行为可能是来自于吊桥效应,两人共同经历了一些令人心跳加速的场景,大脑愚蠢的将那个时候的心跳加速误以为是心动。

  一直以来融恒对于自己的审判结果都是死刑立即执行,她想要知道如果是他人来审判结果是否会有不同,然而虽然已经做好了慷慨接受最坏结果的打算,但现在,她有点悲哀的发现自己开始忍不住幻想审判之后的事情。

  如果没有死,她之后会怎么样生活呢?

  这更可怕。如果她不想死,她甚至不用思考,那些逃脱死亡的方法就会一个接着一个从脑子里冒出来,除非她心甘情愿的引颈就戮或者发生了一瞬间的击杀,否则几乎没有什么办法能杀了她。

  而她现在有点不想接受死刑了。

  更可悲的是,她很难把杰森的身影与自己“审判之后”的幻想分离开来。

  要是杰森能对我坏一点就好了。融恒想。

  他只是摆着臭脸,但是并没有对人很坏。有时候她觉得杰森可能有些不太好听的话想说,但是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强迫自己看向别处,然后深呼吸一次,那些话就随着呼吸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还会看着人吃饭,按时吃饭对生活习惯极端糟糕的人来说是一件难事,但是杰森可不管这些,该吃饭的时候就是要吃饭,可以少吃点,但不能在餐桌上缺席。他身上总是有很多零食,比如水果,坚果,饮料什么的,随时准备给她嘴里塞点东西吃,而且使用的食材总是有点太过健康,考究得看起来甚至不像是给俘虏吃的。

  身体膨胀的时候心也会跟着膨胀,而人在膨胀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产生一些比较自我的错觉,希望自己心生好感的对象同样对自己新生好感就是其中的一项。

  但融恒从来没这样想过。她不敢。

  别喜欢我。

  她这样想。

  千万别喜欢我。

  别发现我的感情,也别回应这份感情,对我坏一点。

  她太了解自己了,她是一个聪明并且非常有行动能力的人,她很担心自己会因为杰森的一些礼貌行为产生误会.这些误会可能会催生一些,不太好的行为。

  “不错。”杰森说:“比之前强点。”

  “嗯”融恒有点不自在的把手收了回去。

  杰森偶尔会握一握她的手腕,像是检查孩子有没有长胖的糖果屋女巫,她不太理解这个行为,杰森也从不解释,但他看起来对一切驾轻就熟,不像是第一次饲养储备粮。

  人在空闲下来的时候大脑也会变得灵活,比如现在,融恒就这一行为忍不住一边摸自己的手腕一边想:他不会吃人吧?

  狭小的公寓,经常性搬家,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人凑在一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融恒觉得他们两个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室友了,他们两个最开始不睡在一起,从某天融恒独自在房间内开始尝试通过一些口令控制自己之后,一切改变了。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杰森,闭合的房门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冲进来的时候简直像是一头受惊的猛兽一样。

  融恒看到他甚至带了一把枪。

  那双利眼快速地扫试过房间,确定无异常情况后,他把枪别在后腰上,看向了房间内唯一的潜在异常情况。

  杰森:“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四,你不睡觉在念什么?”

  融恒:“额,一些词语。”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书桌上的小台灯还亮着,融恒坐在一圈温暖的自然光里,杰森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融恒把自己刚刚正在写的纸拿给杰森看。

  上面有一些涂写勾画的痕迹。

  融恒指着一些词语:“我对这些词语反应比较大,可能还不太齐全,但是再给我一点时间应该就可以推导出全部的特殊词语。”

  杰森:“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将那张纸折叠起来:“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吗?”

  以前的事啊.

  “我不知道。”融恒说:“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总是这样一片空白也不是办法。”

  滑轮椅往前挪动一点,融恒靠近,小心的问:“以前,我们两个认识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或者说这个问题的答案用语言之外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杰森没收了那张用来揣测特殊词语的纸条,并告诉她她脆弱的大脑现在需要的是修养,别再给它增添更多不必要的负担了,而且她这样做没用,她给大脑设置的解锁程序比较复杂,用这种普通的词语解不开。

  融恒有点不服气:“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神经学家。”

  杰森说:“我之前开过,我当然知道。”

  真的吗?怎么开的?能再开一次吗?睡觉吧你。

  躺下的时候融恒还在想这个事,怎么开呢?有什么方法是只有他能做的吗?

  她翻身过去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真不行啊?”

  杰森闭着眼睛没搭理她,只是用被子把她裹成一个瑞士卷,然后把这个瑞士卷拉得离自己近点免得她撞墙上。

  融恒觉得他真是过分啊!哪有这样的!难道她还会晚上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人与人之间都没有信任了!

  瑞士卷背对着他气愤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又蠕动着转过身来。

  融恒:“咱俩这样没问题吗?”

  杰森:“什么问题?”

  融恒:“就是,俘虏和狱卒的距离,没问题吗?”

  杰森:“……”

  他看起来已经忍无可忍,甚至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次。

  杰森:“你不是俘虏。”

  啊?那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融恒还想问两句,杰森把她嘴捂住了。你知道的,一个人是瑞士卷的时候真是很无助的,当别人捂住你的嘴,你就失去了表达自己的方式。

  被强行沉默的瑞士卷悲愤的睡着了。

  而在瑞士卷的旁边,在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缓后,那双蓝眼睛睁开了。他在黑暗中看着融恒,良久后,伸出手,抚开她额头上散落的头发。

  他想起在他们两个在九头蛇基地秘密会面的时候。

  当时他好笑的问问:“为什么要设定这种手段作为密码之一?”融恒回答:“当然是因为对你的道德和品行有充分的信心了。难道你会对一个失忆的小可怜用强吗?”

  杰森哼了一声:“你是觊觎我的肉丨体。”

  融恒:“别瞎说,这是我对你的品德很有信心。”

  融恒曾经告诉过他,她对自己的大脑设置了三道密码。

  从最基础的催眠,然后是被洗脑之后唤醒底层逻辑,到最后,想要重新激活曾经的过往存储,她分别设置了三个关键人物。

  “分别是我,你,和一个我不能告诉你的人。”她说:“我让我自己可以免受他人指令的困扰,你能让我知道我应该去做些什么,而最后一个,他会让我让我知道自己是谁。”

  “当一切真正结束的时候,他会自己来找我的。”

  但在一切结束之前,他们必然会经历一个非常尴尬的时期。

  融恒认为她在知道该做什么,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这个阶段,不会有太多内驱力让她想要继续活着。

  “我想过设置新的密码让我活下去,但是这一点和第二密码相悖。”她说:“我需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放映室成了他们的会面地点,动画片还在放映,两个人已经衣冠楚楚,看不出之前不整齐的样子。他们坐在一起,融恒略显疲惫的靠在杰森的身上。

  杰森:“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融恒:“不包括之前来到这里的方式。我的准备还不够充分,这么早来这里也是我的意料之外。”

  在她的计划中,她应该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准备,没想到九头蛇玩了一手釜底抽薪,一下把人打得措手不及。

  她不可能无故提起这些,尤其是两个人每次会面都如此宝贵的时候。

  杰森:“你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

  融恒无神的目光通过放映的屏幕好像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故作轻松:“你什么也不用做。”

  她说:“你只要按照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对待我就行了。”

  按照心中所想的那样对待她。

  可是离开了九头蛇之后,杰森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待她。

  分别的两年里杰森一直在找她,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九头蛇穷途末路的时候更是对仅剩的势力严防死守,她留下的线索屡次中断,他也在这过程当中九死一生。

  好几次,他以为她死了。

  在煎熬中,红头罩渐渐只剩下机械的寻找,痛苦也好愤怒也好,这些情绪好像都渐渐远去了,他甚至想哪怕她已经死了,他总得找到她的尸身,埋葬她。

  这让人想起那个哥谭的雪夜,他将医生推进雪堆,用雪把她埋起来,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真的需要去做这件事。

  要是当时没有说那样的话就好了。

  他想。

  后来他们在九头蛇的基地里见面了。医生看起来像一幅披着人皮的骷髅,甚至看起来不像个人类,像个黑暗生物。他们第一次在放映室里见面,拥抱时他都不敢动作,担心她会因此骨折。痛心、愧疚、重逢的喜悦,情绪永远是一个倒V的曲线,这些东西在他们离开九头蛇之后渐渐冷却,另一种情绪登场了。

  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明明有能力将重要人物接连安全送出基地,甚至为他们找好了安全撤退的路线,但却执意让自己陷入险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以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只要物有所值。

  他很想问一下融恒在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是否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那些在意她的人是怎么想的,她一点都不在意吗?

  甚至最后的战斗中他是在基地最内部的隐藏房间找到她的,火已经跳到了她身上,再晚一步,杰森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心痛、愧疚、自责,还有姗姗来迟的愤怒与劫后余生般的重逢喜悦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知所措。他既没有办法就这样丢开融恒,让她就这样独自大脑空空的去面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和她在一起。

  带走融恒是他和史蒂夫·罗杰斯的合意。

  撤离九头蛇基地时,他和美国队长怼了正脸,双方对这样的会面都有些惊讶。融恒躺在他的怀里,身上盖的是凯夫拉的隔断毯,史蒂夫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作战时他们可以是默契的战友,这两年来他们与美国队长合作的次数并不算少,事实上某种程度来说美国队长和棋手合作的次数也不算少。

  他们似乎对于彼此都非常了解,作战风格、个人习惯,这些东西在战场中从方方面面当中体现出来。他们总能很快对上电波,即便从来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也能从蛛丝马迹和推断臆想当中明白对方的目的,然后从旁配合。

  抛开美国队长对九头蛇的作战经验,他们之间的默契也为九头蛇的倒台增速不少。

  而现在,史蒂夫·罗杰斯拦着去路,手持盾牌,迟迟没有动。

  杰森已经做好了发生战斗的准备,在他出枪之前,史蒂夫先一步收起了自己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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