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九昼
秋:“祸水哥和纣王姐。”
已经毕业了好几年的前队长安娜听说奥罗拉当上了魁地奇队长,连夜寄来一封信,兴高采烈地告诉她,今年决赛她会来霍格沃兹,亲眼看拉文克劳夺冠。
“她对我们真有信心,”秋坐在餐桌旁,手里转着叉子,“说不定我们初赛就被淘汰了。”
“当年是谁答应了安娜要夺冠的?”奥罗拉问。
秋哼哼,把盘子里的蛋奶果馅饼戳得乱七八糟:“我看今年新球员的水平,怕是很难赢。”
奥罗拉未置一词。
今年的新球员都是四五年级的,大多在一年级飞行课后再也没碰过扫帚,飞得歪歪扭扭。
下午训练时几个人还在空中相撞,抱着扫帚以螺旋状坠入了黑湖中。
她和秋费力地把几人拖了出来,巨型章鱼愤怒地挥舞着触手,为它消失的下午茶而抗议。
奥罗拉继续看向手里的信,安娜写了一些她在普德米尔联队的趣事,包括和昔日对手伍德当同事的经历。
「——死伍德倔得像牛,他不就拿了一次学院杯得意什么......」
还是老样子。她笑着往后读,脸色却慢慢凝重了下来。
“怎么了?”秋问。
奥罗拉迅速抬眼瞥了一眼对面的格蕾丝,她正埋头切着盘子里的肉馅土豆泥饼。
她悄悄把信塞给了秋。
秋拿过信,神情也逐渐变得精彩。
......要和格蕾丝说吗?奥罗拉冲秋比口型。
——说吧,瞒着她不好。秋盯着信纸迟疑了半天,终于痛定思痛地点点头。
格蕾丝终于察觉到了桌子对面凝固的奇怪氛围,她抬起头:“怎么了?”
奥罗拉递过了安娜的信。
她很确信的是,今晚再好吃的酒浸果酱布丁也无法安抚格蕾丝的怒火了。
吃完晚饭,她们回到了休息室。
“你确定安娜没有夸大其词吗?”秋悄悄问,不时地抬眼望向女生寝室的方向。格蕾丝回来后便把自己关进了寝室中,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普德米尔联队里有漂亮女生对伍德穷追猛打?先不提还有人能看上他——”奥罗拉打了她一下。
“——咳,退一万步说,伍德那种木头也不可能答应的吧?”
“不知道,”奥罗拉压低了声音,“——他们已经谈了三年异地恋了,这种事谁也说不清。”
暑假的时候格蕾丝本来就在因为队里的漂亮姑娘们而容貌焦虑,这下又出了这档事,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秋很同情:“噢,异地恋。我能理解,塞德现在也毕业了,我只能天天和他写信,难以想象这样的日子她竟然过了三年!”
女生寝室传来隐隐的啜泣声,两人担忧地对视一眼。
秋站起身,翻了翻挎包里的化妆品:“你说我们要不要帮格蕾丝好好打扮打扮?她每天都忙着熬魔药,让她漂漂亮亮地去球队宣誓一下主权。”
奥罗拉阴测测摇头:“要是伍德真的敢出轨,迎接他的应该是恶咒而不是变漂亮的女朋友。”
秋恍然大悟:“你说得对!”
两人开始对着拉文克劳书架上的《命债》《以毒攻毒集》和《让背叛的男巫下十八层地狱》仔细研究了起来。
在她们讨论出了伍德的第五十六种新奇死法后,帕德玛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脸惊恐。
“格蕾丝骑着宿舍里的扫帚从窗户逃学了!”
第91章 番外6 恐高症
*本章内容为副cp伍德×格蕾丝,不喜可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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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有恐高症。
像是阴暗处滋生的苦涩药材,紧紧扎根在绵密湿润的泥土中,不愿与脚下的土地分离。
拧巴的,内敛的,不苟言笑的。
一年级的飞行课上,双脚离开地面的那一刹,她便知道自己将与这片浩瀚的天空无缘。
她几乎是浑身发抖地从扫帚上滚了下来,至此之后,她甚至开始害怕拉文克劳高耸入云的塔楼。
地下室阴暗的魔药课教室是她的避难所,她只需要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面对一方坩锅那么大的天地。
她的朋友,奥罗拉和秋,却都是驾驭天空的高手。
格蕾丝曾无数次目睹过奥罗拉和马尔福骑着扫帚在空中追逐打闹;秋抓着金色飞贼跳进了迪戈里敞开的怀抱中。
如果....如果她的爱人不是奥利弗·伍德,她本可以忍受这一切。
奥利弗是天生的魁地奇球手,他生得高大阳光,红色的球服下包裹着有力的肌肉。
她曾经悄悄在雨天去看过奥利弗比赛,他骑着扫帚,在昏沉的天空拉出银白色的尾迹。
——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或许是,比喝了欢欣剂还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
那么耀眼的奥利弗,却会矮身走进窄小的魔药课教室,扶着墙对她露出笑意。
“这周的疗伤药膏也要麻烦你了,格蕾丝。”
奥利弗训练会受很多伤,他的脊背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被树杈划破的血痕。
她用手蘸着一朵药膏轻抹在他裸露的后背上:“为什么不去医疗翼?”
“庞弗雷夫人知道了又要多嘴。”
奥利弗疼得呲牙咧嘴,生生忍了下去,转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格蕾丝盯着他褐色的、狗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和奥利弗在一起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
奥利弗比格蕾丝大四岁,在学生时代这个年龄差更是被无限放大,人们投向她的目光开始带着探究和好奇。
格蕾丝并不像她的两个朋友,生得活泼漂亮又会打魁地奇,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她普普通通,沉默寡言,脸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雀斑。
第一次受到额外的关注,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一路小跑向球场上等着她的奥利弗。
奥利弗是合格的爱人吗?她不知道。
格蕾丝和奥利弗是天差地别的两类人,他总是忙着训练魁地奇忘记了两人的约会,事后又带着全新的一身伤湿淋淋地出现在魔药教室门外。
“对不起,格蕾丝,我......”他无措地站在门口。
她叹气,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魔药:“来吧。”
奥利弗凑过来,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了她的颈间,吸了吸鼻子。
格蕾丝小心地伸手环住了他:“怎么了?”
他的手上使劲,伴随着一声惊呼,她被高大的男友轻松抱了起来。
奥利弗抬眼凝望了她片刻,平日里总带着急匆匆和焦躁神情的脸此刻慢慢变红了。
“你的身上有很好闻的草药香。”他认真地说。
格蕾丝:“那是青蛙的脑浆味。”
这样温馨而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一年多,奥利弗很快毕业了。
他进了心心念念的普德米尔联队,他们开始通过信件交流。
异地恋对于他们来说不算太难熬,两人不是黏糊的性格,且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格蕾丝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至毕业后结婚。
为了给奥利弗一个惊喜,她在去年的圣诞节偷偷去了一趟普德米尔联队。
她头上裹着丝巾踏进球场,没看到奥利弗,却望见了天空中穿着海蓝色队袍的队员身影。
那些魁地奇球员生得矫健美丽,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们在扫帚上尽情欢笑着,微风拂过她们的长发。
格蕾丝站在原地呆望了片刻,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