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九昼
“你怎么了?”她焦急地捉起他的手。
德拉科躺在担架上,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脸侧一块泛起了明显的红痕。
他回握住她的指尖,抬眼看来,忽得换上一副恹恹的神情:“我被打了,现在觉得头好晕.....”
站在一旁的罗恩愤然大喊:“不要相信他!明明是他先动的手!他刚才精神可好了,现在——唔唔!”
罗恩被两个同样气冲冲的斯莱特林队员捂住了嘴,拖到了医疗翼外。
拳脚交加声夹杂着文明的问候语隐隐传来。
奥罗拉惊呆了,她看看正一脸可怜兮兮捏着自己手的德拉科,又看看另一个担架上右脸红肿不已的哈利。
她嘴角抽动:“你们两个院这么流行真人快打?”
奥罗拉在德拉科和一旁插嘴的哈利两人截然不同的叙述中,花了十分钟才勉强理清了前因后果。
半决赛上德拉科和哈利几乎是同时碰到了金色飞贼,当时两队比分相当,这颗飞贼便显得尤为重要。
就在他们中的一人要抓到飞贼时,不知是哪个队的击球手砸过来一只游走球,恰巧把金色飞贼砸进了哈利掌中。
于是格兰芬多赢下了比赛。
本就是下雨天,场上的一切都看不清楚,怒气冲冲的斯莱特林队找上了格兰芬多队。
几句争吵下来,很快便升级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互殴。
奥罗拉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应该为此感到意外——毕竟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有世仇,两个院的学生从小开始就喜欢真人快打,这是传统。
但是——
“你们俩是魁地奇队长!一位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先生!另一位是斯莱特林级长!”
庞弗雷夫人气坏了,叉着腰站在两人床头。
“都六年级的人了!你们是巫师,不是野蛮的靠拳头解决问题的狒狒!”
德拉科和哈利被安排在了相邻的病床上,两人显然都对这个安排十分不满,但没人敢去触盛怒的庞弗雷夫人的霉头。
德拉科悄悄对上奥罗拉的眼神,立刻冲她挤挤眼睛:快救我。
奥罗拉叹气,听话地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庞弗雷夫人的袖口,小幅度扯了扯。
“夫人,德拉科他头疼——”
“给我忍着!”庞弗雷夫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语气却软化了少许,她转身把一管药膏扔给了奥罗拉,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给你的狒狒男友自己涂去!”
另一张床上的哈利有气无力喊道:“庞弗雷夫人——”还没人给他涂药呢。
德拉科警惕地瞥她一眼:“你可不许给波特涂!”
“想什么呢。”奥罗拉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床上,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把受伤的左侧脸颊完整地展露在眼前。
德拉科的脸上带着隐隐淤青,嘴角也擦破了,殷红的血丝衬得他皮肤愈发苍白。
奥罗拉旋开药膏,随口问道:“你们俩谁打赢了?”
德拉科和哈利异口同声:“我!”
奥罗拉:“......”
她悄悄瞥了眼哈利,他的右脸上显然狠狠挨了德拉科一拳,此刻也是肿得厉害。
看上去打得不分伯仲?
她用指尖蘸了朵药膏,轻柔地按在德拉科脸上,缓缓涂抹开来。
草药的香气弥漫,一时间医疗翼内安静地只能听见时钟滴滴答答。
“痛不痛?”奥罗拉望着他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拨了拨他卷翘的睫毛。
德拉科本想摇摇头,瞥到一旁木着脸的哈利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似的垂下眉,“好痛。”
“我太用力了吗?”奥罗拉小心地凑近了些。
“是啊,你要把我的脸按出血来了,”德拉科懒洋洋道,“不如帮我吹吹?”
“好吧。”看在对方是伤员的份上,她缓和了语气,低下头往他的脸庞轻轻吹了几下。
德拉科眯起眼,捉住了她本想抽回来的手,脸颊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奥罗拉笑着问:“好些了没?”
哈利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希望套上他的隐形衣,或者干脆给面前的两位来上一个昏昏倒地。
晚上,奥罗拉给德拉科带了点食堂的蔓越莓布丁。
她踏进医疗翼时,正巧看到德拉科臭着脸抱臂靠在床边,罗恩则坐在离他较远的哈利一侧的床头。
三个男孩抬头看到她,纷纷露出了看到了救星的眼神。
她轻松地往前迈了几步,挥散了医疗翼内弥漫的火药味。
她感叹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吵架——”
德拉科咬牙切齿:“永远也——”
哈利和罗恩:“——不可能!”
青春期的男生啊。
罗恩小声对哈利:“既然我们半决赛赢了......那我们是不是等于就拿到魁地奇杯了?”
奥罗拉:“......当我不存在吗?”
哈利轻咳一声,对上奥罗拉指责的眼神,决定客观公正地说一句:“拉文克劳的秋·张还是很厉害的。”
“我也很厉害哦?”奥罗拉挑眉,“你们的新守门员是罗恩吧?小心我的鬼飞球。”
罗恩变得有些紧张,他转头求助地望向哈利:“要是我决赛发挥失常,我——我——我就——”
“怎么还跟我结巴上了?”哈利笑着望向他,“格兰芬多最优秀的守门员?”
德拉科嘴角一抽,满脸嫌弃地瞥了二人一眼。
奥罗拉差点没笑出声,她又想起了火焰杯那个关于哈利的宝物是罗恩的笑话。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哈利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了。
第100章 冠军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奥罗拉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训练上。
她算得上是个温和的队长,比罗杰稍具威严,相较前前队长安娜却表现的平和许多。
她不像格兰芬多或是斯莱特林,会把想赢的欲望鲜明地凸显在脸上,以至于球场上发生的所有争端总下意识地忽略了她们队。
——提起魁地奇,似乎没有人会第一时间想到拉文克劳。
尽管胸前的徽章挂着翱翔的飞鹰,他们在其他学生的眼中,大多被羊皮纸、羽毛笔和稀奇古怪的实验所代表。
据说连当年最初的魁地奇队,也是由第一届学姐三顾休息室才勉强凑出的队员。
裁判霍琦夫人也曾摇摇头评价:“拉文克劳队,太缺乏野心。”
可奥罗拉还是觉得,拉文克劳队是最珍贵的一支球队。
无论是由安娜、罗杰还是她带领的队伍,气氛总是轻松而幽默。
他们会讨论七年级某个学长拿曼德拉草做实验失败的趣事、保加利亚球队的队内秘辛、弗立维教授今晚又将拿出什么口味的甜点来哄低年级没考好的学弟学妹。
奥罗拉在当上队长后,维持了这项传统。这次训练后,她同样带着所有的队员飞上长空,俯瞰整座霍格沃兹城堡。
她对着几个新球员指指黑湖里的大章鱼:“还记得它吗?你们当时差点被——”
新球员红了脸:“队长!”
秋指指禁林旁的菜圃:“那是赫奇帕奇同学种的?我们要不要去偷两颗番茄?”
奥罗拉:“他们在菜圃旁养了几只护树罗锅,小心被戳瞎。”
新球员自告奋勇,推了推眼镜:“我研究了一个新咒语!我可以去试试——”
话音未落,几位低年级的新球员便兴致勃勃地调转方向,朝着菜圃的方向飞远了。
“可爱的小孩们,”秋托着脸温和地眯起了眼,“可惜明天就是我这辈子最后一场魁地奇赛了。”
“说得这么伤感?”奥罗拉问,“毕业后不打了?”
秋摇摇头,神情却很平静:“不打了,我要先去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打一段时间工....至于之后,谁知道呢?”
她盯着秋在夕阳中闪闪发亮的眼睛,心中也忍不住为朋友感到高兴,看来秋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好,”她伸手,和秋碰了碰拳,“我陪你把最后一场打好。”
第二天清晨,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