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字路口美少年谈恋爱 第68章

作者:长昼如焚 标签: 甜文 咒回 日常 BG同人

  他正是失约的手岛光太郎。

  “不是我出手的哦冬花!虽然我也很恨他...你不知道吧,那家伙晚上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用针扎破我的耳朵...还联合起其他人来霸凌我...但是我都有原谅他,没有跟他计较哦...但是她们不像我一样宽容....冬花,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冬花的,冬花不喜欢我做的时候,我一件都不会做的.....”

  少年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中掺杂着隐秘的快意。

  他转身看向少女,然后愣住。

  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刚才到现在看见的一切都已经完完全全突破了我能承受的范围。

  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像是狂风摇曳的一株破败的花儿,可怜又无助。

  少年有点手足无措,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将女孩抱住,没想到女孩在他怀里哭的更大声了,抖得也更厉害了。

  她...在害怕他吗?

  他有些恍惚地想到,随后这阵恍惚又转变了莫名其妙的愤怒,就好像他明明鼓足了勇气要将一切的真实都摊开在她面前,满心欢喜地和她双双坠入这片恐怖的地狱,而女孩在最后一刻竟然退缩了。

  她为什么要退缩?

  谁都可以害怕退缩,但只有她不可以!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想着,少年的眸光愈深,平静的黑暗中此刻正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然而下一刻,女孩却在他的怀中抬头,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眼睛湿漉漉、红通通地看着他,她抽泣说道:

  “ ....手岛说你四个月前就自杀死了,现在在我身边的龙介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但我不信他的话,我只相信龙介的话...因为龙介说过会保护我的,而且我不喜欢的事情你都不会做的...”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我不相信手岛的话,他一定是在骗我的,龙介你说呢?”

  她像是在说服她自己,更像是说服他。

  “ ......”

  片刻后,他叹息了一声,将那些疯狂的差点不受控制的负面情绪通通压下去。

  他温柔地舔去女孩的眼泪,然后才缓缓开口:“对,他在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死,因为四个月前死的是他,他心有不甘,所以死后找准机会来蒙骗冬花,企图将冬花带进去那个可怕的地狱,所以才会泼我脏水,他生前就泼过我脏水,死后也不肯放过我。”

  “所以冬花,千万不要相信他,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他想,他好像真的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白石冬花。

  无形的绳索不知何时牢牢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而绳索的另一端自始自终都拿捏在女孩手上。

  只要她一句话,一个微笑甚至是一滴眼泪,都轻而易举地让他从脱笼的野兽变成一只乖巧听话的狗。

  白石冬花的一条狗。

  于是他熟练地将一切的锅都推在早就没办法反驳的手岛光太郎身上。

  “...全都是手岛光太郎的错!”

第62章

  在面对超越认知的恐怖和未知事物面前,人是有着属于自己一套的防御机制的,这种保护防御机制与生俱来,但作用形式都不尽相同。

  而具体表现在白石冬花身上就是....

  女孩病了。

  一开始只是回去路上,她嘴上一直说着冷,浑身颤抖不止。

  龙介以为她是太害怕了,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 同时暗暗骂自己的轻举妄动。

  他明明那么了解白石冬花。女孩所在的世界平淡又美好,有的是每天烦恼写也写不完的作业、永远吊车尾的物理、早晨没有照常响起的闹钟、又或者是熬夜打了一晚上都没有通关的单机小游戏... ...无数细碎的日常小事构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就算是不被父母所关爱这些年,她也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很好,乐知天命, 知足常乐。

  而在他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怪物后, 白石冬花这个名字本身就是生活和美好的代名词。

  可是他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差点破坏了这一切——他一直梦寐以求能够重新掌握的、普通又平淡的生活。

  以普通人类的身份, 和同样是普通人的冬花生活在一起。

  光是想到这里,他几乎吓得肝胆俱裂,惊出一身冷汗。

  而他回过头去看身后那片重重浓雾, 经过这些天他的努力,雾气的规模已经比最开始在雾之町的那片雾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他吸收了很多其他诅咒、恶魔、怪物,只要是能吸收他都吸收了,富江被恶意扭曲的爱和恨所肢解的肢体,虽然散发出来的力量不强,但他把那些富江随意地扔在路边,就好像对待垃圾一样,阿泽矢马身上的恶魔他也没有办法剥离,只好连同那个可恶又丑陋的人类一起永生永世地困在这里;还有那几只以人类血肉为食的巨大黑鸟,为了收服这没有人性理智可言的畜生他身上还被啃了几口,怪物之间的伤害是真实的,那伤口他足足用了一周的时间才彻底恢复过来;还有那个关于漩涡的诅咒,几乎把他的命都交代在了里面.....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彻底打倒那个家伙,重新回到女孩身边所做的一切努力。

  此刻女孩就在他的身边,那家伙不出意外也将永生永世流浪在异世界当中,他为什么还要非要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呢?

  冬花想要的是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的生活。

  诡异的雾气、哀嚎的怨灵、不断分裂重生的富江、收割灵魂的恶魔....种种这些,都不应该出现在女孩的生活中。

  这样想着,那片经久不散的浓雾,包括里面的怪物就连一声抗议都没能发出,便陡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街道又恢复了一片清明祥和。

  他抱着女孩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黑发少年终于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只要是冬花想要的一切,他都会毫无怨言并且亲手奉上。

  他会给她想要的,平凡又普通的生活。

  “冬花,我好高兴...好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只有你跟我,没有那些讨厌的人...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好爱冬花,爱的快要死掉了...”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声'好爱冬花',然而自顾自说了一堆,才发现女孩并没有回应他。

  垂眸一看,女孩本来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非常不正常的红晕,哭得发红的眼尾低垂,一副马上就要失去意识的样子。

  他先是一愣,随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的情况不对,手忙脚乱将她整个抱起来,站在十字路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片刻后,他才如梦初醒一般,苍白得不似活物的脸上浮现出人类才会有的紧张和害怕,快步地朝医院的方向跑去。

  他失去人类的身份太久了,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作为人时的敏锐度下降了不少,竟然第一时间没能察觉女孩骤冷骤热的体温。

  显然,她生病了。

  因为是个普通人,所以会恐惧,会颤抖,遇到危险时身体本能还有排险机制,生病就是她身体发出抗议的表现。

  这都是他的错。

  所以他只能抱着时而发热时而发冷,不断颤抖的可怜的女孩,一遍又一遍地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冬花...对不起...”

  *

  我又做起了断断续续的噩梦。

  和之前那种宛若意识流般在深湖中被溺毙无法呼吸的、光怪陆离的梦不一样,这些噩梦都是具体的,有实际内容的。

  我梦见雾之町的那片雾,厚重的像是裹尸布一样,散发着腐臭的不详气息。

  我见到阿泽矢马,他跪在浓雾中,用头颅不断地撞击着粗糙的水泥地面,头破血流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来。

  我从他面前走过的瞬间,早就不成人样的少年抬起头来。

  他说:“都是你的错,白石冬花。”

  我很想反驳,但是好像失去了所有能够抗争辩论的力气和声音,最后只能沉默地离开。

  只要我不去看,这些就不存在。

  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然后我路过了路边的垃圾桶,三个垃圾桶并排靠在墙边,堆满了装的满满的黑色垃圾袋,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感觉异常的沉重,荤腥中夹杂着一丝丝熟悉的女孩体香。

  忽而,袋口莫名其妙地松开,滚落一张属于女孩的脸皮,白皙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画布,上面描绘着一张绝美的容颜,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正看着她,眼角下一颗泪痣熠熠生辉,无数人想要一亲芳泽的红唇张张合合。

  她说:“冬花,我好痛...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与此同时,无双把相似但不尽相同的声音从垃圾桶里面发出,就好像有无数个富江在同一时间开口,把我吓得连连后退。

  富江的脸皮露出了嫉恨又怨毒的表情,但显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那些垃圾桶里的'富江们'。

  无数个富江在隔空对骂的场景让我的理智有些溃散,耳朵就好像围着无数只蜜蜂在不停地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好想捏死.....

  意识到我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后,我哭了出来,再也不敢看向富江快步离去。

  这也一定是我的幻觉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而刚才还在吵个不停的富江们,在第一个在外面的富江看见女孩的眼泪时,就瞬间安静了下来,漂亮的如同宝石一样的黑眸,平静又直勾勾地盯着离开的女孩。

  ....

  我感觉自己一直在这片雾中行走,没有尽头,也找不到开始时的起点。

  可我再也没有碰见奇怪又诡异的事情,雾气中再也没有阿泽矢马,也没有富江,更没有黑鸟和幽灵,周围好像除了雾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身体介乎于冷和热之间,时冷时热,意识混混沌沌。

  我有时候会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温暖舒适的被窝,耀眼的天花板吊灯,刺得我又有落泪的冲动了。

  龙介会走进来,温柔地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给我喂水喂药喂吃的。

  他说:“冬花,你只是生病了。”

  “生病了,就要吃药,生病了,就要睡觉休息。”

  与其说是在对我说,不如说这像是在提醒他自己,提醒他一些如果不使用就很容易遗忘掉的人类常识。

  我没有理会他的奇怪之处,表现乖巧顺从的就像一个玩偶。

  他说的是正确的,我只是生病了,只要吃了药就会好。

  病好了就不会再被那些可怕的幻觉所纠缠,生活也会再次回到正轨。

  然而这场病我生得很重,只有小部分时候能醒过来进行一些生存必须的活动,大部分时候我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被困在现实和虚幻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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