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酒难尽
“因此,我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对这里的装饰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基拉在耳鸣声中眼神放空,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
......不......不行......别这样......
邓布利多,我,我们,斯莱特林,难道不是你的学生吗?
你不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们......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不选我?
我真可笑。
基拉感觉自己后脖颈那一块的部位,就像是最滞涩的肉块,僵硬,动不了。
这个世界变得猩红一片。
猩红色的悬垂彩带。
猩红色的格兰芬多狮子。
猩红色的血液顺着破碎的玻璃杯碎片,从白皙的手掌心中流淌而出。
基拉把手垂落身后,她低头注视着餐盘上的星星点点猩红。
疼痛距离她似乎有一堵厚厚的墙那么遥远。
宽敞的校袍遮盖住她被玻璃碎片扎入的手。
血液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积攒了一小滩。
基拉甚至在悲痛的情绪中还有余地冷静地思考:别担心,这点伤势不足以让我死。
克里斯丁好像在问她怎么了?
“没事。”
克里斯丁好像在问她有没有受伤?
“我说了,没事。”
别来烦我。
基拉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明确过,邓布利多与她无关,慈爱的校长会偏袒,但偏爱全部给了哈利波特。
她什么都没有,就像上辈子一样,在和best friend相处的时候,永远不是对方的唯一,甚至不是对方最重要的朋友。
她找不到人爱她,因为所谓的爱是将对方视为最重要的。
她是两个选项中不被选择的那个。
是在听到“最好的朋友”一词时,回眸去看却只能发现对方在看其他人。
所以,把原著剧情告诉邓布利多,她得不到任何东西。
没有爱,她还有对魔法的兴趣。
滚吧,全部滚远点吧。
都让她感觉恶心。
基拉厌恶地看着长桌上很少变化的菜品,等到晚宴进行得差不多了,就独自起身离开。
克里斯丁看着室友的背影,有点搞不懂,明明学院杯都拿了两年了,为什么还对今年这个特别计较?
哪怕这种荣誉被夺走的方式确实有点恶心人。
“马尔福,基拉好像不太高兴?”
德拉科白了她一眼,刻薄地回应道:“你觉得有谁会高兴得起来吗?”
克里斯丁嗤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起身准备离开,却一脚踩到地上一滩滑滑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尖叫了一声:“啊!”
一小滩半干涸的血渍周围是星星点点的不规则痕迹。
足以让人想象那一滴、一滴落下的场景。
斯内普找了很久,才找到站在最高塔楼那里望着外面的基拉。
他慢慢走上前,谨慎地举着魔杖,做好对方一往外跳自己就能够施展漂浮咒的准备。
“迪戈里小姐。”背对着他的基拉一动不动。
“马尔福和你的室友尖叫着来找我的时候,表现得就好像你死在学校的某个角落了。”
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向前一步又一步:“也许,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位置上为什么遗留了一滩血迹?”
基拉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幽深的禁林。
她的脸上是不断留下、又不断被吹干的泪水。
面无表情的同时,脑海里在狂乱地跳跃出无数人的、不同声音的指责、蔑视、嘲讽、不屑。
虚伪。
全部都好虚伪。
所有的亲近都是假的,所有的喜爱都是演的,所有人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那种完美的爱,没有人爱她,那些爱都是空的、假的、表演出来的。
“哦。”
基拉冷漠地回答道:“血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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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开疯!
第24章
斯内普抓住她的肩膀,并没有迎来任何有可能的反抗。
基拉也只不过是转头看了他一眼。
“斯内普教授,现在应该还没有到规定的宵禁时间吧?”
她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的累、疲倦和不耐烦。
“还是说,”基拉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讥笑,“我犯规之后还能够获得你的加分呢,先生?”
斯内普皱眉,面上呈现出明显的不快:“迪戈里小姐,为这种事情计较,你难道能计较得完吗?”
他在心中冷笑起来,圣人波特到了霍格沃茨之后,邓布利多几乎在用自己的全部为那小子开道,这种违反校规还能加分的事,说不定也只是个开始而非结束。
审时度势的斯莱特林最好早点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他当年被陷害到差点被狼人杀死后,还不得不答应邓布利多保守这该死的秘密。
“还是说迪戈里小姐觉得,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就很乐意见到奖杯在最后关头易主?”斯内普压低声音吼道,“你觉得自己在长桌上捏碎一个玻璃杯,得到点鲜血淋漓的伤势,就能够换来邓布利多的愧疚?”
痴心妄想!
邓布利多爱很多人,他爱着这个世界,但世界里却容不下那些肮脏的、阴暗的家伙,你必须和和美美、必须表现得比所有人能够料想到的更加大度,必须用真善美来包裹自己的棱角!
“我没有。”
基拉平静地反驳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找人抱怨或是求得安慰,只会使加诸己身的痛苦放大千百倍。”
委屈,往往只诞生于想乞求安慰之时。
她只是突然间意识到,提前失望总好过突然绝望。
“既然如此,”斯内普刻薄地说,“你就更应该表现得像惊讶、伤心但是为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祝福,在校长面前表演得像块分错学院的小糖果。”
“傻乎乎的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基拉感受到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紧,几乎牢牢地镶嵌在她的骨头里,但她体会着这种疼痛,细碎的发丝覆盖着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
“我不想要,我也不需要。”
她已经完全不在乎邓布利多偏爱谁了,救世主男孩就救世主男孩吧。
但是基拉意识到,斯内普是能够和此时的她感同身受的。
他们受过一样的伤。
这种安慰使她确实好受多了。
“斯内普教授,多谢你的关心,”基拉提醒道,“我保证我会在宵禁时间之前回到寝室,现在只是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好吗?”
只觉得自己被“驱赶”的斯内普收回手,克制着自己心中被席卷起来的一些陈年旧事导致的情绪,他冷淡地说:“随便你,迪戈里小姐,如果你被抓到违反校规的话,就算学院杯已经结束,我也能为你惩处几个下学期开始的禁闭。”
基拉在宵禁时间前返回了公共休息室,当她推开寝室的门时,室友克里斯丁正躺在床上,刚洗完澡,脸上覆着巫师们的面膜,同时为自己涂抹身体乳。
“你终于回来了,”克里斯丁抬头看了一眼,抱怨道,“你去哪了?把我吓了一跳,不就是个学院杯嘛,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校长先生公器私用好了啊。”
基拉应了一声,她用完好的左手收拾着自己的浴巾和衣服,在进入浴室前,认真地看向对方。
“克里斯丁,下个学期回来我会向级长申请更换寝室,如果你有看好的新室友,可以提前联系她们。”
“什么——等等——”克里斯丁疑惑又恼怒地叫起来,“为什么?就因为我多管你该死的闲事了?”
不,是因为下学期她要开始研究更多的魔法,还有那本日记本魂器。
如果寝室里还有其他人,难保魂器里德尔不会动手动脚,再加上基拉觉得自己需要一些空间来保护自己的小秘密,她并不是跟邓布利多站到对立面,只是变得什么都无所谓,她更加看重自己的兴趣和研究方向。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这么想吧。”基拉朝她点点头,径直进入浴室。
她锁上门,来到镜子面前,摊开右手。
将玻璃碎片拔出,手心上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将混合着血液的玻璃烧制融化,最后潦草地制作成一枚相当普通、毫无花纹的戒指。
基拉把这枚极细的、透露着淡淡粉色的戒指穿过绳串,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能够帮助提醒她,绝不会再往被放弃的选项多看一眼。
她又从篮子里找出一小瓶白鲜,往手心滴上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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