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酒难尽
而且由于惯性的原因,她几乎整个人将对方近距离地压制。
斯内普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他愤怒地呵斥道:“迪戈里小姐,你的脑子呢?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芨芨草吗?”
“在幻影移形的过程中做出这种事情,你就不怕自己分体吗?还是说,你已经沾染上了格兰芬多的鲁莽,对自己的小命不屑一顾!”
基拉眨了眨眼睛,单膝跪在沙发的边缘,另一条腿牢牢地支撑在地上。
“哦,别担心,先生,我学过随从显形。”
她诚恳地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会像两个月前那样躲着我。”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我没有,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这是一则错误的指控,迪戈里小姐。”
他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过于奇怪的姿势让他的身体很难不僵硬。
基拉微微眯起眼睛:“我有证据,有好几次我敲响了地窖办公室的门,但是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其中有两次是我卡着劳动服务的学生离开的点敲的门。”
斯内普心虚地否认:“那是因为我用壁炉离开了办公室。”
所以她真的不觉得这个姿势很有问题吗!
然而这个否认却只是让基拉眯起的眼睛愈发狭长起来,她托着后颈的手无意识地微微用力:“原来如此吗?”
这种比较致命的部位被钳制的感觉让斯内普有点不安,却又因为潜意识相信基拉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反倒变成某种古怪的感觉。
“......所以你能不能先下来。”斯内普软软地说。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本可以用魔杖使用魔法将对方击开。
只是习惯性地用了先前发现的某种对基拉非常有效的手段。
从那回成功拿到活点地图开始。
基拉无法对此拒绝,好在这也不是她本来的目的。
她抽回手,在对方身边做下,侧过身看过去:“下一件事,就是在医务室那天,赫敏说我中途醒过一回,是你来找我询问几个问题,先生,我想先声明一点,当我没完全醒来的时候,身体是被起床气笼罩的,如果有什么过激行为,我愿意道歉。”
斯内普不得不想起那天有个家伙猝不及防再度入睡后,把毛茸茸的脑袋磕到他怀里的时。
“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正常的问答,”斯内普飞快地说道,“而且我建议迪戈里小姐以后做事要注意分寸,不要再做出这种危险的举动,就只是问出一些无聊的问题。”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你可以使用壁炉前往对角巷离开了——”
“有。”
基拉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喊我的教名?”
斯内普怔楞住了,他两腮紧了紧,语气生硬:“我为什么需要喊你的教名?迪戈里小姐,难不成你认为这是什么荣誉或者赏赐吗?”
“我以为你知道。”基拉放慢语速,悠悠地说道,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斯内普的脸上,带着点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侵略性。
之前斯内普认为那是猫看见猎物,但那是不对的。
猫不会立即杀死猎物,它们只会用锋利的爪牙进行肆意的玩弄。
事实上,这种目光里面隐隐藏着的东西,更像是沙漠里干旱的旅人看见了一抔清水。
但是怎么可能呢?
斯内普想,他怎么可能是一抔清水呢,长满刺的仙人掌还差不多。
“我不知道。”斯内普粗声粗气地说,他想要站起身请这位不速之客离开,把他的房子还给他这个只配孤独的主人。
基拉带着点微微的困惑说道。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动作或是说话,就听见对方用那种轻快的声音继续说。
“我在追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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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斯内普虽然还没来得及让宕机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但是他苍白削瘦的脸却已经一下子涨红起来。
他感觉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还是其他什么的症状。
要不然怎么会听见基拉说出什么她在非常明显地追求自己的话呢。
这也太奇怪了!
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这种油腻腻的老蝙蝠身上!
“什、什么,”斯内普有些结巴地说,“如果是在霍格沃茨的话,我会为了你这种对教授恶作剧的行为,给斯莱特林扣上十分——”
基拉歪了歪头,真心实意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你是不相信我是在追求,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喜欢?”
她参照写论文的可是,开始逻辑性地进行扩展填充:“我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人,不过经过我的研究,追求应该是通过付出行为和自我实力的展示,来让对方察觉到真心实意以及被吸引目光。至于我对你的喜欢,我不认为我的判断会出错,因为——”
斯内普狼狈地打断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像是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一眼,他求饶似的软软说道:“别、别说了。”
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脑子降温,并且思考着应该针对这种情况,使用哪种话语来回答。
然而事实证明,当一个人从未遭遇过类似的处境时,斯内普不得不意识到自己的脑子里竟然是罕见的一片空白。
到最后,他只是十分费力地在基拉的沉默里吐出几个单词。
“这不行。”
基拉专注地望着他,如同望梅止渴那样:“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我又有了两个新的问题呢。”
斯内普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窘和恼火:“这是同一个问题,而我可以回答你,你不能追求我,因为我是你的教授,你应该尊重我然后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学业上,随便和同龄人谈几场恋爱都行。”
“啊,我喜欢这种问答方式,解决问题比不愿意说话要好得多。”基拉高兴地说,气得斯内普想把刚刚这句话抢回来撕碎。
也许他应该保持沉默,然后强制性地将对方送走。
“关于同龄人,如果你是介意年龄的话,请放心,我距离17岁还差半年不到,”事实上她的灵魂上辈子就成年很久了,基拉在心里想着,“至于学业,我想我的期末考试拿到的成绩应该还算得上优秀,大部分课程都是O。”
“并且我也非常尊重你啊,而我想说的是,能不能追求并不是由这些原因决定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我只关注我究竟是否喜欢对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继续回答刚刚没说完的那个问题吗?”
基拉表现得乖巧又有礼貌,然而斯内普知道这全部都是假象。
他瞪了这家伙一眼,准备换种劝说方式。
“也许你只是被青春期的荷尔蒙迷住了双眼,当你冷静下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我只不过是一个又老又丑的教授,不仅没有魁地奇运动员的强健体格,性格也很差劲,在学生里的风评是油腻腻的老蝙蝠。”
斯内普用刻薄的语句描述着自己,因为他必须将对方推远,正如他恐惧着自己这段话的开头。
“如你所见,我住着一栋破旧的麻瓜房子,而尖叫棚屋那件事也证明我恶毒又扭曲,薪水和存款绝大多数都用于购入魔药材料......”
斯内普越说越平静,就好像方才曾一度在心中闪烁过的火星已然熄灭,然而他惊慌地看见基拉的眼睛透露着某种摄人的亮光,他不由得住了嘴。
基拉迅速地接话道:“我可以打猎!”
“什么?”斯内普危险地眯起眼睛。
基拉若无其事地略过这个话题:“哦,我想说的是——”
她闪着眼睛说:“只要你想听,我可以用一万个字来对说明你所具有的对我的全部吸引力,但我又清楚口头承诺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显得虚无缥缈,所以我更愿意用行动来表明。”
斯内普意识到自己的心紧缩又战栗地抽搐着。
他很难不顺着对方所说的话,想到那些“行动”,想到每一次的纵容,想到地道里时基拉说的那句我在这里。
“而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让我很高兴的事。”
基拉弯了弯眼睛:“你并没有说你不喜欢我,并以此来拒绝,我很高兴。”
斯内普一怔,紧接着是恼羞成怒,他咬住牙齿一字一句说:“我现在就可以说,我不喜欢你。”
“哦,好吧。”
基拉欣然拒绝:“我不信。”
斯内普怀疑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你刚刚还说非常尊重我?你就是这么尊重的吗?”
话音刚落,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从和他对视开始,目光一寸寸地下滑,落到被抿得有点泛红的薄唇上,然后再回归原处。
那种仿佛要被掠夺的危机感又一次让人头皮发紧起来。
基拉慢慢地说:“我想,在你仍然想躲着我的时候,我应当具有一点否认的特权。”
“喊我的名字吧,虽然我认为名字只不过是种称呼。”
她叹息着说:“但是如果你一直坚持称呼我为迪戈里小姐的话,是因为想要以后我在追求你的时候,仍然称呼你为教授吗?”
“而且我也想呼唤你的名字。”
斯内普时常觉得自己应该惊叹于基拉的得寸进尺,他不得不干巴巴地去划定一些不能动摇的界限:“迪戈里,我想你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在试图追求一个老蝙蝠,这无疑是可笑的。”
基拉雀跃地“好耶”了一声:“斯内普——”
以为对方喊自己是要说什么话的斯内普等待了一会儿,眼睛里慢慢流露出疑惑。
“虽然平时喊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就其实已经无数次地喊过你了,”基拉愉悦地说,“但我还是发现,这绝对是不一样的。”她又喊了一声:“斯内普。”
斯内普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曾经有人说过,名字是最短的咒语,但要是这是真的,那斯内普相信自己教授过的这么多届学生,他几乎能被用名字下咒几百几千遍。
可从来没有。
直到这一次,侧坐在身边的女巫喊了他的名字,哪怕并不完全,斯内普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乃至灵魂都好像被狠狠地攫取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也许,他的这次让步是个错误。
基拉并不满足:“迪戈里很奇怪,会让人觉得是在喊其他迪戈里,行行好嘛,喊我的教名吧,我愿意停留在斯内普这个称呼,而不是喊你西弗勒斯。”
她光明正大地偷偷喊了一声。
但斯内普对此无法做出任何举动来惩处这个总是喜欢得寸进尺的家伙。
基拉望着对方的黑眼睛,她是真的不懂得如何追求,但她清楚她在这个世界只喜欢斯内普,至少现在是这样,所以——
“我愿意将部分权力让渡于你,斯内普,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由地在我的世界里行走,检查我的真心,视察我能够展露出来的一切,指使我做任何事但不包括离开你。”
斯内普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软弱,软弱到不能够拒绝半分来自身侧这个人所能够给予的温暖。
“随便你,”他一边自我唾弃一边说,“反正我绝不可能接受,绝对不会,而值得庆幸的是,我无比确定你只是被距离感蒙蔽了双眼,但凡你走近一点,就会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而我——”
“期待着那一天看见你所带来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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