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酒难尽
用脚夹着可以吗?
如果是双臂残疾的人用自己残肢夹住魔杖呢?
基拉把这些问题全部记录在自己最厚的那本深皮笔记本上,哪怕这里有些问题的实验操作性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解决的。
学得越多才发现自己知道得越少。
但她能够拿得出手去问学校里教授的问题,精挑细选之后只有少数几个,要那种不会不合时宜的、符合小孩子奇思妙想的、同时具有一定依据的问题。
基拉在课后留下来找到了弗立维,魔咒学教授非常高兴地飘回自己原本站着的书堆上:“基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以说老师们的天性就是喜欢那些成绩好还嘴甜的学生。
她掏出自己的厚皮笔记本,翻开其中的一页,递过去给弗立维看。
“教授,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可以麻烦你为我解答一下吗?”
弗立维接过笔记本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是主人在急匆匆的思考过程中留下的。
弗立维一边看一边讶异:“你已经自学到那么后面的学科了吗?”
基拉点头:“是的,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巫师一定要念咒才能够使用咒语呢?”
无论是学生所使用的普通咒语,还是后期会学习到的无声咒,亦或是高难度的无杖咒,本质上巫师都需要将自己所使用的咒语念出来。
可是那些高明的巫师在生活中的某些方面,似乎都只需要一挥魔杖,就能够让事物按照他们的心意发展。
弗立维还真的能够解答这个问题:“你应该清楚我身上有精灵血统,那你知道精灵的魔法是怎么使用的吗?”
拉文克劳的院长是个半精灵,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不过对方的精灵血统显然与那些传说故事里的貌美密林大王无关。
“他们几乎不使用魔杖,在那个年代,只有人类巫师才会使用一些大型法杖,精灵只需要念出咒语。”
基拉突然来了灵感,她的眼睛明显睁大:“也就是说魔杖只是将魔力输出的工具是吗?”
无论是挥动,还是向前轻轻一刺,都只不过是体内魔力向外输送的方向和位置有所变化。
那么...
她下意识地问:“也就是说一个魔法的构成是通过念咒在体内形成了某种魔力回路?”
“那不念咒的情况下,能够自发催动魔力流动形成回路吗?”
就像那些成熟巫师而言,召唤物品或者是小型变形术的使用已经是熟练级别非常高的咒语,所以他们只需要挥动魔杖就能够让自己的想法得到实现!
弗立维连忙打断她:“具体的原理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基拉,但是我相信你能够在日后对此有所研究,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想法的学生。”
基拉的思路被打断,她叹了口气,但还是很高兴自己的想法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她挥挥手和教授告别,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被喊住:“怎么了吗,教授?”
弗立维本来是怕她年轻不知事,在自己身上做一些胡乱的研究,但转念一想,却也不觉得现在的基拉就能够有这个本事。
他也笑眯眯地朝学生挥手:“没事,以后有问题再来找我吧。”
基拉点头,穿过没被离开学生关上的教室门,鼻翼下意识地轻嗅了一下,闻到了一股比较浅淡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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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味道很快就散去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
基拉猜测,要么是皮皮鬼又在城堡的哪个地方捣乱了,又或者是有谁在走廊上玩大粪球。
她从一年级就开始跟自己的室友吐槽这事了,这种带着令人不适的气味的恶作剧,除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之外,竟然还有很多人喜欢玩。
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一年级的孩子们也就十一岁,差不多还是小学五年级左右呢,初中生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些年轻的小男孩们,目前仍然处于一些对屎尿屁感兴趣的糟糕年纪。
基拉略带点嫌弃地抬起手指按住自己的鼻子,踮着脚尖朝斯莱特林宿舍的方向走去。
至少,没有人敢在地窖附近玩这种东西。
她轻快地走着,偶尔会选择从旋转楼梯的最后两阶一跃而下,脑子里还在分神思考着那个有关魔力流动的项目。
如果有什么魔咒、或者什么魔药能够让人看见自己体内的魔力就好了,在能够看见的情况下,应该会更加容易去感受到魔力这种疑似有点虚无缥缈的存在,在此基础上,再慢慢进行对魔力的操控练习。
对了,也别忘了记录在每个魔咒发出的那一刻,体内的魔力又是否会有规律地沿着某条线路流动。
基拉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她准备顺路去桌上把自己的论文作业拿回来,却看见弗林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又在嚣张地展示他的大板牙,并且喷着唾沫星子。
“该死的,格兰芬多的人有了新找球手之后,天天得意地跟什么一样,凭什么他们能够破例就不说了,伍德那家伙还时不时兴高采烈地炫耀。”
“哼,今年的魁地奇比赛,我们必须把冠军牢牢地握在手中!”
弗林特的发言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显然都对哈利波特的特殊待遇感到非常不满。
其中情绪最激烈的,大概就是向斯内普申请破例加入队伍但是被拒绝的德拉科。
铂金色头发的小男孩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虽然用午夜决斗坑了一把对头,但之后魁地奇受挫,又让这个在宠爱中长大的小男孩相当不高兴。
“基拉——!”弗林特眼尖地看见了他看重的击球手,扯着大嗓门喊道。
“正好你来了,我们决定从下周开始,每周的训练从一周两次增加到一周三次。”
弗林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除了技巧训练、体能训练之外,我们也是时候再增加一些战术方面的演练balabala”
对此,基拉选择放空大脑。
“嗯嗯,好的好的,都可以都可以。”
也不能怪她这么敷衍,毕竟弗林特向来都是在有关魁地奇的事情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可问题是,基拉的生活里也并不完全都是魁地奇。
这项骑着扫帚的比赛是很好玩没错,但是魔法也很有趣啊。
想到这里,基拉突然觉得有必要再感谢一下,先前斯内普让她把选修课从五门全满改为只选两门。
唉,好可惜,本来还想看看时间转换器到底是怎么用的。
不过现在这些活动么,她也绝对可以轻轻松松地招架住。
少女琥珀色的眼眸如同被煮至融化的蜜糖,甜腻的同时又暗含着滚烫的温度,像炽热的陷阱。
“大家一起加油吧,”基拉轻快地答应,“我喜欢冠军。”
站在她对面的弗林特.马库斯被看得下意识红了耳朵根。
*
大概两周吧,也许是某次疲惫的魁地奇训练之后。
那看似充满能量的躁狂期结束了。
基拉在十岁时第一次睁开眼就发现了,发现在这个新的人生中,她所患有的、从上辈子带来的心理病症程度减轻了很多,不再那么像无休止的跳楼机,反反复复地上升和坠落。
这让她感觉很......轻松。
也不能说是轻松,总之就是紧绷的、疲于应付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吧。
这几年来偶尔会犯一次,但间隔时长都蛮长的,让基拉都对自己的未来抱有一种美好的期待。
也许在魔法界,那种由压力、焦虑、恐惧、失落带来复杂情绪,会得到减缓。
没有人会对基拉抱有期待,至少这辈子的父母......也不能说是更加看重塞德里克,但巫师们向来就不会有很多人畅享什么远大前程。
他们向来活得衣食无忧。
基拉一直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自己是在为了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在学习,所有魔法相关的一切都那么有趣和好玩,而且还没有人对她抱有期待,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
也许,真正的自由已经到来。
直到她上了周三的一节黑魔法防御术的课。
奇洛依旧是磕磕巴巴地介绍,手里还捧着一本书:“今天这这节课,我们要要来进行一场和和和博格特的实践。”
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布置被提前用魔法修改过,先前的课桌被罗列至一旁,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一个衣柜一眼的玩意放着,偶尔砰砰作响,像是关押着什么怪物。
“有人知道博格特是是是什么吗?”奇洛提问道。
基拉眼睛一亮,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加分的机会,她高高举起手。
“迪戈里小姐,那那你来回答问题。”
“一种变形生物,会看透你的内心,然后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少女的声音清脆地像只活泼的小鸟,“而对付它的咒语是滑稽滑稽,可以让博格特变成我们认为很滑稽的东西。”
奇洛点点头,幅度很小,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担心头上紫色的大围巾会掉下来。
基拉就曾经想过,奇洛会不会使用一些粘贴咒什么的来保证围巾不会突然掉落,然后露出他后脑勺上黏贴着的主子呢?
粘太紧的话,会不会把伏地魔又给闷死。
“迪戈里小姐的回答非非非常完美,斯莱特林加五分。”奇洛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在忍住自己的结巴那样的沉默,随后又询问道,“迪戈里小姐,那你觉得自己恐惧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基拉一愣。
少女思索几秒,强行把怕脱发和秃头这几个词咽回去,最终还是不太确定地说了一句:“□□?它充满粘液和疙瘩的肌肤实在是太恶心了。”
随着基拉的描述,不少人都回忆起了癞蛤蟆那有碍观瞻的尊荣,一个两个发出了“恶”的声音。
反倒是格兰芬多那两个上蹿下跳的双胞胎哈哈大笑起来,说下次一定要让弟弟把纳威的癞蛤蟆借过来用用。
趁着奇洛艰难维持课堂秩序的同时,基拉侧过脸给双胞胎投去一个恶狠狠的凝视。
奇洛解开了衣柜上的禁制,然后让学生们按照点名的顺序,依次上来面对博格特。
哪怕所有人都有所准备,但博格特所变化而成的内心最害怕的东西,都把这群三年级的学生们吓得够呛,好几个性格软弱一点的学生都吓得飙出了眼泪,就连滑稽滑稽都念得结结巴巴。
基拉的室友克里斯丁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结束自己的实践之后,溜到基拉身边,一脸嫌弃地开口:“我还以为我最怕的会是没有钱花,结果没想到......”
不少人认为自己怕的东西和博格特认为他们最怕的东西都有所差入,但是,博格特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
但大多数人的实践都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像韦斯莱双子更是轻轻松松地通过。
基拉猜测,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教室里的人比较多,博格特在人多的时候本来就会容易受到压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韦斯莱兄弟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他们连挥舞着擀面杖的亲妈都不怕呢!
没隔多久,奇洛终于点到了基拉的名字,在走上前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点名顺序究竟是怎么排的,一边又分心思考着要让博格特变成什么滑稽的玩意。
......千万不要是跳钢管舞的伏地魔和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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