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酒难尽
他嘶哑地说:“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万一被食死徒先发现你的话......”
基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们了,我后面一个月会注意变装出门的。”
斯内普立即坐起来,他腾身跨过基拉的腿跪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领,强忍怒火和痛苦地凝视着她:“为什么?基拉.迪戈里,你不是说你不恨我吗?”
“我从来不恨你,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
基拉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能够做这些,却独独不愿意把那艰难的任务告诉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问你,对于你来说,为我而活难道比为我而死还难吗?”
良久的静默后,黑袍巫师终于开口。
“暑假之前我明明找到你想要解释的。”
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脆弱:“你知道我曾经是食死徒,但是现在在为邓布利多办事,黑魔王复活了,我需要作为间谍重新回到黑魔王的身边,去为了邓布利多的凤凰社打探情报。”
“那天我不想跟你说是因为——”
他的脸更苍白了:“我不能够保证我能从黑魔王那里活着回来,在他失事的时候,我来到霍格沃茨做教授,一年级他曾经附着在奇洛身上进入霍格沃茨试图偷魔法石,而我阻止了他。”
“所以你有可能会死,”基拉紧紧地盯着他,“然后还不愿意告诉我。”
“西弗勒斯,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东西没说?”
她冷笑着问:“比如神秘人为什么会让你活着回来,肯定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你将会是埋在邓布利多身边的卧底,对吗?”
斯内普沉默不语。
基拉又笑了:“一定要我全部说出来,你才肯一点一点地告诉我吗?”
“比如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如此信任你,相信你不会真的转投神秘人麾下,而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双面卧底出生入死?”
“又是什么,让你当年选择背叛神秘人?”
基拉露出一个带着痛意的笑:“无论你信不信,西弗勒斯,我知道的都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她抓着斯内普的腰,强迫他向前俯身,然后按住后颈竭尽全力地去深吻。
微卷的中长发披在斯内普瘦削的肩膀上,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在接吻的时候紧闭着,苍白的脸颊浮起病态的嫣红,他的眼睫抖得厉害。
直到斯内普突然尝到一滴苦味的水珠渗入两个人纠缠的唇瓣中。
他惊慌地睁开眼,黑眼睛里还残留着隐忍的愉快与痴迷。
斯内普看见基拉的脸上有几道泪痕落下。
基拉望着他,心底的渴望在迎来斯内普的爱意之后再一次复活,但从未如此痛苦。
比医务室看着斯内普一言不发地离开还要痛苦。
“西弗勒斯,我们逃走吧,”她冷静地说,只是眼泪滑落的速度快得吓人,“去大洋彼岸,去美国,去任何一个远离英伦三岛的地方。”
“只有我跟你,两个人。”
基拉认真地说:“双面间谍没有好下场的,如果食死徒针对凤凰社的行动一直失败,他们迟早会怀疑你,无论是神秘人还是邓布利多,他们的信任都比一张纸还要无用。”
神秘人会直接杀死你,邓布利多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会的,基拉,相信我,”斯内普慌张地抬手擦去她的眼泪,他从没看见基拉落泪的模样,“我知道什么时候该交出真的情报,什么时候应该保存自己,邓布利多他对我很信任。”
有,但是无用啊!
基拉痛苦地攥紧自己胸前的衣服。
邓布利多上个世纪跟格林德沃在一起的时候,在一百多年前他就知道了死亡圣器,在1945年就拥有了老魔杖,他甚至一直在寻找复活石,隐形衣也曾在他手中。
他对死亡圣器有一百多年的了解啊!
邓布利多他怎么会不知道老魔杖向来的传承方式呢?!
要你抢走德拉科的任务杀了他,让追求老魔杖的伏地魔知道是你杀了他——
他根本就没有给你留下过活路啊!!!
基拉已经不再为斯内普对自己总是藏着掖着不肯说而失落了。
她现在只悲伤焦虑于无法将斯内普从必死的宿命中拯救下来。
有人说,新的火焰可以把旧的火焰扑灭,大的痛苦可以使小的痛苦减轻。
基拉急促地喘着气,感受到浑身针刺般的发麻。
我该怎么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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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斯内普近乎失措地找出魔杖朝基拉身上丢着检查魔咒,然而却只能看着基拉的状态更加糟糕。
基拉从模糊中拽过那条毯子,罩住自己的脸,让呼吸和血液中的血氧重新恢复平衡。
“没事,”她喘着气说,“我没事,西弗勒斯,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因为刚刚太......紧张了。”
基拉把毯子拉开,疲惫地笑了一下:“我有随身携带纸袋,只需要控制住呼吸别太快就能缓解。”
“但是我刚刚说的我们离开这里的想法,我是认真的。”
斯内普担忧地望着她,却仍然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我必须要留在这里,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任务。”
他的黑眼睛黯淡了一瞬:“当年是邓布利多作保让我免于进阿兹卡班,我必须回报于他。”
“而且......”斯内普的眼睛变得空洞,如同两口枯井,“我当年做了一件错事,一件非常非常荒谬的错事。”
“当年我去应聘霍格沃茨教授的时候,特里劳妮也正在参加邓布利多的应聘面试,”他慢慢地说,长长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我听到了一个预言。”
基拉捧着他的脸,轻柔地落下细密的吻:“什么预言?”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出现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月末......”斯内普痛苦地说,“我只听到了一半,就被猪头酒吧的酒保赶走了。”
“但是我却将这则预言告诉了黑魔王,然后......”
斯内普抖着声音说:“黑魔王以为那个孩子是哈利波特,于是——他就——杀害了波特夫妇——我找过邓布利多,恳请他制止这件事,但是他没有成功,所以我必须偿还,这是我造成的罪孽。”
基拉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首先,当时是战争时期,你作为食死徒,向黑魔王传递情报,这是很正常的事。其次,杀死波特夫妇的人是黑魔王而非别人,难道其他人知道预言也会想去杀死那个小孩吗?”
“最后......”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浅淡得像晕染开的烛火。
“我有一件好奇的事,西弗勒斯。”
基拉的唇边滑过一丝怪诞的讥笑:“我问你,这么多年来,邓布利多是否将那则完整的预言告诉过你呢?关于预言的后半则内容?”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出现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如果伏地魔没有想杀哈利波特,他就没有标记处自己的劲敌,也就无法真正地被消灭。
彻头彻尾的好人是无法带来胜利的。
基拉并不认为邓布利多作为领袖做了错误的决定,领袖图谋的是全局。
她只是很好奇,如果当初没有斯内普,还会不会有人把这则预言的前半截去告诉伏地魔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说王不懂人心,但实际上是王不能懂人心。
为了满足整个社会的公共利益,邓布利多必须做出最理性的判断,如果判断中含有个人情感,就无法使决策完全正确,就无法利于理想社会。
邓布利多相信爱是最伟大的力量,他拥有的是对这个社会的爱,一种对于个人而言会有点冷酷的爱。
他已经在尽可能地减少损失了。
但是基拉无法接受,先不看保密法对于魔法界的长远发展是否真的有好处,光只是她私心深重,就无法接受斯内普成为牺牲品。
我不关心人类,基拉心想,我只在乎我喜欢的人。
斯内普怔楞住了,他紧紧地闭了闭眼睛,躲避基拉的视线:“没有,我不知道,但是那种重要的预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是最好的。”
“好,我明白了。”
基拉没有强行反驳,她决定在日程中将魔法部的那个预言球提上日程。
只要找到机会把完整的预言合理地告诉斯内普,也许......他就能够多少放下一点。
“还有别的需要告诉我的吗?”基拉语气正常地问。
“......没有。”
斯内普用大脑封闭术压制着所有翻腾的情感和记忆说:“这就是那个艰难的任务,我不想让你担心,基拉。”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我当然很担心你,”基拉叹了一口气说,“西弗勒斯,成为双面间谍不意味着你要把自己的身体状况搞得这么糟糕吧?”
她抬手摸了摸斯内普的脸颊,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放假之前,我记得你绝对没有这么消瘦的。”
斯内普紧紧地抿起唇,他细声细气地说:“没关系,很快就能养回来,放假之前,你不肯跟我说话,我知道我惹你伤心了。”
他放软声音说:“基拉,本来邓布利多在火车那天就让波特去通知你,结果那个蠢货没找到你,后来我们都找不到你,我一直想着去食死徒那边打听你是不是被抓了。”
基拉望着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暗沉。
她捏着斯内普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含住他的嘴唇,吞咽着,舔咬着,舌头伸进斯内普口中用力勾动他柔软的舌。
原本干涩的唇被吻得水润又肿胀,被狠狠含住吮吸和轻咬的舌尖后方传来细碎的呻吟,斯内普鼻翼不停地翕动着,急促而猛烈的亲吻让他来不及换气,仿佛快要窒息一样。
但是那种深深的迷恋与令人同时恐惧与安心的爱,却满满当当地传过来。
等到基拉尝到一丝血腥味的时候,她才强行让自己结束这个吻。
斯内普睁开眼,他的黑眼睛仿佛笼罩着一层迷迷茫茫的水雾,肿胀的薄唇微张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触了一下还渗着一缕血丝的唇瓣。
基拉当即把人按倒在沙发上,亲自吻去那缕血丝。
撑在斯内普的脸侧,然后轻柔地从额间、眉心吻过鼻梁、脸颊,再到唇角,在对方的失落中细密地吻过耳垂和颈侧。
而不用于支撑手肘的另一只手则狡猾地向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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