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主夫甚尔君 第10章

作者:一只馍 标签: 综漫 少年漫 甜文 咒回 轻松 日常 BG同人

  浮萍一般漂泊无依的生活状态,毫无尊严、浑浑噩噩的生活态度,共同构成了名为“禅院甚尔”的人渣的日常。

  有钱就花,没钱就去做任务,然后再次重复这个过程。这样的生活像是没放味增的味增汤,禅院甚尔在这方面毫不上心。

  他趿拉着步子走在洒满黄昏的街道上,街灯在他身后次第亮起,道路边的办公大楼里涌出沙丁鱼罐头似挤出来的人群。

  那些穿着正装的白领们拎着公文包与便当盒,行色匆匆或有说有笑地从他身边路过。

  哦。禅院甚尔意识到,伏黑幸下班了。

  说是要包养他,其实也没有给他钱花。在她家里连赌马都不能随心所欲地下注,每天还要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装模做样才能在她的折磨下获得一丝安宁。

  ——要再见一面吗?

  ——没意义。

  ——给她发一条短信?

  ——麻烦死了。

  ——银行卡忘记带了,回去拿?

  ——他不要了。

  不自觉弓腰塌背混在人群里的男人,在心里进行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的自问自答。长街这头,伏黑幸已经站到家门口,用钥匙拧开门锁。

  “我回来了!”她对着漆黑的屋子喊道,“为什么不开灯呢,节约用电的甚尔君?”

  她扭扭头,左看右看环视一圈。

  沙发上的抱枕东倒西歪,抱抱熊上还留着被枕过的痕迹。茶几上散落着赌马手册,翻开的那一页上用蓝笔圈出几个圈,照旧一个没中。

  伏黑幸在屋子里走走停停,收拾掉禅院甚尔留下的所有痕迹,她抱着换下来的沙发靠垫路过餐厅,餐桌上摆着一张银行卡。

  她拿起那张卡看了看,是禅院甚尔的,卡号和她转账时输入的卡号一致。

  伏黑幸嘴角翘了翘。

  她把沙发靠垫一个个摆回去,整理好的抱抱熊揉成乱糟糟的样子。

  伏黑幸戳戳那张银行卡,好像能通过银行卡打到某人脑袋似地屈指一弹:“果然没辜负我的评价,人渣程度非常标准。”

  她把那张银行卡放回到桌上,连摆放角度都与她拿起之前丝毫不差,然后用马克笔在日历上圈出今天的日期,在三天后又画了一个圈。

  伏黑幸举起小咪,亲亲猫咪的额头:“恭喜你,小咪,不会再有可恶的家伙和你抢猫粮了!”

  小咪严肃地眯着眼睛:“喵呜!”

  失去一个厨子,伏黑幸交给厨艺培训班的钱约等于打了水漂。桃濑成海是伏黑幸身边第一个发现禅院甚尔离开了的人。

  她盯着伏黑幸便当盒里的意面看了一眼又一眼:“小幸今天的便当是自己做的吗?”

  “你看出来啦。”伏黑幸用筷子串起章鱼小香肠,“因为豹豹从我家里逃跑了,没人给我做饭。”

  桃濑成海的表情瞬间崩裂,头顶的大字黑体加粗:说错话了!

  伏黑幸无所谓地咬掉一口西兰花:“没关系,以前我也是自己准备便当的。”

  桃濑成海瞅着她的脸色:“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伏黑幸温和地笑着,手下一个用力,筷子把酱油鸡蛋夹爆成两半,凄惨地摔在面条上,“真的不生气哦。”

  “代入一下就是GALGAME里的攻略对象突然离开地图,三周目以后才能再次进行互动吧。”

  二藤宏嵩的眼睛都没从游戏机上离开,客观评价:“这样很影响攻略进度和后续计划,前期投入的资源和时间也全都白费了。送的心意礼物和聊天的时间都不如送给商店的NPC,至少还有概率得到打折商品。”

  桃濑成海表情瞬间凝重起来:“狠狠地理解了,宏嵩咚!”

  “没办法,”伏黑幸的手支在下巴上,面露沉思,“豹豹就像纸片人一样没有心。”

  “可恶,你怎么能这么说!”桃濑成海一拳捶在桌上,茶杯里的茶水险些都要晃出来,“老婆(纸片人)明明就很爱我,我生日的时候上线还能听到生日祝福,从金卡开始听起可以足足听半个小时!”

  “你说得对。”伏黑幸正色道,“这不就是连纸片人都不如了吗?”

  变成连纸片人都比不上的小白脸此时拎着三个人头扔在地上。人头咕噜噜堆在他脚边,好似一堆破了皮的西瓜。

  他抓抓头发:“如何,我可是有很辛苦地保证脑袋的完整性,八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前来对接的交接人面上浮起官方又刻板的微笑:“当然,您交货,我们交钱,报酬不仅不会少,还会多给。”

  那位董事长出手阔绰,直接给禅院甚尔打了一亿,孔时雨也得到了额外的报酬和补贴,确实是一次划算的买卖。

  交接人离开后,孔时雨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他心情不错,主动问起:“董事长给了多的钱,想去吃饭吗,我可以请你。”

  出乎他意料,禅院甚尔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神色颇为捉摸不透地思索着什么。

  放在平时这家伙肯定一口答应下来,说不定还会没皮没脸地要求孔时雨请客去Tabelog高分餐馆吃饭。

  毕竟是除了工作和下地狱就尽量不会联系他的人,有机会宰一顿没有不去的道理。

  “喂,”他叫住孔时雨,表情困惑又有点纠结,“你觉得当小白脸和干黑活,哪样赚得更多?”

  “这还用问吗?”孔时雨诧异道,他吐出吸进肺里的烟,“你可是我手下的王牌,要是你不是把钱全部送回去给赌运之神,就算你的咒具上亿一把,也早就攒下别人一辈子的财富了。”

  “当小白脸也不能吃一辈子吧,像你这种不识情知趣的家伙迟早败给那些温柔小意的男人们,别人可是家务外交样样全能,床上床下事事精通。”

  “哈?”禅院甚尔眉头一挑,“现在靠脸蛋和腹肌已经不吃香了吗?”

  他曲起手臂看自己的肱二头肌,“我觉得我的身材至少能值个几百万呢。”

  孔时雨把含在嘴里的烟拿下来,见鬼了似地看着他:“你不是打算从良吧,禅院?”

  “不是——”禅院甚尔拖长了声音否认,“只是问问而已,你回答就好了。”

  “男人想要什么,女人就想要什么。”

  孔时雨老神在在地说,他沧桑地抖抖烟灰:“什么钱啦,长相啦,都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男人辛苦上班回家想看见温柔的老婆和做好的饭菜,女人也是一样,勤快又贤惠的好男人到哪里都会受欢迎。”

  他挑剔地看了禅院甚尔一眼:“不过这些话,对你应该是白说吧。”

  “废话太多了。”禅院甚尔撇撇嘴,“在吃软饭这一行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他一脚踢开边上的石头,双手插在裤荷包里嘀嘀咕咕。

  他只是一时找不到落脚点,需要一个地方借住而已。

第9章 包养小白脸的第九天

  伏黑幸在早上接到了孤儿院院长的电话。

  “您的身体还好吗?”伏黑幸用侧脸和肩膀夹着电话,一手端锅一手拿着汤勺不停在锅里翻搅,“如果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上次的钱她还剩了一笔,新工作的工资足以维持日常开销。

  实在周转不过来的话——禅院甚尔的银行卡还在她这里。

  万一某人不打算回来了,伏黑幸就把当初包养他的费用花出去。以她的运气,猜几次大概就能猜到银行卡的密码。

  院长咳嗽一声:“没事,钱是够的。”

  老人犹豫了一瞬,问道:“你最近工作还忙吗?”

  伏黑幸搅动汤水的勺子慢下来,她敏锐道:“出什么事了?”

  老院长笑了笑,“别着急,不是大事。”

  她直接了当地说:“孤儿院的地契还在我手里,有人想承接我们的孤儿院,你愿意帮我回去看看吗?就看看院里的设施还能不能用。”

  “没问题,”伏黑幸爽快地答应,“您那边还有短缺的生活用品吗,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老人家在电话那头笑了,“你能多来看看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两个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些话题。伏黑幸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新工作很辛苦,要小小地抱怨,新同事很友好,要大肆夸奖。

  这是一个周日的早晨,伏黑幸不需要和往日一样急急忙忙地拎包上班。她端着煮好的面坐在餐桌前,一口气打了四十分钟电话。

  禅院甚尔的银行卡还摆在桌上,抱枕与玩偶也没有还原。

  伏黑幸的筷子在碗里转了两圈,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收留禅院甚尔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虽然甚尔君的身体结实得如同大猩猩,本人也不是特别不好说话。但他很明显不是属于“日常生活”的那批人。

  这么看来,他离开或许对伏黑幸的安全来说是一件好事。

  伏黑幸的筷子扯起面条。她没怎么失落,对于身边人的来去没有过深的感触。

  这种感觉顶多——像是自己收留了好几天的流浪猫在某个清晨跳出布置好的箱子,招呼也不打一声溜回街上。

  她路过沙发时又顺手把抱枕整理好,将禅院甚尔的银行卡摆在门口的立柜上,换上方便好走的平底鞋出了门。

  孤儿院关院有几年了,老院长坚持等到院里所有孩子都找到归处后才宣布倒闭。

  孤儿院收留的孤儿们,有些和伏黑幸一样成年走入社会,有些找到了不错的收养家庭,剩下一小批年龄不够又无人收养的孩子被以前从孤儿院走出去的人接手。

  生锈的锁甚至不需要用到老院长住院时由伏黑幸保管的钥匙,一碰就掉,伏黑幸花了一上午时间检查了孤儿院的情况。

  水电线路的老化都不算严重,修检后还能再次使用。基础的生活用品要全部重新购置。废弃的地下室需要大规模改造。在伏黑幸小时候,那间地下室被用来储存各类杂物,那些东西都需要清理。

  她走出孤儿院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地方。

  孤儿院内长久无人居住,缺乏人气。针尖般的寒意不知不觉中裹进衣服鞋子里,攀上肩颈。伏黑幸离开孤儿院后渐渐感到头昏脑胀。

  说是疲惫,这股痛觉未免过于阴寒了点。

  伏黑幸皱起眉,直觉告诉她不能侧头朝后看,只能一步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有什么东西正静悄悄地趴在她的肩背上,伏黑幸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不存在的哼哼声。

  这样下去可不太妙。

  去神社参拜,求一个御守试试看?

  伏黑幸盘算着,停在公交站台前。她刚刚站定,等的那辆公交迎面而来。

  公交车车窗干净透亮,倒影出伏黑幸的身影,以及肩上一个模糊的影子。

  人与怪物的视线在公交车车窗的亮面上猝不及防对上,一面玻璃映出两双眼睛。

  伏黑幸的嘴唇一抿,她下意识维持住身体放松的状态,不让自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似地蹦起来。

  打量和注视来自身后,却必须要在此时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她平淡地移开目光,将视线落点放到公交车标识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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