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鱿不右
【上钩了!曹植笑着开始了舞蹈……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无不魅惑人心。
最后一个旋转坐到了哥哥腿上。曹植笑着勾住曹丕的脖子,说……】
孙权看得呼吸一窒血压飙升,深井冰啊!野史都要学!!
唯一庆幸的是最后一句不是植儿美吗,而是换了句更炸裂的。
【植儿和葡萄哥哥要先吃谁呢?】
“??????????”
第103章 才高八斗
“?”曹植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二鬼,他们到底在看什么东西?为何表情如此怪异?
诸葛亮和孙权都是默看没有念出来的,从仇恨上来说他们和曹植的牵扯算不上多,没必要在人家坟头念这种东西。
曹植还不认识这两个一起过来的鬼魂,看着样貌都挺年轻,一个墨色头发隐隐有紫,一个身长玉立手执羽扇。前者的发色十分独特,曹植印象深刻,但他死的时候,江东那个吴王也是中年,怎看着这般年轻?
说起来哥哥……不,先帝。先帝曾要求孙权将吴太子孙登送到魏国以表忠心,既是称臣就必定要送质子,这事一直拖延,孙权每次都有借口。哥哥那么多疑的人,居然能信孙权的连篇谎话,一直拖延到吴国解决了矛盾甚至和蜀国重修于好,错失了大好的伐吴机会!
若算起年龄来……
曹植大概想了想,自己死掉的时候孙登应该就是二十多岁,孙登是孙权的太子,想必有同样偏紫的发色也不奇怪。
不过,孙登才活了二十多岁吗?这要是被哥哥……不,先帝,先帝知道了估计会很高兴。
判断完一个后,视线又落到诸葛亮的身上,羽扇在汉魏时期很流行,很多文人都有执羽扇的习惯,倒是身形少有这么高的。
曹植眼中神采恍惚一暗,突然想到已经去世多年的荀令君。这般君子端方的气质,颀长的身形,明亮神采奕奕的眼眸里所流露出的坚定,从容自信的仪态,都是那么地像。
只是,此人和孙登一起过来,是吴国的哪位谋臣吗?
听闻吴国陆逊颇有谋略见识,刘备举兵伐吴时正式年轻将领陆逊迎敌且获胜,又是文人出身,倒是都能对上,只是年龄好像也不符合。
见他满是疑惑的表情,曹昂和曹冲都没着急提醒,此间神奇,让他自己体会。
曹植上前作揖,道:“这位想必就是吴太子孙登,孙子高吧。”
孙权:“?”
我是真的会吴语,你们兄弟两个都有点毛病吧,哥哥活着的时候一直惦记我家太子,弟弟死后见到陌生鬼的第一反应也是孙登。
孙权呵呵一笑,嘲讽道说:“我是他爹。”
“……”曹植一愣,后退两步到曹昂和曹冲身边,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
曹昂大笑,这才把鬼魂们的年龄变化之法告诉他。
曹植闻言却伤感起来,抬袖半遮面抹泪道:“让兄长和冲儿见笑话了,我都已经老了。”他死时只有四十一岁,但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失意之人长期酗酒以泪洗面,才四十多岁已经头发花白。
曹植牢牢抓着曹昂和曹冲的手,死后团聚他们能看到自己老去的模样,自己却见不到他们老去的模样。
单这么想着,又是泪涕涟涟。
“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话。”曹昂被说得也很是触动,但此时外鬼在,不想让他们看了笑话。
曹植抹掉了眼泪,对孙权半点也不多看一眼,看向还没猜到身份的另一个鬼,问:“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诸葛亮笑着作揖,道:“在下季汉丞相,诸葛亮,字孔明。”
曹植:“……”
孙权和诸葛亮来自己坟头作甚!?
想拿他的尸骨威胁侄子,哦不,陛下。想威胁陛下的话可是毫无作用的,陛下和先帝一样,都猜忌疏离他。
曹植心情复杂,自从哥哥,哦不先帝,自从先帝驾崩后,他给侄子哦不陛下,他给陛下上表过很多次的决心,愿为伐吴伐蜀拼尽全力肝脑涂地,他还立下誓言,只要侄子哦不陛下,只要陛下能够任用他伐蜀,他可以立誓生擒诸葛亮,把诸葛亮的耳朵割下来当下酒菜!!
他前半辈子受尽宠爱,天潢贵胄,后半辈子受尽冷落,飘摇如草芥。
他承认自己对汉的灭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难以接受,但指责哥哥哦不先帝,指责先帝并不代表着对魏国不忠,他生站在汉朝恩泽下,如果立刻就接受改朝换代和反贼有什么区别?
可是当他整理好自己该站的立场,下定决心做一个建设魏国是辅佐之臣时,已经不在给他任何的机会。
如果,如果他能生擒诸葛亮,哥哥和侄子都会愿意信任他的!他曹子建终于也能建功立业,不枉费才高八斗之称,空老于这偏远之地。
想着,这个文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意,腰间的佩剑已经抽出,伴随着“铮”地一声,快速杀向诸葛亮。
诸葛亮带兵多年,虽没有冲锋陷阵拼杀的经历,但和同样没有杀敌经验且意志消沉酗酒多年的曹植比起来,则完全吊打。
只见他佩剑都不用,一个侧身闪躲过去便用扇柄击打在曹植的手上,对方因吃痛而松开手,“哐当”一声佩剑落在地上。
曹植羞愤交加,他居然连个村夫都打不过?!实乃奇耻大辱也!!
诸葛亮将地上的佩剑捡起来,双手呈上,道:“今天下大统,已不分汉魏吴,子建才高八斗乃是豁达之人,倘若仍然坚持旧恨,亮的耳朵也算不得什么稀罕。”
他笑得从容,和煦如风,一句玩笑轻描淡写将两者本就并不直接的仇恨化解。
“……”曹植沉默,如果撇开立场来说他是很敬佩诸葛亮的,这短短相处已知晓其胸怀,又觉几分惭愧。
他接过剑收起,扭头低声说:“孔明真大度也。”
说完再次作揖,深吸一口气走向孙权,试图表达出些许友好,道:“原来阁下便是吴王孙仲谋。”说时有留意到他手里的纸。
从刚才就很是好奇,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孙权咬牙,但凡这上面的野史不是改编自他和兄长孙伯符的野史,他都很乐意立刻甩给曹植,还能帮他解读上面的简体字是什么。
但是现在!
孙权怒视小吕,道:“你哪次上坟能空手来?非要带点惊吓不成。”
无端被责备的小吕很是委屈,权仔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她!
她咬牙,不悦道:“我最恨的就是查重,岂会带一篇换头野史,倘若是我带的,那也必定是……”
“先不要聊无关的话题了吧!”曹冲立刻打断话题,不想让曹家再多一个被后世废料文学污染的鬼。他甚至不顾礼节快步上前从孙权手里夺过那张纸,揉成一团,往远处扔去。
然而这使得曹植更为在意,他摇头往纸团的方向走去,拾起来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啊啊啊啊别打开!!小吕痛苦面具,扫一眼在场的三方势力,谁也不能得罪,好那就让不在场的晋势力背锅吧。
只见曹植艰难辨认上面的简体字,通过前后文可以推断出九成的信息量,他眉头紧拧,颇为痛苦,一会摇头一会叹气。
最终他尝尝呼出一口气,轻轻弹着这张纸,说:“此文颇具讽刺,真是妙笔生花,颇有文采也。不知是何人所写?我当拜会!”
?
??
啊???????
不仅吕思彤这个现代人震惊,其他四个汉朝鬼也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曹植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吕思彤喃喃道:“这个……是后世杜撰的文章,通俗理解为野史就行。你说这个写得好……是认真的吗?”
“当然!”曹植虽然夸奖着,但紧拧的眉头还是能看出这篇文章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他认真严肃地开始分析讲解这文章妙在哪里。
“此文将我比作酒楼中的舞姬,奴颜婢膝讨好哥哥,哦我是说先帝。先帝常疏远猜疑我,我为求先帝信任多次上表明我忠心,岂不就是和讨好客人的舞姬一样?”
“……”吕思彤沉默。
曹植又说:“然而即使亲近得坐到腿上,问的却是吃谁的问题。吃,便是杀的意思,费尽心思讨好想要得到信任的同时,心里也知晓是有着会被杀死的可能。从他登基那一刻开始,我便与葡萄并无两样,一开口,我就能死。”
“…………”吕思彤无语鼓掌,好,非常好,阅读理解满分。
不愧是才高八斗曹子建,毕竟本身就写过“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能做出这样的阅读理解好像没什么好意外的。
吕思彤立刻换了表情,一本正经道:“啊,对!你说的对!这篇文章正是概述你的生平过往,心有大志而不受重用的悲凉,手足情深却被猜疑的痛苦的,渴望走上仕途报效国家,不辜负父亲的栽培和母亲的叮嘱,同时也表达了对亲情的渴望与不舍。”
“没错!”曹植如遇知音,拉着后世小辈的手说,“我心中抱负难以实现,愧对父母,愧对国家,没想到千年后的人竟如此懂我!”
一旁的四个鬼魂被他们一串莫名其妙的话语给说懵了,诸葛亮看小吕这表情便知晓是在胡言乱语。
他笑了笑,摇着扇子问:“是吗?那么此文改编自吴地野史,又是为何呢?”
吕思彤立刻回答:“表达了创作者的思乡之情!”
野史的事情阴差阳错没有招惹到新仇恨,等曹植心情稍微恢复一些后,吕思彤便把这次过来找他的原因细细说来。
曹植很痛快就答应了,经过刚才这么一段文学交流,已经对这位后世小辈很有好感,尤其又听兄长说这位小辈是位大学生,相当于当年鸿都门学的高度,要知晓当初汉末第一才女蔡琰蔡文姬都未能进鸿都门学。
“反正你就照着这个办法集中精神试试,先看看能感知到多少。”
曹植应下,闭目集中精神感知属于自己的陪葬品所在的位置。一些小件物品集中摆放的地方可以排除,按照小吕所说这种一般是属于考古保存,偷盗的东西都是尽快出手,很少会积压在一起。
曹植墓被发现的时候里面摆放混乱,很多珍贵的东西都已经被偷走。值得庆幸的是,即便如此仍旧出土了不少的文物,其中一些存放在省博,几件重要文物则在国博。
过了一会,曹植眉头紧皱地说:“远近都有大小不一的光斑……最远的似乎,不在华夏之地?”
“嗯……”吕思彤点头,不悦地撇撇嘴说,“有的是被敌人抢走的,有的是被我们自己人偷窃了换钱的,外邦的几乎是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其他四个鬼亦是摇头,又问近的是有多近,是怎样的一件东西。
曹植在衣襟内袋里掏了掏,说:“是我陪葬的玉印,方寸大小,上刻:陈王曹植。”
吕思彤怒视,上前拢住他衣服说:“什么意思??他们扒你衣服了???”我靠!!居然开棺偷窃!!!混蛋混蛋混蛋!!
小吕咬牙,道:“近是多近,在哪?”
曹植对小辈如此激动愤怒的情绪感到欣慰和感动,仔细再感知了一下距离,说:“非常近,就在后面的黄河上。”
小吕气冲冲撸起袖子,觉得有点冷又赶紧放下了,说:“我都不好意思扒子建衣服,他们居然扒衣服还偷东西!!走,这就去扒了他们衣服扔河里!!”
第104章 才高八斗
由于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高铁上,到这边的时候本身就已经有点晚,走出景区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冬天的天色暗得比较早,再加上这边道路算不得宽阔平整,走起路来更有些困难。鬼魂们自然是无所谓,夜里吓唬人还方便些,但水面上能见度低,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不确定小吕会不会淹死。
出于安全考虑,等明天白天再行动也不迟,为了以防万一,已经移动到那件东西上去查看过周围情况,是在一艘普通的小货船上,船上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人。两个换班看守东西,一个坐在船头假装看风景实则在望风。
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可以大概知道,交易就定在明后两天,且因为东西并不合法,交易数额也太大,以防万一是走现金交易。
既然时间还算充裕,便先送小吕回民宿。
民宿老板的家门口一盏低瓦数的白炽灯亮着,溜了扇门没关,可以看到里面屋子也都亮着灯。刚回来就听到咋咋呼呼地声音,说:“唉,你要不要吃饭啊,还是要坐车去城里吃诶?”
被这么一问,肚子很配合的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吕思彤看了看时间,去市里来回差不多两小时,便说:“有多余的饭吗?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