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另一半柔弱不能自理的那些小事 第50章

作者:归途何在 标签: 柯南 轻松 BG同人

第85章

  “泉……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组长只把他的亲信送去医院,其他伤员就扔着不管了。”

  追随左右的“看守”愣着眼睛站在矮个子“男人”面前,深深低下头:“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

  “不仅没被送去医院,连上面拨下来的慰问金也被夺走了吧。”被人以“先生”之名称呼的泉轻轻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无论东京还是京都,只要剥削的链条还在,绝大部分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纵然孕育出了千年风雅,潇洒倜傥的狩衣下摆仍旧掩盖不住痛苦与腐臭的哀嚎。

  “是,我们,连求助的地方也没有。”

  回想起那些绽裂翻卷的皮肉,看守喉头不断翻涌着呕吐的欲望。红色的,弥漫着酸腥以及蛋白质成熟的奇异味道,就那么放着不管,有些人已经被苍蝇缠上了。

  “虽然不是致命伤,就这么放这肯定不行。”

  “让所有还能动的人,所有愿意动的人都动起来吧,我在这里等待他们到来。”

  泉淡淡的看了眼悬浮在头顶上的太阳:“负责人向上汇报的据点在哪里?武器装备都有些什么?附近的交通图,通讯光缆,以及监控设备分布……告诉我,我来替你们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我将指挥你们夺取胜利。但是反抗的第一步,始终还得由你们自己迈出去。”

  她不可能在京都久留,就让那把火狂暴的彻底的烧起来吧。

  “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治疗!我们是为了组织与宗家受的伤,必须有人为此站出来承担责任!”

  暴躁的怒吼突然响彻街头,禅院家在世俗世界里的分支机构被低贱如泥的下等人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他们没有咒力,看不见诅咒,甚至连“人”都称不上。但是这个运转了千年之久的古老世家需要这些非人之物,他们需要吮吸非人之物产出的资源与价值,才能维持自己恪守了千百年低效率但风雅的生活。

  有组织有预谋的暴1动宛如一场政变,信号干扰器打开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通过电波向外求救,而一贯冷漠的路人在遇上这等恐怖之事时也只会尽量躲远并保持沉默他们会安静的等待获胜者出现,根据胜出者的立场选择自己的立场。

  “通讯已经瘫痪,能够通向这里的路口也被咱们的人用货车堵死了。”

  京都狭窄的道路近几百年以来再也没有发生过变化,但是人们的生活却变了。设计师是可以根据路宽设计出更适合家庭代步的微小型车辆,但掌握在底层人手里的生产工具可不会往迷你方向发展。

  只要还能拉得动,那真是恨不得往死里想法子,哪怕触犯法律定下的界限,也要多装上些货物。

  站在人群中心的矮个子“男人”目光清澈而冷静,“他”重申了实施计划的各个环节,微微提高音量:“三分钟后行动开始。我已将权柄尽数交给你们,请发挥出所有才智,为了公正与不那么痛苦的未来。”

  聚拢在据点外的人越来越多,奔涌的河流最终冲出堤坝,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扫1荡了生着奇花异草的花园。驻留在这里的组长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看都懒得低头看上一眼的贱民们堵在屋子里,进而像条狗一样被人拖出代表着权利与地位的正厅。

  “你们这些下等人!贱民!蛆虫!罪犯!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宗家马上就会派躯俱留队来清理你们这些暴1徒!你们等着瞧吧!到时候我要把你们的骨头一根一根碾碎,喂给狗吃!”

  他愤怒的大声咆哮,因为被人拖在地上行走,考究的传统服饰染上了泥土的脏污。拖着他的人连头也不回:“您已经那么做过了。忘记了吗,啊,您大约是忘记了的。毕竟像您这样的人物,每天每天都要下令惩罚那么多不懂事的贱民,那些无法完成任务与命令的,贱民。”

  但是躯俱留队迟迟也不出现,每间屋子都被糟践过,组织重要的秘密文件被翻出来摆在阳光下任人翻阅。那些冲进来的普通人照了相,留下了足以将宅院主人送进监狱的罪证这当然不是为了给活人用的。在这个国家里,金钱可以买通一切,但是对于一个失去价值的死人,这些罪证倒是能够好好让他待在耻辱柱上挂着。

  组长逐渐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妙,这些连人都算不上的贱民,似乎真打算犯下一些罪行。

  比如说为宅院外的路灯增添个有点吓人的装饰品。

  “不!别杀我!我也只不过是听令办事!我能不听吗?不能啊!我和你们一样有家小,我要养活他们,我也是被逼无奈……”

  大门近在眼前,已经能够看到外面油润的青石板小路了,这条向下无比凶狠的狗发出凄惨哀鸣。可惜拖着他的人无任何怜悯之情,倒是换了另一边的暴1徒低笑:“被逼无奈的下令砍掉我的左手吗?您真是受了不少委屈。”

  “别和他废话,拖出去宣布罪行,然后结果掉。”

  很快,宅院外的路灯上就多了个随风飘荡的吊坠,同时散播开的还有贱民们的诉求他们要求组织必须提供若干生存保障,也必须承担起一个组织应尽的义务。

  这本就是写在法律文本中应该属于普通劳动者的权利,只不过没什么人当真罢了。不过从这一天起,会有人让他们学会把这件事当真。

  占领了驻地的暴1徒们这才关闭信号干扰器,用只有外面那个路灯挂坠才被允许碰触的通讯器向另一个世界的“上头”提出诉求。

  禅院家在京都这片土地上盘踞了千年之久,除了五条,没人能让这个庞然大物吃瘪。然而就在今天,慌慌张张的家仆翻过门槛向靠在肋息上的家主报告:“家主大人,不好了!下面那些分支机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乱起来,他们要脱离禅院家的控制!”

  禅院直毗人愣是原地反应了四五分钟才弄明白家仆说了什么。

  “你说的是那些为禅院做事的普通人,闹着要离开禅院?”

  他捏了下眉心:“那就让他们滚,不过是些非人之物,也配让我分神。”

  “不,他们不是要离开禅院,而是停下了手里所有工作,要求禅院家按照什么什么规定保障最低工资还有福利和假期?我听不太懂,能为禅院服务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饿不死就行了,怎么还能提要求?”

  此时家仆与家主同样迷茫不已,完全搞不清楚那些普通人究竟在搞什么。

  禅院直毗人百无聊赖挥了下手:“不管他们,但凡闹事的统统赶走,不走就让躯俱留队去处理。”

  家仆接连鞠躬,惴惴不安退下去,一小时后再次慌慌张张跑回来:“不好了家主大人!躯俱留队遭遇伏击,被那些普通人给……”

  这是过去一千年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普通人对上禅院家豢养的□□,怎么可能有抵抗之力?别说家仆没见过,家主也没见过。直毗人不由想起昨天侄女禅院真希说过的那些话,那个看不见诅咒也没有咒力的女孩痛斥养大了她的家族是垃圾堆是猪圈是泥潭,总有一天她要回来彻底铲除这片污泥淖。

  “真是疯了,一个比一个疯。让扇带着柄去处理,狠狠镇压下去,否则今后禅院在京都就别想再抬起头做人。”如果是被五条算计吃了亏,禅院直毗人还能用对手是个同样历史悠久的大家族这一点来安慰自己,一群普通人,连人都不算,他们凭什么?

  禅院扇收到家主命令后心情极度糟糕,一连砸了四个酒碗才停下来,指着老宅核心的建筑破口大骂:“这是在羞辱我吗?让我带着柄去镇压一群普通人?呸!我是他的亲兄弟,我是咒术师!”

  然而家主的命令不可违抗,这是千百年来世家内部默认的权利结构,禅院扇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集合队伍立即出发。他满脸阴沉的直接下令“一个不留”,原本打算用来对付另两个世家以及总监处的咒术师部队立刻如同黑色湍流冲向那座被暴1徒占据的院落。

  “用你们的术式尽快处理掉,事后就说……算了,就说宿傩手指发生异常,那些普通人都是被两面宿傩杀死的,和禅院家没有任何关系。”

  命令被一层层传递下去,柄的咒术师们双目无神跟随禅院扇砸碎拦路的货车,一个跟着一个迈入狭窄油润的石板小路。

  这条黑色的队伍就像被无限拉长的蚁群,尾巴上的人很难第一时间知道领头的发生了什么。

  “准备!”

  左手手掌以上部分尽数缺失的男人果断下令:“打开信号屏蔽,砸烂消防栓,看好时机把电线扔下去。”

  手机有没有信号咒术师们不是太在意,走在没过膝盖的积水里也没有谁在意。他们早已习惯依赖咒力与术式,完全忘记了人类本就是善用工具的物种。

第86章

  “你跟我说什么?”禅院直毗人忍不住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再说一遍?”

  什么叫做炳只和对手打了个照面就被不明术式全体拿下?难道五条悟混在那群普通人之中了吗?

  第三次前来报告坏消息的家仆已然面无人色,趴在地上浑如一滩烂泥:“家主,家主……炳,全军覆没,就连扇大人也……”

  也被抓了去捆成粽子。

  对方甚至狭促至极的专门拍了照发来示威,照片中禅院扇脸色微黑,头发比之从前更蓬松了些,除此以外并无明显伤势,但就是颓唐的被负手捆了扔在一株花树下。

  看上去不像五条的手法,苍蓝色的光球之下人类人身很难保持完整。

  对,不是五条,五条正在关西给总监处卖命。

  无论如何那也是自己的亲兄弟,禅院家的二把手,兄弟之间小小争斗导致的丢脸不算丢脸,面对外敌他们始终是利益一致的共同体。但……作为一家之主,御三家之一,禅院的族长,特一级咒术师,禅院直毗人始终不认为有必要亲自出动前去镇压一群闹事的普通人。

  那也太不体面太有失身份了。

  “这样吧,你让直哉去一趟。就说我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无非是讨要赏赐,禅院家不缺那几个小钱,赏就是了。但是!他们必须把领头的交出来,一而再再而三,这可不是守规矩的样子,老子要杀一儆百。”放下手中把玩的物件,禅院家主露出泛着冷光的利齿:“只需把首领干掉,那些家伙自然会为了蝇头小利自相残杀,过上几个月等风声过去就全部处理了,一个不留。”

  “呵,敢跟禅院家叫板,也不看看祖坟上有没有长那棵草。不想干有的是人干,也配提条件。”

  “是是!这就去向直哉少爷传话。”

  家仆仿佛重新寻到主心骨那样冷静下来,一边鞠躬一边后退着往门边去。禅院直毗人突然又把他喊住:“等等,先把领头闹事的家伙带回来给我看看再说杀不杀。虽然是个残次品,某些方面倒也不失为人才。”

  禅院直哉作为禅院家的嫡子,这种时候出面恰到好处。既有分量又显得不是那么分量十足,总比家主出面向一群泥腿子低头来得合适再怎么用“赏赐”这个词汇做遮羞布也掩盖不了躯俱留队与柄全部折戟沉沙的事实。

  这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说不定能为禅院所用去对付另外两家。

  在训练室听到这个消息的禅院直哉和亲爹一样露出空白表情停滞了至少三分钟:“哈?你说什么?要我带人去和一群贱民协商?把扇和那些废物带回来?”青年冷笑:“不去,丢人,就让他们死在外面好了。”

  “这是家主大人的命令,直哉少爷,难道您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聚拢一群泥腿子胆敢反叛?会不会是那两家,还是总监们隐瞒了什么……”仆人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劝说,禅院直哉低头扫了家仆一眼:“你是说?”

  “没错!少爷,躯俱留队失手尚有可能,炳部队可全部都是家里的咒术师。”

  虽是家仆却也姓禅院,他完全无法想象咒术师会有败在普通人手上的一天。

  禅院直哉思考片刻,终于松口:“行吧,既然如此……不妨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禅院大声说话。”

  作为如今家主之下的战力第一人,禅院直哉出门只带了随身服侍的家仆和司机,就这么大摇大摆乘车前往战书发来的宅院。

  哪怕还有人发愁今天的晚餐在哪里,豪门世家的少爷小姐们仍旧岁月静好的不知道该换哪套院子住,禅院家便是如此。专精咒具制造的家族几乎是咒术界的官方“兵工厂”,经营了几百上千年,可以说包括京都市在内乃至更远的地方,绝对不缺院子房子。

  穿过纵横交错的狭窄小路,再向前满地都是货车被撕碎的残渣。

  “直哉少爷,再往前车就开不过去了,看上去像是炳留下的。”

  司机扶着方向盘直皱眉,禅院直哉却笑了:“那群废物也就是这么……毫无防备之心的踏入陷阱了对吧?”

  “哼,如此拙劣的计谋也好意思在我眼前卖弄,先把符咒封印的咒灵放进去,等上半小时再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活人。别跟我说你们当中有谁不会用帐!”

  仆人们纷纷笑着吹捧嫡子足智多谋,暗色半球从天而降,还有人取出一张流淌着不详暗红色的黄纸撕开扔进即将合拢的屏障。

  “还是直哉少爷有大智慧,那些不知感恩的贱民不过一时走了运气,遇上少爷还不是原形毕露……”

  奉承话尚未说完,似乎能遮挡住太阳的“帐”突然像个被死神轻轻戳了下的肥皂泡,轰然碎裂消失无踪。

  当场被打了脸的禅院直哉收起嘴角得意的笑,推开车门走下去抬头观察:“谁放的帐?回去自行往禁室领罚!”

  “是,直哉少爷……”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先承认了错误再说,嘴硬没有好下场。

  鞠躬的人还没来得及等到下一句命令,被刻意释放的咒灵也在众人眼中化作青烟袅袅而去。

  这就不能说是人的能力低下了,咒灵是被封印在符纸里的,与释放它的人没有强弱上的相关。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跟我来!抓住那个混在普通人里意图对我禅院家不利的咒术师!”

  禅院直哉大喜,挥手便欲朝小路内行进。

  他宁可相信有咒术师或者诅咒师躲藏在人群中兴风作浪,也绝对无法接受一群普通人能够战胜恐惧与负面的力量。

  路面上的积水已经退去,不远处支在电线杆上的变压器因为突然超负荷运转而爆炸,黑烟不断升腾而起。在这片荒诞的狼藉之中,越走越近的禅院嫡子终于看清宅院门口路灯上不停来回摇摆的挂坠到底是什么。

  是负责各处分支机构的组长,在他的管理下分支机构源源不断抽取社会财富供给千年世家维持着那份风雅。

  吹过路面的风同样公平的吹过树梢,吹过屋顶,吹过路灯。挂在上面的人随风摇摆,看上去比活着的时候放松了许多。他脚下挂了张长长的账单,上面写满已收的“账款”。

  讨债这种事,并非只针对活人。

  “!$#%#$%。”禅院直哉骂了一句。

  这是暴1徒们对规则与秩序的挑战,是叛乱,是不可赦免的罪行!

  紧接着他看到大开的黑漆木门下站了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狗啃一样的长发被风吹得纷乱。宽阔屋檐的阴影打在他脸上看不清楚长相,空气中隐约传来火焰升腾的焦糊味。

  胆敢有持无恐的站在这里正面迎战,想必就是这家伙吧!但是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有咒力的样子,难道说是咒具或者术式的效果?

  “你谁?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且将名号报上来。”禅院直哉认为此人必然与御三家的另外两家有关,不是加茂就是五条,先诈一诈对方的底细再说。

  等着和来者谈“生意”的小林泉:“……”

  还别说,如此古色古香的邀战词配上这位挑染眼线满耳朵金属装饰品的形象……略有些杂糅了,老实人看不得这个。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禅院,想继续白送下去呢,还是就此同意我们提出的条件。改善组织成员的福利待遇,提高工资,增加休息时间。哦,还有也很重要的一点,工伤必须解决,这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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