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福星高照 第149章

作者:岳月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轻松 BG同人

  僖嫔得知成贵人送了酒庄不免好奇,郭珍珠让林嬷嬷把地契送了来,她一看就诧异道:“这是个百年酒庄,成贵人倒是大方,说送就送了。酒庄不算小,位置也不错,不知道多少人要羡慕你得了。”

  宜嫔听后纳闷道:“我怎么记得成贵人的阿玛只是个小小的司库?”

  司库只是刑部一个七品的小官,管理赃物、罚款等事,并没有太大的权力。

  他这么个小官,俸禄应该没多少,怎的手头还有个百年酒庄,祖产吗?

  僖嫔倒是知道一点,说道:“听说成贵人祖上在锦州击败过叛将,又在山海关击溃过流贼,先被封为骑都尉,后被封为二等轻车都尉。”

  骑都尉和轻车都尉都不是实职,而是爵位,后代是能继承的。

  “就连大阿哥当初也是养在姓戴佳氏的大臣家里,虽说不是成贵人这一支,却足见皇上对戴佳氏一族相当重视。”

  要不是僖嫔提起,郭珍珠还不知道成贵人的家世这么不一般。

  说到这里,僖嫔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成贵人能顺利生下七阿哥,七阿哥也好好的,没有先天残疾,那么她说不准就能更进一步,成为一宫之主,而并非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可惜没什么如果,成贵人如今瞧着是看开了,也想通了,只打算好好抚养七阿哥长大成人,其他就别无所求了。

  僖嫔转念一想,其他人可能觉得成贵人可怜又遗憾,但是成贵人何尝不幸运,好歹拥有了七阿哥这个孩子。

  后宫嫔妃不知道多少人,连这样的遗憾都很难得。

  僖嫔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心里不是不失落,但是很快就放下了。

  有些事不是她能决定的,倒不如顺其自然,放过自己。

  郭珍珠没看出僖嫔的纷杂心思,只低头看着地契说道:“这酒庄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让人去卖酒吗?”

  僖嫔听后摇头道:“哪里需要你派人去卖,这酒庄原本就有掌柜在,每月估计会给你送账本和红利。”

  成贵人哪里是送酒庄,分明送的是钱啊!

  “要是你不喜欢酒庄,转头卖出去也行,多的是人出高价接手。不过我听说这酒庄经营百年,酒水虽然不差,但是其他酒庄多了起来,它这买卖就不如以前了。”

  郭珍珠倒是听懂了,这酒庄也不是经营不下去。就是竞争对手多了,市场就这么大。客户被其他酒庄瓜分了一部分,当然不如以前没多少酒庄,几乎垄断的时候卖得那么好了。

  她对这酒庄不熟悉,僖嫔也只知道一点皮毛,具体就不清楚了。

  她们又不能随意出宫,郭珍珠索性等皇帝过来的时候,问起此事来。

  皇帝

  沉吟片刻后就道:“这酒庄朕有印象,擅长做白酒和黄酒。十年前老掌柜去世后,他儿子接手了酒庄。因为经营不善,酒庄大不如前,却还能做。最近两年,酒庄似是想做葡萄酒,却因为以前的酒方失传居多,一直没能做出来。”

  说是经营不善,皇帝还记得酒庄每年的税收交了多少,就能推断酒庄一年大概的收入。

  郭珍珠听着酒庄的收入大概每年十万两后,忍不住沉默下来:这么多钱,皇帝你说人家经营不善?

  不过酒庄这么多收入都叫经营不善,以前老掌柜还在的时候,这酒庄得多厉害?

第77章

  皇帝见郭珍珠对酒庄挺感兴趣,就笑笑道:“你要喜欢就收着,回头让掌柜做什么都行。要是酒庄经营不下去,朕另外给你弄个新酒庄就是了。”

  言下之意,这酒庄就是郭珍珠名下的买卖,皇帝不打算插手,更不会分利了。

  他甚至还担心酒庄经营不善要倒闭,郭珍珠会不高兴,还打算另外买新的酒庄送给她。

  郭珍珠听得一笑,皇帝这么大方啊,那谁能拒绝啊?

  “皇上这么说,我可就能胡来了。只是不知道这酒庄是怎么一回事,新掌柜怎的忽然去弄那个葡萄酒的?原本的酒水不好卖了吗?”

  皇帝对此却不大了解,能知道这个酒庄,也是因为这酒庄在京郊很久的老字号了。

  他看了门口的李德全一眼,没想到李德全也是个百事通,竟然知道怎么一回事,上前说道:“娘娘有所不知,这酒庄的老掌柜去世后,是由长子继承。只是长子身子骨不好,常年病着,就不怎么能管事,交给底下人来办。”

  郭珍珠立刻能想到后边,看来这长子放手了,底下人借此牟利,把酒庄给掏空了。

  果不其然,李德全接着说道:“底下人没了约束,一个个起了心思。有把酒水多渗水卖的,也有换了更差的材料,中间的差价就放进自个口袋的。也有做假账的,把自己亲戚弄进酒庄里来的。”

  反正什么乱七八糟都有,把酒庄弄得乌烟瘴气的,尤其一些老客人收到的酒水质量大不如前,自然不乐意再买了。

  这么一来,酒庄的买卖就一落千丈,长子察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这新掌柜只好把犯事的管事都赶出去了,可惜酒庄的名声已经彻底坏了。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少商人和店家都知道了,酒庄的买卖就一年不如一年。只能往更远的地方卖,运输方面的费用高,利润就更薄了。”

  “原本的酒水不好卖了,新掌柜从家中找出残缺的葡萄酒方子想试一试,只是一直没能试出来。”

  郭珍珠心里感慨,酒庄的名声是百年来一点点累积的,但是要毁掉却太容易了,短短两年内就毁成这样。

  也不知道成贵人清不清楚此事,不过她人在宫里,估计并不了解宫外的事,不然也不会把这酒庄送给她了。

  皇帝听着就嫌弃道:“这酒庄看着就不怎么样,那拿着也没什么用,瞧着卖又卖不出去,哪怕卖也卖不上价钱。”

  反正就是没什么用处,倒不如扔了一样。

  郭珍珠无奈,知道皇帝看不上,她就说道:“臣妾也就试试,用这酒庄练手就挺好的,却不知道他们那个葡萄酒的方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直没做出来。”

  她不好出宫,只能让琉璃去酒庄看看。

  琉璃倒是回来得很快,还带了一个年轻妇人在宫外候着,解释道:“主子,新掌柜的身子骨不好,恰逢他的妹夫去世了,就把妹妹接了回来,帮忙打理酒庄。”

  新掌柜是男子,自然不好进宫见郭珍珠,但是他的妹妹就能来拜见新东家,还能解释得更清楚一点。

  毕竟琉璃只出去一趟,自然没有掌柜来得清楚,酒庄如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郭珍珠有点惊讶,索性去外宫的地方跟新掌柜的妹妹见面。

  这妹妹约莫二十出头,看着年轻,梳着妇人的发髻。虽说是新寡,她眉宇间却不见一点哀愁,反而英气勃勃。

  郭珍珠看了一眼,对方上前行礼:“民妇拜见顺妃娘娘。”

  “起来坐吧,叫你进宫来,也是让你知道,如今这酒庄转到我手上来了。听闻酒庄这两年的情况不好,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妇人叫燕玲,拘束地坐在椅子边缘,低着头恭敬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民妇的阿玛两年前去世,是兄长接手了酒庄。只是兄长身子骨从小就不好,时常卧榻休养,就把酒庄的事交给了阿玛身边多年来的几个大管事。”

  “只是没料到,这些大管事见兄长总生病不多问酒庄的事,就在账本上动了手脚。后来没被发现后,胆子渐渐更大了,连酒水都渗水,材料也换成了更次一等的。”

  “不少买酒水多年的老客人不再来采购,时间长了,兄长才发现不妥,接着尝了酒水,就明白管事们动了手脚。”

  “兄长一时难过又病倒了,恰好民妇成婚五年的丈夫去世,膝下无所出,夫家容不下民妇,兄长就把民妇接了回家,帮着处理酒庄之事。”

  “得知东家换了人,民妇就赶紧带着账本一并呈上给娘娘过目。”

  燕玲显然是早有准备,连账本都贴身带着,递给一旁的琉璃。

  琉璃检查后没什么问题,这才呈上给郭珍珠。

  郭珍珠听着燕玲的话跟李德全说的差不多,就明白她说得都是真的。

  等她打开账本看了两眼,发现账本上的墨水是新的,估计是燕玲回娘家后重新整理过的新账本,还带着很淡的墨香。

  时间仓促,账本上只有最近两三年的进账,一眼就能看出最近两年的落差来了。

  “听闻你们还想弄葡萄酒,是打算不卖之前的酒水了吗?”

  这事一提,燕玲就脸色尴尬道:“娘娘,因着之前管事偷工减料还渗水,那些酒水的口碑一落千丈。不说老客人,就连新客人都不愿意上门来采买了。”

  言下之意,名声被管事弄坏的酒水再也卖不出去了,只能另谋出路。

  “兄长得知海商从西边漂洋过海带来的葡萄酒能卖上很高的价钱,恰好在阿玛的手札里有葡萄酒方子的残页,于是兄长就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郭珍珠觉得新掌柜的思路没什么问题,原本的酒水名声坏了,卖不了,酒庄不可能继续靠着之前的酒水买卖来活,就只能另谋出路。

  葡萄酒确实是个好的突破点,因为西边贩卖过来,跟这边的酒水味道有些不同,种类也没那么多,是个新兴的市场。

  郭珍珠就点头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怎么就做不出来,是残页上的方子不对吗?”

  燕玲的神色就更尴尬了,解释道:“娘娘,当时几个大管事犯错,被兄长赶了出去。那些大管事心下不忿,私下买通了酒庄几十年的酿酒师傅和他们的徒弟,一并带走了。”

  闻言,郭珍珠是听懂了,酒庄的酿酒师傅和徒弟都给带走了。哪怕有方子,酒庄剩下的人不懂酿酒,自然不可能做出葡萄酒来。

  她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道:“那几个大管事坏了酒庄的买卖,你兄长只把人赶出去而已?没叫那些管事把贪的银钱交出来,再扭送去官府吗?”

  这新掌柜是什么圣母,谁抢了她的钱,郭珍珠就会让对方加倍还回来,怎么还给他们机会把酿酒师徒都卷走了?

  燕玲低着头,不过郭珍珠也能看出她的不赞同:“兄长觉得几个大管事跟着阿玛管理酒庄几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把人扭送去官府,叫酒庄其他老人见了只怕要心寒的。”

  郭珍珠听得挑眉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可能没料到自己会被问,燕玲愣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兄长太仁慈了,酒庄里经历了此事,人心惶惶。账本平不了,手里头能用的银钱也没剩下多少了。再就是酒庄里剩下的老人反倒觉得兄长好拿捏,一个个倚老卖老,想让兄长赶走民

  妇。”

  郭珍珠眨眨眼又问道:“赶走你的理由是什么?你兄长看来没听他们的?”

  燕玲点头道:“是,兄长没答应。酒庄那些老人觉得,如今这买卖不好,是因为民妇这样的妇人插手酒庄的买卖。酒庄历来都是男子当家,传儿不传女的事。酒水沾了女儿身,味道就不好了,所以葡萄酒才迟迟没能做出来。”

  郭珍珠听得都想笑了:“看你的样子不怎么赞成这话,你的兄长应该也不认为是如此?”

  燕玲点头答道:“是,兄长从小待民妇极好,也不认为葡萄酒做不出来是民妇的缘故。只是这些人说得多了,酒庄不少人听信了这些话,就不怎么愿意听从民妇的安排,叫兄长颇为头疼。”

  郭珍珠点点头,算是听明白酒庄如今的状况。新掌柜性子软又好拿捏,心肠太好反倒被架起来了。燕玲都是个拎得清的,可惜酒庄的人做不出来还想赖到燕玲头上。

  长此以往,这酒庄看来得完蛋。

  “这事你们兄妹二人就没想过解决的法子?还是你特地进宫来,就是找我要办法的?”

  燕玲面露惶恐,连说不敢道:“还请娘娘恕罪,兄长愧疚难当,自认没能好好继承酒庄,闹得如今这田地,只等娘娘发落。”

  郭珍珠听完后,看来把酒庄的掌柜换掉,还是直接卖掉酒庄,他们两兄妹都认了。

  燕玲犹豫了一下又道:“娘娘,其实依照民妇的想法,其实解决起来也简单。只要兄长愿意把那几个犯事的大管事扭送去官府,又让他们把贪墨的银钱都交还回来,酒庄就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酒庄里那些指手画脚却不怎么干活的老人,只管打发出去就是,另外再添新的人手。外头的酿酒师傅虽然不好找,却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要大管事把钱送回来,有这些钱在,就能找到其他更好的酿酒师傅,葡萄酒的酿造也能完成了。”

  只要葡萄酒卖出去,那么钱就能不断回来,把酒庄彻底救起来。

  郭珍珠听后微微颔首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反倒更适合当这个掌柜。你兄长太过于心软,又优柔寡断。如今才把几个大管事扭送官府,只怕他们早就把手里头的银钱转移走了。”

  燕玲连忙说道:“娘娘放心,民妇让人私下盯着这几个大管事。他们在府里夜夜笙歌,只以为兄长不计较此事,也没想着转移财产,银钱都还在府邸里头。”

  听见这话,郭珍珠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比起她的兄长这个新掌柜,燕玲确实更适合。

  足够果断,还足够细心。

  郭珍珠于是又问道:“葡萄酒那个方子你带来了吗?”

  燕玲立刻小心翼翼拿出一个锦盒,琉璃接过后打开,里面是几页泛黄的纸张,上面还有些破损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