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发天然卷
酷拉皮卡:“……”
他这位族人怕不是什么教派的狂信徒吧。
原本酷拉皮卡以为,按照亚兰那抽象的描述,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找到那个人。
却没想到只过了几天,他就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主人’。
很好分辨,通过亚兰的态度就可以。
对于其他人,亚兰的态度不是冷漠就是有一定的排斥感,至少不会热情相待。
而那天,他亲眼看见亚兰心甘情愿臣服在那个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的脚下,予以最大的虔诚。
“主人。”
第99章 晋江X独家X首发
关于如何遇到亚兰口中的主人一事,时间还要倒回到24小时之前。
在酷拉皮卡正式任职保镖的第三天,也就是墓地大楼拍卖会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他和同事一同前往友客鑫市。
他虽然急切想知道亚兰口中的那个主人是否真有能力让他的族人‘死而复生’,但因为情报不足无从进展,所以比起寻找那个人,他打算还是先收集族人的眼睛,毕竟只有拿到第一对眼睛,那么如果真遇到那个人才有机会验证那个近乎荒唐的能力是真是假,不是么?
是以,他无视了亚兰第六十八遍对‘主人’的念叨,选择继续保镖的工作。
眼下,他就和他的同事在前往友客鑫市的私人轿车上。
不过出了点意外。
“什么?!你说妮翁她突然昏迷了?!在占卜的时候?!”
电话另一头略显苍老的声音里此时充满着焦急和慌张。
“嗯。”
坐在车后座脸上泪沟尤其明显的中年男人一只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人名为达佐孽,诺斯拉家族的护卫队队长,负责老板女儿的人身安全。在这份岗位上,往日虽然也遭遇过不少危险,但都没有这一刻那么棘手。
因为——
达佐孽瞥了眼身侧陷入昏迷的老板的女儿妮翁,一时间不知如何和电话那头的老板解释。
电话那头的诺斯拉家主焦急的声音继续传来,问出他最关心的事情:“具体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我女儿失去占卜能力了?”
“不清楚……小姐是在例行书写这个月份的预言诗时突然昏迷的。”达佐孽实话实说。
就在刚刚,他例行将拜托老板占卜的那些人的资料交给妮翁,让她写下那些大人物在本月会发生的事情的预言诗,以此规避原本未来必定存在的危险和挖掘可能的机遇。
妮翁小姐一开始还不满她父亲给她布置的活太多,甚至打电话过去抱怨,但在对方承诺之后会送她一份惊喜礼物,她也就心甘情愿写预言诗了。
然而在那之后意外突然发生。
妮翁在占卜时会陷入一种‘无我’的境界,简单来说就是会被天生的念能力短暂操控一段时间写出一个人一个月内的预言诗,在此期间内她对外界,包括预言诗的内容都一无所知。
但这一次,就在她拿起笔写下预言诗的第一句话时,突然整个人一顿,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般僵直在那,下一秒依附在她肩头那真正操作笔写预言内容的‘念灵体’像是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原本一直定格在诡异微笑表情的脸上浮现惊恐,代替它惨叫出声的是妮翁本人,尖叫了声后妮翁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这一不正常的反应让众人心觉不妙,达佐孽唤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人唤醒,确认妮翁是陷入深度昏迷,于是赶忙打电话给老板汇报了这件事,也就有了眼下的事情。
“是不是她这几天玩累了?快点送去最好的医院看一下是什么情况。”电话那头的诺斯拉家主命令道,“她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好,我这就……”
“等等。”
达佐孽原本想说他这就让人加快速度,前往最近的市中心去最好的医院检查情况。结果才说出几个字,就被坐在副驾驶上的酷拉皮卡打断了。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了。”看着只写了一句预言诗的纸,酷拉皮卡如此道。
“什么?”达佐孽下意识询问。
酷拉皮卡将那只写了一句话的预言诗递还给达佐孽,开口道:“大家都是念能力者,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念能力存在‘制约与誓约’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看似无敌的能力或许存在很多压制,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达佐孽直直盯着前座的酷拉皮卡,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个的用意。他也是念能力者,虽不是职业猎人没系统学习过念,但这么多年他对念相关的事情也了解不少。‘制约与誓约’他知道,但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我想妮翁小姐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可支出的‘代价’和‘回报’不对等,被预言本身反噬了。”
酷拉皮卡就是‘制约与誓约’的受益者也是被控者,再加上最近在他这里‘预言’可是个高频词,他下意识就往这个方向思考。
亚兰就和他说过关于他们祖先留下的预言一事,那位先知在此前都没事,也曾预言出很多危险之事帮助族人避开危机,但唯有那一次,唯有预言到灭族以及拯救族人方法之时,刚给出预言就坐化了。
死亡是她为那三则预言付出的代价。
是以,他不觉得妮翁在使用她的那种预言能力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可能只是预言的内容并不重要无需支付太多代价,所以以往才没事。
听到酷拉皮卡这么说,不等达佐孽开口,电话另一头的诺斯拉家主就反驳道:“不可能,妮翁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诺斯拉家主不懂念能力,也不懂什么制约与誓约,但他听得懂酷拉皮卡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遭报应了’。但这显然不可能,他的女儿已经为他写过无数次预言诗,没道理之前都好好的,这次会突然被反噬,毕竟这次的占卜和之前任何一次都没什么区别,要占卜的人也是原先那几个。
酷拉皮卡解释道:“老板您可能理解错了。小姐遭到的不是窥探未来后所谓的报应、反噬,而是企图窥探无法撼动的未来的一角而被警告了。”
达佐孽闻言蹙了蹙眉:“没懂你的意思。未来不就是未来,前后者有区别么?”
“有区别。”酷拉皮卡直言道,而后赶在对方想反驳之前先一步道,“事实上所谓‘未来’可以分两种。”
说着,酷拉皮卡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二,而后弯曲其中一根:“一种是既定的,一种是可变的。
就比如生老病死和其他一些自然规律。人的终点都是死亡,世界永远在昼夜交替,这些不是说得到了所谓‘预言’就能改变的事情,可能以某种巨大的代价能改变,但那不会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种是既定的、不能改变的未来。”
说到这里,他晃晃还剩下的那根手指,又道:“但还有另一种可变的未来。比如你计划第二天吃牛肉盖饭,但前一天因突发事件而放弃了这个选择,于是你未来的午餐就变了。往大点说,又好像人在人生交叉道路口上突发奇想选了一条与原本预想完全不同的路,致使整个未来都变得不同。”
“这两种不同的未来能影响的层面完全不能比,前者近乎是改变常理、颠覆世界的存在,后者顶多是影响自己、影响一个范围内的小事。”
“妮翁小姐的预言,某种程度上只能说是一种非常有效且明确的预警,它让得到‘预言’的人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所准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损失、规避危险,继而改变不太好的未来。就和去医院做体检想提前预防身体疾病一样,最后根据体检报告来决定究竟是有重大疾病需提前预防,还是无痛无病无需在意。
妮翁小姐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只是‘医院/医生’,她的行为可能会产生不小的影响,但在真正的‘未来’面前只是大海的一叶小舟。也就是说妮翁小姐那些让无数人追捧的预言诗写不写出来对真正的‘未来’影响并不大,所以之前写预言诗时才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但……”
说到这里,酷拉皮卡顿了顿,通过车的后视镜看向达佐孽,说出一句让人脊背发凉的话。
“但,如果她碰到了不该、又或者说没资格占卜的‘未来’呢?”
“什么?!”
滋啦——
伴随刺耳的急刹声轿车在路边上猛地一停,包括充当司机的芭蕉在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酷拉皮卡。
还是达佐孽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是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会碰到那种东西。”
就连和酷拉皮卡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芭蕉也不赞同:“酷拉皮卡,你不觉得你这个假设和之前的论证过于荒唐和跳脱了么?你的意思是妮翁小姐碰到了‘既定的未来?’”
说着就立马否定:“你也说‘既定的未来’是那些称得上永恒真理的东西,你觉得只是给几个mafia头子写几首预言诗就触碰到那堪比人生老病死常理的规制?不觉得这有点可笑了吗?”
被驳斥酷拉皮卡也没生气,而是道:“我那么举例只是觉得便于说明,也可以把‘永恒真理’替换成‘常人无法左右的人或事’……或许队长可以先看一下那句预言诗,我想你看过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酷拉皮卡这么说,达佐孽才反应过来自己甚至都没看过那写出来的唯一一句预言诗。
达佐孽看向纸张,待看清上面的字后手猛地一颤,心跳甚至都骤停了一瞬。
他看到了什么?
[是被迫向世界谢幕,还是继续登台上演人类的滑稽剧目,皆在来自远方的那位‘客人’的一念之差,包括看到这里的你……]
达佐孽下意识就松了手让纸张掉落在地,后背全是虚汗。
如果没听酷拉皮卡那一番言论,或许他不会多想什么,毕竟关于预言诗的具体内容大多时候都很抽象,更别说也不是他的预言诗。但不知是因为酷拉皮卡那近乎危言耸听的话,还是妮翁方才那异常的状态,又说这说是这句预言诗最后的那个‘你’字,达佐孽那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仿佛真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捏住了命脉。
更别说最后那个‘你’字因为妮翁最后一刻的状态写得非常扭曲和诡异,让人十分不安。
达佐孽用力吞咽了唾液,将自己看到的预言诗念了出来,告诉其他几人。听完后包括电话那头的诺斯拉家主在内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车里安静了几秒。
还是酷拉皮卡率先开口:“队长你说过预言诗的第一句是本月第一周的未来,根据这句预言诗的拥有者九月的第一周活动地点一直在友克鑫市,我想预言诗里的那位‘来自远方的客人’大概率第一周那里会出现。而不管是根据我的推测还是预言诗透露出来的危险感,都足以证明那位客人的危险性极高,不管预言诗想透露什么,总归是危险相伴。虽说不确定能不能避开,但我想一段时间内那里都不是一个适合前往的地方。”
达佐孽也是个惜命的,也早有退意,但……
“小姐对明晚的拍卖会上的东西势在必得,还想亲自……”
“不行!”
还没等达佐孽说完,电话那头的诺斯拉家主就大声打断。这一刻不管是出于爱女之心,还是出于对自己摇钱树的保护,他都不允许他的女儿去一个摆明就有危险的地方。
“这次直接带小姐回去!不管她怎么闹这一次都不允许她靠近友克鑫市半步!”
达佐孽有些为难:“但小姐如果得不到拍卖会上的‘公主的木乃伊’和‘火红眼’肯定会……”
肯定会闹得很凶。
这一点诺斯拉家主最心知肚明,而且这次再对女儿失信的话,之后就更难哄了。
闻言,酷拉皮卡直白道:“那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我尽量带回小姐想要的拍卖品。”
“就你一个?”达佐孽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盲目自信了。
“我也一起去吧。”芭蕉纠结了会开口。
其实他现在介于一个信和不信的之间的状态。一方面觉得酷拉皮卡的猜测过于荒唐,所谓的预言诗也很抽象,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左右人类的‘谢幕’与‘演出’。但要说不信嘛,心里突突的,在猎人生涯里也见过不少荒诞之事,谁也说不准是否真有这种可怕的存在。
“那你再带几个人去。”达佐孽又道。
他确实有点被吓到了以至于都忘了这个,既然左右都没办法让小姐亲自到场,那不管几个人代拿都一样,再者这些家伙的命也不需要他负责,死了也会有新人接替。
酷拉皮卡看了看芭蕉,又看看达佐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出两人的心态,但态度比刚才更坚决了些:“不用,毕竟我们谁也不能保证离开友克鑫市是不是就一定安全,毕竟那句预言诗上写的是‘包括看到这里的你’,涉及的范围或许很广。”
那句话一出来,让这预言诗莫名就有了诅咒信的既视感,谁接触都中招。
“既然我们的主要职责是保护老板和小姐,大家还是都跟在老板和小姐身边密切保护比较好。而且我擅长单独行动,若真出什么事单独脱身的可能性高一些。”
对于酷拉皮卡的身手这几天他们这些同事都有目共睹的,这点毋庸置疑。
“又或者说我代为先行,先确定那边具体的情况,如果没我们设想的那么糟糕,或许是需要帮助,我再向你们申请援助。”
酷拉皮卡这番说辞无可挑剔,众人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最后是诺斯拉家主拍板敲定。
——这次友克鑫市之行仅酷拉皮卡一人。
……
私家车再次启动,不过是往相反方向而行。
站在路边的酷拉皮卡望着三辆车改道离开,直至消失在远处山谷里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黄土公路另一边以肉眼可见的繁荣城市。
没有犹豫,抬脚往友克鑫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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