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发天然卷
不,不是大概。
魔鬼藤就是想选我当寄生体,因为此时它那红色藤蔓已经像一条蛇一样缓慢向我靠近,露出它那长满恶心红色肉瘤的尖端准备寄生我的身体。
或许魔鬼藤是因为会不停更换觉得合适自己、且更加强大的宿体,所以才会找上我……龙鸟只是它的过度……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到底是魔鬼藤制造的绝望情绪让我彻底放弃抵抗的,还是说我快死了,身体各项机能已经衰败到顶点,已无多余的精力支撑我抵抗。
总之,我只是无力倒在那里,感受着惨淡月光的最后一丝温度。
而就在这时,在那藤蔓离我就差一拳距离的时候——
“ai!”
我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等我分辨这道声音究竟是幻听还是现实时,那只怪物——被魔鬼藤寄生的异种龙鸟就如同被蛮力压瘪的蛋糕般,上和下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挤压,只一瞬间就被压得比卡车碾过后还要扁平。
炸开的血肉喷射而出,一部分糊在我的脸上,更多的四处飞溅。
就这么一瞬间,一只可怕的怪物就这么随意的消失了。
我呆呆地在地上坐了很久,如果不是小白唤我,我估计还会呆坐更久。
[ai!]
它一如既往这么唤我。
但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它睁着它那对简易线条勾勒出的线圈‘黑眼睛’突然对我‘说’了句完全让我大脑完全反应不过来的话。
它‘说’:
[ai——给我你的眼睛。]
原谅我此时刚经过一场恶战吧,我快要罢工的脑子实在转不过来,甚至有点听不懂它这句话。
[给我你的眼睛。]
它又重复了遍,声音依旧那般天真单纯,而我依旧没有反应。
……
[给我你的眼睛。]
第三遍,我终于听懂并反应过来了。
但没给我回应的机会,只感觉我的双眼一阵刺疼。
下一秒。
我陷入了黑暗。
最后听见的声音是——
[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人类线和怪物线
一条是纯血腥暴力丢失人性往兽性怪物发展的线,
一条是慢慢找回人性,人类感情逐渐充沛的成人路线。
两条线原本追求的东西就不一样。一条是生存,一条是生活。
=
生活线偏平淡是正常的,生活线里涉及的主要是人类感情,可能是我在这方面比较菜吧,没能写出来那种感觉,不过如果觉得人类线的女主性格扁平完全没觉得错!因为一开始的她就是几乎没什么特别性格的生物!和婴儿一样还是一张白纸,看后面她接触的那些人怎么在这张纸上涂画了。(所以大哥不要过来啊!bushi)
=
关于两条线的占比,目前还是六四分,但这个比例会慢慢转变,后期就会慢慢变得以人类线居多,直至两条线彻底合并。
第39章 晋江X独家X首发
【熟练度达到一定程度 <绝对治愈LV3>升级到<绝对治愈LV4>】
[ai~摸摸我,摸摸我。]
这两道几乎同时在我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把我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哦,也不对,目前我的眼珠子还没长好,不管睁眼不睁眼结果一样,只有黑暗作伴。
看不见小白的我只得抬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手示意小白自己靠过来,然后在它半虚幻半真实的黑雾‘脑袋’上摸了摸。
不得不说,小白很像那种没心没肺的小猫咪,想要被人摸摸、想要贴贴时就会特别黏你,你不理会就一直撒娇,非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才会作罢。一旦得到满足了,就立刻没心没肺地跑到其他地方去玩,眼神都不给你半个。
就比如现在,把它摸舒服后,它就无情地又跑去自己玩了。
感觉到手边奇怪的触感消失后,我也就放下手继续搭在治愈石上继续修复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待在这异色龙鸟洞窟的第二天,也是我捡回一条命的第二天。
说真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昨天晚上,哪怕我再怎么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战胜“异形人类”后我只剩一口气了,毕竟我的身体被大火烧得已经所剩无几,哪怕我还能动、还有思维意识,那也只是死亡前的垂死挣扎,只要那口气顺过去后,该怎么死还是得怎么死。
更别说我还遭遇了被魔鬼藤寄生的龙鸟,三大值都已见红无限归零的情况下,除非有奇迹,否则我不可能活得下来。
然而,这个奇迹还真(脏话)出现了。
——见我一夜没回去主动找来的小白。
它一来,就瞬间将那异形龙鸟碾碎,连同那个快要钻进我身体里寄生我的红色肉瘤,一起被擀面杖碾过似的碾成一块烂到不能再烂的肉饼。
我知道我从来没弄明白过埃这种生物,尤其还是小白这种明显和我一样是个异变物种。我能保证的就是它不是我这种灵魂转生的怪胎,顶多算个埃群体的异类,所以它比其他埃还要奇怪这一点我一直都是个接受的状态。
但我没想到它会那么奇怪。
按理说,埃这种生物是种喜欢依附在欲望强烈生物体上的特殊生命体,会无限放大生物的欲望,让其在癫狂中死去或者永远困于欲望中。其中,满足欲望的方式包括不断满足该生物的需求。
比如面对一种对食欲尤为强烈的生物,‘埃’就会操控这种欲望让其疯狂进食,在这个过程中无外界能够阻止,哪怕原本是该生物的天敌也会化为它的一顿食物,直至该生物吃到胃再也装不下、还没消化干净的食物胀破肚子流满一地、死亡的前一刻才会停止。
又或者说无需附身其他生物,它们能够通过和其他生物‘对视’来看清该生物内心深处的‘欲望’然后将其具现化,比如杀戮,比如敌意。一般情况下具现化出来的事物都会作用到该生物本体上。
像‘杀戮’这种,大概率就是将其绞死,就和那天我一觉醒来看见的那一地尸体一样。因为那些生物有这种攻击欲望,埃将其具现化后,作用到身上的结果就是各种扭曲的死亡姿态……
这都是我和小白相处过程中,并且在<鉴定>技能辅助下总结出来的情报。
我以为这份情报近乎完整了,怎么说我都和它生活将近三个月,结果它的情况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拥有‘给予与索取’的能力。
我不清楚其他埃是不是也有这种能力,至少小白有类似的能力。
我现在还能活着,是它‘救’了我。
我之前说过,小白基本上不会干预我的战斗,哪怕我把它带在身边,就算我和其他怪物打得热火朝天、断肢乱飞,它可能只会‘拿’着我给它准备的丝织品迷你捕虫网追着一边的蝴蝶玩。
为数不多的几次干预也是那些生物的欲望过于强烈,比我给它的蜘蛛丝还要吸引它,于是它就拿对方当玩具玩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前面打怪打得那么辛苦的努力都会白费,因为最后没多少经验和奖励可以拿,正因如此我才不喜欢带着它一起打怪……哦,不好意思,个人幽怨成分有点多了哈。
总之,‘不帮助’才是它与我的正常相处模式。
而一旦情况变得不正常起来,也就是说它会主动‘帮我’时,就会有异样的行为,比如主动弄死对我有攻击欲望的生物后,就会来找我要‘奖励’,基本上都是抱抱、摸摸头、要蜘蛛丝、要吃的这些。
因为太稀松平常,以至于我没立刻把‘给予’与‘索取’这双向捆绑的两者联系在一起。
直到昨天晚上,它在我第一次萌生出‘谁能救救我’这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片大陆上的脆弱念头时,它出现并将那异种龙鸟碾成肉泥后,向我索要了眼睛这个超乎我意外的‘索取’,我才将‘给与得’联系起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些‘给予’,比如主动弄死其他怪都是它自己想做,并不是我的请求,所以代价都不高,而当我真心实意向它‘请求’,并且请求的‘愿望’过大,所以它便从那些‘抱抱’、‘摸摸’的小报酬变到与付出同等报酬的身体器官‘眼珠子’。
这让我想起之前被我忽略掉但其实很有违和感的经历——
比如某次途径一片沙漠区,能离开沙漠地区所需要的时间比预估的时间翻了两倍,哪怕有个储存空间,因为准备不充分,手头的水资源也见底了,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找到解渴的东西就好。结果没多久,一只受伤流血且衔着一颗长满果子的树的巨鸟就砸在我的面前,解决了水资源缺乏的问题。
又比如某次伤得有点重,光靠那点等级不高的治疗技能以及所剩无几的精力值没办法恢复如初,而升级需要的经验就只差一点,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再遇几只攻击一般的小怪给我打打就好。而后我再次幸运遇到几只刚逃过别的猛兽追击的小怪,于是成功升级,身体也恢复如初……
这样的次数不少,一开始我只当是自己是时来运转,又或者说是我当初发动的<第六感>效果很好,给我指明了一条轻松的升级之路,所以哪怕感觉到违和感,我也没做他想,只是将其归为幸运的结果。
现在想来,每次这样‘幸运事件’结束后,小白对我索要的东西会比往常多一些,要求也会更具体且任性些,这也是我给它编织的丝织品越来越多的一部分原因……
所以,其实是从那时候我就陷入了它的能力中、被它‘支配’的么?
又或者说,小白会‘说话’的原因其实根本不是吃了我的蜘蛛丝与我产生一定联结,而是我希望有‘人’能和我交流、与我对话,哪怕只是意念上的沟通,它察觉到了这点于是回应了这个‘请求’?
更大胆往外猜,小白‘会说话’这本身也只是我的臆想,是小白为了满足我的‘欲望’给我捏造的幻觉?
这样想想突然有些密思极恐,就好像突然掉进了一个充满怪诞的圈子里,不知自己是在怪圈外还是在怪圈里。
因为最初我知道埃是一种可以说是能支配欲望的生物时还有点不以为意……不,用‘不以为意’这个词夸张了,应该是知道它的强大但不认为自己能被控制。
毕竟我觉得自己拥有人类灵魂,拥有思维意识,能控制欲望,只要对方有控制我的意图我能在此之前发现。
却不曾想,这未尝不是带了点人类的自以为是和傲慢。
如果就这么下去,温水煮青蛙,我继续无意识‘许愿’,小白继续满足我的‘愿望’,而后在‘愿望’越来越大后,它索要的东西越来越‘大’,那到最后我是不是会以另一种方式成为它的‘玩具’?
就比如这次,‘许愿’将异形龙鸟和魔鬼藤弄死的代价就是眼睛。
那之后呢?
会是什么?
胳膊?头颅?心脏?乃至灵魂?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再次感叹这种怪物的可怕,不愧是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彻底鉴定出详细情报的生物。
不过我还是觉得它本身对我没有恶意,如果它对我有恶意,哪怕只有一点,我都能感觉出来。
至少它在第二次救我的情况下没有向我索取‘报酬’。
是的,它用我的眼睛作为报酬把异种弄死是第一次救我。
在我真的快死时,紧贴着我用不知是什么能力将我的精力值拉回满值以及修复了我身上最致命的伤,这是第二次救我。
而这第二次,它到现在都没索要报酬。
我当时没时间思考太多,只知道自己又活了过来,在鉴定那异色龙鸟孵化的治愈石有一定治愈效果后我就整只蚁躺在石头堆上,配合着两个治疗技能慢慢修复自己的身体……直到现在。
想到这里,血肉模糊的眼窝里眼球似乎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尽管感受着血肉在眼窝处蠕动有莫名生理上的不适感,但我已经能感受到亮光的存在,并且模糊看见周围的景象。
我活动了下刚修复好的脖颈,偏头看向小白的地方,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就蹲在距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一动不动。
它不似我想象中在一边自顾自玩,而是像在那……睡觉?
上一篇:不姓乌丸后我跟5t5姓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