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斋藤归蝶
“还是说博物馆吧!”卢平笑道,“我听说里面会有四位创始人的遗物,格兰芬多的剑,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赫奇帕奇的那个……”
“金杯。”西里斯提醒他,“据说是个老富婆捐出来的,现在人家是光荣的001号历史见证人。”
“这些东西会不会有魔力啊?”佩迪鲁畅想,“应该也会有人觊觎吧?”
“不会吧,都展出了,肯定不怕偷。死亡圣器那样只收藏不展览的,那才是真能要人命的。”
詹姆心虚地左右看看,正好对上莉莉惊讶的眼神——她终于明白麦格教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死亡圣器,谁知道它们长啥样啊?”佩迪鲁挠挠头,跟真要去偷一样,“复活石和接骨木魔杖上又不会刻字,隐形衣——我拿詹姆的隐形衣往那一卖,谁也分不出来!”
因为就是真的啊,呵呵。莉莉浑身无力。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卖我的隐形衣吧,咱俩再铁也不行。”詹姆开了个玩笑,“你要是帮我把没洗的臭袜子卖了,我倒是能谢谢你!”
“我可以帮你洗了。”佩迪鲁也笑。
他是开玩笑的吧?莉莉竭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露骨,这人真的好令人不适啊!
“我说,他们也该回来了吧?”卢平好像是突然想起来的,他自己没有表,西里斯就掏出自己的怀表凑近那一抹微弱的火光,“不是说半个小时巡一趟吗?”
“来之前,我还以为咱们也能轮到去巡逻呢!”詹姆有些失望,“从小到大一直在这附近上学,我也想做点儿贡献。”
他遗憾地看了看邓布利多学校那个滑稽到少儿不宜的标志性烟囱。
“邓布利多又不是疯了!”西里斯骇笑,“虽然我也想,在这坐着又冷又困又无聊。”
“参与巡逻的都是霍格莫德的商户,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能自保就不错了,哪有空管我们啊?”卢平甚至认得好几个。
“不得不说这个禁闭真的挺管用的。”西里斯看上去已经快要枯萎了,“比抽我、让我抄书、擦夜壶或者帮鼻涕精的什么黑暗生物刷水箱,都管用。”
“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卢平看了一眼那只怀表,满脸绝望。
“门能不能从里面打开啊?”佩迪鲁提议,“我们可以偷偷去村里的旅店睡一夜,反正那些商户也不一定会过来检查,我想他们更愿意去自己的小亭子里喝口热乎的。”
另外三个男巫都没有意见,莉莉想死。
“刚刚海格施咒锁门时是顺便给你们也施了个‘闭耳塞听’吗?”她简直难以置信,“要不你就试试,快去试试,去啊!”
詹姆立刻不说话了,西里斯和卢平看着他俩,交换了一个眼色,笑得很……像佩妮看浪漫小说。
“我挺好奇他用的什么咒语。”卢平清了清嗓子,“我记得他嘀嘀咕咕来着。”
“不会吧,海格还不能用无声咒吗?他怎么毕业的啊?”
“不是念咒啦,只是自言自语。”莉莉当时就在大只教授的旁边,明明就听见了,但是没细想……她竭力回忆着,“海格说,‘这样铁定就闻不见了,哪怕是阿努比斯来了都闻不见,何况是狼人’……对,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卢平的身体猛然抽动了一下。“狼人?”他喃喃道,“可今天不是满月吧?”
“不是吧,天上云太厚了。”佩迪鲁随声附和,挺直身体望向窗外,忽然身体一僵。
“怎么了?”卢平奇怪地问。
“窗、窗外有人。”佩迪鲁哆哆嗦嗦地说,已经吓哭了,“好多人,围了我们一圈,还看着我们……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
莉莉慢慢伸过手去,按灭了詹姆手里的打火机。岗亭里重归黑暗,偶尔自浓云中漏下的几缕暗淡月光照亮外面的世界,也照亮一张张狞笑的脸。
那些人看着他们,像在看一顿大餐。
是不太正常,莉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但是还能够观察和思考。这些人衣服都很破烂,隔着一层玻璃仿佛也能闻到那脏臭的气味;表情也异常神经质,脸上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轻轻抽搐;最可怕的是那张嘴,嘴唇、牙齿、舌头,各个部位简直像完全失控了,涎水正不受控制地往下滴。
“狼人。”卢平冷静地说,“如果狼人选择向动物性低头,人性就会渐渐地被融合、被吃掉。哪怕不是满月,也……”
“不是闻不见吗?”佩迪鲁急了,“海格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邓布利多亲手施咒,也架不住你非要烤火。”西里斯冷冷地说,“别说狼人,瞎子都能看见这里有人。”
“我们要相信海格。”詹姆说,一手握着莉莉,一手紧握西里斯,“他比麦格还要大好几岁呢!他施的防护咒一定没问题,我们只要待在这里不动,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你就那么确定,海格施了防护咒吗?”卢平指了指那扇小门,“刚刚伊万斯让我们去试,我们没去——万一他只是让我们不被闻见呢?”
大家一齐望向那个小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试试看。
一声锐响划破天际,明亮的红色烟花冲上天空。
“红色是警戒!”卢平立马反应过来,“那些人遇上事儿了!”
与此同时,窗外的狼人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那又黄又厚的长指甲,敲了敲窗玻璃。
“Knock、Knock~”
“别慌!”詹姆的声音都在打颤,“莱姆斯,你说的那种狼人,有传染性吗?”
“我——”
“别傻了,莱姆斯怎么会知道!”西里斯说。
卢平刚要回答,硬生生被这句话堵回去了。可佩迪鲁却喊了起来:“他知道!莱姆斯的爸爸就是个狼人,他是狼人的儿子!”④
莉莉一愣,但也只是愣了一下。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牵了牵詹姆的校袍,“他们好像听不见我们说话。”
“没错!”詹姆也反应过来,“没道理只屏蔽嗅觉,看起来一定有防护咒,放心吧大家!”
“所以我们真的只要等就好了。”卢平勉强说道,脸色比云间半遮半露的镰刀月还要惨白。
“狼人只是多了个生理期,脑子可不会顺着毛囊一起长出去。”西里斯既厌恶、却又忍不住踩着凳子凑上前,和其中一个狼人脸对脸、鼻贴鼻,只隔着一层玻璃,“你们看,他们是有魔杖的,正经巫师来的。”
下一秒,狼人咧嘴一笑,一拳重重击在了玻璃上!
西里斯猝不及防,向后一张,多亏詹姆和卢平两边接住他,还不等滚成一团的小男巫们爬起来,岗亭已经遭受了暴风雨般的袭击。
看上去挺滑稽的,但狼人,真不是仅仅多了个生理期那么简单。
除了各色魔咒,单薄的板壁同玻璃同时也被癫狂而大力地摇撼着,恨不能徒手拆掉;顶篷上至少蹲了两个人,又是跺又是蹦;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震耳欲聋的噪音,在这个狭小的八角形岗亭内被一圈圈放大,这噪音里还伴随着狼人们尖利而兴奋的嚎叫——海格的魔咒是单向抗噪,莉莉这边听得可清楚了。
“海格没问题的吧?”得不到回应而长久沉默的佩迪鲁终于鼓起勇气,“是吧,詹姆?”
“你怎么还在想这——”詹姆很惊讶,他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如果你——算了,你可以向梅林祈祷,这群狼人已经没有多少魔力残存在他们无毛的身体里了。”
这当然是比较理想的情况了,但世事往往总与愿违。
“快来了。”西里斯把魔杖举得齐脸高。
“因为其他居民快要醒了。”卢平试图从茫茫夜色中寻觅一点灯火,但现在正是所有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他们就是醒了,也未必敢出来救我们吧?”佩迪鲁试图去拉西里斯的胳膊,被他连连挣开。
“你别扒拉我,彼得!”他厌烦地说,即便西里斯可以为了大局配合大家装作没听见那句话,但他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句话说过了头,只好又往回找补,“你呃……会影响我发挥,没错,我真不明白,明明大家在同一间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学了三年,怎么你就——”
“我不信鼻涕精那样你还能学得动!”佩迪鲁很不服气,但也不敢拗着西里斯。
“我能啊,我怎么不能?因为他是个愚蠢的老头我就厌学,我太看得起他了吧?”西里斯大笑,“他不是懒得教吗?不是老让我们预习吗?不是总爱折腾我们吗?那我就让他无话可说。”
“你考试拿T,固然是个蠢蛋;可你就算拿O,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别致的蠢蛋。”詹姆凉凉地说,“我看没有用。”
“听上去像是教授的诡计。”卢平忍不住笑了,是四人里唯一一个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留有几分敬意的。
“课堂上是没有用,眼下用得着就行了。”西里斯信心十足,“不是我要和你抢人,詹姆,但为了伊万斯的安全,她应该到我这边来。”
“你照顾彼得吧!”莉莉抢先说道,“我用不着任何人保护,我自己可以。”
“你也趁着暑假发愤图强了?”
“差不多吧……”莉莉不欲多说,“我有‘公主之家’的钥匙,不,我想你们大概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鼻涕精让你去他家?!”詹姆声音都高了,“这老变态到底想干嘛?”
“闭嘴!”莉莉不高兴了,“教授从来没有露过面!那个地方可以用魔法,仅此而已。”
“未成年人在无人指导时滥用魔法——我知道了,他要杀你!”
莉莉懒得跟他多说了,气得扭过头去。她一直极力避免在家人面前展示她的“与众不同”,是“公主之家”给了她一个出口。作为报答,她主动打理起了那个近乎于荒废的花园,刚刚见起色,她汗水浇灌出来的成果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蔫头耷脑、半死不活的新盆栽。
偷花贼留下一张条子:“如果你对魔法植物也有心得的话,还有一些无危品种。”
莉莉装作没看见,婉拒了——谢谢,她只是热爱大自然,不是热爱伺候大自然。
她专心致志地生着闷气,甚至暂时忘记了形势危重,小巫师们可以聊天吵架来缓解紧张氛围,但不意味着狼人就会被他们说死。
“趴下!“
詹姆一把按下她的脖子、简直恨不能把莉莉的头塞回身体里。莉莉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但不妨碍她果断把自己和詹姆塞进了长椅底下。
八角岗亭像一朵完全绽开、甚至有些开颓了的郁金香轰然散落,冷峻的夜风立刻像刀一样在她脸上刮了又刮。但令人惊讶的是,西里斯真的没有吹牛,他和卢平联手撑的那个防护咒竟然真的扛过了一轮攻击,当然,仅限一轮,立刻就像雾气般消散了。
挺厉害的,海格教授的小亭子虽然在物理+魔法双重攻击下挺了十分钟,但海格教授毕业有没有四十年?西里斯才四年级啊!
“我发誓我今天都要恨你,詹姆!”西里斯大喊,“跑跑跑!跑!彼得不要跟着我,你会绊倒我的!”
还好今天不是满月!他们一定跑不过狼,但不一定跑不过几个狼人——霍格沃茨那么大,全靠一双脚啊!
莉莉很快就觉得喉头腥甜起来,她甚至都不敢超过詹姆,因为她根本不认路!事实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躲避身后飞来的魔咒上,跑得颠三倒四,抽空还要回敬几个昏迷咒,像个摇摇摆摆、快要散架的稻草人。
一块招牌划过她几乎要沁血的视野。
莉莉灵光一现。
“威士忌飞来!”莉莉大喊,“詹姆!”
谢天谢地詹姆没惦记他那倒霉的麻瓜打火机!
一条腾空的巨大火蛇沿着飞来咒的轨迹笔直向前冲去,西里斯和卢平也随即机灵地召唤了烈酒如法炮制,一时间霍格莫德的街头全是拖着烈焰长尾的橡木酒桶在飞来飞去!
普通火焰对成年巫师的伤害无限接近于零,加上酒精助燃剂也一样。但在近乎于漆黑、只有些微黯淡月光的夜里,骤然出现的明亮光源只会刺激所有动物的眼睛、吸引他们的视线,强行让他们暂时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但愿西里斯和卢平他们知道要闭眼。
莉莉举起手臂挡在眼前,一边随手胡乱挥舞着魔杖、调拨着酒桶的运动轨迹。她倒退着小跑,心想狼人很快就会适应,要赶紧抓住机会求援,但……詹姆为什么没跟上来?
“你怎么了?”莉莉只好又回去,詹姆有些痛苦地抱着手臂站在原地,小声道:“我冷……”
“动起来!你要运动才不会冷!”莉莉大力拍打着他的手臂,忽然也觉得有些异样,手渐渐抬不起来似的,人很倦怠,越来越冷,像是拼命凑在一块冰前面呼吸。
“有摄魂怪——”狼人们口齿不清地大喊,“谁把摄魂怪招来了!”
“摄魂怪……”詹姆打了个哆嗦,“你知道摄魂怪吗,它——”
“我知道!”莉莉干脆地说,“呼神护卫。”
希望的银光照亮夜空,一头活灵活现的雌鹿绕着他们打转,莉莉立马觉得好过多了,对症!
“这、这是什么?”詹姆惊呆了。
“守护神啊!”莉莉随口说,“走吧!你自己能走吗?”
“守护神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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