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心匪曦
常世的百姓无数饥饿而死,可这些飞山已经成仙的官员们却闭目塞听。
对于此,嬴政端的是面无表情,直接下令削减王宫用度,君王本人减少用度,明仪见状,便向嬴政请求裁撤作为宰辅的用度。
嬴政同意了。
当然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毕竟翠篁宫现在就两个主子,主上也没有妃妾,本身用度就很少了。
不过明仪正好借此机会在上午处理辅佐政务时便对嬴政说道:“主上,正所谓以身作则,臣想着每日一个人用餐,因着身为台辅的缘故,餐饭极为丰盛,一顿饭便要十几道菜,有些过多了。”
嬴政当时正在喝水,闻言蹙眉说道:“这哪里多了,如此寒酸确实不符合台辅的身份,国府便是再穷,也不会短了台辅的。”
当时明仪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禁迷惑起来,主上以前是州侯之子,这前乐州侯便如此奢侈吗?
不过她还是坚强的说道:“主上,臣一个人能吃多少,还是过于浪费了,臣每日与主上在一起,不若以后一同用餐可好。”
“朕记得台辅不能食肉?”
这种婉言相拒,明仪早就有了准备,她厚着脸皮说道:“主上,臣吃的少,可以只吃素菜,况且麒麟天性便不愿远离主上,还请主上允许。”
台辅都说到这份上了,嬴政这种脸皮薄的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又因为明仪与他本就是半身,便允许了。
因此之后每日二人都一同用餐,别人不敢强行进谏请君王用餐,这对明仪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反正嬴政也不可能因此就处罚自己的半身。
不过,钱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嬴政本人很想裁撤地官长廉业,甚至是想要抄家灭族那种,可偏偏如今新即位,嬴政本人的根基在乐州,乐州那边也是刚刚恢复,不可能调人回来。
蒙毅的才能很强,进入禁军短短一月,便彻底掌控住了禁军,在有兵的情况下直接抓人也没问题。
若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强行抓人审问,便是开了一个坏头,恐怕以后众臣便会有样学样。
但事情很快有了转机,那是新王刚刚践祚的第二个月中旬,一位年纪轻轻,飞山不到三年的地官私下托朝士艳华求见了台辅。
第26章 吃肉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是日,地官府内。
到处可以看见步履匆匆的官员抱着文书。
所有的官员都面带疲惫之色,但是地官长本人却颇为悠哉。
作为地官府的最高长官,大司徒廉业是个样貌六十多岁的男人。廉业本人是永祥元年飞山的,之前的他一直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吏,未入仙籍,当时错王践祚之时,廉业于错王巡视六官府时伏地进谏以一介没有官品的小吏身份痛陈当时的地官长多年来收受贿赂,买卖土地,错王因此震怒,后果真查出前任大司徒各项罪证。
廉业本人因此被错王赏识,更是被错王亲自赐字廉业。
这么多年下来,谁不知道廉业是个忠心为国之人。
只是人心易变,在多年的养尊处优之下,廉业早已没了曾经的孤注一掷的锐气。
此时的他偷得浮生半日闲,接受了冢宰维钲的邀请,前往了维钲的府邸。
作为除台辅塙麟外官位最高的官员,维钲本人在凌云山拥有府宅,在首都傲霜同样有府邸,凌云山人多眼杂,二人便在傲霜维钲的府宅之中见了面。
维钲本人不仅邀请了地官长大司徒廉业还邀请了秋官长落雨和夏官长舒邈,天官长多年来职位空缺,而冬官长本人醉心匠艺,素来不理俗事。
至于春官长,坐在首位的维钲对此脸带狠意,他问道:“几位不知大宗伯为何不来吗?”
落雨道:“冢宰,据我所知,大宗伯尔瑾忙于登基之事,无暇前来。”
维钲冷笑一声,说道:“老夫还不知道吗?尔瑾这贱,人早已投向了新君。”
“罢了,老夫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是邀请大家一同品鉴新的菜式的,诸君请——”
话一说完,只见门外两排侍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碗碟刀具,其中两位侍女还抬来了一个锅。
她们将锅搭好,锅中热水烧开,随即将调料倒进了热水中。
几位国府高官皆不知这是个什么意思?
维钲得意一笑,拍了拍手,一位衣着清凉的美貌女子牵来了一只小小的羊羔,那小羊羔浑身雪白,咩咩的叫着,一双浑圆的大眼睛透着天真与纯洁。
它是那么的小,似是才出生没多久,极是亲人,它被绳子栓了拉进大厅时,看到在座的人,不免害怕的咩咩叫,直往那衣着清凉的女子身后躲。
廉业有些好奇,“冢宰大人,缘何将那小羊羔牵了来,不是说有新鲜的菜式吗?”
“这就是新菜啊!来,美人,给各位大人们演示一番。”
那牵着羊羔的女人跪地应是,只见她站起来后,从两排手捧餐具的侍女盘中拿出一把小刀来,那小刀的刀锋被磨砺的极是锐利,她将羊羔拴在屋内的柱子上,手缓缓抚摸安抚惊恐的羊羔,待小羊情绪稳定,围着女人咩咩叫时,女人笑着一刀割开了羊羔背部的皮,在羊羔的惨叫声中,她淡定的一刀刀割着肉。
一条条肉被侍女快速放进沸腾的锅中煮熟又快速捞出来,撒上早已准备好的酱汁,挨个端给了在座的几位高官。
小羊羔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几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品味起了这新鲜的羊肉。
夏官长大司马舒邈已经吃完了两碗,他微眯眼睛,“还是冢宰您会吃啊!没想到还有这种吃法,太美味了。”
几人纷纷赞同,而那羊羔已经成了一具骨架,只余下跳动的心脏还在证明着羊羔还活着。
吃完了饭,侍女们收拾好了餐具,将其端走,又为冢宰和贵客们上了来自才国的名酒,醉仙引。
醉仙引是才国顶级名酒,酿造工艺极其繁琐,一年所产不过十瓶,一瓶便价值万金。
而这在冢宰府上不过是寻常。
几人共饮醉仙引,飘飘然间冢维钲嗤笑一声说道:“我们的这位台辅,听说也是胎果呢!”
秋官长落雨也是一笑,那笑中带着轻蔑,“臣请说,昆仑那边,小孩子都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台辅岂不也是从女人肚子爬出来的,这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