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陵川
五条悟仍然撑在沙发椅背上,拎着一只兔子状的玩偶,笑嘻嘻地从上面伸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我这里还有哦。」
白川童浔:「不,不用了谢谢。」
如果接受的话,她该不会也被揍吧?
「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五条悟重新抱住了那只兔子玩偶,揉了揉上面的兔耳,提醒道:「在看电影的同时,尽可能地观察自己体内所蕴藏着的力量。」
白川童浔尝试着按照他所说的去做,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情绪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她也确实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能量波动。
虎杖悠仁明显已经渐入佳境,他怀里抱着的猴子玩偶也没再突然对他做出重拳出击的残暴行为。
他偶尔会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悄悄往少女的方向看上一眼,对方也会立即回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轻轻一碰,接着去白川童浔就会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又将注意力移回影片上。
真可爱啊。
虎杖悠仁控制不住地开始走神。
至少要比野蔷薇可爱多了。
他认识的女孩子有很多,但从没哪一个像她这样给他带来一些新奇的感受。
小小的,精致而又柔软的,因为特殊体质才选择待在咒高,似乎能够轻而易举地激起少年心中的保护欲。
从在那个雨天的清晨开始,从她对他露出的第一抹笑容起,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会在未来对眼前的女孩子心生好感。
五条老师曾告诉过他,不要对白川童浔这个人倾注太多的感情,因为她的身上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所有投入的感情最后可能都会变成反噬自己的恶鬼。
可这反而加大了虎杖悠仁对少女的好奇心。
她是从哪来的呢?她又将会到哪里去呢?
她不是咒高的学生,那么她还会在这个地方待多久呢?
他还可以像这样肆无忌惮地找她玩吗?这样的关系又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还有他体内的那个大麻烦。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困扰着少年的疑团,他站在迷雾的最中心,四周好像全是蜿蜒的泥地,又似乎根本没有他可以行走的道路。
就在这时,白川童浔因为电影的情景惊呼一声,慌乱中握住了少年的手臂。
怀中的咒骸也在同一时间用拳头直直地击中了他的鼻梁,虎杖悠仁猝然回神,波荡起伏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
他搓揉着鼻尖,将注意力放回在电影中。
突然被拉入了咒术的世界,并被告知他总有一天即将死去,他经历了一系列的危险,死亡后又被复活。
虎杖悠仁难道就不害怕吗?
——他怕的。
更何况复活的事情还要对着自己的同伴保密,即使怀着要狠狠吓他们一跳,给他们一个大大惊喜的心情,他依旧难以避免地感到迷茫和孤独。
他确实心大神经粗,但他同时也只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
在这种时刻,白川童浔的出现无疑减轻了他不少的压力以及负面情绪。
她耐心又温柔地陪他聊天,和他玩耍,仿佛永远都会毫无怨言地听他碎碎念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她牵引着他破开重重迷雾,并带着他走上一条崭新的道路。
他进入咒术界是正确的,他们的相遇也是正确的。
虎杖悠仁扌莫着怀中布偶的脑袋,忍不住露出一个带着点点傻气的笑容。
至少对于能遇到白川童浔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很幸运。
而另一边,白川童浔并不知道自己身旁的少年已经在脑海中编出了一部和他们有关的大戏。
她还在努力地感知著体内那仿佛不存在的力量。
她一边盯着电视机,一边极力回忆着自己使用召唤书的感觉。
没用。
她又回忆着自己开启龙眼增益效果的感觉。
还是没有用。
她就一直这么尝试着,不知过了多久,电影放完了一部又一部,在新的悲剧片中,男女主开始经历生离死别。
共情来得措不及防,白川童浔倏然想起了自己的世界,想起了她的父母,还有那些朋友。
心中蓦地涌起一片感伤,鼻尖酸涩,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反而好似彻底打开了心扉,任由那些悲伤的情绪占据脑海。
不仅仅是离别,还有先前很多很多的,那些被她睡一觉就忘却了的难过记忆。
痛苦的,绝望的,委屈的情绪
它们一股脑地在心中乱闯,压得白川童浔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忽然感受到大脑里的一阵暖流,她愣了一下,好像所有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只觉得身体在那一刹那轻盈地不可思议。
白川童浔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些负面情绪如同被柔风卷走一般全部散开,她确切地感受到了那股力量。
这难道是咒力的波动吗?
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这不是。
它不属于咒力,但又确实是另外一种全然不同的能力,就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陌生而又熟悉。
这属于他们那个世界的能量体系。
靠坐在沙发前的少女仿佛进入顿悟状态,她闭上眼,专心致志地开始熟悉着体内的波动,而一直位于身后的白发男人看见那团汇聚于她心脏处的深渊开始消散。
五条悟笑了。
他又想起了曾经在五条家的禁书区中看到的那段描写蓝鹤的传说。
蓝鹤其人,所拥有的能力极其怪异。
记不清效用究竟是什么样的了,但由五条家世世代代所得出的结论来看——
其发动方式,与咒力相似,却非咒力。
那是比地狱更罪恶的深渊,也是比天堂更美好的救赎。
蓝鹤称之为——
「咒力。」
第44章
8月20日。
白川童浔仍然对诅咒师行动和两校比赛的时间巧合心中存疑,她事先提醒五条悟注意一些后,在一个树林边和太宰治进行了汇合。
两人根据地形选择好了利于藏身的位置,白川童浔召唤出六道骸,让他提前隐蔽在目标的必经之路上,而她和太宰治则缩在灌木丛的后面。
身穿沙色风衣的男人手中拿着他那张比鬼画符还离谱的地图,肯定道:「按照乱步先生的分析,这里绝对是那家伙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确定吗?」白川童浔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他去了别处呢?」
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甚至可能还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心。
「你永远可以相信乱步先生。」
太宰治看起来十分有信心,他明显对他们侦探社的那位江户川乱步推断出的结果抱有极大的信任。
「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安排了其他的人在别处观察情况。」
他抬手点了点耳朵上戴着的方便与队友沟通的耳麦,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每个地方至少有两人,放心好了。」
白川童浔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敬业,只感觉武侦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光辉起来:「一个委托竟然能让你们侦探社这么多人出动,我简直太感动了。」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们横滨最近出现的异常,很可能是有咒灵在搞鬼。」
太宰治收起地图,懒洋洋地舒展手臂伸了个懒月要:「而根据调查,那个咒灵和你要找的人正好认识。」
白川童浔顿时了然,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身边人的胳膊。
「异能者也能看见咒灵?」
「看不见。」
太宰治秒答,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但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点,就比如说现在,我敢肯定这里并没有那些东西。」
确实没有。
白川童浔啧啧称奇,她也跟着转了一圈目光,却忽然在某一个方向定格住了。
「太宰」
白川童浔蓦然按住了男人的手腕,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视线中所看见的那个移动体,愣愣地出声问道:「你说的那个诅咒师是不是黑色长发,额头有一条线,一个身穿婆娑装的男人?」
「没错,你看见了?」
太宰治很是惊讶,他跟着探头朝着白川童浔所看的地方望过去,却什么都没见着。
白川童浔沉默了。
她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视力似乎并不怎么样,就算是她没开龙眼的增益之前,视力状态也绝对远远高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
就像曾经被五条悟带走那天,在高速移动的车里看清路旁门上停着的一只瓢虫,对她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但在五条悟的口中,这大概并不是什么平常的事情。
不过这并不是令她沉默的主要原因。
白川童浔看的很清楚。
很难相信,那个缓步向他们走来的男人,拥有着和夏油杰一模一样的脸!
就连神态,以及嘴角笑容弯起的弧度,都和她所认识的黑发男人相差无几。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一直以灵魂状态安静待在她身边的夏油杰,他似乎也没有看见正从远处走来的人,还面不改色地回了她一个充满了安抚性的笑容。
白川童浔有些不安,她凑到夏油杰耳边,低声说:「我看见的那个男人,他跟你长得完全一样。」
闻言,夏油杰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没有怀疑白川童浔的话,低头沉吟两秒,也轻声回了一句:「我生前也确实爱穿婆娑装,不过头顶绝没有什么缝合线。」
「你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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