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玲粉丝
当康可怜兮兮的看着佳芝,有点羡慕的看着被阿娘抱在怀里的小妹妹,当康很遗憾自己为什么要长大啊,为什么不能永远和小妹妹一样,整天什么也不用干,只要吃吃睡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呜呜,当康不要长大,也要和妹妹一样。
佳芝看着儿子一副苦哈哈的样子们,心里有点好笑更有点不忍心,其实这个年级的孩子那个不是喜欢整天玩耍的。只是当康因为身份的约束,一生下来就背着好些的责任和期望,其实按着佳芝的想法根本不要当康每天读书,干脆是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但是,想着今后当康的路,她也只能狠狠心了。把李盈交给奶娘,她对着当康伸出手,说:“当康叫阿娘看看,今天你和妹妹做什么了?”
当康听见佳芝的话立刻从李治的腿上跳下来,一下子扑进佳芝的怀里,李治在一边给佳芝使眼色,他们两个是有过分工的,一个教训孩子,一个不能当面拆台。李治当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当康身上的责任李治很清楚,自己当初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为了补上拉下的课程付出多少努力,这个只有李治清楚。他可不想叫自己的儿子再来一次这样的经历了。而且当康是皇太孙,将来的太子,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李治无奈的对着佳芝抽抽嘴角,示意她不能太娇惯孩子了。
这个人对着孩子还算是有心,佳芝抱着儿子,一边轻轻地抚着当康的后背,一边给李治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今天我跟着妹妹说话来着,结果她不理我,我就拿着阿娘给我的书念上面的故事给妹妹听。可是妹妹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故事。阿娘是不是妹妹是女孩子就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当康很无奈的把脑袋在佳芝的怀里拱来拱去的,恨不得把自己变回小宝宝。
佳芝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拍拍当康的肩膀说:“你怎么不跟着哥哥一起玩呢?”李忠很喜欢和当康一起玩耍,好在李忠是佳芝养大的,因此兄弟两个还算是相处融洽。谁知当康哼唧着,嘀咕着:“这些天大哥也不来和我说话了,我每次去看他,都是躲着我远远地。”佳芝呢不动声色的挑起一边的眉毛,李忠是为了什么疏远了弟弟?当康叹息一声,无奈的说:“大哥说他的功课太多了,根本没时间和我玩!他都在认真的背书呢。”
听着儿子的话,佳芝无奈的想着当康还是太小了,他还不清楚自己和别的兄弟姐妹的区别是什么。不过李忠的学习一向是叫人着急的,可能是李忠自己慢慢的明白了事情了,开始认真读书,笨鸟先飞也是不错。
佳芝点点儿子的鼻子,认真的说:“你大哥都知道认真的念书,你呢,每天只想着玩?!你看小妹妹很快的就长大了,你要是还不肯好好读书,等着小妹妹也能跟着先生念书了,她都要把你超越过去了。你是盈盈的哥哥,应该给妹妹做榜样啊。你不好好地学习,如何教导妹妹,不跟着老师学习本领,以后有人欺负盈盈了,你怎么办呢?”佳芝和李治两个在孩子面前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很快的把当康小包子给搞定了。
“我一定要认真念书世,争取给妹妹说更多的故事!”最后当康捏着佳芝给的他的一本新故事书,信心满满的对着李治和佳芝表白着。
最后当康欢天喜地拿着新故事书回去了嫩,李治还是抱着小闺女不肯放手,现在盈盈小包子虽然张开一点了,但是还是不能成称之为好看的孩子,可是在李治看来自己的女儿是天下最好看的小姑娘。他正抱着盈盈说傻话:“等着她长大了,我一定要给她选个品貌相都是无可挑剔的驸马。性子一定要忠厚老实,可是也不能太愚钝!御史上书说长安的风气日渐奢靡,好些世家子弟都是不务正业,这样下去这些世家子弟们岂不要都成了酒囊饭袋?我现在可要留心了,看看长安城里面究竟谁家的家教好。门第严谨教育出来的子弟们应该都是没错的。”
佳芝站在一边看着浣纱和若为正把柜子里面的衣裳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她听着李治的话,忍不住翻个白眼,孩子脸说话都没学会呢,他竟然想到了盈盈出嫁的事情。“郎君这是太操心了,现在宁安郡主后还是个孩子呢。昨天她还尿了你一身呢。你还是把孩子交给奶娘吧,眼看着又要睡醒了,叫奶娘抱着去喂奶。”佳芝因为生产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力气,这次奶水不是很充足。李盈小童鞋就没了当康的好运气,她主要还是吃奶娘的奶水。
李治伸出手指头碰一下小闺女的脸蛋,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给奶娘,他一转眼看见佳芝正拿着一块红色的东西交给身边的侍婢。那个东西很眼熟啊,等着李治看见上面垂下来细细的带子,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上次小吃货成功的诱惑自己留鼻血的那件睡衣么?
自从闹出来一场流鼻血的乌龙之后,佳芝就把那件衣裳塞进了箱子的深处再也没穿过。其实上次都是我太着急了,小吃货的身材越发的好了,她穿着件睡衣也很好的。想着李治笑眯眯的凑过来,在佳芝的耳边暧昧的咬咬耳朵:“今天娘子就穿着这件衣裳吧!”夫妻之间总是要来点小花样,增进情绪。
谁知佳芝挥挥手对着浣纱说:“叫她们按着我给的尺寸尽快的做出来,不要红色的,就用那个米黄色的。”浣纱忙着蹲身称是,拿着一块缎子把这件衣裳给包起来,出去了。
眼巴巴的看着浣纱拿着那件衣裳出去,李治不满自己的福利被拿走,跟着佳芝咬耳朵:“你穿着红色更好!”其实佳芝穿着米黄色也很好看,但是等着把衣裳做出来还要几天呢,李治可不想。伦家今天就想重温激情咩。
佳芝的心思没在这个上,她随口应付着:“等着去华清宫的时候就好了。”女追男隔层纱,兕子一直身体不好,她身边的奶娘和保姆都是把晋阳公主当成易碎品,这也不能怪她们,因为超级儿控李二凤只要兕子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把公主身边的人抓过来狠狠地敲打一顿。这些奶娘和保姆干脆是把公主当成个温室花朵给包裹起来。她们都认为若是公主身体较弱,床弟之事上吃亏了又是她们奴婢们的责任,她们对着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事情基本上采取的都是不支持不鼓励的状态。害的两个人成婚到孩子出生,在一起的时间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既然兕子打定主意要改变现状了,佳芝当然是适当的推一下兕子了。新睡衣就是佳芝送给兕子的。
李治还以为佳芝许诺去华清宫如何如何呢,顿时笑的一脸的贱样,差点把口水流出来了,小吃货真是个宝贝!李治一把把佳芝打横抱起来,使劲的亲一下就她的脸蛋:“好,就等着去华清宫的时候。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今天晚了咱们还是先休息吧。”说着李治抱着佳芝对着外面喊着:“准备热水,娘子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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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太子殿下很郁闷,因为自己的娘子,太子妃失信了。什么来了华清宫要酱紫酱紫的,什么做新的睡衣给我看的,连一根毛都木有好不好!自己昨天舔着脸贴上去们,刚说:“娘子我们一起去星辰汤——”结果话没讲完,就被佳芝一把给推到一边,“兕子和我约好了,今天不行。”佳芝利索的打断了李治的话和一脑子的有色幻想,把当康和盈盈丢给了李治扔下一句:“不能叫盈盈泡的时间太长了,你把她放在澡盆里面玩一会就成了。”接着他的娘子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李治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佳芝掺和进兕子和驸马的事情里面,这件事其实根本不用这样费事,早知这样们,不如他当初就简单直接的把兕子身边的奶娘和保姆叫来狠狠地教训一顿,然后把虞昶也叫来骂一顿不就是没事了。简单问题复杂化啊!
李治心里怨念,梳着耳朵听着佳芝那边的动静。方才兕子身边的侍婢悄悄地进来,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凑到佳芝跟前嘀嘀咕咕的,这一会佳芝又在和侍婢们在捣鼓着什么。不行,李治不能放任自己被忽视了,他决定要弄清楚这几天兕子和佳芝两个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
很快的,佳芝交给兕子的侍婢一个包袱,那个侍婢接过来忙着走了。李治装着在看手上的公文们,其实她们断断续续的讲话声还是落进了他的耳朵里面。“海棠汤……明天未时……别忘记了合欢香……”李治忽然紧张起来,佳芝和兕子说话点合欢香干什么?等等,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佳芝给侍婢的包袱不就是佳芝拿来包裹那件衣裳的包袱么?
小吃货穿那件衣裳的样子只能我看见,其余的人就是兕子也不行!她们两个这是要做什么?对了好像听见兕子和佳芝说平康坊什么的,莫非是——李治的脑子里瞬间冒出来无数的想法,可是不论那种想法,都叫李治血气翻涌,气的要爆炸!李治心里握拳,明天绝对不能叫这些事情发生,兕子跟分府出去学坏了也就算了,还要带上小吃货!不行绝对不行!后宫容不下分桃之事。
佳芝带着两个侍婢午睡之后就去外面转转,她这个时候天气正好,佳芝看着满眼繁花,想想还是决定过去悄悄地看一眼,兕子和驸马之间的关系如何了。而且这一会兕子没时间看着腓腓,她也该过去看看。想着佳芝带着两个侍婢顺着星辰汤往东一转,向着海棠汤走去,结果刚走了几步,前边忽然转出来一个人。“娘子这是要干什么去?”李治一脸的阴森森的,佳芝见着李治的样子忍不住浑身一冷,汗毛竖起来了。
“郎君如何在这里?”第六感告诉佳芝快逃。
“我倒想问问娘子如何来这里了?兕子这会没时间和你说话,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几天你冷落我的原因呢?”李治小心眼的准备和小吃货算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那个什么——炖汤!
☆、122公主的美好时光
虞昶浑身不自在的跟着个小内侍小心翼翼的在华清宫里面穿行在开满繁花的小径上,不知道为什么虞昶总是对着眼前精美的景色没有一点兴趣,既没觉得这里恍如仙境,也没觉得这里事事处处透着皇家的神秘和威严。虞昶看来那些精致的山石和被绿树掩映的殿阁,都叫他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
“驸马这边请!”领路的小内侍躬身指着个殿阁,在大殿的外面长满了海棠树,山上的天气总是比长安城里面凉一些,这个时候长安城里面的海棠花都已经是凋零了,可是这里的海棠花还是开的正热闹呢。一阵清风吹来,花瓣纷纷落下,传来一阵花香。驸马这个名头是如何落在自己的头上,虞昶到现在还是糊涂呢。想着那天自己懵懵懂懂的接到皇帝的旨意,他没多想只是穿上朝服,检查一下自己带着的腰牌,就跟着传旨的人进宫去了。
本想着是皇帝召见自己问话,谁知一路上准备好的公事根本没用处,虞昶被领进了东宫的后园里面,等着他踏进了后园的一瞬间,虞昶的心里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和这些长安世家的子弟们好像是一群绵羊,正被拖到市场上进行拍卖。真是个可笑的念头,虞昶对着那些骄横的世家子弟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对于他们那些谁打猎,猎到了多少兔子大雁,谁一掷千金,终于把那一家花魁给包下来云云的,虞昶根本一句话都插不进嘴去。
等着太子出现的时候,他更感觉出来的今天的聚会不过是皇帝和太子的一次心血来潮,想要看看长安的世家子弟们是什么样子罢了。自己一向是不合群,不起眼的那个,虞昶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野心,他更喜欢安静的一个人做点事情。对于和上位者应对和同僚们互相奉承,对着手下颐指气使,他一点兴趣都能没有。
可是虞昶没想到那天之后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成了驸马,娶到了皇帝最疼爱的晋阳公主。在全长安城艳羡的目光中,虞昶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一直到了自己看见穿着嫁衣,美的好像是天女下凡的晋阳公主,端庄的坐在自己身边,自己的手被喜娘们用五彩丝线和晋阳公主的手系在一起。那个时候虞昶还如同在梦里一样,接下来的日子很不真实,他以前担心的事情都没发生,晋阳公主虽然出身高贵,可是并无高阳公主那样的娇蛮任性的。虞昶仿佛是个饿了很久的人,忽然面对着一桌丰盛的宴席,桌子上摆着的饭菜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虞昶对着崭新的驸马生涯完全无措了。
虞昶的心思飞的很远,等着他感觉到一阵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的时候,虞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了海棠汤里面了。隔着一座精巧的屏风,能隐约的听见传来的潺潺水声,外面的房间随便放着些卧榻和坐榻之类的家具,一件精巧的裙子正随便的挂在衣服架子上。虞昶很熟悉那上面的讷花纹,这是公主最喜欢的花色,精巧的卷草文。细细的丝线绣出来,看着不起眼,其实要花费多少绣娘一刻不停的劳作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制作出来一件叫公主满意的裙子。
整个大殿里面安静的很,虞昶忽然有点不自在了,他想转身离开这里。因为他不能对着自己的妻子说抱怨的话,更不能对着公主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在生活里所能选择的只有要么忍受,要么离开。想着皇帝在公主下嫁之前给晋阳公主的那道她能随时休掉丈夫的圣旨,虞昶只能选择无声的忍受着,等待着,等着什么时候公主大发慈悲放了自己。
想着前几天太子把自己宣召到东宫,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虞昶的心里更加有种不祥的预感了,难道公主真的厌倦自己了。其实晋阳公主根本没喜欢过自己一天吧,想着成婚之后的种种生活,虞昶觉得自己还不如做个单身汉呢。公主不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的主人,他在公主府里面就是个客人,是个臣子,没有公主的宣召,他几天加不到自己的妻子,晚上大多数时间都是虞昶一个人面对着清冷的夜色读书写字打发时间。
“驸马来了,你先等一下!”正在虞昶走神的时候,晋阳公主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伴随着水声显得更加柔美了。不知为什么,关于自己妻子和王全信的传言这个时候冒出来,想着前几天自己被长孙诠,也就是新城公主的驸马约到平康坊时候遇见的那个人。虞昶默默地握紧拳头,还是放开吧,只当着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晋阳公主不是自己能高攀的上的。与其这样两个人都不痛快的过一生,还不如放彼此自由的好。
正在虞昶认为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兕子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虞昶下意识的抬头看一眼妻子,脸上顿时红了!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脸色通红的低着头,对着兕子恭恭敬敬的躬身请安。“公主安好,不知道公主宣臣来是什么事情。”兕子看着自己丈夫拘谨的神态和疏远的语气,心里狠狠地翻一个白眼,暗想着阿嫂说的没错,驸马根本是个太老实的人,把自己一直摆在臣子的位子上。
“驸马这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么?那可是走错了地方,你若是有公事,就该去星辰汤那里,耶耶正在那里呢,或者事情不大,你去太子那里也是一样的。我可是不管那些事情,你就是跟我说了也是对牛弹琴。”兕子有点生气的想着,虞昶难道是不喜欢自己,他根本是拿着自己当成摆设和上级了。自己和驸马的日子那里是夫妻之间的生活啊,还公事呢,哥哥还是太子呢,也没见他和阿嫂两个人整天板着脸奏对了。想着兕子的公主脾气上来了,她径直在榻上坐下来,也不叫虞昶起身,也不出声,就是抱着胳膊看着虞昶不出声。兕子心里想着你不是喜欢对着我弯腰行李么?叫你弯个够!
整个殿内的气氛忽然冻住了,温泉水带来的温暖潮湿也不能去驱散兕子和虞昶之间的僵冷气氛。虞昶听着兕子的话,再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和公主之间距离太远,她是皇帝和文德皇后最得宠的女儿,从小被皇帝养在身边,她和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是一起长大的,兄妹感情最深。想着太子对自己的态度,在公主下嫁前,太子特别把自己找去谈话,还有这次太子把自己叫去谈话,意思翻来覆去的就是一个意思——虞昶能够成为驸马都是公主自己选定的,其实皇帝和太子都不看好他,因此虞昶要永远对公主言听计从,要叫她高兴。作为驸马,虞昶的存在价值就是叫晋阳公主开心。剩下的什么建功立业的都是浮云,只要公主高兴,皇帝和太子不会亏待他!虞昶心里苦笑一下,我不是做软饭男的料子,公主没准已经开始后悔选自己了。想到这里虞昶狠狠心,对着公主深深一拜冒出来一句惊人之语:
“臣生性驽钝,不能胜任驸马的职位,还请公主叫臣辞了这个恩典。”炸弹扔出去了,不仅是兕子就连虞昶自己也都被吓着了难。
兕子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她第一次发现这个老实的近乎是木讷的人也会有脾气的。看着自己身上精心准备的浴衣,兕子忽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作为皇帝最疼爱的公主,兕子最然平常看着平易近人,可是在内心伸出,她的公主脾气可是不能小觑的。
“哦,驸马今天总是把话都说出来了。既然这样我也不会为难你。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配不上我的。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兕子怒极而笑,她随手拉过来一个软垫,靠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一样的虞昶。难怪从成亲的时候他就对着自己冷淡,原来他是早就嫌弃自己了。
虞昶被兕子的话给弄冷了,他以为自己把话说出去之后晋阳公主一定会生气的大发雷霆,然后会跑到皇帝和太子面前哭诉,之后把自己狠狠的一脚踹出去。但是他没想到晋阳公主没哭没闹,反而是冷静的坐在那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殿内又一次的安静下来,带着温润水汽的空气夹杂着点点的香气,在大殿里面缭绕着,虞昶在心里狠狠地咬咬牙,反正既然已经和公主说破了,那就破釜沉舟干脆都摊开来吧。
“公主既然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巴拉巴拉,虞昶第一次在晋阳公主面前展示自己的好口才,把自己的憋屈全给倒出来了。
从自己被强迫中奖做驸马开始,他是如何被李二凤挑鼻子挑眼的嫌弃的,是如何被李治给凶恶煞的威胁的,是如何被人羡慕嫉妒恨的说酸话的。还有就是,虞昶终于见着了长袖衫善舞,油嘴滑舌的阿狸,发现自己和那位据说是自己妻子倾慕的对象比起来,还真的是拿不出手。第一阿狸长得比自己好看,人家是人见人爱,自己也就是个勉强称为端正;第二,在人际关系上,王全信是有名的好结交,朋友遍天下,自己言语木讷,到哪里都是孤身一人。沉闷低调无趣是所有人的对他的评语。第三……
没有第三了,虞昶的话没完,一个软垫对着他就飞过来,接着是有一个软垫,兕子被气的哭笑不得,虞昶不是一向三脚踹不出个屁么,怎么今天变得雄辩滔滔的了?虞昶被这些飞来的嫩软垫和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给打蒙了,他傻傻的看着晋阳公主盛怒的脸色,完全忘记了要躲闪或者干脆逃出去。
兕子手边能扔出去的东西都扔出去了,她干脆是拎着最后一个软垫,直接扑上来,找着虞昶的头打下去,兕子被气坏了,她觉得自己光打还不解气,又上脚开始踹他,一边打着,兕子一年气呼呼的骂着:“你这个笨蛋,我不喜欢你干什么在耶耶面前坚持要你做我的驸马?!我要是不喜欢你,还能天天叫奴婢们给你准备好最好的笔墨,叫你能有合心的抄经毛笔?!叫侍婢们好好地服侍你饮食起居,生怕你生病了?!我要是不喜欢你,干什么疼的要死要活的给你生儿子!你这个混蛋,我要休了你——”
兕子的话没完,她猛的被虞昶紧紧地抱住,兕子刚要喊叫,她的嘴被两篇柔软干燥的东西给堵上了。
这个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了,兕子越发的愤怒,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好像是被激怒的豹子。她伸出手狠狠地抓上了虞昶的脸和身上,一双脚踢打着虞昶。
虞昶任由着兕子在自己身上发泄不满,两个人纠缠着倒在宽大的卧榻上,很快的两个人之间火药味十足的争斗成了暧昧的纠缠。等着兕子生气的把贴在自己身上的虞昶给推开,她挣扎着要从榻上跳下去。虞昶赶紧伸出胳膊把兕子紧紧地搂住,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兕子。兕子生气的推推两条紧紧箍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接着说起话:“既然驸马觉得被委屈了,我就放了你。”
“公主别生气,都是我想的太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胡乱猜疑了。”虞昶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憋得通红的,他紧紧地抱着兕子,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兕子不满的哼一声,干脆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身后这个人的身上,“驸马这是哪里的话?你刚才说的话我仔细想想们,确实有些道理。你一向沉溺在抄写经文,还猜忌我和别人如何,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死赖着不肯放手?方才你口若悬河,滔滔雄辩,若是我不放手,岂不是叫人看着是以权势欺压你了。放心我去和耶耶和九哥说清楚,绝对不会叫他们为难你。”说着兕子依旧是要装着离开的样子。
虞昶抱紧了兕子,沉默半天才挤牙膏似地挤出来一句:“以前都是我小人之心,太在乎别人的说法了。竟然没发现公主对我的一片真情,今后我一定——”虞昶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吭哧半天对着公主小声的说:“我——你身边的奶娘和保姆不宣召我去,我也没办法整天陪着你啊!”谁叫虞昶是臣,公主才是公主府里面真正的主人呢。想到这里,虞昶又蔫了。
“那些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奶娘和保姆们对你不假辞色,也是有原因的。”兕子靠在丈夫的身上,两个人肌肤相贴,这种安全可以依靠的感觉很不错。兕子抓着虞昶洗修长有力的手看看,忽然对着他一笑:“我跟着奶娘和保姆吩咐了,她们不会再拦着你了。”
虞昶感觉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软玉温香,兕子的小手抓着他的手,调皮的在他的手心里面来回画着,虞昶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他底下眼想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一低眼就能看见兕子宽松的领子底下诱人的起伏。虞昶忽然想起那天阿狸嬉皮笑脸的话:“真是笑话,这也不是调教牡丹阁的舞姬,男人还要学着么?你只管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办就是了。”
想着虞昶一翻身把兕子压在身下,只听见一声清脆的丝帛破裂的声音,兕子身上那件花费了佳芝和兕子不少心血的浴衣成了破布了。
兕子看着虞昶幽深的眼珠,心里翻个白眼,暗想着虞昶这个混蛋,未免是太直接了。还是阿嫂说的没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自己的男人自己调教。
想到这里,兕子伸出胳膊搂住虞昶的脖子,嘴唇堵上了他的薄唇,虞昶没想到公主会这样主动,正想着直入正题,谁知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唔——”他疼得闷哼出声,一定是流血了。怎么公主还有咬人的嗜好么?
兕子趁着虞昶出身的当口翻身压在虞昶身上,纤细的手指正在解着他袍子上的系带:“你还是先去洗洗,我讨厌你身上的臭烘烘的!”兕子想着虞昶身上偶尔会带着些墨汁的气味,不满的嘟着嘴抱怨着。
我早上才洗过好不好,但是话没出口,虞昶看着兕子娇媚的脸庞就什么话爷数不出口,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压抑下骚动,听话的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去池子里面泡着去了。
兕子捂着脸,从手指缝隙里面看着虞昶的身材,忍不住脸色更红了,天啊,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驸马虽然看着总是沉默寡言,整天窝在书房里面,可是身上还是蛮有看头么!以前——他们几乎是一个月也就是几个晚上在一起,房子里黑漆漆的,两人直奔主题,完事之后,奶娘和保姆不放心,他们会把驸马给轰出去,留□上酸疼的兕子一个躺在床上,耳边想着奶娘和保姆的话这样的事情女人只能忍受,没有快乐。以至于兕子到今天才看见自己的丈夫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海棠汤是白色玉石砌成海棠花式样的一个浴池,一边温泉水顺着个隐秘的入水口汩汩的流入,一边池沿底下有个出水口,多余的水会从哪里出去,因此池水永远保持在一个合适的水位上。
温暖的水包裹着身体,虞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自己误会了公主的感情,换个位子想想,若是自己处在公主的位子上,也会生气的。可是虞昶想着公主府的生活,完全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了。
正在虞昶想的出神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水声响起了,虞昶没来得及回头,一双纤细的手抚上了他的后背,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黏上来了。虞昶全身上下的肌肉顿时绷紧起来,一颗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娶个公主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兕子要开始调 教驸马了。
PS:接下来亲们想看兕子小公主调教驸马还是小吃货被欺负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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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悲催的佳芝
佳芝看着李治的脸色,立刻悄悄地开始向后退,嘴上还要嘻嘻哈哈的和李治打哈哈:“郎君说的是什么啊?妾身那里疏忽了郎君了?”佳芝说着做出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拿着眼睛偷偷地瞄着自己逃跑的路径。
李治都要被小吃货的样子给气的笑了,连做坏事也不会,还露出来很多破绽给人,李治黑着脸接着对着佳芝发难:“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教训你!”说着李治就要上前抓佳芝。佳芝惊叫一声,也不管什么的太子妃的体统了,扔下两个傻眼的侍婢转身就朝着刚才瞄准的一个小路逃过去。李治看着小吃货一溜烟的样子,立刻是咬牙切齿的追上去,嘴里还念着:“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去!”整个天下都是我们老李家的,跑哪里去都没用。
佳芝总算是有了机会扔掉身上种种的所谓规矩和太子妃的架子,反正整个华清宫里面没有多少人,佳芝干脆是决定放肆一下。清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去,佳芝都忘记自己上一次这样奔跑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在唐朝对着女人的管束一点也不严格,平常佳芝也能参加一些贵妇人的游戏,例如射箭和打马球什么的,在春天的时候荡秋千,冬天的时候围在一起玩蹴鞠。但是太子妃参加的活动,跟着她玩的人档次也不能低了,身份的限制,注定了佳芝参加的比赛绝对不会激烈。
这次没人旁观,佳芝放纵着自己的身体,李治在身后看着佳芝轻巧的背影。一直被压抑的感觉又回来了。两个人按着年计算,放在现代社会不是还在学校里面念,就是刚出社会的新鲜人,可惜放在唐朝,李治已经成为基本上合格的储君,在朝堂上和那些老油条们斗智斗勇,佳芝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子,是个端庄贤淑的后宫女主人。被压抑的青春一下子迸出来,李治扔下什么的老成持重的教训,飞快的追着小吃货去了。
山坡上不少的海棠树和桃树什么的,这个时候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但是一棵树下却传来一阵歇斯里地的叫声。李治抱着胳膊迈着三七步,整个一副长安街头花花恶少的样子,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树上一个光着脚丫子,正一脸你要敢再进一步我就喊了的可怜两家妇女。
“你跑吧,怎么不跑了?”李治看着树上的佳芝,心里的小人笑的满地打滚,没想到小吃货被自己追的急的竟然跳上树了,没想到她的伸手还蛮灵活的,一下子就上去了。李治忽然想起成亲之前两个人在举曲江骑马的事情,恍然觉得这几年的太子生涯真的是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佳芝一脸悲苦的抱着树干,她在心里暗暗地唾弃自己是个猪头,被李治给追急了,竟然爬到树上来。这下被人看笑话了吧,好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要不然被皇帝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佳芝抱着树干,可怜兮兮的看着树下笑的和大灰狼一样的李治,开始说软话,老娘不能一直这样在上当个猴子啊,若是被当康那个小屁孩给看见了,以后自己做老娘的威严就会碎成渣渣的,还怎么教育孩子啊!佳芝对着树底下的李治开始装哭:“我真是冤死了,好好地被扣上个怠慢的帽子。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定然不依从!”佳芝心里对着李治的想象力给跪了,她给兕子出主意,要她试试诱惑睡衣什么的,兕子见着佳芝那件睡衣也动了心思。求了佳芝要过来按着样子也给自己量身定做一件,可惜的是公主府上的裁缝没有领回那件睡衣制作的精髓,因此兕子对着做出来的衣裳很不满意。佳芝帮着兕子调整了好几天,还帮着她出主意如何调教驸马等等,这几天要说忽视李治也不算是李治玻璃心了。
李治对着佳芝扔过去一个你说呢的眼神,佳芝心虚的不敢出声了,只能和树袋熊的似地抱着树干,晃荡着两个脚丫子,期期艾艾的说:“郎君息怒,我再也不敢了。 ”李治听着佳芝软绵绵的声音,一抬眼就看见一树繁花中佳芝芙蓉如面,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升起来一阵满足。李治起了戏虐的心思,他斜着眼看看佳芝和地面的高度,忽然贼贼一笑。刚才小吃货是真的急了,竟然爬上这么高的树上,等着她一会发现自己下不来,才是我——嘿嘿。李治心里猥琐的一笑,脸上表情严肃的清清嗓子:“既然娘子知错了,就下来吧,我一向是不计前嫌的。朝堂上臣子进谏言辞激烈,我都能虚心接受,何况咱们夫妻之间呢?”
“啊,这个苗头不对啊!”佳芝听着李治的话心生警惕,自己的丈夫什么德行,佳芝很清楚,李家人的心眼一般不大,但是他们表现出来的还是很宽厚的,代表就是李二凤和李治两个。李二凤以前把魏征捧得那个肉麻,可是后来呢,还不是把人家的墓碑给推翻了。李治现在还不是皇帝,而且正在上升关键期,他当然是不会表现出来自己小心眼的,可是太子殿下宽和的笑脸背后,究竟是什么表情,这个就是整个东宫的秘密了。不巧的很,佳芝就是这个知晓秘密的人。
“真的?我下来你不会和我算账?”佳芝抱着树干,给了李治一个你骗鬼的眼神。小吃货还是有点脑子么了,李治心里暗自嘀咕一声,也不回答佳芝的话,反而是从树下草地上捡起来一只精巧的鞋子,对着佳芝晃晃:“你以为扔下来一只鞋,就能挡住我?”刚才佳芝把鞋子都给扔下来,李治笑的不怀好意的看着树上的老婆,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以前无忧的时光了,其实偶尔调戏一下老婆的感觉很不错。平常都是被一群的奴婢看着,行动举止都是想着所谓太子的尊严和体统,夫妻两个人本来是年纪轻轻的少年夫妻,偏要闹的和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真无趣!
佳芝看着李治在树下阴险的咧嘴一笑,看向李治手上自己的鞋子,佳芝眼前一花,一阵恐惧感升起来,她好像有点恐高症啊。佳芝压抑着心跳,困窘的发现自己根本下不来了,这可怎么办?
自己也不能一直在树上坐着吧,这一会那些跟着的奴婢不会来,可是等着在树上的时间长了,他们是必定要来看的,那个时候太子妃光着脚丫子坐在树上,太子在树下活像是大灰狼的样子被人传出去,真的是没法见人了。佳芝想着不由得苦着脸,小心的探头看看自己和地面的距离。一阵晕眩,佳芝实在是没用勇气一下子跳下来,当初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佳芝为当初自己爆发出来的力气表示感叹了。
看着佳芝小心翼翼的探头,李治忽然冒出来一把捉住了佳芝的脚腕子,好像是个抓到了猎物的孩子似地,开心的叫着:“哈哈,抓住了一只可爱的小野猫。”说着还恶劣的生出手挠挠佳芝的脚心,惹得她好像是受惊的天鹅似地唧唧呱呱的叫起来。
佳芝眼看着那些跟着来的侍婢们走的越来越近了,她可怜兮兮的对着李治央求着叫他把那些侍婢们赶走,不能叫人看见自己的窘态,李治则站在树下,把玩着佳芝的脚丫子,跟着她低声的说了一些话。
这个小流氓,佳芝听着李治的话脸上刷的一下红了,她看着越走越近的侍婢们,只好眼泪巴巴的看着李治委屈的点点头,那个样子好像是电视上被迫卖身的良家妇女似地,而李治见着佳芝答应了,整个一副我得意的笑,脸上的笑容十分猥琐和欠扁!
佳芝无奈的点点头,深刻的体会到了的李治这些年变得更加狡诈了,以前自己还能把他欺负一下,可是现在自己怎么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了。在李治得意的笑容里,佳芝捂着眼睛,狠狠地从树上面跳下来,在短暂的自由落体之后,佳芝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当当的接住。佳芝小心翼翼的放开手,就对上一双深黑色是眼眸。李治在佳芝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一下,李治的鼻子在佳芝的脸上磨蹭一下,低声的说:“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坐下来,我给你把鞋子穿上。”两个人坐在树下的草地上,李治拿着佳芝刚才踢掉的鞋袜,一脸宠溺的给她穿上。
跟着佳芝出来的两个侍婢在远处等了半天,结果看着娘子和郎君两个越跑越远,浣纱和若为也不敢真的追上去,两个婢女看看跟着李治的内侍,东莱则是老神在在的站在一处树荫下,眯缝着眼睛似乎都睡着了。若为和浣纱互相交换个眼神,暗想着既然东莱这个样子,自己也不能大惊小怪的,给娘子丢了面子。反正华清宫里面安全的很,整个骊山都被羽林卫和神策军给团团保护起来。想着浣纱和若为也学着东莱的样子站在远处,估计着佳芝和李治说完话在过去的。
可惜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两个人过来,刚才还能听见佳芝和李治的声音这一会连着声音都没有了,两个侍婢有点不淡定了。浣纱和若为站不住了,也不管东莱的劝阻,忙着去寻佳芝和李治了。倒是东莱很清楚郎君的性子,一副少见多怪的在两个侍婢身后,嘟囔着:“你们整天在娘子身边服侍,连这个也不知道。若是打搅了郎君和娘子,看你们怎么办?”浣纱听着转过头,对着东莱说:“你整天漫不经心的,若是怠慢疏忽了,郎君和娘子怪罪下来,有你好看的。”说着前边的若为忽然停住脚,转过身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浣纱和东莱一看,也都是很识趣的转过身去,郎君正蹲在地上给娘子穿袜子和鞋子呢。浣纱把眼神立刻移向别处,她皱着眉头,眯眼看一会对着身边的若为说:“你看那个不是杨氏身边的婢女她怎么跑来这里了?”
若为听着浣纱的话仔细的看看,有点奇怪的说:“她的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娘子不是早把她们的份例给分下去了?”正说着,东莱一转脸看见李治和佳芝站起来正向着这边走过来,他赶紧咳嗽一声,两个侍婢停住话头,也迎上去了。
这里两个侍婢还想着把刚才看见的事情回去和佳芝说说,但是那天晚上佳芝和李治似乎都很“忙”,结果两个人把那件小事给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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