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归宁
索菲亚知道卢平已经选择了开始,她自己也就不再逃避:“我会在这里住三个月。”
也就是说,对于一向只能打临工的卢平来说他获得了一份三个月的工作,卢平的脸上掩饰不住地遗憾,可是能衣食无忧、每个月有十天假的度过三个月,他仍然求之不得。
于是索菲亚指指外面,对着卢平道:“现在,你可以开工了。”
她又把脸转向了窗外。
……
卢修斯浑浑噩噩地半昏迷半清醒地度过了黎明和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小精灵换了好多毛巾给他擦拭因为噩梦流下的汗水,而纳西莎则捧着厨房才出炉的牛油小饼干吃着,冷眼看着卢修斯在床上挣扎。
似乎永远平直顺滑的发丝此刻黏腻凌乱地铺在他的枕上和脸上,英俊的面容扭曲,似乎被什么样的痛苦体验折磨着。
纳西莎看着他这样却怒从心起,卢修斯是最爱面子的人,可是却是他自己把生活糟蹋成如今的样子。
因为守着家里的男主人,没有人有心思去考虑午饭的事情,纳西莎一连吃了半盒饼干才觉得心满意足。
她抚着肚子,眼神转到卢修斯还紧捏着的袋子上,小精灵是奴仆,也是最有灵性的魔法生物,但是看见它们靠近卢修斯那种惊恐的眼神,纳西莎就更加恨起卢修斯来。
他自己被折磨成了这样还不够,还把这样的东西带回家来,全然不顾怀孕的自己和马尔福家的后嗣。
于是她强迫抖得和筛糠似的小精灵拿走那样邪恶的东西,锁紧马尔福家的秘密地下室,自己坐到床边,假意地轻拍卢修斯的脸颊:“卢修斯,卢修斯,醒醒……”
卢修斯仅仅是嘟囔了几句,眼睛还没有睁开。
纳西莎的下手重了起来,她掌下那种雪白而没有瑕疵的俊脸开始浮现出清楚的红痕。
留在房间里的小精灵瞪圆了眼睛,很是不忍地看着男主人,才想说话就听见女主人说“闭嘴”。
它们背过身,捂着眼睛,嘤嘤地哭了起来。
可卢修斯到底被打醒了,因为身体的痛苦,他甚至感觉不到脸颊上的刺痛:“纳西莎,我回来了?”
“是的,西弗勒斯送你回来的。”纳西莎解释道,然后她恶意地加了一句:“你已经昏迷了半天了。”
卢修斯心下一惊,他遭受钻心剜骨的时间很短,怎么竟然会这么无用地昏迷这么久,他有些赧然,遂转移了话题:“我带回来的东西呢?你和西弗勒斯看过没有?”
“没有,”纳西莎没有揭穿他:“但他建议我们好好收藏起来,通过这东西散发的魔法气息来判断,是极端危险的黑魔法物品。”
“难怪我昏迷了那么久。”卢修斯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他突然紧张地握住纳西莎的手:“茜茜,你没有碰过吧?我们的小龙还在你的肚子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又是谁把危险带回来的?
纳西莎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还是温柔地笑着拧来一条毛巾,给卢修斯擦脸。
……
斯内普注意到,继那夜之后,黑魔王在隔天又召见了贝拉,他想到某些可能,不由暗暗留心。
贝拉这样的极度忠诚的女人,在他眼里也是最没有头脑的人,虽然她没有向任何人透漏,但是冲他春风得意的样子,斯内普就不难猜到,她或许得到了和卢修斯一眼的奖赏。
那么下一个人是谁呢?
雷古勒斯·布莱克?斯内普余光瞟向那个老是喜欢躲在人群后面的孩子。
小巴蒂·克劳奇?历史已经改变了,黑魔王也许会突来兴致换人也说不定。
至于其他人,要不就是蠢得连巨怪都不如,要不就是忠心堪忧。
果然几天后的一次集会后,黑魔王让雷古勒斯·布莱克出列。
同样隐在后方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的喜悦,就连傻瓜都能感觉得到。
那个苍白的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孩子跪在黑魔王面前,被细细打量,他紧张得脸色发白,竟然连一滴汗都流不出来。
黑魔王端详他良久,考虑到他的出身,决定还是将这荣誉授予布莱克家族。
于是他让雷古勒斯亲吻了他的手,然后要求他在散会后独自进入自己的书房。
斯内普无声地站在角落里,照旧低着头不发一语,人仿佛已经和阴影融为了一体。
人群三三两两地从他身边走过,他在想要如何从马尔福、贝拉和即将成为下一个拥有者的雷古勒斯·布莱克那里得到那三样东西,而且必须迅速拿到一同摧毁,不然自己就会暴露无遗。
或者,有没有可能,让黑魔王改变主意?
他专心地想着事情,一个转身撞上了一个人,那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失措地喊了一声,一个精巧的双面镜砸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因这个变故停住了脚步。
双面镜不是什么稀罕的物品,但是因为这样东西非常的私人,且便于随身携带,往往藏着主人最为在意和珍视的物品。
那个镶嵌着星星点点绿色祖母绿的银色双面镜因为掉在地上而被砸开,孤零零地滚了几圈停在了人群中心。
镜面支离破碎,形同蛛网,人们可惜之余因为看到双面镜盖子里藏着的一张珐琅镶嵌的油画小像爆发出窃窃私语,落在雷古勒斯和斯内普身上的眼光顿时不怀好意起来。
雷古勒斯就连话都说不清了,原本苍白的面庞此刻像血一样红,就连他的父母都因为羞愧,无法站出来替他说话。
斯内普没有想别的,也想不了别的,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脸色铁青,大步上前揪住雷古勒斯的衣领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谁准你藏着这个东西?!”
……
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出壁炉,博尔齐娅已经在等着他。
老胖子乐呵呵地看着为自己准备好的鲜奶布蕾塔,因为是从大块上切下来的,所以夹心的浓厚鲜奶已经顺着切面流了下来,酥白滑腻,散发出极致的香味。
他一屁股坐下来:“西弗勒斯又去忙了。”
博尔齐娅斟满茶:“没错,他们最近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