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色兔子
又斗了一盏茶时分,田伯光腿上功夫稍弱,下盘便显出破绽来。任盈盈看得分明,一招小园艺菊,长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腰间环佩叩击清响,剑锋向他下盘连点数点。田伯光此刻只盼能脱身而去,却偏偏有苦说不出,拼尽全力躲开了任盈盈这一招却又自行撞上了林平之挑在一旁的剑尖……田伯光心中已然雪亮,这丫头如今是要不动声色地让那小子赢了我!老子便让他赢又有何不可?!想着就要弃刀认输,瞥眼看到那少年绷着脸咬着牙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他方才辱及此子,只怕不能善了!
其实这却是田伯光想左了,林平之虽然怒极,到底是富家生长的良善少年一枚,待打赢了也不过是让田伯光吃几个大耳刮,要他认个错折辱一番罢了;真说到“不能善了”却是言过其实了!
一边是田伯光生了退意,一边是任盈盈有意相帮,林平之只觉得一剑更比一剑趁手,及到后来倒似是那田伯光自己撞到他剑上来的一般。林平之不由得心下嘀咕:莫不是我已然能料敌先机?皱眉想时,却又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也说不上来……倒似是这少女一出手便转了情形,想到此处,林平之不由得侧头往身边之人望去。
任盈盈见他回首看来,笑道:“且小心这大淫贼!”她自方才助阵以来,脸上的笑就没断过——这种变相庇护幼嫩少年,欺压采花贼的感觉还真不错!林平之会意,点头回身。
只见林平之自上而下搏击,那剑挥洒着劈落下来;任盈盈见他起势便知端倪,一招花前月下,单剑颤动,如鲜花招展风中,来回挥削。
眼见田伯光避无可避,这一击必中,任盈盈与林平之不由得对视一眼,皆露出个鼓励的笑容来。
此刻两人并肩作战,只见男子俊美秀气,女孩娇俏轻灵,那两个躺在地上的镖师只觉得眼前这一对便如画中的璧人一般,不由看得呆住了。
眼见那田伯光就要被擒住,却听得茶棚口传来“啪啪啪”三声巴掌拍击声,一个低沉的男声慢慢道:“果然是好剑法。”
任盈盈一听到这个声音,手上便是一颤,抖着睫毛抬眼望去:只见那人倚在茶棚的柱子上,自成风景,脸上神色似笑非笑,不辨喜怒——正是东方不败。
任盈盈顿时耷拉了眉眼,心里默默流泪:只不知他在那看了多久?
东方不败满腹忧心地全城搜寻,方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还不及安心就看到他的傻姑娘与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崽子并肩御敌——这也就算了!还全程带笑?!这个也能忍!还脉脉对视?!这要他如何能忍下去!不由得出言打断,若是这丫头见了他速速回来也就罢了,可是一见到他就苦了脸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心中怒火冲天,种种情绪搅在一起说不出的烦躁,脸上却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眯起眼睛,他盯牢了那个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女孩,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写到田伯光与林平之攻来攻去,久攻不下什么的……感觉好诡异啊……
PS:下一章是醋海荡漾,还是醋海生虐依旧是由大家的留言决定哦~兔子不骗人的~
41
41、醋海生横波 ...
醋海生横波
田伯光见机想逃,将刀一收直奔棚口而去,两个纵跃眼见就要出去了……
东方不败看也不看他,待他奔到近前,衣袖轻扬,袖上银线微微闪光处,他已然将田伯光点倒在地。
田伯光跌落在地,一动也不能动,心里暗暗焦急,知道这次是真遭了——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只恨他怎么就一时糊涂油蒙了心,竟想拿那小丫头取个乐子……
这边东方不败依旧勾着微笑,径直朝着任盈盈走去。
任盈盈心知不妙,背着东方不败私自出行还惹上事情被抓个正着——她将手中的软剑往背后悄悄一藏,仰起脸来露出个乖巧无害的笑脸问道:“你怎么来啦?”
东方不败已然走到她面前来,听了这话眉毛一挑,斜眼瞅着她慢慢反问道:“怎么,我来不得?”
任盈盈一听,便知道东方不败此刻不是一般的生气,当着众人又不好撒娇认错,只得垂了头装乖巧,只盼着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她不言不语,旁边却有人按耐不住了。林平之见东方不败一招致敌,少年人心中天生对强者的孺慕便被激发出来,只是不好贸然搭讪,因见身边的女孩与此人乃是旧识,便笑对任盈盈道:“在下林平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任盈盈满心想着怎么哄好生气的东方不败,此刻听得林平之问起,因“任”这个姓氏在江湖中不多见颇好辨认,便隐去姓氏道:“叫我盈盈好啦。”她垂着脑袋并没有看到随着这话音一落,东方不败的脸黑了一半……
林平之按着左臂伤处,目光在东方不败身上一转又迅速收回,这个男子有种让他不敢直视的冷峻威势。林平之索性还是看着任盈盈,曲线报国的问道:“不知盈盈姑娘与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任盈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东方不败……是她的错觉吧,为什么觉得这人脸上的神色更冷了……因东方不败的名头实在太响,东方这个姓氏又太过罕见,她便再度隐去姓氏道:“这是我……叔叔。”
此言一出,东方不败的脸登时全黑了。
林平之浑然不觉,自思他与这姑娘差不多年纪,既然姑娘称此人为叔叔,可见此人年纪不小了,只是看上去却年轻得很……自己若是称呼为大哥,说不得便不恭敬,因点点头道:“原来是叔叔,”说着抱拳对着东方不败一揖,口中恭敬道:“晚辈林平之拜谢前辈援手之恩。”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若不是这小子算是帮了盈盈一次,便是剐个十次也难消他心头怒火,因此坦然受了这一礼,一言不发地拉起任盈盈就往棚口走去。
林平之哪里能让他就这样走了,追上去急切道:“前辈留步。在下外祖乃是金刀王家,在洛阳略有薄名,请前辈随我一行,必有重谢!”
东方不败目光森森地盯着林平之,直到少年撑不住压力滴着汗苍白着脸退了开来。
林平之眼见东方不败就要走出棚门,不由得心下怅然若失,心道:我随着父亲苦学武艺十余年,如今与人大斗半日不得结果,此人一拂衣袖就擒住了那恶人——不知这是何方高人,此刻一别,哎,不知此生是否还能遇上这等人物……
想到此处,他那少年热血翻涌着鼓噪起来,林平之一握拳一咬牙,再度大步追上拦住,大声喊道:“前辈!前辈不愿随我去外祖家,好歹请告诉我下榻之处,好让在下……在下……”说到此处,他只觉得心中有话却讷讷不能言,又不敢直视东方不败,只好转脸去看盈盈姑娘……
谁料他这一番举动看在东方不败眼中,自有另一种想法,不由得更添一份怒气。东方不败眼睛微眯,手缓缓抬了起来……却不妨有人赶在他头里先开了口。
“叔叔,此人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不如……带他回去包扎一番,也算是弥补……”任盈盈眼巴巴的瞅着东方不败,小小声说着,又拿小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着。
东方不败于任盈盈的求恳,只要是不危及她自己的,从来没有不答应的,又见她此刻模样,不管心中怎生煎熬,仍是垂了眼睑点了点头。
这就是答应了。
任盈盈也还罢了,她也不过是求个心安,本来这事也算是她惹出来的,别人为她出头,一开始她还看热闹,这才致使林平之受了伤,因此心中愧疚;林平之却是大喜过望,定定得望着东方不败,激动地声都颤了,“晚辈……晚辈……”
任盈盈嘴角微抽,早就说了这小英雄语言苍白匮乏得紧。
那两个歪在地上的镖师此刻却担忧道:“少主人,还是先回了府里……”
林平之哪里听得进去,理也不理,一甩袖子紧跟着东方不败去了。
东方不败握着任盈盈的手走到棚门口,田伯光正僵在地上抻着脖子仰望着——侍卫某上前一步,请示道:“主子,此人……”
东方不败淡淡的扫了田伯光一眼。
田伯光被他一看,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然是具死尸了一般,正觉得浑身冰凉,便听得那负手而立的男子漫不经心地吐出来两个字:“阉了。”
任盈盈与林平之都是身上一颤——任盈盈还好,她熟稔东方不败的性子,又知道原著中的田伯光本就是做了不可不戒和尚的,如今也不过是提前几年罢了;林平之却是从来没有经过这等事情的,心中惊惧,再看东方不败时便在孺慕之情上添了一层敬畏。
任盈盈看着田伯光眼中的骇然之色,到底于心不忍,便蹲□来对他低声道:“你莫伤心,今番让你做和尚乃是因你命定之人是美貌小尼姑一枚,名叫仪琳的。等你遇上了,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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