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aron
就在林锦麒小心提防暗中敌人出手的时候，CBS最新一期的《60分钟》就将节目重点放在“SmartPhone窃密门”上。《60分钟》是美国公信力最高的新闻杂志节目，也是全球少数几家还在坚持做新闻调查的新闻节目之一。虽然《60分钟》的收视率不是同时间段或同类节目中最高的，但是《60分钟》的收视人群却是北美的精英人群，特别是在那些意见领袖和政治人物当中的影响力非常高。
尽管在《60分钟》的漫长播出历史上也有过一些争议和丑闻，但是就节目质量和民众信任度来说，《60分钟》无疑还是有很高可信度的。当林锦麒看到《60分钟》都下场的时候，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60分钟》的新闻调查通常要持续一个月到三个月左右，遇到一些特别的策划会调查数年的例子都有。像这种新闻爆发出来才一周不到，《60分钟》就做好调查主题的例子几乎是闻所未闻。
而且让林锦麒更为惊讶的是，《60分钟》的调查记者团队不仅深入到SmartPhone的物流渠道，甚至还采访到了斯玛特公司几个中层的事务官们。这种中层事务官的证言一般更可信也能更反映这家公司的一部分，毕竟底层员工所知晓的事情有限，高层高管们知道的虽然多但是对于细节又往往不甚了解；而这种中层的接触具体事务的管理者就知道的足够多又对细节有所了解。
《60分钟》的采访对象不仅正面出镜，而且都是署名并且最后还提交了一份经过宣誓的证词。在美国这个契约社会，任何人的实名言论都是有非常高的可靠度，除非这个发言者曾经有什么欺诈行为；而宣誓后的证词那就更可靠了，甚至可以在法庭上当作证据使用了。
“需不需要联系你的律师和公关宣传？”祝王斌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还需要联系？”
“让你那边准备执行‘敦刻尔克计划’吧！”林锦麒已然明白自己身处阴谋当中，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脱身了。现在唯有将一些重要的人先转移出去，同时将一些可能危害到自己的证据先处理掉才行。“同时让我的私人律师，公司的法务以及我的公关顾问都来这里吧。”
CBS的《60分钟》是一档收视率比较稳定的节目，不会特别好，也不会特别差，基本是同时段前五的存在；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拿个季军或亚军的位置，但是冠军一年到头怕是没有几次。但是这次《60分钟》因为刚好贴上了时下最热的“SmartPhone窃密门”事件，同时它也是所有媒体报道中最详实的，所以《60分钟》当期的收视率直接在监控后台拉出了一条诡异而让人兴奋的直线。看到最后的平均收视率和巅峰收视率，制作人立刻就知道这期节目大火特火了。这期《60分钟》哪怕角逐本周地面电视网收视冠军都没问题，或许年度收视前十都会有这期节目的位置。
仿佛是《60分钟》吹响了对斯玛特公司和林锦麒的进攻号角，次日的《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芝加哥论坛报》、《华尔街日报》等北美销量和影响力前30的报纸纷纷都以头版或专版的形式对“SmartPhone窃密门”进行了深度报道。在新闻界，深度报道和一般报道的份量是不同的。一篇优秀的深度报道不仅可以让撰写者拿到普利策新闻奖，更可以让刊登的报纸一举封神。所以每份报纸的深度报道一般都是本报社的资深记者主笔，主编审稿并最后由出版人点头之后才能发表的。一份深度报道不但是报社记者们心血的积累，也是这份报纸的态度和立场。
“林博士，现在媒体和大众舆论对你的印象可谓是非常糟糕。”负责林锦麒公关顾问的是一家来自洛杉矶的知名公关公司的王牌顾问，林锦麒除了每年需要支付这家公司近百万美元的顾问费之外，这位顾问的时薪还需要另付。
不过她倒是对得起她的时薪，毕竟她是全美少数几个能横跨娱乐和政治的公关顾问。虽然她不至于一口断人生死，但是她的分析九成九还是有可信度的。她将今早欧美各主要媒体对于林锦麒和斯玛特公司的报道都收集并整理好了，贴着绿色标签的是持偏向林锦麒的；贴黄色标签则是偏向中立的；贴红色标签自然是反对林锦麒的。同时绿标和红标的报道里还有绿色的笑脸和红色的怒脸，脸越多就表示倾向性月明显。可惜现在绿标的报道只有寥寥几份，而且都是一个到两个绿色的笑脸；想法红标的报道是厚厚的一沓，不少都是四个或五个红色的怒脸。
“通常情况下，这个时候我们对于客户的建议就只有一个，祈祷上帝给一个更重磅的丑闻来拯救你的新闻吧。”
“凯瑟琳，你每小时的收费可是666美元，是美国律师平均时薪的10倍，所以我想你应该不仅仅是让我祈祷上帝吧？何况从你的收费标准来看，你对上帝似乎也没那么虔诚吧？”林锦麒淡淡地回答道。美国的律师属于美国的中高收入阶层，而他们的平均时薪也就是65美元左右。但是凯瑟琳的时薪却是666美元，一个属于恶魔撒旦的数字。
“虽然目前绝大部分的新闻主播对你的观感不是特别好，但是他们应该不排斥你去上他的节目。毕竟在自己的节目鞭笞一个‘全民公敌’是可以带来极高收视率和名望的。”凯瑟琳说道，“不过让我意外的是，NBC的卡森·达利对你的印象非常不错，他表示愿意在他的深夜谈话节目《最后通知》里给你一个辨白的机会。他的提问会很刁难你，可他愿意给你时间解释。前提是你是真的解释，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接受挑战？”
第144章 形势已急转直下
“我当然没有问题。-”林锦麒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发言呢。虽然在林锦麒的推动下, Twitter、Facebook等社交媒体已经开始在北美出现，但还没有形成大流；而自己最新的产品, “赫芬顿邮报”则还在发展中, 尚没有后世“互联网第一报”的架势。可以说，现在的主流民意还是操控在电视台为首的传统媒体手里。电视台或电台的金牌主播、报纸或杂志的王牌专栏撰稿人几乎可以一手将一个名人捧上天再摔到十八层地狱。而此时的林锦麒正好就是这些主播、撰稿人的眼中钉，巴不得用自己的嘴巴或笔将林锦麒送到撒旦面前去忏悔。
“凯瑟琳，我们在白宫和国会山的那些朋友没有托你带什么话给我么？”林锦麒语带讥讽地问道。
凯瑟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的顾问公司虽然总部在洛杉矶, 但是在华盛顿特区等重要城市也是有办事处的。特别是在华盛顿特区的办事处基本上已经算是分部总部了, 而林锦麒的政治捐献也是透过凯瑟琳去做的。林锦麒对于美国的政治献金制度并不是特别排斥，毕竟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真的就不是问题。林锦麒给予凯瑟琳的献金预算非常大, 因此除了基于林锦麒所处行业的属性支持赞助了民主党之外, 还因为目前总统是共和党人而对一些温和派共和党人也捐献了政治献金。
正因为林锦麒的大方, 凯瑟琳一度是美国政客募款晚会上最受欢迎的人。但现在林锦麒身处危机当中，那些曾经反复表示林锦麒是他们的好友并盛情邀请林锦麒来他们家参加晚宴的政客们都消失了, 甚至很多人连凯瑟琳的电话都不愿意接了。
“我理解有些人担心牵连到自己而保持沉默，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每年捐献的3000万政治献金的民主党却是这次麻烦的制造者！”林锦麒冷笑着将一份厚厚的文件甩到桌面上, “我养的狗没有保护我就让我很郁闷了，现在它还胆敢来咬我这个主人！凯瑟琳，我想你必须对你的工作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这里是美国, 而我是一个亿万富豪！”
在很多时候，林锦麒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精英知识分子的儒雅和谦和，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林锦麒手里所掌握的财富。尽管林锦麒的大部分资产都潜伏在水面之下, 但是仅仅一个雷古勒斯实验室的资产就足以让林锦麒在“《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露脸了。作为《财富》杂志公布的全球十大高科技私人企业之一，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估价在百亿美元左右。而作为雷古勒斯八成以上股份的持有者，林锦麒的基本身价就在80亿美元左右。但是根据《福布斯》的调查，林锦麒的另外一家公司，也就是地平线网络科技公司在北美市场也是相当活跃。地平线网络科技公司旗下的主要产品目前包括YouTube、Facebook、Twitter、Instagram和Huffpost等，其中YouTube的估价也是百亿美元左右，只是YouTube内的投资者较多，地平线网络大概只占到30%的股份左右；而其他产品目前还处于烧钱发展中，所以地平线网络的估值大概只有30亿美元。
不过尽管如此，林锦麒可是地平线网络的唯一股东，所以林锦麒的身价早就突破100亿美元。因此他不仅称霸了《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名下的“40岁以下富豪榜”和“30岁以下富豪榜”两个子榜的冠军，同时也主榜前20的存在。在美国，有个基本的共识就是“千万不要得罪富豪”，而林锦麒其实还是一个亿万富豪。
凯瑟琳看了下林锦麒所提供的文件，看了一半之后她就脸色苍白了。她不知道林锦麒是如何拿到这些本应该是绝对保密的民主党内部文件的，但是她知道林锦麒已经对她的工作非常不满了。凯瑟琳并不担心林锦麒会动手杀了自己，毕竟没有哪个亿万富豪会愿意和一个年薪不到30万美元的高级白领同归于尽。但是，只要林锦麒透露出那么一点点心思出来，想杀自己的人可以将金门大桥给挤满的。或许，今晚回家之后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只能在太平洋海底寻找自己的尸体了吧？想到这里，凯瑟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原本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进来的，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才是最需要被拯救的那个。
而一直沉默着看完这些材料的两个律师则是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虽然民主党内部文件并不受法律保护，但是要从民主党总部将这样的文件拿到手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汤姆和杰瑞两个都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只是比较老实的汤姆选择进入了一家大型律所，然后慢慢熬资历成了这家律所在洛杉矶办事处的初级合伙人；而素来狡黠的杰瑞则是选择了独立创业，经过这十几年的摸爬滚打，他所创立的律所也成了洛杉矶赫赫有名的中型律所之一，而他则是这家律所的唯一冠名合伙人。汤姆的律所被林锦麒旗下的公司聘为法律顾问，故而汤姆来到这里帮忙处理事务；但杰瑞则一直是林锦麒在美国的私人律师，甚至林锦麒还没有到美国之前，很多美国事务都是由杰瑞代办的。
相较于凯瑟琳的自以为是，杰瑞对林锦麒的了解程度要深许多。虽然林锦麒有些事情可能游走于美国的司法灰色地带，但是杰瑞并不觉得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人人都遵守法律，美国早就成人间天堂了。而且越是美国富裕阶层，对美国法律的尊重程度就越低。
例如从依法纳税这个问题上来说，一般美国中产阶级的个人所得税纳税比例在45%左右，就是中产阶级大约有一半的财富需要缴税。但是美国的富裕阶层呢？平均纳税比例只有22%而已。也就是说，比尔盖茨每年交的个税其实可能还不如一个有点闲钱的中产阶级呢。那国税局去找他的麻烦了么？可惜盖茨有更庞大的律师团可以为自己挡灾。所以，在杰瑞看来，林锦麒这点麻烦根本就不叫麻烦。现在被媒体如此大肆炒作，反倒是显得有些不正常，故而林锦麒反倒成了最后的受害者。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在追究，但是我希望在我反击的时候，你能拉住几个朋友站在我的身后。”林锦麒冷冷地都会凯瑟琳说道，“如果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我想我只能另请高明了。”
“您放心，林博士，我保证从明天开始，媒体的报道风向会有所改变。”凯瑟琳狼狈地说道。她手上当然也有自己的王牌，只是她原本觉得林锦麒不值得她动用王牌罢了。
和律师、公关见过面之后，林锦麒就前往NBC的演播室准备录制全新一期的《最后通知》。如凯瑟琳所说的那样，节目主持人利达对自己的确有一定的好感，林锦麒终于得以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阐述清楚。
他首先表示他只是被动受益人，同时他也只是防盗系统的设计者，并不能知道防盗系统最后是如何作用的。其次他也展示斯玛特公司内部的监控流程，一台SmartPhone或SmartPad被合法激活之后，那么这台设备的终极管理权就交到了用户手里。用户可以决定是否启用防盗和定位，斯玛特公司并不会保存这些数据。林锦麒最后还表示，如果用户对此还是存疑的话，那么斯玛特公司未来会订制没有防盗和定位的新版本。
林锦麒其实对这次危机公关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说白了，后世的苹果、谷歌和脸书等互联网公司，哪个没有出过泄露隐私的事情？结果呢，不就是媒体骂几句，用户卸载几天，然后又天下太平了。事实上用户又不是傻子，哪有既保护了自己的隐私又能远程防盗的功能？至于不要这个功能那就更傻瓜了，这么贵的手机如果掉了怎么办？
其实只要用户想明白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但问题是现在偏偏有人在带节奏，而人就是一种处于狂热状态下就无法理智思考的生物。如果民主党继续玩下去的话，那么林锦麒的产品真的只有退出北美市场了。
不过让林锦麒始料不及的是，自己刚刚离开NBC电视城，结果就看到FBI的车子将出口包围了。为首的人走过来说道：“林锦麒先生，根据新泽西州联邦法院签署的逮捕令，你被逮捕了！我是新泽西州联邦检察长布鲁托，在此宣告你的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是林博士的律师，不用再宣读权利了。”杰瑞打断了布鲁托的发言，然后拿过逮捕令检查了一会。他对林锦麒说道，“林，可能需要委屈你了，我会立刻赶过来的。”
在布鲁托带着林锦麒离开之后，杰瑞对自己的助理说道：“马上开车过来，我们立刻跟着他们。苏珊，你立刻去普林斯顿市地方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我担心他们会将林先生安排到移民署的监狱。”吩咐完之后，杰瑞就上了一辆黑色的车，然后跟着FBI的车出发了。
“林博士，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场合见面。”FBI的车子大多是雪铁龙公司出的车子，后排座位按照美国人的体型做了加宽。好在林锦麒和布鲁托的身材都不算魁梧，否则这个小小的后车厢还真没办法让布鲁托做出一个侧身说话的姿势来。“如果你同意这份认罪协议的话，联邦可以考虑放弃对你其他罪名的豁免权。这份协议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有效。”
“控辩交易”在英美法系并不算罕见，但通常情况下控方绝对不会拿出有利于被告的交易协议。林锦麒扫了下协议的最后认罪项目之后，顿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了，我们还是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吧。”林锦麒笑着回答道，“我是不会签署这份协议的。”
第145章 急眼的新泽西州
如果说林锦麒被联邦政府带走最着急的一批人非林锦麒团队成员莫属, 那么第二着急的会是谁呢？那就是新泽西州政府和普林斯顿市政府了。根据美国的□□规定，美国的联邦政府和各州的州政府是平等的, 只不过根据□□及修正案等法律、法案的规定, 州政府会让渡一部分权力由联邦政府管辖。但是《美国□□第十修正案》又明文规定了，“本□□未授予联邦政府、也未禁止各州行使的权力，保留给各州行使，或保留给人民行使之。”这条修正案除了引申出“法无明文禁止即可行使”这个惯例之外, 也给了各州州政府挑战联邦政府的权力。
对于新泽西州来说, 林锦麒本人和他的雷古勒斯实验室一直在这里, 所以州政府和普林斯顿市政府得到的税收和就业可是非常多的。在美国，选民考核政府的基本选项就有“就业”和“福利”两大项；而“福利”这一项又和该地的税收情况有关。因此从某个程度来说, 林锦麒可以说是新泽西州和普林斯顿市的“金主爸爸”。
要知道在新泽西州旁边可是全球最大的都会圈——纽约大都会圈, 这样一个庞大的都会圈在旁边是有好处也有坏处的。好处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是坏处却是整个纽约大都会圈周边的城市都会被纽约吸血，最后沦为纽约的卫星城。特别是对新泽西州州政府来说, 纽约简直就是一个趴在自己身上放肆吸血的牛虻。因为纽约将新泽西州的高阶劳动力全部吸走，并榨干了他们的税收；而新泽西州政府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相反还要接受被纽约淘汰的低阶劳动力乃至无家可归者。同时随着纽约市大量工薪阶级和中低收入者的涌入, 等于是变相抬高了新泽西州的物价水平，于是原本在新泽西州生活得好好的普通人忽然发现自己的收入变得不值钱了。
这些人不会去怪罪纽约市，只会将怒火发泄在新泽西州政府身上。所以, 新泽西州才那么需要林锦麒和他的公司。因为这是植根于新泽西州的公司，它的税收和就业都是州政府的。正如联邦政府和州政府是平行平等的，联邦司法体系和州司法体系也是平行平等的。
通常情况下, 只要不是涉及到联邦重罪，绝大部分案件都是在州司法体系内解决。当然，随着被告的不断上诉，自然也会进入到联邦司法体系中。但是这种绕开州司法体系直接进入联邦司法体系的案件就有点打州司法体系的脸面了，因此当杰瑞让他的团队在普林斯顿市地方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的时候，法官们批准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尽管美国的司法体系是独立的，而且法官们一般都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可他们也知道林锦麒对于新泽西州的重要程度，特别是联邦司法体系办案如此不干净，州司法体系自然就不会帮忙兜底了。而拿到人身保护令的律师们，立刻联系到了杰瑞。
此时杰瑞正在联邦调查局纽约办公室里和联邦检察官们争执着，由于林锦麒这次是被联邦司法体系审理，所以负责公诉的自然也是联邦检察官们。因为林锦麒拒绝签署认罪协议，而那份协议被杰瑞看过之后也是嗤之以鼻。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林锦麒压根达不到联邦政府所控告的“阴谋罪”，甚至杰瑞都怀疑提诉的联邦检察官和签署逮捕令的联邦法官都是脑袋被门夹了。而当联邦检察官威胁要将林锦麒投入到移民署监狱的时候，杰瑞都被气笑了。
“检察官阁下，你难道忘记了我的当事人是持有‘永久居留权’的外籍人士么？他既不是偷渡来美国的，也没有在美国滞留超过规定时间，你有什么权力将他投入到移民署的监狱？”杰瑞冷笑道，“我们将一切都放到台面上来吧，你无非是想借助移民署监狱是一个传唤、会面极其不方便的地方而已。而且移民署里关押着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检察官阁下，你们利用移民署监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听说过也有一些证据。我并不想在这方面和你纠结，但是如果你胆敢违背规定将我的当事人投入移民署监狱的话，那我可不敢保证明天《纽约时报》和CBS电视网会收到什么样的爆料。想想看，在美国本土上，被人民知道有这么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你觉得人民会怎么想？一旦这件事成为一个大丑闻，你觉得你的老板会将谁推出来当‘替罪羊’？阁下，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这是一起政治迫害事件，如果你不想同流合污的话，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想一下，如何将自己从这次起诉里摘出来。一旦你的履历打上了‘政客帮凶’之类的标签，你的律师生涯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面对杰瑞好不退让的指责，联邦检察官这边也有点退缩。既然辩方都抓到这是政治迫害的证据了，那么控方自然更清楚。这些检察官都是最近两三年新加入的成员，从他们被分配到这个案件开始就已经被自己的老大当作炮灰牺牲了。只不过他们不甘心成为炮灰，故而才在上司的纵容下想利用法律的灰色边缘来给自己找一条生路。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在洛杉矶为各类人士辩护了十余年的杰瑞，他对政府玩弄的那些手段早就门儿清，故而他才不最不在意。在杰瑞看来，只要林锦麒不脱离他的视线，政府就没有任何方法能迫使林锦麒认罪。
就在检方和辩方陷入尴尬的时候，杰瑞派去申请人身保护令的初级律师们终于赶到了。杰瑞将普林斯顿市地方法官开具的人身保护令拍在桌上，要求FBI立即释放林锦麒。虽然FBI和联邦检察官都隶属于联邦司法部，但毕竟是两个平行的部门且互不隶属。FBI这次冒着极大风险配合联邦检察官去抓捕林锦麒已经算是极力配合了，现在自然不会违背法官签署的人身保护令。负责逮捕的警官拍了拍布鲁托的肩膀，就叫让去办理释放手续。
此时林锦麒正在杰瑞团队的另一名律师陪同下坐在审讯室里和检方大眼瞪小眼。由于《美国□□第五修正案》规定了“公民可不必自证其罪”的“沉默权”，所以林锦麒在律师的陪同下正合理地使用这个权利。如果律师不在场，FBI的探员或许会使用一些法律边缘地带的刑讯手段。但是这些手段落在这些老油条一般的律师眼里就是各种违法，稍不留心就会被内务调查部门请去喝咖啡。之所以美国警察敢对有色人种使用暴力，那是因为有色人种要么穷得请不起优秀律师，要么就是还不清楚美国警方内部的弯弯绕绕。别看美国警察挺霸气的，面对危险可以随时拔枪射击。但是他们也害怕他们内部的内务调查部，一旦被内务调查部找上，轻则这几年升职加薪的希望全部泡汤，重则可能要脱下警服连养老金都拿不到了。
“林博士，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杰瑞和FBI警官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杰瑞说道，“博士，他们没有对你进行任何身体或精神上的迫害吧？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立刻投诉乃至于起诉他们。我保证，在场的这几个在官司结束后就不用再穿这身警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