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梦时
我双手托着腮,手肘撑在鱼尾上,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被捆成一团的克力架,看了好一会儿又放下一只手,用单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去揪克力架头顶的大竖片片。
“……你玩得很开心啊啊??”克力架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要不是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他绝对能跳起来揍趴我。
“没错啊。”我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确实很开心。你现在看起来比我惨多了,克力架哥哥。”
看到揍了自己的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谁会觉得不高兴啊?m吗???
就像哪本小说里说过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希望讨厌的人不幸”算是一种很健康的反应。
“呜哇……”恰好走到我身边的罗杰喃喃,“果然不管是什么年纪都不能小瞧女性啊……”
“行了,给我让开,罗杰。”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头发如戴胜一样炸开的男人从后面拍了一把罗杰,硬是把他从我面前拍开了。接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在我面前蹲下来,拿出了一卷纱布和消毒水。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克罗卡斯,罗杰海贼团的船医,为了寻找伦巴海贼团的踪迹而跟着罗杰环游世界的男人。
“鱼尾上有一些剐蹭的伤。啧,现在的男孩子实在是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喂小丫头,会有点疼,你给我忍着。”
嗯,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男人。
说起来,罗杰海贼团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要为难小女孩的意思,不仅没有绑我,看我坐在那边瞅着他们不说话,还有人给我递了个小板凳让我不要坐在甲板上。
消毒水摁上伤口的时候,我下意识缩了缩尾巴,对方看了我一眼,虽然没说什么,手上倒是把力气放轻了一些。
“谢谢……”我小声地说。
“没什么。”克罗卡斯看了一眼我的脖子,皱起眉回头冲香克斯他们那边喊了一声,“喂——香克斯、巴基!拿点冰块过来!”
“好嘞!”
香克斯拿了一袋冰块过来,交给克罗卡斯之后还很好奇似的揪了揪我的尾巴,揪完尾鳍又去戳了戳纱布包扎好的伤口,理所当然因为手欠被克罗卡斯抽了。
“混小子一边去!多大点小姑娘你都欺负!”克罗卡斯将毛巾包好的冰袋压在我脖子上,“摁着,冷敷一阵子再拿下来,不然到时候会青得很难看。啧,对这么小的丫头都下这么重的手,那边的臭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我觉得这个锅我家的混账ai得背一半。
我十分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抬手摁着冰袋不出声。克罗卡斯也不多和我说些什么了,拿了一卷纱布和药酒给我,站起身就去处理他们伟大的罗杰船长——倒不是说罗杰在刚才的战斗里受了什么伤——罗杰那个傻子又不知道从哪里钓上来了一个海王类,现在正在全船一起大呼小叫。
我听着那边传来的热闹动静,不知为何却没有什么回头去看的兴致。克力架倒是忍不住探头去看,在留意到我没在看那边倒像在看他之后,忽然涨红了整张脸,张开嘴似乎就要破口大骂。
“喂喂喂,男孩子可不能对自己的妹妹这么凶啊。”
一道颇有几分天然爽朗之感的少年音从旁边传来,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香克斯把一整个青苹果塞进了克力架嘴里,不知道是因为苹果太酸还是因为自己太生气,克力架整张脸都扭曲了,看起来真个是怒发冲冠青筋毕露,怎一个狰狞了得。
然而香克斯却完全不在意,他将一个大红苹果放在我头顶,自己抓着一个黄苹果咔擦一声咬了一大口。
“你是人鱼吧?”他在我旁边坐下,很好玩似的伸手拽了拽我的尾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性的人鱼,真有趣!你们30岁以后尾巴会分成腿的传说是真的吗?”
“……好像是吧。”我抱住脑袋上那个巨大的红苹果,把自己的尾巴从他爪子里拽了回来,“会痒的,不可以拽。”
“诶是吗,抱歉。”香克斯爽快地撒了手,很好奇地打量着我,“听说big mom有很多孩子,你也是她女儿吗?那个是你哥哥?”
“咳咳、呸呸呸……给我离她远点你这混蛋!”克力架终于把苹果吐掉了,瞪着眼睛就冲香克斯吼了起来,“还有谁是这死丫头的哥哥!妈妈才没有她这么没用的女儿……喂我让你离她远点你没听到吗?”
“听到啦听到啦。”香克斯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看我,“啊,对了,还没问你名字——我是香克斯。是这艘船上的实习船员。”
“罗莎琳德。罗曼斯·罗莎琳德。”我想了想,还是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我父亲是big mom的丈夫之一,不过我是他前妻生的女儿,和妈妈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啊。哇哈哈哈,那你也真是辛苦了啊。”香克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拍得我一阵摇晃,“啊对不起,我力气太大了吧?”
“没……没事……”我一边努力保持微笑,一边努力思考着这股子熟悉的坑爹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对不起我忘了这位是路飞的心灵导师了。能做路飞心灵导师的家伙能正常到哪里去哦!
“你这家伙——”
在克力架完全爆炸之前,我们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香克斯把右手搭在自己额前挡了挡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露出了颇感有趣的笑容。
“哇——船长那边好像发现好东西了!我过去看一下!”
他说着就跳了起来,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从地上捡起那个被克力架呸到一边的苹果,眼疾手快地对着就要破口大骂的克力架塞了回去。
克力架:“唔唔唔?!!!!唔!!!!!!!!”
香克斯拍了拍手,露出了无比爽朗的笑容:“这样就好了。”
然后他就跑了。
他!就!跑!了!!!
我:“………………”
克力架:“唔嗯嗯嗯嗯嗯——!!!!!”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克力架嘴巴张得比之前大的缘故,香克斯塞的苹果严严实实卡在他嘴里,塞得太满他完全无处着力,挣了半天也挣不出来,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我默不作声地欣赏了一会儿克力架的窘态,这才把刚才的红苹果和冰袋放在一边,拖着鱼尾到了克力架身边,在他怒火滔天的视线中,慢悠悠地拧开了药酒,用纱布蘸着,摁在他脸上的伤口上。
克力架:“……………………!!!!!”
“不许动哦。”我摁住他的脸,硬是把药酒压在他脸上用力地揉,“淤血不散开明天可是会肿的很厉害的。”
克力架:“————唔唔唔嗯!!哼嗯嗯嗯!!!!”
从他像被串在鱼钩上的鱼一样拼命甩腿晃头挣扎不已的样子来看,他似乎是真的疼狠了。我这才想起来这位夏洛特·克力架的人设……似乎是十分怕疼来着?
好像怕疼到为了不受伤,居然用自己的果实能力做了一个饼干铠甲,像个套在绯流琥里的赤砂之蝎一样把自己套在饼干人里……emmmmm,这大概是十分怕疼了。
于是我笑了笑,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还稍微用了一点擒拿技,总之就是摁得克力架不能翻身,十分愉快地用药酒替他揉着脸上的淤血肿块。
“这也是为了治疗嘛。”我对他绽开我最天真可爱的笑容,“忍一忍哦,克力架哥哥?”
克力架:“唔唔唔——呜……”
靠之!他居然哭了!!他居然哭了啊!!!
我:“……有、有这么疼吗?”
克力架:“呜呜呜嗯!tot”
我:“哦,那也给我忍着。”
克力架:“???????!”
我十分冷酷无情地继续处理起他身上其他的伤口来。
男孩子受点伤哭个p啊!!!老娘当年不管是胸口穿洞还是黑泥泡澡还是被打了个粉身碎骨的时候都没有哭呢!!!男子汉大丈夫上个药你哭个p哦!!!
这么一想我下手就更狠了。
于是克力架就哭得更厉害了。
总之,最后我从克力架身上爬起来的时候,久违(?)的电子提示音在我耳边响起。
【夏洛特·克力架好感度40,奖励虚影之尘x100】
我:“……………………哈?!”
m吗他?!
“其实……”ai在我旁边幽幽地开口了,“如果不是你坚持叫卡塔库栗‘哥哥’而喊他‘大人’的话,克力架的好感度早就该涨了。”
我:“………………………………靠。”
傲娇也有个限度吧这些死男人?!!!
我啪的一声丢下克力架就坐回了先前的小板凳上,用毛巾擦干净手,抓起大红苹果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开玩笑,虽然我对傲娇的女孩子有很强的包容心,但是傲娇的男孩子我管他去死!没错!我就是这么性别歧视!!!
“话说回来。”ai凉凉道,“big mom和卡塔库栗都快到了。”
我:“???”
等等?big mom也就算了……卡塔库栗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两天后才到吗?
“哦,他本来就提前完成了任务,在克力架把你拽出海之前他就已经到了托特兰附近的海域了。顺便一提,克力架本来打算把你丢在附近哪个无人岛上,只要让你回不了托特兰就行了。不过,虽然你这个身体的亲爹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卡塔库栗估计会给他一顿暴打就是了。”
ai歪了歪头,又把话题拉回了原处。
“说起来,收到消息的big mom和卡塔库栗都在往这边赶来——你最好祈祷是卡塔库栗先来,不然让big mom看到你这幅和敌人玩得过于愉快的场景,你大概率会当场凉凉。”
我:“……………………”
必须得说,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虔诚的祈祷过。
拜托了!卡塔库栗哥哥!快来救我鱼命!!!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不要再玩公公和儿媳妇的梗了,我今天一打开我的评论区还以为我进了po18还是海棠……
以及女主是不会和罗杰认亲的,别忘了,她的感情和记忆已经全部被提取成宝石了。剩下的也被ai牢牢压制着,虽然偶尔会漏出来一星半点,但是也会被限定在不会对她产生太大影响的范围。
那些感情对她的影响,更类似于一个庞大的集合块,潜伏在潜意识的深处,她知道它存在,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影响,但是没有一个明确而具体的导向。
她确实在变化着,也确实在受影响着,但是她不知道也不会去细思根由就是了。
现在的罗杰对她来说就只是海贼王。不可能出现评论所说的认亲情节,这点我还是要解释一下。
只有很少很少的情况她才会想起艾斯或者爆豪或者梦野。但是这些记忆与情绪都会很快被ai压下去。你们要对ai的情感操控有信心。
它甚至能让她完全想不起世界毁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总之玩梗适度吧,公公和媳妇的梗就不要玩了= =
ps:卡二先到还是大妈先到呢?你们可以现在开始猜了。
第149章 ……你tm在这等着我呢?!
大概是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
先赶到的是卡塔库栗。
不过,卡塔库栗出现的时候,我们正和罗杰海贼团的船员混坐在一起,大口吃着新烤出来的海王类烤肉。
别问我为什么克力架会和罗杰他们坐在一起——我也就算了——他不是傲娇吗?
事实上,我也是非常懵比的。
当卡塔库栗用一种表面上看着非常冷静,实际上异常震惊的眼神注视着我和克力架的时候,我抓着烤玉米,整个人鱼都僵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从香克斯回来的那一刻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