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梦时
由于那个“现在”的发音实在太过低沉,我吓得一个寒颤,连忙照做。
而没打过德川大奥活动的我并不知道……伽摩的审美……某方面来说,也是灾难级的。
嗯,某方面来说。
…………………………
………………
…………
“那那那那个……你确定要我穿成这样吗……”我捂着布料少到令人发指的前胸,哆哆嗦嗦地问道。
这根本就是两片贝壳加上两条珍珠系带!!!虽然也保留了一点纱质的玫瑰来做点缀……但是这种点缀根本不能给人任何安慰啊!!!虽然鱼尾上倒是缀了不少珍珠宝石和花朵的饰物……但是你在鱼尾上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啊!!!
我当年穿酒吞童子的衣服都比现在有安全感啊!!!
伽摩瞥了我一眼,用手重重在我后背拍了一下。
“想要让男人认识到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姑娘了,就要先从这个方向开始。”伽摩无趣似的勾起唇角,“对于男人来说,爱与欲是不可分割的存在,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想要唤起他们的爱,先要唤起他们的欲才行。”
这就是你三破基本上什么都没穿的理由吗?
我艰难地咽下了这句话,决定相信一次专业人士。
毕竟、毕竟是爱之神,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太不靠谱吧?不是常有人说最懂男人的就是男人吗?虽然现在的伽摩由内而外全身心的女体化了……但是,好歹他曾经是个男的吧……应、应该比我懂男人吧?
“那……那我去了?”我惴惴不安地问。
伽摩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不耐:“快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阴影中站了出来,拦在了卡塔库栗面前。
“那……那个……卡塔库栗哥哥……”强烈的羞耻心几乎要把我杀死了,我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要红透了,“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
卡塔库栗的神色意外的平静,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并没有多做停留。
“我……我……”
我把两眼一闭,破釜沉舟般将“我喜欢你”四个字提到了唇边。
然而还没等我将那四个字说出口,我就感觉自己肩上忽然一沉。
我下意识睁开眼来,原来是卡塔库栗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我肩上。大大的马甲就像一条长裙一样遮住了我的上半身,我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游过泳之后要记得穿上外套,罗莎。”卡塔库栗的语气藏着几分担忧,“还没有到夏天,现在还是有点冷的。”
我:“………………………………”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一瞬间,我听到了背后传来什么东西折断了的声音。
很好,正常的男人看到女孩子清凉的装扮可能会荷尔蒙泛滥,但是你哥只关心你冷不冷。
还有,就算隔了这么老远,我也能感觉到爱之神那难以置信的心情。
第194章 来自爱之神的恋爱讲堂(2)
“我说,你这位兄长大人,真的能算是男人吗?”
卡塔库栗离开之后,伽摩捏着折断了的莲花箭,极力让自己是语气保持平静,如此问道。
我双手环胸,以一种看破红尘的目光眺望着远方:“啊,这算是这帮沙雕直男的常规操作了。你在这个世界待久一点,你大概就会习惯了。”
伽摩顿了好大一会儿:“……常规?”
我的语气越发淡然:“是啊,比如我第一个攻略对象,那就是一个面对世界第一美人的果体而内心毫无波动的奇男子,没错,毫无波动,他甚至能满脸都写着莫名其妙。而他的副手,大概是练剑练得脑子里只剩下肌肉了吧,别说傲娇美少女亲自照料了,就算是花魁小姐睡在他身上他都能不为所动,还嫌花魁睡得太香压疼了他的伤口。”
伽摩面无表情:“……你管这种生物叫直男?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和你第一个攻略对象走进恋爱线的?”
我的声音平静得简直就像死了一样:“对,这个世界的直男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已经习惯了。还有,我没有和第一个攻略对象走进恋爱线,我中途换人了。”
鬼才能和那个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能照样说“我们是兄弟啊!”的家伙走进恋爱线啊!就算是魔性菩萨杀生院亲自降临了也只能拱手认输好吗?!我拿我的脑袋去赌!路飞甚至会觉得杀生院很烦!而索隆会觉得她碍事!不是这个展开我把我的头切给你!!!
“……………………………………”
人类的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伽摩的眼神了。如果一定要给这个眼神下一个定义的话,那就是作为一个(曾经的)男人,伽摩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懂男人。
我苍凉远目,内心只余下一片死灰般的平静。
你知道整个故事里最悲惨的是什么吗?
那就是夏洛特·卡塔库栗是一个能和路飞惺惺相惜的灵魂之友。
换而言之,他也是一个路飞级别的沙雕。
这个故事真是太悲伤了不是吗?
伽摩深吸了一口气,将折断的莲花箭狠狠攥在手里,阴着脸开了口。
“那就试试别的。”爱之神的眼中燃起了阴暗的斗志之火,“不如直接给你哥哥一场别开生面的约会,在鲜花与海潮中直接对他告白怎么样?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开窍的男人,世上应该是不存在的吧。”
如果是路飞的话,还真的很有可能……
我咽下了这句话,逼着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不管怎么说,卡塔库栗都不是路飞对吧?灵魂之友总不至于在这方面也心灵相通吧???
“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不过我们还是先试一下吧。”
我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振作起来,尝试之前不要先行放弃,人不要给自己设限……用鸡汤把自己灌饱了之后,我抬起头来,看向伽摩。
“你要我怎么做?”
小小的少女面上泛起一丝异常危险的笑:“不要露出那副表情啊。放心吧,罗莎琳德,如果这一次还是不成功,我就对他来一箭,嗯,会对着脑袋的,一箭穿头,绝不会射歪的。”
我:“……这个还是不要了吧。”
于是,遵从伽摩的指导,我换了一身非常小仙女的白纱裙。层层叠叠的白纱裙摆朦胧如雾,随着脚步也如流云一般卷舒,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布料做成的,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其上洒落着无数银白色的单瓣蔷薇。胸口向上是雾一样的薄纱,灯笼袖越发显出手腕纤细得近乎脆弱,在一直垂到手肘、被搭理得蓬松而又柔婉的长发映衬下,越发显得伶仃可怜。
我踩着那双足足有十厘米的细高跟女鞋,不由得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伽摩。
“那个,请问一下,把我打扮成……”我艰难地咽下了“迪○尼小公主”这几个字,“这样,你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伽摩面无表情道,“告白当然要用最好的姿态,既然色诱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就换一条路。”
真的没问题吗?我现在很怀疑你的业务能力啊爱之神???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我向卡塔库栗发出了约会邀请。
卡塔库栗理所当然的同意了。
是的没错,卡塔库栗同意了。
“我以为这应该是最难的地方?”
伽摩抱着一桶冰淇淋,十分无语地站在窗边看我。我则十分冷静地对着镜子确认了一下发尾与刘海都卷得恰到好处——不管漫画世界的女孩子们究竟是用什么来确保她们的发型的,但是在我这永远都是像任何一个jk一样朴实的靠工具——我最后一次用鬃毛梳梳好了别着珍珠发夹的鬈发,回过头,对伽摩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
“不,卡塔库栗哥哥非常疼爱弟弟妹妹,如果是来自‘刚从外面回来而且大病初愈的妹妹’的撒娇,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听起来可真是一个好哥哥。”伽摩从窗户朝下瞥了一眼等在门口的卡塔库栗,勾起一边嘴角,“不过对你来说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呢,救世主小姐。要攻略这种男人可是很困难的,不管怎么看都是hell难度呢,总之,先为你加油吧。”
她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抛出两句毫无诚意的“干巴爹~”。
“作为爱之神,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爱神的祝福之类的东西吗?”
“如果把我当成丘比特那样的家伙的话,我可是会现在就给你一箭的哟。”
“请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我叹了口气,打开了大大的玻璃窗。下一秒,我已经露出了最可爱的笑容,对卡塔库栗招了招手。
“喂——卡塔库栗哥哥——”我对他眨了一下眼睛,“要接住我哦!”
接着我就压着裙角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理所当然地被抱了个满怀——废话,这都接不住那他肯定是mr.2小冯同学假扮的——我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熟门熟路地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么多年来这里一直都能算是我的专属位置,除了必须和某些小baby竞争的时候。真不知道我该不该为我都这么大了在哥哥心里还是小女孩而感到悲伤。
“要去哪里?”
卡塔库栗已经习惯于我各种各样的突发奇想,所以他已经不会问我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了。不如说,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认为我这样很危险。就算我从悬崖上跳下来,他也有能稳稳接住我的自信。更何况只是一座小楼呢?
毫无疑问,他又把这次约会邀请当成我的一次任性了……哦,他不会觉得这是任性。
“去海边吧。”我调整了一下位置,坐在了他的臂弯里,“我找到了托特兰最适合看落日的地方。”
“……”
显然整天在伟大航道和新世界来来去去的大海贼并不认为落日有什么稀奇好看的。指望能和他搞一出文艺女青年式的肩并肩看夕阳一起聊小王子曾经看过的43次落日……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尼玛ooc了。
但他还是纵容了我的任性……好吧,再说一次他不会觉得这是任性,他只会觉得这是我在撒娇。
“在哪?”
所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给他指路。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伽摩在窗户里冲我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值得嘉奖。接着,小小的少女消失了踪迹,我知道,这是因为伽摩选择了灵体化,这能让她更加方便地跟着我们,观测我们的约会进度。
刚才那一眼是……嘉奖的意思吗?
我不确定的想。
如果那一眼是嘉奖的话,毫无疑问,伽摩实在是放心得太早了。
一路上我和卡塔库栗遇到了各种夏洛特家日常剧情。比如来自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的哭闹求援(马斯卡波尼&乔斯卡波尼:“呜呜呜哥哥这个我们拧不开!”),比如来自年长的男孩们的糟糕打趣(佩罗斯佩罗:“是要去约会吗?年轻真好啊舔舔~”欧文:“呜哇我真是佩服罗莎的胆子,这是在用马桶刷塞试管了吧……”),比如来自某位知名不具的傲娇先生的例行爆炸(“我就知道你是要勾引哥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要脸!卡塔库栗哥哥你不要被她骗啊#¥%……&*&……%¥##[以下省略三千字]!!!”)
还有来自某些看我不太顺眼的姐妹们和卡塔库栗后援团(?)成员的各种绊子。哦,后者不论男女。
在给我们所谓的约会下绊子这方面,我见识到了人类惊人的想象力。装作麻糬紧缺要卡塔库栗帮忙算什么,我亲眼看到他们还把一个工厂炸上了天,试图以此来让卡塔库栗沉迷工作忘记约会……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管他们制造出多少麻烦,夏洛特家的最高杰作都能完美解决,而慑于卡塔库栗的权威(或者说他的见闻色),并没有人胆敢真的迎难而上,给他搞出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于是在一切招数都用光了之后,他们也只能悻悻然地让开了道,让我们好好的离开。
全程坐在卡塔库栗肩上一言不发的我:“……………………”
啊,好想喝冰阔落,这时候只有肥宅快乐水才能慰藉一下我疲乏的内心。
围观了全程的伽摩:“……他们经常这样?”
我非常淡然的开口道:“他们每次都这样。”
伽摩投向我的眼神写满了怜悯:“你好像也很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