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梦时
但是下一秒,他便收敛起所有不应有的情绪,对着自己的弟子露出了嘉许的笑容。
“做的很好,斯芬。”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以你为傲。”
“嘿嘿嘿。”
一直老成持重的斯芬·古拉雪特露出了不符合他魔术世家继承人的身份、却异常符合他年纪的傻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他背后有一根狼尾巴在……摇?
……错觉吧。
见到弟子难得得意忘形的样子,埃尔梅罗二世又板起脸来,拿起手边的资料轻轻拍了一下斯芬的头,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好了,得到典位(pride)就骄傲还太早了,接下来还要再接再厉才行。别现在就给我松懈啊,笨蛋学生。”
“是!”斯芬顿时并拢双腿站得笔直,也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脸,“我不会松懈的!绝对不会辜负老师对我的栽培!”
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看到,他背在背后的手指十分兴奋地扭来扭去,那双翠绿的眼瞳也是亮闪闪的,带着难以掩藏的欢喜之意。
毕竟还是少年人啊,开心呀骄傲呀都是藏不住的。
“明天给你开一个派对,去通知大家吧。”埃尔梅罗二世叼着雪茄说,“这可是埃尔梅罗教室的大事件,莱妮丝他们知道也会很高兴吧。虽然弗拉特大概只想着玩就是了。”
“明白!”斯芬的脚不自觉地踮了两下,兴奋之情难以遮掩,“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去吧。”埃尔梅罗二世摆了摆手,斯芬就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冲了出去。见他难得这么不稳重的样子,二世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唇边却泛起微微的笑意。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难得有了几分迷蒙。
“十五岁的典位(pride)吗……吾师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得到这个阶位的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波卢德。第四次圣杯战争中lancer的御主,时钟塔的天才讲师,上一任的君主·埃尔梅罗,埃尔梅罗教室的主人,也是韦伯·维尔维特的老师。韦伯·维尔维特之所以坚持要每一个人称呼他为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就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魔术才能完全不足以与老师比肩。
二十岁就获得了色位(brand)的男人,魔术天才中的魔术天才,若是能够活下来的话,即使是冠位(grand)也指日可待。
但就如二世所说,那样的才能,被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无谓的浪费了”。连同肯尼斯的生命一起,断绝在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之中。
我迟疑了一下,探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不管怎么说,真是太好了啊。”我假装没有察觉到二世那一瞬间的伤感,若无其事的提起了别的话题,“斯芬他能够被指定典位(pride)的事。真好啊。”
“是啊。”二世也挥去了那一瞬的忧郁,微微弯起嘴角来,“真是可恶的天才啊。十五岁就能达到这个高度——真是太好了。”
“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我抓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示意他去看我们相牵的手,“如果不是因为斯芬被封典位(pride)太兴奋了,他的鼻子那么灵,肯定能在进来的时候闻出来有什么不对的。那时候,不就违背了我们的‘隐匿原则’了吗?”
开什么玩笑!就他那个狗鼻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才实在太高兴了,否则我们的问题不被他发现才怪!就他那个连人的性格和情绪变化都能闻出来的狗鼻子!!!就算我们扳直了脊背努力做出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也没用哒!!!
那样的话不就不是地下恋情了嘛!!!老师你可是会遇上职业生涯最大的危机哦!!!
埃尔梅罗二世……二世他叼着雪茄烟,完全的僵住了。
到底是因为会遇到职业危机而僵住了呢?还是因为终于发现我们的手已经牵在一起了才僵住了呢?
不管是哪个,我都任性地认为是第二个。就算不是,我也要把它变成是。
我坏心眼地抓紧了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那宽大的手掌在贴上的一瞬间下意识颤了颤,我歪过头,将他的手夹在脸颊和肩膀中间,用我的脖子磨蹭着手掌边缘,又侧过脸去,孩子气地用我的睫毛轻轻搔着他的手心。
“你看,被我牵到了吧。”我小声说,忍不住抿着唇笑,“我抓到老师啦。”
男人面上浮现出一丝近乎无奈的笑来,又像是纵容,他没有收回手去,而是轻轻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他说,“我被你抓到了。”
我也笑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他的视线就觉得很害羞,脸颊也热了起来,贴着脸颊的手掌也热得让人有点抓不住,我松开他的手,无意识地扭过头去,想要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但是,他却轻轻捂住了我的脸颊。
掌心贴上我脸颊的瞬间,我只觉得那一片的肌肤像是火烧一样烫起来,烫得让我根本没法去看他的眼睛了。我想要去抓下他的手,但是左手还没抬起来,就被他的右手摁住了。
男人的手指压进我的手指之间,十指相缠,肌肤相触,将男性略高的体温完全传达过来,烧得人整个人都要红透了。我只好僵在原地,拼命压制着脸上疯狂上窜的热潮。
“你这个笨蛋。”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说,“既然会害羞就不要挑逗男人啊。”
“呜……”
我能做的,只有呼啦一下低下头去,将红透了的脸颊埋进双臂间。
怎么这样嘛……这家伙太坏了吧。
二世只是将手压在我的头上,用力揉了揉我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一下,文里的“韦伯·维尔维特”和“埃尔梅罗二世”的切换是有意义的,代表了一种心态的转换。女主喊二世为韦伯的时候,就代表二世他心里波动特别大特别少年哈哈哈哈。
以及,没错,接下来我要写柠檬lily了。
我相信当年的柠檬lily一定是青葱美貌金发碧眼的美少年!私设金色齐耳短发!就像莱妮丝小时候那样!(喂)
想想当年的哈利·波特,想想当年的塞德里克,想想当年的德拉科……英国男人在男孩时期可都是宝藏男孩啊,但是时光带走了他们的头发也带宽了他们的脸盘……之前哈利、罗恩、德拉科三位演员的成年合照真的惊到我了。惊吓的惊。
肯尼斯当年居然只有二十多岁啊……他居然,只有,二十多岁啊……
英国男人的发际线真是看着就令人感到悲伤,二世你骨子里有中国血统吧,不然没法解释您那头浓密的长发……不是没法解释您为啥会被孔明附身啊(当年疯传二世会被孔明附身是因为长得像,至于为啥这么传大概是因为fa贞德)。
说到英国男人的发际线就不得不说,英国男人多秃头真是一个名梗,连他们本国人都常常拿这点来黑。
毛姆当年写过一个英国女人,找了一个中国渣男,对方渣她她就跑去英国领事馆要大使主持公道,但就是怎么也不肯离开那个中国男人,几次三番之后大使忍不住问她,你到底看上这个渣男什么地方。英国女人看了大使一眼,小声说,“他额头上有头发的样子,实在没法让我不喜欢”。大使气绝。
从这个角度看索拉对枪哥一见钟情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枪哥的头发真的很浓密,额前还有那么长一缕呆毛呢,和主任光亮的柠檬头形成了鲜明对比。
太惨了啊,主任。输了脸也就算了,连头发都……………………
不过从莱妮丝的脸倒推一下十一二岁的肯尼斯……嗯……应该也是红颜的美少年吧……
所以岁月到底对肯尼斯做了什么……不对,岁月到底对英国男人的发际线做了什么……
珍惜那些头发还在的英国男演员吧……他们的头发很快就会不辞而别了……
当然,二世是黑发,他肯定是不会秃的。(盲目自信)
高文、凯卿和旧剑都被定格在了头发最浓密的年纪,他们也不会秃了(确信)
至于兰斯洛特……他不是髪国人吗?
第256章 欢迎来到埃尔梅罗教室。
斯芬的庆功派对成了整个埃尔梅罗教室的狂欢节。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十几岁的典位魔术师,即使在时钟塔也是少有的奇才。上一个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如此成就的,还是前一任的君主·埃尔梅罗,带了全套满级神装下战场然后被pvp老手阴死在远东的小镇上的肯尼斯主任……算了这个就不提了。
斯芬·古拉雪特作为埃尔梅罗教室资格最老的学生——他甚至比弗拉特更早加入这个教室——和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并称为埃尔梅罗教室的“双璧”,本人性格也算是很好(起码比弗拉特来得沉稳可靠),自然也是在教室里颇有人缘的。
即使抛开这一切不谈,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想要找个借口凑在一起玩到high,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莱妮丝非常慷慨地借来了场地,也准备了酒水吃食,不过前者倒是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说实话,就算是在海贼世界,这么能喝的女孩子也实在是少见。她几乎靠着一己之力将整个埃尔梅罗教室的勇者——特指那些敢和她大小姐拼酒的猛士——全部喝到了桌子底下。
首先被干掉的就是弗拉特那个“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我就是要凑热闹”的傻子,这位对自己三杯倒体质了解不深的小子被莱妮丝硬拽着对瓶吹,吹了不到半瓶就抱着酒瓶倒在了莱妮丝的脚下,两眼转着蚊香圈,成了莱妮丝的裙下之臣——字面意义上的。
接着上场的就是潘妮沃斯姐妹,这对双胞胎仗着自己有两个人就勇于挑战埃尔梅罗公主的权威,事实证明1+1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大于1,就像姐妹齐心也不一定其利断金一样,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代表就能喝得过莱妮丝。坏心眼的公主殿下甚至特许了她们两个轮流喝,结果依然是两人双双扑街,拜倒在公主殿下的脚下。
之后的惨状真是令人不忍复述,总之在埃尔梅罗教室的男丁全军覆没之后——没错,包括经不住“是男人就要……”这种挑衅的派对主角斯芬,不是我说,男人就算独处的时候不会犯蠢,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也一定会犯蠢,毕竟没有哪个男人经得住“是男人就要……”的挑衅,他们为此甚至愿意提刀直上百重塔——伊薇特·雷曼似乎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机会。这位梅里斯提亚派的间谍提起裙摆,摇曳生姿地款步走到了莱妮丝面前,大概是觉得自己可以捡个漏,在莱妮丝被灌得差不多的时候把她灌醉来套取情报吧,她微笑着和莱妮丝喝起了酒。
结果你们也能想到了。
伊薇特·雷曼,仆。
埃尔梅罗的公主殿下,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坐在一地酒气冲天的尸体之上,发出了独属于胜利者的快活笑声。
一旁围观的我放下手中的朗姆酒,心悦诚服地鼓起了掌。
“牛【哔】啊。”我赞叹道。
“我看你也没比她少喝多少啊。”埃尔梅罗二世在我身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不知道是头痛还是佩服地说道。
“啊,这个啊。”我端起朗姆酒又喝了一口,“海上航行的时候,酒水比淡水好保存得多。所以海贼都习惯拿酒当水喝了,我也算是过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海贼生活,酒量的话,还是比一般魔术师要强一些的。我这不算什么呢,你真应该看看那些在海上漂了二三十年的男人,他们开派对喝酒都是拿桶喝的。”
话虽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和莱妮丝拼酒的劲头。开什么玩笑,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这位埃尔梅罗的公主殿下,肯尼斯的义妹,将韦伯·维尔维特绑在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位置上的女孩。虽然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鲜活可爱的孩子……但是我为啥要和可爱的美少女拼酒啊,你说对吧?
两个酒桶拼酒有什么乐趣?看我们谁的肚子更大更能装酒吗?
所谓的拼酒啊,就是恃强凌弱的游戏(暴言),当然是欺负弱者才好玩啊(大暴言)。
“不过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
埃尔梅罗二世将右手端着的红酒杯放下,从我手里抽走了装着朗姆酒的酒杯,又把左手端着的柠檬水塞到我手里。
“给你。”
我看了一眼正在愉快地拉着又一个不信邪的家伙灌酒的莱妮丝,又看了一眼正担忧又钦佩地看着莱妮丝的格蕾,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在注意我们这里之后,方才抬起手来,一下子从埃尔梅罗二世唇边抽走了那支他抽到一半的雪茄,伸长了手臂拿得远远的,不让他够到。
“既然女孩子不该多喝酒的话,男孩子也不该多抽烟呢,老、师——”我坏心眼地拖长了尾音,“抽烟也对身体不好哦?”
“……你应该看得出那是特制的魔术礼装吧。”埃尔梅罗二世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地吐槽道。
“我当然知道。”我很可爱地冲他眨了眨眼睛,“这个雪茄是某种能让头脑冷静下来,加快思考能力的初级魔术礼装……但是这个和雪茄烟对身体不好有冲突吗?”
没有吧。
明显说不过我的埃尔梅罗二世,只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算是将吸到肺里的那点烟气也吐尽了。
“你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笑了起来,仗着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窗台上,没有人看得到我们在做什么。仗着有窗帘的遮掩,我一把拉住他的领带,强迫这个一米八六的男人低下头来,接着踮起脚闭上眼一仰头亲了上去,硬是把自己的嘴唇压在了他的唇上。
那是一个带着淡淡烟草和朗姆酒味道的亲吻。明明这具身体的嗅觉和味觉都丧失得差不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靠近这个男人的时候,那些几乎已经失去功能的感官又一次惊人的活跃起来。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脸上。带来微微的酥痒。
那只是一个一触既离的吻,甚至因为我有点紧张,还稍微撞到了牙齿,磕得有一点痛。我放下踮起的脚后跟,故作不在意地偏过头去,拼命克制着去摸嘴唇的冲动,努力做出一副情场老手般满不在乎的模样。
“再说了。”我试图解释方才的举动,“你一直在抽烟,我都没有办法亲你了。”
埃尔梅罗二世沉默了一会儿,也“若无其事”地指出了一个事实:“lady……你脸红了。”
“我才没有!”
我努力忽视着脸上几乎炸开的热度,气哼哼地踢了这个坏心眼的男人一脚,却在这一脚之后又后悔起来——我的鞋印留在了他的裤腿上,一会儿被别人看出来怎么办?
正当我兀自心慌意乱的时候,我身边传来了很轻很轻的咳嗽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硬是从那声咳嗽里听出了两分戏谑之意。我顿时气成河豚,刷的一下扭回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只脸红到脖子根的埃尔梅罗二世……和一只蹲在窗沿的黑猫。
“抱歉打扰一下您二位花前月下的好气氛。”ai淡淡道,“不过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小麻烦。”
“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