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肝妈
余星弥注视着他,认真道:“我也会把你从血浆里捞起来,洗白白,送去劳改。然后,我会把揍敌客一锅端了,送大沙漠去种树。”
伊路米:……
余星弥别嘴继续刷题:“没事儿你就别作了。”
“瞧我现在做的这道题——人类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事物都是不断向前发展的。”
“变通点啊,你怎么知道揍敌客非得干‘杀手’这行一辈子?”
“你怎么确定揍敌客家不会出现一个‘变革者’?”
“你也说了,人类是最善变的动物。”
是夜,凌晨两点左右。
余星弥的呼吸已经平缓绵长,显然是进入了深眠。只是,她似乎没有睡踏实,额头不停地冒出冷汗,仿佛是被梦魇困住了一样。
伊路米没有睡,也没心思睡。
他幽灵似的坐在床上,不知为何,脑海中反复出现奇犽和余星弥交叠的脸,以及他们……如出一辙的倔强。
同样的年纪,他选择了妥协。
奇犽却在狂吼:“谁想要这种家!谁想要这种家人!我只是想交朋友而已!凭什么我的人生要你们做决定!我讨厌做个杀手,你们不明白吗?”
同样的洗脑,他选择了蛰伏。
奇犽却在反抗:“我不想再杀无冤无仇的人,也不想再被人憎恨。我的资质在你们眼里,只配当一个杀手吗?”
跟余星弥相类,只是距离奇犽真正的成熟,起码还有漫长的十年。
【就算你要做杀手,我也会把你从血浆里捞起来……】
把你从血浆里捞起来。
伊路米:……
世界上最好听的,就是“承诺”了,嗯。
大少爷莫名进入了一种他所不知道的“丧”情绪中,而做噩梦的余星弥正被鬼畜视频包围。犹如一个溺水的人,挣扎在泥石流中怎么也爬不起来。
也不知是白天刷题刷多了,还是经历的奇葩太多了,亦或是上辈子职业病发作,她大半夜做梦梦见哪个帅哥不好,偏偏——
此刻,她看见友克鑫刮着夜风的高楼上,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那月亮贼大,就像一根充满了兄贵气息的香蕉。与此同时,专属于美少女战士的BGM响起,那特么夜风吹得更猛烈了!
紧接着,她居然看见金色长发飘飘的侠客,穿着一身金色的水手服,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跳了出来,摆出美少女的经典姿势。
说道:“我是金星·侠客!”
再接着,她看见自己的金主帕利士通扎着冲天辫,穿着绿色的水手服跳了出来,肌肉虬结的大腿一并,少女气息爆棚。
说道:“我是木星·帕利士通!”
再之后,她看见库洛洛那渣男顶着温柔如水的脸冒出来,穿着蓝色的水手服,轻笑道:“我是水星·库洛洛!”
她看见火红色头发的西索穿着红色的水手服蹦出来,甩着扑克,走姿妖娆:“我是火星·西索~~嗯~~”
最后,她瞧见露米这狗比扎着双马尾跳出来,面无表情地拿着巴啦啦魔法杖,摆出经典兰花指,说道:“我是水兵月·露米!”
见鬼的还有个以前遇到的小女孩·柯特:“我是小小兔·柯特!”
末了,他们齐齐撩起裙摆,露出圣光普照的马赛克部位,异口同声:“我们是——渣变态战士·女装大佬组!”
“这个世界的未来,由我们一起拯救!代表月亮惩罚你哦~~”
余星弥:……
她活活被吓醒了!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PS:余星弥:清醒以后我觉得这个视频能火,嗯,安排!
众变态们:……
柯特:……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痛苦。
第74章 第七十四笔钱
闭上眼,肱二头肌水手服,强壮大腿平底裤;睁开眼,集齐变态六人组,就能召唤七龙珠。
他们衣冠楚楚,在月光下裙摆飞舞。整齐地撅起诱人的臀部,冲着她挺出兄贵的圆弧。
超度,超度,我佛不渡黄赌毒==
梦魇五分钟,崩溃十小时。
精神污染之严重,远超余星弥的想象。
打从天亮之后,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时不时溜到“露米”的身上。
顺着室友光滑饱满的额头一路往下,扫过“她”高挺的鼻梁与粉色的薄唇,跨过修长脖颈与性感锁骨,再……
长袖挡住了胳膊,长裙遮住了腿脚。
除了一双秀气的手,余星弥只能瞧见“露米”穿着卡其色的平底鞋,以及半遮半掩之下,那一截纤细的脚腕。
怎么看,都不像是……
伊路米作为杀手,对别人的视线自然很敏感。余星弥反常地特别关注他,令他在好奇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丝警惕心。
他单手托腮,大方地任由她打量,冷不丁开口:“在看什么?”
余星弥本能地回答:“看你的身材。”
伊路米:……
偷看被抓包,余星弥也不尴尬。
半年室友情,哪有行不行。虽然她们换衣服时都习惯放下帘子,但女生之间互看身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伊路米保持着面瘫脸,一边给余星弥戳了“流氓”的标签,一边非常坦诚地迎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
“你觉得怎么样?”大少爷直言不讳。
余星弥更坦诚:“遮着看不出来,我能摸一摸吗?”
伊路米:……
一个敢说,一个还真敢接!
伊路米继续给她戳上“色狼”的标签,再清清冷冷地说道:“想摸可以,但要付钱。”就算你是“最优股”,可你想摸就摸,我岂不是亏大了?
余星弥别嘴:“真是的,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
伊路米:……
“成交。”
余星弥的目标就俩,捏捏“露米”的胳膊,再摸摸“露米”的大腿。
无法,昨晚的噩梦印象深刻。就算经过共同体检,她晓得“露米”是个女孩,可知道是一回事,要克服阴影是另一回事。
她需要伸手触碰,将梦魇击成泡影。
于是,余星弥伸出手,隔着米色碎花的长袖,贴上伊路米的胳膊。她的手沿着胳膊下滑,触感平整滑腻,完全没有肌肉的质感。
她长出了一口气。
就是个妹子嘛,果然梦都是反的!这大腿也不用摸了!
伊路米黑眸微动,抬手揉上胳膊,将偏离轨迹的念针揉回原位,歪头问道:“好了吗?那么……现在该轮到我了。”
余星弥昂首挺胸:“来吧!”
伊路米伸出手,修长的五指穿过她漆黑的发,将它们通通拨到她的耳后。食指沿着余星弥的下颚线轻滑,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
他注视着她,她回望着他。
他的大拇指捂热她的眼角,他的手托着她的脸孔。轻轻地、轻轻地收拢,让那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肉,从指缝中渗出。
不知是他的力道重了,还是手心的温度烫了。伊路米看见余星弥的脸颊泛红,唇瓣微张,僵硬地坐在位子上,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她怎么了?
为什么呼吸有点急促,脖颈上的动脉还搏动得有些快呢?
第一次摸余星弥的脸,伊路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同时,他非常耿直地说出了这个念头:“我以为你的脸皮很厚,没想到还是很软的。”
余星弥:……
这是什么见鬼的“钢铁直男”式硬核感慨?
她发现了。
大小姐作为一个中性大美人,虽然能像汉子一样撩妹,撩得人不要不要的,但“她”的撩妹技术永远死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裆鸡立断的西索着实安分起来,霉运缠身的旅团总算告辞远去。
身边没了虎视眈眈的果农和心怀不善的蜘蛛后,伊路米才稍稍放松了防备,准备回一趟揍敌客,处理一些琐事。
比如,他明明隐瞒得很好,各方面做得滴水不漏。可,从未特别关注过余星弥的父母,为何突兀地盯上了她?
比如,他同余星弥因各自的观念差异起了“冲突”,在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下,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进行冷处理。
再比如……
他必须放下私心,卸掉所有外因,去思考“余星弥”对他究竟影响到哪种程度了?
伊路米很确定,从小到大以来,他头一次对杀人接单之外的事物投注如此多的心思,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还不确定未来有没有回报。
父亲席巴曾教育过他:“如果不能确定百分百成功,就别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能力。”
杀人如此,投资也是一样。
如果不能确定百分百成功,那他所有的投入算得了什么?
可偏偏,他一头扎进了名为“余星弥”的无底洞。
伊路米甚至不确定,假如余星弥失去了武力值,退化为真正的普通人,那么他……在能百分百杀死她的情况下,愿不愿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