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然晴空
最后改为写信。
李澈离京之后过了十来天,李凝才从苏梦枕的手中得到这封迟来的信。
李澈在信里并没有说什么,他习惯于对李凝撒谎,说得一场灭国之战仿佛只是去辽人大都吃顿宴席,然而不管他描述得再如何轻松,李凝却不再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人了。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要追过去,只是话还没说完,苏梦枕便道:“不可,前线危险,我答应了三司使,不会让姑娘离开。”
李凝连忙说道:“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我要保护他!他不懂武功,身体又弱,万一……”
苏梦枕道:“主帅不涉战阵,三司使此行有大军护卫,还有数百江湖人自愿随同,不会有事,姑娘如果去了只会让三司使分心担忧,谈何保护?”
李凝眉头紧蹙,说道:“楼主要如何才能准许我离开这里?”
苏梦枕也蹙起了眉,说道:“姑娘一定要无理取闹吗?”
杨无邪见此,怕苏梦枕动了真火,连忙说道:“李姑娘担心兄长本无错处,只是前线确实危险,我的那点刀法防身是够用了,但遇到真正的高手……”
李凝不等他说完,立刻看向苏梦枕,说道:“如果我能赢了杨总管,我能不能离开这里?”
苏梦枕并没有上当,他看了一眼李凝,说道:“想离开金风细雨楼,除非姑娘赢了我。”
李凝怕他反悔,连忙道:“一言为定!”
苏梦枕走了。
李凝敲了一下手里的刀,刀身发出一声清鸣,她对杨无邪说道:“杨总管,教教我吧,我想知道楼主的刀都有些什么弱点?”
杨无邪一时间不知是笑是恼,只道:“李姑娘这个样子,跟平时还真不太一样。”
李凝也知道自己惹得苏梦枕生气了,但她一点都不怕他生气,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很担心。”
李凝问杨无邪也算是问对了人,毕竟杨无邪的刀是苏梦枕亲自指点的,而苏梦枕的刀法脱胎于红袖神尼的红袖刀,经由改进,已是青出于蓝,连红袖神尼自己都不敢说能胜过苏梦枕,更别说指出他刀法的缺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反倒是杨无邪理论知识丰富,又无数次见过苏梦枕的刀法。
早在隋末那会儿,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就判断李凝是个难得的练武之才,杨无邪作为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师父,对此也有几分体会,李凝不光刀法练得极快,而且出乎意料地悟性极高,她和白愁飞王小石相处不过两月,已经能从他们偶尔的演示和比划中参透几分他们的武学真义。
虽然内功要靠积累,但她同时也学过了空禅主的无念法,能化敌内气为己用,踏金莲更是一门难得的轻身功法,也可作为步法来使用,严格来说,李凝已经走在了速成的道路上。
但想胜过苏梦枕,仍然十分困难。
苏梦枕不以武力起家,但他的武力在江湖中却也很少有人能够比肩,他年纪其实比白愁飞略小,能在这个年纪把武功练到这样的地步,天赋勤奋缺一不可,许多人有了天赋不想勤奋,许多人勤奋一生天赋不足,他是少有的两者皆在。
苏梦枕胎里积弱,生来带病,后又因江湖争端被下毒数次,毒为病引,病催毒生,使得他在少年时就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后来年纪越大,身体越坏,越不知哪日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唯一能令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就是疼痛。
一个习惯于折磨自己的人,但凡下了狠心想要做一件事,没有做不成的。
苏梦枕的武功就是这么来的。
李凝也下了狠心练武,可正常人终究不会把自己往死里逼,杨无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替她再寻个武学师父的事情来。
他的刀法到底也只是图穷匕见时最后一搏的手段,无法在武道上更进一步,他原本也没想过敷衍收下的徒弟天资如此优秀,但也正因如此,他这个师父没法再往下教了。
金风细雨楼里的高手是有数的,能有资格来教李凝的人不多。
郭东神雷媚早先便拒绝了,如今更是整日忙于楼中事务,无暇他事。
白愁飞虽然应该是很乐意的,但杨无邪并不觉得让李凝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姐和白愁飞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朝夕相处是件好事。
王小石倒是可以,但他和雷媚有个同样的问题,不管是相思刀还是挽留剑,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打基础,李姑娘急着要走,不可能答应。
杨无邪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人选。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m..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第3章6章 黄昏细雨红袖刀(11)
苏梦枕一开始是拒绝的。
一是楼中事务繁杂, 连他自己都很少有时间能够练武,二是他从来没收过徒弟,也并不知道要如何去和一个姑娘家相处。
但杨无邪不这么觉得,自家楼主如今毒伤已愈,身体比以前也好了许多, 正是该好好调养的时候,成日里忙于公务才是要命,更何况李凝是他见过的最省心的姑娘, 每天抽出些时间来教教她,既不费心也不费力。
一提到毒伤,苏梦枕也只能无言, 如果不是李澈的解药, 他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也未可知,哪怕就是看在解药的份上,他也不好让杨无邪去敷衍李凝。
人情当真是很难还的东西。
苏梦枕叹了口气,算是应下了此事。
李凝练了两个月的刀,学起红袖刀来就要轻松一些,她也实在是个听话的学生,又十分认真, 让苏梦枕有些拘谨的心情渐渐地放松了起来。
心情一放松,他也注意到了李凝的天赋, 简单一些的招式,但凡他演示过一遍,她就能很轻易地记住, 有的连招比较复杂,也至多拆分开演示两遍,她就能稍显拙笨地同样比划出来。
不客气的说,这位李姑娘的天赋和温柔之间相隔了一个关七。
李凝握着手里稍显陈旧的刀在院中练习,刀光灿烂如白雪,露在衣裳外的手腕却比刀光还要多一份莹润色泽,偶有风吹过,便带起一片飞扬墨发。
温文端了热茶来,替苏梦枕斟了一盏,立在廊檐下等李凝把招式练完。
苏梦枕和温文以前见过面,只是没什么交情,那时温文还是洛阳王温晚的左右手,江湖名号为“一毒即杀,一笑祝好”。
曾有匪寨截杀商队,恰巧有温家几个亲眷妇孺同行,事后风声传出,温文孤身一人入山,清晨去傍晚归,只留一寨三百五十六具尸体,这些人死时,手里甚至还在做着平时的活计。
这件事后,江湖上再也没人敢动温家的人,温柔之所以常常无意害了人还会被磕着头送出门,也有一份温文的功劳。
然而这样一个人,如今穿着一身简单的护卫衣装,温温文文地捧着一盏茶立在廊檐下,眼里似乎除了那个练刀的少女再无旁人,浅浅的笑意从眼里蔓延到脸上。
苏梦枕轻声说道:“两年前洛阳究竟发生何事?”
温文别过视线看他,笑了笑,说道:“只是一点小事。”
苏梦枕便没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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