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七彩
“放开!你们放开我!”刘灵秀左右不停地扭动身体,试图从俩人的钳制中逃脱。
“少说废话。”
既然费劲儿来抓你,怎么可能再放了你。
徐青青喊人去报官。
刘灵秀听到‘报官’二字很激动,“你们不能报官!你们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师父道别,想告诉你们,师父的死跟我没关系,衙门通缉错人了!我若不是无辜,我何必送上门来,你们怎么不好好想想?”
楚秋等人听到刘灵秀的解释,略略思虑一下,这其中是否有隐情。
徐青青自是知道整件事的经过,自然不能给刘灵秀挣扎的机会。
“不是你,那谁干得?”徐青青问。
“我不知道!”刘灵秀沉下头,声音没有之前那样有底气。
徐青青听刘灵秀居然敢这样睁眼说瞎话,一股血气直往头上冲,气得笑了,连连点头应承。
“好,你是无辜的。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儿,那晚唯独你没吃晚饭,没晕倒,唯独你刚好心情不好,收拾东西跑了。而贼人偏偏够聪明,虽不了解道观,但他会算啊,料准了师父有一串随身携带的钥匙。
十七师妹更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并非因朝廷画像通缉你了,才选择在这时候来平安观解释。你只是这段日子忙罢了,终于想起来该在今天悼念师父了。”
楚秋等人一听徐青青的话,都明白过来了。刘灵秀如果真的无辜,平安观大火的事闹得那么大,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没见她来问候一下,解释一下。偏偏等到衙门画像通缉她了 ,她才出现,其目的不言而喻。
“大可气了,她居然骗我们!”大家纷纷指责刘灵秀没良心。
“不,我从没想去做伤害师父性命的事,火真不是我放的!我拿我的命发誓,如果真是我干的,我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我那日之所以会逃,是因为大师姐欺人太甚,我被她推进河里差点死了。我害怕她继续伤害我,我不敢在道观里了,我太害怕了。”
刘灵秀说着眼泪继续哗哗地流下来。
“大师姐真的要杀你?”
这个消息让大家又震惊了,不禁动起了恻隐之心。
徐青青冷笑:“如今大师姐已经死了,她是否故意推你入河已经无从证实。暂且不论这个,便假设是真的,大火那日你已经落水之后好些天了。你当时怎么不走,为何偏偏选那天走?”
“我——”
刘灵秀心里后悔不已,她当时确实应该留下来,直接逃了确实嫌疑太大了,有点解释不清。
她本以为出了那么大火灾,又死了好几个人,道观里没人会顾念她这个受气包什么时候消失,却想不到这些人都记着她,还记到官府去了。
通缉画像一出,给她的行动不知添了多少麻烦。
刘灵秀终于想到说词,正要继续解释,突然被堵住了嘴。
徐青青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跟大家交代道:“我看一切只管交给官府判定就是,人家专门管办案审案的,见多识广,肯定比我们强。”
楚秋等人都纷纷点头,赞同徐青青的话。
“呜……呜呜……”刘灵秀瞪着眼睛,摇头,疯狂摇头。她不同意!她不能被抓去官府!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给再她一个机会,听她解释!
自打平安观遭劫之后,是徐青青一力撑起道观,成为大家的主心骨,照顾大家的生活。论她在道观内的威望,无人可及,只要她发话的事情,道姑们都会乖乖照做,更不要说这刘灵秀早就被大家怀疑了。
道姑们将刘灵秀绑好后押入柴房,随她在里面摇头扭身,断然不再管她。
两个时辰后,衙门来人押走了刘灵秀。
至次日,外面传来消息,昨天押送刘灵秀的衙差在半路被打晕了,刘灵秀失踪了。
楚秋等人听说这消息气愤不已,“竟被她给逃了!”
“未必是一件坏事。”徐青青咂一口茶道。
“怎么讲?”
“本来她只是嫌疑比较大,但其实并没有实证证明就是她纵火,只要她一直狡辩不认,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脱罪。如今她在押送的路上逃跑,一则坐实了她做贼心虚,二则证明她有同伙。”
徐青青知道重生后的刘灵秀总能化险为夷,但这一次的化险可把她自己给坑了。
如今正值三亲王莅临凤阳之际,整个凤阳府上上下下皆小心翼翼,如今出了这等劫囚的大事,他们肯定急得火烧屁股了。
既然有人比她着急,徐青青就不急了。反正马上还有一个再抓刘灵秀的好机会,王员外的寿辰要到了。
“住持师姐,住持师姐,书生回来啦!”馨儿欢快地跑进来禀告,高高地举着手里一个糖人给徐青青看,“书生大哥还给馨儿买了糖人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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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互怼
徐青青果然在会客堂内见到了书生,与他一同来的还有燕王的侍卫丘福。书生依旧穿着素缎象牙白袍,不过这一次衣服很崭新。丘福站在书生旁边,手里拎着好几个纸包。
“徐道姑,”丘福脸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这位是我表兄,前几日我拿画像问人却没说清楚,让徐道姑误会了。”
“表兄?”
徐青青疑惑地看向书生,样子还是当初的样子,但如今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清冷阴厉、不融于世的气质,性子竟然还没恢复。
“既不是通缉犯,你为何要自尽?”
朱棣没有他成为书生时的记忆。既然徐青青曾说过书生寻过死,朱棣和丘福自然也都以为‘书生’真想死过。
“表兄家里确实落魄了,容易想不开,让徐道姑操心了。”丘福客气地将礼物奉上,感谢徐青青前段日子照料他表兄。
“现在想开了?”徐青青问朱棣。
朱棣语调生硬地“嗯”一声。
“你那晚为何突然不告而别?”徐青青继续追问。
“有事。”朱棣撩了下衣袍,垂眸掩去眼里的不耐烦,简单敷衍道。
“哦,好。”
既然他不肯细说,徐青青也不会多问。人家的私事,她何必非要好奇。
徐青青收下谢礼后,便起身赶人道:“时候不早了,就不多留你们了。”
明明天色很早,太阳才升起不久!
丘福没想到徐道姑会赶他们走,尴尬看一眼自家王爷,忙补救道:“其实我们此来除了致谢,还要麻烦道姑一件事,能不能让我表兄在贵观再住几日?我每日要贴身伺候王爷,不易脱身。我担心表兄再想不开,没人照顾他。”
徐青青心里狐疑地揣摩这俩人的表现,始终觉得别扭。
“观里最近用度紧张。”徐青青道。
“我们不吃白食,已准备好银两了。”丘福忙掏出两锭银子来。
“道观里都是女人,多有不便。”徐青青又道。
丘福这下无话可说了。这徐道姑分明在故意刁难他们,可谓无知者无畏,此刻她若知道王爷早知是她放的孔明灯,会不会吓尿?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棣蓦地抬眸,冷声问她。
“观内不收留可疑人士。”
丘福不解:“可先前你收留我表兄的时候,还以为我表兄是通缉犯。”通缉犯难道不更可疑么?
“那会儿他多单纯招人怜爱啊!现在人突然走了,又突然回来了,连个正经的解释都没有,一点都不招人喜欢,我凭什么要留。想住道观是么,去紫宸观,那里地方大,拿这些钱去肯定会有既大又舒服的房间住。”
书生人不见了,她担心他安全是一码事儿;如今人安全了,不辞而别又突然现身,就是另外一码事。
一码归一码,徐青青分得很清楚。
丘福又一次没话可说了,讪讪地摸着鼻子,心里有点同情自家王爷。应付这女人,可比杀人麻烦多了。
“那玉佩是祖父留给我的唯一物件,若不告而别,便不会将它留下。”
朱棣说此话时,眉眼低敛,声音沉郁,乍看之下脸上似乎还有几分哀伤在。
丘福差点觉得自己眼瞎了,他从没见过自家王爷露出过这种可怜的表情。
王爷最不喜别人见他失意的模样,更忌讳别人知晓他的怪病。
现在这徐道姑不仅以孔明灯触犯王爷忌讳,还见过王爷犯病时的样子,如今又逼得王爷装可怜。
丘福几乎已经可以预料,此后算总账的时候,徐道姑会死得多惨烈了。
徐青青此刻看书生可怜巴巴的,立刻就犯了天下女人都容易犯的错,心软了。
原来书生把那么贵重的玉佩留下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会回来。书生两次寻死都随身戴着玉佩,足见这玉佩对他来说多么重要,这解释倒是合理。
“那你又为何突然跑去找你表弟?”
“我们以前有过隔阂,听你说我是通缉犯,才想找他问清楚。”朱棣仍旧没有抬头,声音低若无声,听来仍然有点可怜。
徐青青不禁反省自己,她似乎有点逼人太甚,过于刻薄了。
“好了,是我不对,我误会你了。以后你有事一定要说出来,这样就不容易产生误会了。”徐青青放软语气,态度随和起来,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温婉可人。
丘福见证了王爷变脸和道姑变脸的整个过程之后,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下,深以为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是非之地,他还是早点告辞为好。
丘福走后,徐青青就带着朱棣回到他原来的住处通达苑,她还非常热情地帮朱棣拿了行李。
“还是老样子,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徐青青笑道。
“菜要淡,不食面,我喜欢安静。”
朱棣伸出食指在窗棂上蹭了一下,见到指尖上的灰尘,不禁蹙眉。
“唔,我一回儿就擦干净。”徐青青好脾气地去端了盆水,亲自上手打扫遍。
她擦了一会儿,斜眸偷偷观察整理行李的书生。
“看够了么?”朱棣突然抬眼。
“没啊,看够了我怎么可能会一直看。”徐青青搬了个凳子,凑到朱棣跟前坐下。
朱棣被她脸皮厚又不客气的样子给气笑了。
“你表弟见了你以后,有没有说什么?”徐青青追问道,“有没有说你性情大变?”
“说了。”朱棣顺势应承。
“那你怎么解释的?”徐青青紧张问。
朱棣瞟一眼徐青青,从她的情绪里读到了些东西。
“多年不见,有变化也正常。”
徐青青松了口气,“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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