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林雨桐故意露出几分气愤来,轻哼了一声。
秦琴便继续道:“我其实能帮你的挺多的。我也不要你非得干这个那个的……”
“我却帮不了你很多。”林雨桐说,“你要是不想叫小海在家,我倒是能办到,不是非得用给你迁坟做借口的。我妈跟小海的领导关系很好,听说他们要搞培训,去外地一段时间。这就是很好的机会,也更容易做到。”
秦琴大喜:“当真?”
当真!
林雨桐一脸的笃定:“剩下的事,我不知道还能帮你做什么?再说了,那次见葛大叔的时候还见了阴差了。这投胎要澧都说了算,早定好的投胎的资格被你给强占了,这以后阴差要是追查起来,我怎么办?我也没葛大叔的能耐!”
秦琴马上道:“所以呀,才要选时辰。选好了时辰,有人帮着做法,自是能瞒天过海。”说着,便严肃起来:“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若是败了呢?”林雨桐就试探着问:“谁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她这么一说,秦琴马上激动了起来:“怎么能失败呢?!只要准备好,就一定会成功的!不允许失败,你记准了……”
这一激动,连表情也狰狞起来。
林雨桐正要说话,就看见从单元楼里出来的李奶奶。李奶奶看向秦琴的时候,眼珠子一瞬间都变红了,秦琴像是极怕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转眼便不见了。
“你这孩子,不是说要离她远点吗?”李奶奶说着,就招手叫林雨桐赶紧过去。
林雨桐心里一动,这事说给李奶奶倒也无妨。于是,她便给李奶奶使了眼色,往亭子里去。
到了亭子,她还是一边抓着电话放在耳边,一边低声把事情给说了。
李奶奶当即就骂了一声‘作孽’:“小海多好的人哟!他媳妇也是好人,现在小海每月还给那孽障爹妈寄钱,每月四百从来不拉下。他媳妇是一点怨言都没有,你说这么好的人,她的良心叫狗吃了……”
如今大学毕业刚开始一个月也就八百那样,那这每个月寄四百可不少了。
林雨桐见李奶奶的话兴正浓,就趁机问说:“公园里的葛大叔,奶奶你见过吗?”
李奶奶面色大变,浑身都抖了起来:“孩子……离他远些……越远越好……”
第18章 与你同在(18)
林雨桐没被葛水根吓住,倒是被李奶奶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您怕他?他欺负过您?”她这么一问出来,自己都没觉得,这语气上已经带出几分凛然来。大有葛水根要是真干了这样的事,她能马上冲过去将对方大卸八块的架势。
李奶奶眼神柔软的很,眼里的惧意也消失了:“不是怕……是后怕……你不该跟他这样的……东西接触……”说着,就抬起手来,像是要摸摸林雨桐一样,但到底是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林雨桐却对李奶奶的话有些兴趣:“他……到底可怕在哪?我不是想跟他接触,是他缠上我了。”说着,她便用更低的音量把公园里发现的尸体的事说了,又说之前发现的那包钱是葛水根动了手脚叫自己发现的,“他一旦缠上,可没那么轻易放过我。我得多知道他一点事……”
李奶奶便犹豫起来,好半晌才道:“……那个贼的魂魄只怕被他吃了……”
吃了?
林雨桐一下子担心了起来,能吃那个人,也必然是能吃别人的。这个别人包括秦琴,也包括李奶奶。她就问说:“秦琴不出小区,不是出不去,是不敢出去?”怕出去了被葛水根给吃了。
李奶奶点头:“我一辈子与人为善,也没办过恶事,他吃了我,他损的功德做多少好事都补不回来。秦琴……之前没被吃,怕跟我也差不多,原先也是善心好姑娘,只是如今,大概起了贪念了……一旦做下错事……”
那就只剩下被吃的命了?
李奶奶叹气:“要么她失败了被吃。要么她成功了,那个被排挤出来没法投胎的就得被吃。”
林雨桐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管是原先善良的秦琴,还是有资格投胎的这个未知的神魂,都该是做人时为善,种下善果的。葛水根谁都不敢吃,可若是挑动秦琴动了恶念,他至少能吃掉一个。至于这个魂是谁的,无所谓,反正承担因果的不会是他。秦琴若为恶,不成功,那吃了他不仅没错还有功。若成功了,那那个投胎的便真的就已经在澧都算是被勾画了名字的人,那边只当他投胎了,至于中间出没出变故,这个……反正短期内那边也不知道。便是知道了,谁知道多久之后的事了,他许是并不在乎。
想通了这个,她就紧跟着问出第二个疑惑:“按说这孤魂野鬼也不算是少,他却费心去挑动秦琴,而不是走出咱们这一片,这是为什么?”
李奶奶摇头:“不知道……我试着出过小区,可远远的就觉得他很危险……就避开了……”
林雨桐听她说的清淡,但看她的神情,却知道,她看到的绝对不是说的那么简单。但她不敢再问了,怕问了之后李奶奶动心去查个究竟,这与对方而言,就太危险了。
她赶紧说:“李奶奶帮我看着秦琴,等我想个办法把她打发了,要不然小海……”
李奶奶点头:“宁跟人打交道,莫跟‘鬼’有牵扯。出去找找天师都行,不要再牵扯到这些事里了。放心,小海那孩子我看顾着……”
有这件事牵绊,你暂时应该不会去找葛水根了。林雨桐应着,就说:“一楼那个……不是天师,但他的符箓最厉害,我不是……”
李奶奶似乎是看不出四爷的不妥当,听了这话才缓和了下来:“半夜去见他……不拦着你,我陪你一起,省的小姑娘家吃亏……”
林雨桐:“……”好吧!那就这样吧。
临走的时候,她又想起什么,扭脸不由的问了一句:“李奶奶,您就不惦记李爷爷?那天送殡的时候,墓前的灯烛灭了一根……”
李奶奶一愣,继而嘴唇都颤抖了起来:“那老家伙等着我呢。”
是呢!
可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的。
林雨桐就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孩子小,坐车做飞机来回都挺颠簸的……”她这么安慰对方,然后才道:“等大些了,自然会带着孩子回来看您跟李爷爷的。他们都有伴陪着,只李爷爷只怕等不到您,心急呢。”
李奶奶连肩膀都耸动起来,这些都说到了她的伤心处。儿子的不孝,对孙儿的想念,对儿媳妇的不满……如今还有对老伴儿的思念……
林雨桐就说:“要不然,我明天傍晚去一趟墓地,替您给李爷爷捎句话去。这边的事情我一定想办法了了,然后送您跟李爷爷团聚,好不好?”
李奶奶擦了泪就一笑:“……好……好……他走了,有了委屈连个说的人都没有……也是我想不开,若是早想开了,早见到那死鬼了……”
林雨桐又安慰了几句,赶紧岔开话题:“您半夜给我留窗户,我给您烧点纸吧。那香烛和纸钱都是极好的,葛水根都急着想要的那种……”
然后半夜起来,爬下去在二楼给李奶奶烧了纸。
她还好奇的问感觉,李奶奶精神都抖擞了:“像是六十年代低标准的时候吃了满满一大碗红烧肉……”
这个形容……林雨桐秒懂,“以后每晚我都过来,给您吃红烧肉。”
回去的时候后半夜也睡不安稳,胡思乱想的竟然想着:是不是给四爷烧纸,他也能感觉跟吃红烧肉一样?
然后第二天他打电话给王不易,约了时间天蒙蒙亮就过去,拿了两大袋子纸钱香烛,取出一点放在包里,剩下的全放到一楼西户,趁着还早,楼道里没人的时候放进去的。然后又迅速的跑出小区,买了早饭回去,回去的时候爸妈刚刚起来。
“怎么这么早?”林爸同志黑眼圈浓重,宿醉醒了之后,还有些不舒服,不停的揉额头。那边领导一传出要出事的消息,林爸就高兴。这么些年的憋屈了,一朝释放,有些过头。三朋四友的搁家里喝酒,一喝就高。林妈比林爸会来事,林爸还有些书生意气,倒是林妈很是拉的下脸,该走动的领导现在就得走动。一天天的心思全被这些事给占了,对于高考后的闺女,管的也不严了。回来一看,书桌上每天都有素描的画册,画的像模像样的,这就证明孩子出去是干正经事情去了。晚上回来晚……也不算晚,十点半前后,在夏夜的城市,只能算是夜市刚刚开始,真不算晚。
于是零花钱给的也多了,“跟同学一块出去,也别只叫别人买饮料零食,该买你也买。但是冰激凌少吃。”
老妈最多就是叮嘱这么两句,然后就不管了。
昨晚是不光林爸喝高了,林妈也喝高了。回来开门关门都不知道,早起开门关门也一样没吵醒。这会子她把早饭放下,就说:“冰箱里没菜了,连鸡蛋也没了。我去买的早饭。”顺手又摸出两片药,又倒了一杯水给林爸递过去:“解酒……缓解头疼了,喝了半个小时就好。”
梳洗完了,也就十来分钟,就感觉不怎么疼了。林爸欣慰的很:“还是闺女好,要是这么大的臭小子,哪里知道心疼人。”又叫林妈起来喝药。
两人这早饭速度快的很,今儿是周末,但两人也没打算在家。跟一位副总两口子有约,人家到郊县的水库去钓鱼。
林雨桐又给拿上香囊,小小个的,里面是中草药,驱蚊的,只说是辛年给的。
这个没人多想,都知道辛年家是医学世家了。
林妈还说带林雨桐去,林雨桐只推说要美术基础课,这才罢了。送了他们出门,她连忙就走,往山上赶。
四爷也刚刚醒来,比昨天的情况就好了很多。
林雨桐掏出香烛纸钱:“我给你烧一下试试……”
四爷:“……”有当着面给活人烧纸的吗?
有谱的时候她是真有谱,可没谱的时候,也是真没谱。
然后四爷就眼巴巴的看着她蹲在自己面前烧纸,烧完了,她还问:“感觉怎么样?”
“呛!”他说着就白眼翻她,然后找包子稀饭吃去了,别说,肚子还挺饿。
林雨桐倒也说不上失望,挥动手掌扇扇烟,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然后是个不算陌生的声音说话:“……就是冒烟,是不是谁扔了烟头着火了?”
完了!烟露出去把人给招来了。这人还是……警察!
林雨桐从地窖口露出头来,招呼道:“赵警官,巧啊!你们也来玩嘛,那进来乘凉吧,地窖里最凉快了!”
赵基石愣了一下:“真是哪都有你这丫头。”他说着,就脚下一转,朝那边而去。
林雨桐让出入口:“这地方我以为除了我这样的穷学生,没人来爬山。”
“那你还是别爬了。”赵基石往里走,“我们是来查案的。两个大学生出门爬山,至今没有踪影,家里也联系不上,今儿接到报警,说是这里发现两具尸体……”
林雨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想起昨晚从这边回去的时候坐公交,公交车后面坐着的两个学生模样的人……
第19章 与你同在(19)
从光线地方好的地方猛的一进地窖,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林雨桐脸上的表情赵基石并没有看清楚呢,就被另一个人吸引了。
还不等他问话,跟在后面的一个人就说话了:“小道士……不是,应该叫元明吧。元明还住在山上?”
肯定是福陵村的人。
认识不认识的,四爷都做熟稔状:“过来收拾一下……正要去找支书大叔,看咱们是先修路还是先修道观……”
这人马上开始指点江山:“肯定先修路,将来往上运建材也方便。都用咱们村的人吧?”
“那肯定。”四爷过去跟说话,“钱已经到位了,说开工就能开工,我住在山上,正好给咱们看摊子。”
“也是!”你对这山上熟悉。说着,又有点犹豫:“要是一个人不行,就把咱村的老头叫上。这山上又死人了,你年纪小……”
“这里是道观,百邪不侵……”四爷这么说。
林雨桐故意咳嗽两声,那边的村人就马上跟赵基石解释:“这小伙子叫元明,是我们村的人,小时候就出家了,在道观里长大,平时住这里……”
四爷的身份就这么的理所当然了。
这人的话还没停下:“这就是宗教信仰,可不是迷信吧警察同志。”
赵基石还能说啥,只问林雨桐:“你一个小姑娘家,跑这里做什么?”说着,视线就投到那刚刚燃尽的灰烬上面,“烧……什么了?”
“这个!”林雨桐摊开手心,手里放着几张符箓。
赵基石:“……”原来找小道士求符箓的。他也不知道这符箓要不要烧掉,但有些是要贴的,有些是要烧的,有些是要佩戴的……都是听过的。那这个理由就成立了。但他还是道:“小姑娘家,跟陌生的大小伙子,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钻到地窖里……”
人家真起了歹心可怎么办?
林雨桐指了指四爷:“他不算是生人,现在住我们家楼下……”以后大概还会碰上这警察,就不如坦诚一点,主动说算了。
四爷就说:“师傅的故人帮着安排的房子,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山上。但我一个人习惯了,这又得修道观修山路的,所以,又跑到山上来了。”
这故人能给修道观和修路的钱,这笔钱必然不是小数目。人家把那么些钱给这么一个小道士,至少证明这小道士不是一个没有关系网的人。有社会关系的人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那种连最基本的社会关系都没有的人,那人的人才是社会上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既然是认识,还是邻居。那就没什么了。他没在里面呆,还警告说:“没有消防措施的话,最好就不要了点火……外面不行,这里面就更不行了。”
这是好心。林雨桐应承着,外面李国庆就叫了:“别耽搁了,赶紧走吧。”顺便警告一声:“不要再往后山去了。那边刚出了事故……”
就是事故!赶上下雨,后山的土质疏松,土崖滑坡把躲在土崖下避雨的两人给埋下面了。
两人来处理的是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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