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随便你怎么说。”徐媛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这跟咱们今天要说的交易,无关。”
郝智好整以暇,“那好,我就听听你要跟我说的交易。说吧,你要跟我交易什么?”
“用一个人的命换你的命。”徐媛抬起下巴,盯着郝智的眼睛这么说了一句。
林雨桐在外面挑眉,这话听着很有几分危言耸听的意思。只怕郝智不会那么轻易相信。
郝智也确实不信,之前有个姓金的,说什么自己不想死就得见他,如今又来一个,说要换自己的命,今儿这是怎么了,都跟自己的命干上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耐着性子,“那你倒是说说,用谁的命来换我的命。”
“用孙三寿的命,换取你的命。”徐媛就道,“我知道一个不利于你的消息,若是他们干成了,你必死无疑。你可愿意用孙三寿的命,来换取这个消息?”
郝智皱眉:“孙三寿得罪你了?”
徐媛嘲讽的看郝智,“他得罪没得罪我的?怎么得罪我的?郝站长当真不知?”
郝智努力回忆了一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徐小姐,当时的情况咱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况且,徐小姐那时候的身份也不怎么见的人……要是为了那件事,那我也该是徐小姐恨的要死且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不是吗?”
“是!”徐媛点头,“我是想杀你。当时,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可这不对呀!”郝智说着就站起来,绕到徐媛身后,附身趴在徐媛的椅背上,伸手撩拨着徐媛的头发,一说话,嘴里喷出来的气都能喷到徐媛的耳朵上,他说,“真要这么想杀我,可以借刀杀人!既然知道有人要对我不利,你不该偷着笑吗?怎么会跟我做交易?”
徐媛眼睑垂着,对男人在她背后打量她的视线直接给屏蔽掉:“我说的要你命跟他们谋划着的要你的命,意思是不一样的。我说要你的命,那就是你的命。指的就是你的心跳停止没有呼吸。而别人说的要了你的命了,是说将你赶下台,甚至是将你下了大狱。我知道的,像是你这样的人,在抗r战争中立下过功劳的人,不是有特别恶劣的事,是不会让你们死的。赶下台,看着你跟我叔叔一样活的依旧那么光鲜亮丽?我怎么肯呢!敌人,得一个一个的消灭。这次,我的目标是孙三寿。我靠着跟你做交易,要孙三寿的命。而你就要小心了,得防着我不定什么跟别人也做交易,交易的其中一方,就是你的性命。”
郝智一咳嗽:“你要这么解释,好像也有些道理。”权利这东西,犹如第二条命。从站长到副站长,只不过是降了一格,他就感觉丢到了半条命。“但是,你说的孙三寿,不是如今就在你们的手里吗?想要他死,很简单!”
“是在她们手上,而不是在我手上。”徐媛就道,“我跟她们不是一码事。”
郝智点头:“那两个女人也算是声名赫赫了。对了,人家的军|衔好像在我之上,在她们面前我是下属,所以我也不愿意跟她们碰面。你来跟我说说这两个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不在咱们的交易范围之内。”徐媛扭脸看他,“而且,我不觉得你对这两个人没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可那都是纸面上的东西,没接触过嘛。”郝智就道,“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不过你说的你跟她们不是一码事,这个我理解。这两个娘生的孩子,总是有隔阂的。她们出身嫡系,比你这强塞进去的,那强了肯定不是一星半点。”
“对啊!所以,哪怕孙三寿在‘我们’手上,那我也没法说叫他死他就能死。”徐媛的脸又撇回来,“那么,你有本事叫孙三寿死吗?”
“这么一个小人物……而且是已经投奔了别人的小人物,弄死他不是难事。”郝智转到徐媛的正面,“可我得知道,你的消息到底值不值得我出手。”
“林雨桐和钱通他们两人,要私放工党要犯然后嫁祸到你身上,你说你是死不死?”徐媛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郝智摁着椅子扶手的手一紧:“诬陷我私放工党要犯?荒唐!”
“一点也不荒唐,她们已经查到监狱里有犯人神秘的失踪了。”徐媛冷笑,“我知道,你没放,你将人秘密的给处决了。我能想到这一点,他们也能想到这一点。孙三寿就是经手人,你也知道他现在是钱通的人,那你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对你有利的证据?你说你将人杀了,证据呢?哪怕是尸首呢?抱歉!你是秘密杀的人,杀完之后呢?尸体怎么处置的?是挖个坑埋了,还是一把火烧了?不管是两种中的哪一个,你都不知道埋尸或是骨灰的抛洒地。孙三寿只要告诉他们,他们就能将这些痕迹清理干净。到时候连杀人痕迹都没有了,你说的清你是私自放人了,还是秘密杀人了?人人都知道孙三寿是你的人,却没几个人知道他是钱通的人。物证你没有,人证人家确实有。这消息一旦放出去,要是工党想报仇,心更黑一些,再暗中帮衬你下,你这通工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在国工合作期,你许是会没性命之忧。工党还会假惺惺的要留你的命。可咱们都很清楚,两党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就算你能从国党脱身,工党的报复你不怕吗?所以,我说这是跟你换性命的买卖,也不算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吧。”
郝智挠头:“你等等,叫我想想,叫我想想……”这女人说的话吧,听起来玄乎,但却未必不可能。钱通这人,笑面虎一只。这人的行事作风不像是戴老板,倒像是毛主任。自己跟钱通最大的区别就是,钱通跟上司们保持着极好的私交关系,而自己则不是。可以说干的最苦最危险的活,但得到的信任却永远没有人家多。便是钱通犯错了,还有私交可用。而自己呢?自己跟钱通同时说话,上面的人会信谁?
所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弄这么一个烟|馆的原因。看似消遣的地方,可正是这么一个地方,可以把很多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说到底,心还是虚呀。
林雨桐在外面听的直皱眉,徐媛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她这种做法没跟谁商量,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对方能百分百按照她的计划走。
正在林雨桐恨不能堵住她的嘴的时候,郝智说话了:“徐小姐,怎么说呢?你大概对我了解的不够深。这些年,我潜伏在七十六号,任何一个凶险都比你说的这个事情大……这点事听起来是事,可说破了就不是事了。你啊,其实不适合干这一行。真的!看在咱们曾经有过那么一回的份上,听我的劝,改行吧。或者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人本分的过日子就好。我再给你一回建议……你要跟我交易,得先说动我,叫我认为你手里确实有很要命的东西,适当的透漏一点给我,让我帮你把事办了,然后你再把最后的底牌亮出来……要不然,你看,你把牌亮出来了,我却用不上你了。我知道你骂我卑鄙,可卑鄙这事吧,看你怎么去看了……出来混的,就别觉得自己是女人,男人都得让着你。越是出来混的女人,越是得把自己当男人。你得叫男人怕你,恨你还得服你。所以……今天就这样吧,我叫人送你回去……”
徐媛胸口堵着一口气,她蓦地一笑:“那你觉得我吃了那么多次亏,还没学乖。你又怎么知道,我露给你看的,是全部?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得谢谢你的提醒,好似很多话确实是不能再往下说了。”说着,她就起身,悠然的朝郝智欠身,“郝站长,那就告辞了,咱们来日方长。”
郝智失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是我错了。”他就笑道,“好了,刚才就是开了个玩笑,徐小姐怎么当真了?坐下吧!坐下说!夜晚这么长,咱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郝站长的教导怎么敢忘呢?”徐媛朝郝智露出几分天真的笑意,“告辞了。”
郝智却收了笑意,“徐小姐,我再教你一点。单刀赴会这种活儿,不是关公就别学着玩。这里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知道啊!”徐媛将裹在身上的斗篷解开,“我都说了我长进了,您怎么不信呢?”
郝智这才发现,这女人的衣服下,竟然是捆着炸|药的。
他摇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奈:“看来,这一行是挺锻炼人的。多女人的女人,在这一行呆的时间长了,都会变成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女人。”他的手一摆,“行了,告辞就告辞吧。想来咱们见面的机会还会挺多的……”
“您也别想着,先放了我,然后再趁着我不防备的时候打发人来给我套麻袋,把我藏在哪个码头或是干脆送到船上,再来胁迫我。”徐媛张张嘴,“看看嘴里的那颗牙了吗?du囊。除了藏了这个准备随时死之外,我还留了一封信和不少你不愿意叫人看到的证据,要死……拉着你一起死……你要是还不信,那你可以试试。”
郝智摸着下巴打量徐媛,“还别说,这样的徐小姐倒是有了几分魅力。那我期待……下次跟徐小姐能在一个更加友好的气氛下交谈。”说着,就摁了桌上的按钮,“你可以出去了,有人送你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没有了。
徐媛展颜一笑,转身,出门,稳稳的下台阶,然后遇到带自己进来的女人。在她的带领下下楼,穿过大厅,再穿过院子,等着黑色的大门开启,然后一脚踏出这里,脚步平稳的往前走,直到两里路之外,上了自己开来的那辆车,上了车,她的手软脚软,但还是硬撑着开动车子,尽量平稳的开着车离开。直到进入了街区,她停在一家西餐馆的门口,此时,她才真的软了,趴在方向盘上连喘气都觉得累。
害怕!怕的要死,可是真不怕死了,才发现别人开始怕自己。
其实,人要|硬|起|来,也没那么艰难。
“不难?”郝智摇头,对上来看自己的属下苦笑,“孙三寿在妖狐的手里,你觉得是你我想杀就能随便杀的?要是真如此,徐媛自己动手岂不方便?她就是太知道妖狐的能耐了,在不敢在她面前闹鬼。那位如今正等着逮我的错处呢,我疯了去给人家送把柄。”
“您是不是有点高估妖狐了?”这女人就道,“她真有您说的这么厉害?名声这种东西,不亲眼见,谁知道她真实的势力如何?”
郝智摆摆手,“你是井底之蛙,也是靠在男人的床|上套消息的人,跟她走的不是一样的路子。就是那个徐媛吧,我自认为还是知道的。可是这么一个跟羊一样的女人,也学着开始狩猎吃肉了,你觉得是受谁的影响?能将身边的人影响成如此,还不足以说明她的实力?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不亲眼见这个人……很难给一个准确的判断。”说着,就问道,“楼下那个怎么样了?”
“一直坐着看书,进去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这女人耸肩,“很有威严,也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想来比那个准备吃肉的羊要难对付一些。”
郝智叹了一声,“这就是身在权力场,身在名利场的坏处。不是你想躲就躲的开的,走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您是盼着风不止的,别这么无奈。”女人娇媚的一笑,伸手为郝智打理衣着,“可别被人家给比下去了。”
这两人还在上面腻歪,林雨桐从三楼楼道里的窗户已经翻进去了。
这一楼二楼该是消遣的地方,三楼却是郝智自己地盘。稍微懂一点风水布局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不用去试探着看,打眼一瞧,就知道书房在哪个方位。
她轻轻的打开门,四爷就看了过来,然后瞪眼看她,指了指柜子的方向。
柜子不安全的,最安全的是墙角,那里厚厚的窗帘遮挡着,藏个人而已,没人发现的。郝智对他的城堡好似特别有信心,也可能是在这里寻欢作乐的,自认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愿意叫人看见他们的丑态,因此,防卫很松懈,而且,都是女人。
林雨桐刚藏好,门就被推开了。
“哎呀,金处长,叫你久等了。”郝智一进门,就热情的道。
四爷没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姿态有点高冷呀,郝智无所谓,耸耸肩就坐了过去。谁叫人家的军|衔比他好似也高了一些呢。
林雨桐在后面是可以偷窥到四爷的,大长腿西裤搭着二郎腿闲适坐在沙发上,还别说,荷尔蒙满满。整日里忙来忙去的,都没工夫欣赏。如今换个环境一瞧,嗯!确实有些看头的。怪不得那个女人说这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她觉得也是。
有魅力的男人不得不侧着身子挡住郝智的视线,“郝站长,陆参|谋是不是在你这里?”
果然是跟陆参|谋有关。
他彻底的放松下来,“他偶尔回来,大家一起打打牌,也没别的。”
“那么陆参|谋的事,你参与了多少?”四爷看着他,“你最好说实话,不是有确实的证据,我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我是老jun统了,如今虽不在jun统内任职,但老板的面子我还是要顾的。今儿看在出自一门的面上,过来给你提个醒。最好是收好你的尾巴,要不然,军w的事情可不是jun 统内部的事情,这一点,你要分清楚。”
这个事情,是比杀那个工党更严重的事情。扣押物资,说大了,那是影响战局的。
郝智就道:“我并没有决定权,我参与的也确实是不多。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那批物资到底是谁的。而后期的事情全都不由我来掌控,便是上了军|事法庭,也不能判我死罪。”
“那你认为应该判谁死罪?是宋还是孔?”四爷看他,“根子上来说,还是大公子对孔和宋不满了,既然动了肝火,一出手必然是要见血的。不提几个人头,这事了的了吗?陆的人头,这次是要定了。跟陆捆绑在一起的,你们要是不掉脑袋,陆岂不寂寞?”
郝智松了松领口,头上微微见汗。这位说的这些事不是徐媛说的那些狗屁陷害呀,通工的事可比。不管是陷害还是通工之类的,那都有辩解的余地。可政|治炮灰这种东西,没什么道理可讲。也不管你是不是冤枉,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得见血,得拿人头叫上面把这口气给撒出来。
况且,他们也确实是不无辜。
“我……我跟金处长也不算是故交,所以,您今儿来……我怎么听,这都是善意的提醒……”郝智就失笑,“您别怪我多想……”
“无事献殷勤,是吧?”四爷将茶杯端起来晃了晃,“想不出我过来跟你示好的原因。”
“对!”郝智摊手,“我直说吧,金处长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四爷看他:“你猜呢?”
“无非是钱、权、se。”郝智就道,“权,您比我职位高,我是自保尚且难了,这个我肯定给不了您。se嘛,我这里的女人许是姿色不错,但您只怕也看不上这样的。”事实上,眼前的人年轻,威严,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不是泛泛之辈,这样的男人,“一般的女人也入不了的您的眼。再说,我也听说了,最辣的一朵花被您摘了……”想要女人,有的是女人前仆后继,“肯定不是se。那就只剩下钱了。但是钱这种东西,俗……”
“你说的不完全错,也不完全对。”四爷要钱,但不会从此人要。他端着茶没喝,又将茶杯放下,“权,这东西是你没法直接给我,但是间接的,你可以。我需要证据,陆的证据。你知道多少给我多少。这次的差事我必须给上面一个满意的交代,而你得到的报酬是我会让你在陆的事件上脱身……至于你在军tong内惹来的麻烦,我会尽量为你斡旋。”
交代陆的事情这个容易,他能帮着自己脱罪自己也信。这个人既然手握自己的生死大权,就不会在这事上跟自己打幌子。而且,此人说话很稳,也很坦诚。说自己在军tong 惹了麻烦,却没有一开口就大包大揽,而是谨慎的说‘为你斡旋’。
大包大揽的人他见的多,这种人也就是动动嘴,压根没认真想过他们应承的这件事的可行性有多高。反倒是这种认真告诉你,我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会尽力为你争取的人,他的态度是认真的。
话说到这里了,郝智就道:“您能不能透漏一下,我在军tong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四爷却再度端了茶杯,却不再说话,只抿了一口茶,赞了一声:“凉了,但味道还不错。”
郝智点头,明白了,这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于是,他直接起身,朝柜子走去。四爷冒出一身冷汗,幸好桐桐没有听他的往柜子里躲,这里果然是很不保险。
郝智抽出一个档案袋来,转身递给四爷:“您看看这个。”
四爷打开翻了两页,就直接合上了,然后原模原样的放回去,往风衣的口袋里一塞,这才道:“你问我在军tong惹了什么麻烦……岂不知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迄今为止,你都没有成为别人的绊脚石的自觉吗?”
“我基本不去站里。”郝智就道,“如此避让,还避让错了?”
“当然错了。”四爷就问他,“易地而处,若是把你放在钱通的位置,钱通不去站里,基本都不露面,而原本钱通的人还有八成听钱通的,这个时候,你作何感想?”
无为而治都比你强!坐在那个位置上,怕下面的人非议,稍微出点问题,都怕人拿来比较。这个人,要么调开,要么一把给摁死。
调走不可能,要是调走可以早就把自己给调走了。
当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那就只有摁死了。
你犯错最好,不犯错就得叫你犯错。只要抓住机会就不要放过。
“不是你有多该死,而是你应该死。”四爷说着就起身,“我的话说的够明白吧。”
郝智点头:“谢谢您今儿点醒了我。”他也跟着四爷起身,“请您再坐几分钟,我还有点事跟您请教。”说着,殷勤的给四爷泡茶去了。
四爷又重新坐回去,“不想被吃,所以打算吃人了?”
郝智端着茶的手一顿,“什么都瞒不住您。之前听到消息,说妖狐跟那位闹翻了……”
“人言最不可信。”四爷又给爆料,“据我所知,今儿妖狐还在钱家吃的饭。我的房间里,还放着钱太太给妖狐的上等茶叶和咖啡,好像还有香水什么的……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叫人去看……”
林雨桐:“……”你出卖我!
郝智起身,去了办公桌上,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两分钟后电话又打了过来,那边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反正就是郝智接起电话十秒钟之后,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将电话挂了。很显然,酒店里有郝智的内应。
他挂了电话坐了回去:“这个障眼法玩的!我还真当老钱雄起一回,真敢把上面的人挡回去呢。”
“上面要人,将你或者你的人交上去,明显就能摆平的事,他为什么要跟上面对抗?”四爷轻笑一声,“他不露面,不光是不想掺和神仙打架的事,更是收买人心的招数。你的人不也觉得老钱这人还行,关键的时候靠的住吗?”
是啊!这么明摆着的道理,真是猪肉蒙了心了,怎么就信了老钱的邪了?
郝智蹭的一下起身,又去开柜子,从柜子下面拿出一个手提箱出来,看他拿箱子的动作,箱子好似很有些重量。果然,箱子摆在茶几上,郝智将其打开,林雨桐悄|咪|咪的用手指拨开一点缝隙朝外看了一眼,好家伙,金光灿灿,排的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金条。
“这是?”四爷摇头,推回去,“我说了,我不图钱。我也不缺钱。”
骗人!你想要钱都想疯了。林雨桐这么腹诽,恨不能赶紧朝四爷喊一声,别抻着了,见好就收吧。
结果这边不要,那边还要给,郝智从墙上摘了一副字画下来,卷起来直接给四爷:“这些您收下,放心,跟之前的事不相干。是我另外有事求您。”
这么直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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