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30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许时忠冷笑,“我就说嘛,好端端的,谁去放那么一把火。”他拍手鼓掌,“真得为咱们的皇帝陛下喝彩……好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放了一把火,却顺手带走了你要的人。你这是要将放火的嫌疑推到我身上,叫文氏以为是我要烧死她!然后等着我进宫,说了那么一通废话,不就是为了叫文氏以为,我也该为宜安的死负责吗?”

  他哈哈大笑,嘲讽出声:“什么情深义重?你的冷酷,一如当年。你喜欢文氏是真,可这些跟你自己的利益比起来,算个屁!当年舍弃了她,如今她回来了,还没见面,你就送她一份大礼,将她置身大火之中……进而再加以利用。躺在这里,成了这副样子,你依旧能算计,依旧有可用之人……好好好!大善!如此,我也正好能顺手再挖挖,看还有多少人在为陛下所用。”

  说完,就看文氏,“这就是你爱过的人!”

  文氏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看了他一眼,复又看向李昭:“他说的都是真的?”

  李昭伸出那一只能动的手,艰难的说了两个字:“过来!”

  文氏没有过去,“我去看过大皇子了……他的情况是真的不好……”

  李昭‘嗯’了一声。

  文氏又道:“当年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孩子……”

  李昭又‘嗯’了一声。

  文氏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可我的孩子如今成了那般模样……”

  “接……女儿……”李昭艰难的道,“作伴!”

  这话一出,文氏一把拔出自己的簪子,戳在脖子上,已经见血往下蔓延,“再敢把女儿往火坑里拉,我就死给你看!”

  “别!”李昭闭上眼睛,其实接女儿回来真没那么大的害处,真就是想给她作伴而已。既然她不愿意,他便摇头,“听……你的。”

  文氏看向许时忠,“对金家,你打算如何?”

  许时忠看她:“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话!”

  “我是宜安的未亡人。”文氏看着许时忠,“我是宜安的未亡人,我有没有资格问你一句,你……你们……打算把金家怎么样?你以为,狼心狗肺的只有他李昭吗?你许时忠难道不是!宜安拿你们当兄弟,亲比手足!为了你,当日连亲兄弟也发配到西北去了。老四因为你,差点把命丢在西北。你知道宜安后来那么多年,对老四有多愧疚吗?他不光为李昭挡过到,照顾他的女人孩子,他也还救过你许时忠的命。可你们是怎么报答他的?口口声声的,为了他的名声,为了他报仇……唯独没想过,他生前还有什么遗憾,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他没有自己的孩子,可他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侄男侄女……他也有父母要赡养孝顺,他也有姐妹要护持要兄弟子侄要照看,有妻子需要陪伴……可你们呢?李昭就不说了,谁叫他是君王呢?是君王,就有当昏君的权利。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我无权质疑君王,但我要问一声你许时忠……公爹栽培你,你是如何报答他这个老师的。你在最难的时候,是他把嫡长女许配给你,你又是如何做的。当日在金家千娇万宠的大姐平安,她现在人在哪里?他这般对你,你们却叫他老来丧子又丧女,谁无儿女,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你们可懂?再说宜安,宜安对长姐敬重有加,大姐回娘家总是笑说,当日出嫁,宜安逼着你这个姐夫在轿子门口发誓,要护着长姐一辈子,否则不会放过你!可你呢?你为了你的兄弟,叫宜安处置了自己的兄弟。你为了包庇你的妹妹,叫宜安去后大姐也跟着去了。你有手足之心,难道宜安就没有?今日,你可还记得宜安当年叫你发下的誓言!不!不全都忘了!不丝毫也不记得了!你笑李昭为了权利无情无义,可他总比你满口的情义却依旧把你手里的刀对准金家强!你……许时忠……压根就不配宜安对你的情义。”

  许时忠慢慢的朝后退出,好半晌才道:“从州府往下,都换成顺王府的人,你还怕金家过不好?”

  文氏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然是冷若冰霜,从鼻子轻哼出声,说了一句:“也好……省的被迁到大北边……要了一家子的命……”说着,收了簪子,“还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是关于宜安的……”

  “你说!”两人异口同声。

  “我跟老四商量好了,等岚儿和珅哥儿有了次子,就把次子过继给宜安做嗣孙……”

  两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道:“有何不可?”

  文氏松了一口气,“那听好了,以后不管你们俩如何,都别拿岚儿的身份说事。文家没有骨血了,就剩下岚儿一个。岚儿是文家最后一丝血脉,这话……可听清楚了……”

  宁肯叫堂堂公主,去做个罪臣的遗孤,也不愿意认公主的身份。

  李昭点头:“……朕……着人支会宗人府……已故的公主……会记在宗牒上……只说养于宫外……文家……病卒!”

  彻底抹去了将来牵扯身份的可能。

  文氏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停留,转身去了后殿。

  许是文氏这番话骂的许时忠从心理上真有些招架不住,这天晚上,他当真就梦见了宜安。宜安七窍流血,其状凄惨,哀哀的朝他伸着手……一觉起来,汗湿了衣衫。马上叫了人,带着旨意,往北边去了。

  金济此时人在银州,投了帖子想求见抚台大人,那边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他花了钱跟衙门打探,说着进进出出的,恨不能地都用水擦洗十遍,这是要干啥?

  有那在衙门里混成老油子的门子就说:“京里来亲使了……且不顾上其他呢。”

  京里来人了?

  “为的什么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真没见过亲使。

  门子哪里知道?不过也有猜测,低声道:“以前咱们这里没什么……现在……咱们这里不是来了一位大人物吗?”

  大人物?

  金匡?

  金济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门子摇头:“这哪里说的清?没见那位大人物回来,抚台大人只假装看不见,连问都不带问一声的吗?这意思还不明白?许是会好,许是会坏。再坏那也跟上面有实打实的交情,还能踩人家两脚不成。可人家要是运道来了……这不管不问,本身也是罪!怎么做都是错的!要是上面恼了那位帝师,我们大人没踩上去是不对。要是上面没恼那么帝师,我们大人没给特殊的照顾也是不对……左不对右不对……咋都不对,可不就怕挑刺吗?这不得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这话却听的金济心里火烧火燎,他想,他错了!他真的可能大错特错了!

  。今日更新的早,着急回老家一趟,立碑去,所以只码出来了,没来得及捉虫。

第188章 清平岁月(18)三合一

  金济觉得自己都是见过世面的, 但是真的在看到了进城的钦差的时候, 才知道什么叫做气派。满城为了迎接钦差,那么厚的积雪愣是清扫出一条宽阔的道儿来。这会子街面上已经不许闲杂人等在那里逗留了,静街了。

  金济包了客栈的上房, 打开窗户朝下面看。那些花钱都见不上的官老爷们, 穿着厚实的大氅, 也不顾老寒腿不老寒腿,排着队等着迎接。之前听门子说,天一冷, 这些大人们等闲都不出屋子的, 这会子看来是顾不得这个了。

  可这等来等去的, 从早上天不亮,整条街就明晃晃的灯笼照着等着。到半下午了,如今天黑的早, 再不到,这天真就黑了。

  他在客栈里,肯花银子, 这里还是很暖和的。一整天,她都吃过两顿饭, 一顿点心,喝了三壶茶, 吃了两个冻梨了,那边官老爷子顶多把袖子里的袖笼换一下,然后抿一口热茶含上一片姜片。天太冷, 再喝水容易去厕所。因此,一整天都在这里没吃没喝,一口热水都没喝上。

  正怜惜这些大人们呢,结果远远的听到马蹄声。是的!城外也组织民工清理出一条两里的路来。这会子马蹄声应该是踩着那条路发出来了,这应该是钦差要来了。

  果不其然,马上的人翻身下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那些大人们相互整理了衣裳和帽子,然后站的比之前直溜多了。

  又是小半个时辰,远远的才能看到一队人马。太远了,看不甚清楚,等到了跟前,才发现这队伍远的有点看不清楚有多长。

  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多少人?

  等着队钦差到了,然后那些官老爷门都跪下了,太远了,听不清那个手持明黄色东西的人念了什么,那些官老爷们都磕起头来,嘴里似乎还说什么,金济依然是听不清楚。却见那队人马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朝前走……

  不是!城里的别院都收拾好了,里面的女婢都是千挑万选才进去的。这些人去的方向,也不像是要去别院呀。

  这大冷天的去哪?

  他打发亲随找人去问,花点银钱也行啊。

  亲随揣着银子笼着手去了,直接去了衙门。银钱好办事,门子屋子里暖和,这回还有幸被请到了屋子里。

  “这会子老爷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还别院呢?”门子抿了一口小酒,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咱们圣旨可都下来了,咱们这银州的官,有一个算一个的,都给齐齐的撸了。”

  亲随吓了一跳:“咋的了……犯了啥大事了?”

  门子呵呵呵的笑,“这些大老爷,平时也尿不到一个壶里。这要犯事,也不能一起犯事。可这些个……不是一起犯事的,这一起犯了蠢……他们得罪大人物了!”

  亲随愣了一下:“……咱们……咱们银州这小地方,能得罪啥大人物?”

  “这你就不知道了?”门子神神秘秘的,“……知道文定山不?”

  亲随心说,自家老爷早前就没入这门子的眼,老爷明明说自家是文定山的,这会子还问自己知道不知道文定山。

  他心里叹气,但还不得不配合着对方:“文定山……出了个文定侯……这个我当然知道了。”

  “文定侯之前不是获罪,回来了吗?”门子啧啧啧,“这些个老爷们,就真当人家获罪是获罪了!也不想想,那能是真获罪吗?人家不光是文定侯,还是帝师。帝师是啥知道不,就是皇帝的老师。天地君亲师,连我都明白,他们这些老爷们愣是不明白。那老师只比爹妈远一步,那你说,就算是治罪了,这就跟爹妈有错了一样。你能不叫爹妈管事,但不能说就把爹妈给杀了。还不是该奉养就得奉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要这么说……听着是那么个道理。

  亲随想知道更多,自然不敢反驳打断他的兴致,还越发的得捧着:“您说的是,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还跌足而叹,“咱们这些人都明白的道理。”

  “是啊!可惜这些大人们不明白。”门子一副越发瞧不上这些老爷们的样子,“这不,位子保不住了。反正是革职了,会不会有罪,没说太清楚。会不会再给其他官位叫他们做,我瞧着也悬。你还不知道吧……人家现在监国的许大人,那是何许人也?说出来真叫人不能不服,那也是帝师的学生。不光是学生,还是女婿。这许家又出了皇后,皇后又养着大皇子……你寻思寻思,这金家得有多了不得。看见过去的那个几里长的车队了吗?那里不光带着皇上的赏赐,还带着监国大人给老丈人家送的年礼……这些车队换马不换车,换什么都不换人,可愣是不到半个月就从京城里赶来了。这是昼夜都没停,沿路的官府给了充足的保障才能完成的。你说,这得是多大的重视。人家为啥会巴巴的这么着急给送来……我寻思着,肯定是咱们这些官老爷叫那位帝师受委屈了,人家一封信过去,从上到下,撸了个干净。如今就是等着,说是新老爷不日将有任命。这一般有了任命之后,两三个月就得到任。这些官老爷就是再怎么着,也得等着新老爷来,他们才能走……要不然还是罪上加罪……这段时间,官老爷门不敢出错,办事说话是最好办的。不敢办坏事了!但要是求上门去,我劝银钱还是少花点好,他们一走,新来的老爷可不认前任的账,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是!谁也不是傻子!给明显不中用的官老爷上供。他不由的就道:“与其送给他们白搭了银钱,就不如去文定山,白白真佛。许是一句话半句话的,事情就给办了。还是本土的乡里乡亲的!”

  对头!就是这个话。

  正说着呢,门口喧闹起来,老爷们回府了。还有一位老爷是被抬着回来的,一个个的面色都发青了,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打击的。

  门子依旧是弯着腰,弓着身子,谄媚的笑着迎出去了。随从在里面躲着,等门口没人了才跑出去。

  见了自家老爷,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一说,肉眼可见的,自家老爷的脸也青了。

  但他很清楚,自家老爷不是冷的,这是气恼的很了。

  气恼谁呢?

  肯定是他自己。

  这些日子,村里族里在背后讲究自家老爷的人不少。都说养恩生恩的,辜负了谁都不该辜负老太太。别看如今这偌大的家业,可没有老太太给的本钱,没有老太太早年攒下来的人脉,你打哪来的今天。可别说啥当初给的是小钱,可没有人家那一桶水,也活不了您这条鱼不是?下人们都知道饮水要思源,老爷却偏不懂。

  府里的爷们奶奶们,个个的都未能分到院子高兴到不行,可二爷和七爷才是真聪明。这下,跟着发达了吧。

  老爷这能不后悔吗?悔死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心里正这般想着呢,就见老爷蹭一下站起来,“快!走!马上启程……”

  去哪?

  随从一时没反应过来。

  “蠢材!”金济气道,“回家!回家!走小路,要赶在钦差之前。”

  随从左右看看,“东西还没收拾呢?”

  “留个人慢慢收拾慢慢走,带几个人,用雪橇……”金济也干脆,说走抬腿就走。

  可这紧赶慢赶,赶到镇子上的时候,也都快天亮了。也是现在天黑的迟,所以,瞧着还黑沉沉的。这些钦差应该也是刚才客栈不久。然后好像是包了客栈包了院子,就在镇子上猫着呢。金济鼓起勇气,主动靠过来,果然还没到跟前,就被带刀护卫给拦了。他赶紧表明身份,又问,是不是去金家的。

  一听是金家的,又知道上面对金家的态度,护卫就报上去,不大工夫,金济就被带进去。这个钦差看着很和气,问清楚了金济是谁知道,越发的和气。还叫人上了茶,但在金济表示尽快进村,在村里好安置的时候,人家拒绝了:“……动静太大,这天还不亮,寒气又重,惊了老大人如何是好?我们是吃罪不起的。”

  金济就把话咽下去,心说,我比金匡还大,这种天我赶了一晚上的路……可金匡呢?这些人却惊着了。

  这叫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想着这些人赶路,这会子累的狠了,肯定要急着休息休息,却不想人家却谈兴正浓,一杯一杯的浓茶续着,然后问的话越来越多,这些话问的吧,东边一句西边一句,他饶是字斟句酌的答了,可等到天亮的时候,这关系是没谈的近,反而是越谈越远了。

  他已经清晰的能感觉的到,对方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淡了。

  可他自己,连为什么都不知道。得了!不能再呆着了,他起身告辞,那边没起身,只是随便叫个人将他送出来。他也不敢耽搁,先去庄子上通风报信再说。

  陪着金济说话的,也不是正主,此人只是许时忠府上的幕僚。这会子外面也都准备妥当了,才叫他启程。伺候的人低声道:“那个金家的族人说不得已经去报信去了。”

  这人就冷笑,“不过是个没有远见的商人……”该打问的都打问清楚了,不仅跟老大人的关系不密切,甚至可以说是悖逆,这样的人……经不起一点沉浮考验,全都是商人的思维,没有利益就躲远了,有了利益就着急往前凑,什么玩意。

  金济是不知道他自己那点事全被人家套去了,他自问小心的很,说话很过脑子,将他自己不跟金家这一支的关系说的特别的亲近,可却不知道,这些个人精子那些旁敲侧击里面,全是饵料。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他此刻已经站在庄子外面了。

  庄子的大门洞开,散落在各处的下人正在清扫院落。然后,有一串的孩子,在游廊里跑着,他走的这边的游廊,孩子们在那边的游廊。一边跑,好像还背着什么。像是论语……看着朝气蓬勃。

  走了几步,的了消息的金一钱应了过来。这是熟人了,以前就是老宅的管家,管着老太太的事情。金一钱就问说:“济老爷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金济一愣,之前是大老爷,现在是济老爷,一字之差,亲疏立见。

  他面色复杂,但也一闪而过,只道:“带我去见你们老爷,有急事要事。”

  金一钱应了一声,带着人往前走,后面的读书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扭头,才发现那些孩子都已经赶上来了。打头的是金启琨,后面跟着金逸,再往后是金启珅……一串都是四房的孩子。这些孩子见了他都称呼族叔祖,然后又继续背书,跑步。

  “曾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信,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子夏月: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