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有四爷加持了好几道的符箓,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吃了饭,林妈巡视了一下领地,嘟囔了一声:“古古怪怪的。”
可这一晚上,却睡的出奇的好。晚上一挨着枕头就睡了,感觉枕边孩子爸的呼噜声也不吵人了。空调开着,门窗关着,但屋里也没那种憋闷的感觉。就是一种从来没有的舒服感,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林爸都睁开眼睛了,还有些迷糊。迷糊了半分钟,恍然而惊。原本还想着到了凌晨要起来的,得看看闺女晚上出去了没有。结果这一觉不知不觉就睡到现在了。
天都亮了。
抬头看了看时间,六点三十五分。
还有五分钟闹钟才响,林妈醒了也不想动,赖着等时间。林爸则蹭一下起身,就往卧室外跑。林妈以为孩子爸是着急上厕所,其实林爸是看闺女完整的回来没有。
出去一看,闺女在家呢。正在摆早饭。书房的门还关着呢,老爷子老太太难得的一觉睡到大天明还没有要起的意思,林爸终于感觉到那些东西的好处来了:“……这就是风水……好东西呀……”
“不是东西好!”林雨桐就说:“这些东西要是在我师父那地方蕴养上几年,还会更好。咱们家这个,属于阵布置的好。”
两人嘀嘀咕咕的,该起的就都起了。
在林妈出来之前,林爸就问:“昨晚出去了?”
“没有!”真没出去。葛水根的事,还得跟四爷合计合计。
林爸心里稍微安稳一点,“不出去最好。”
吃饭的时候,就问起了录取通知书的事,林妈说起录取通知书的事:“……人家b大的录取通知书都下来的,也不知道你的什么时候下来。你这一天天的,这里跑那里跑的,也不跟同学联系联系,看看人家的通知书都到了没。心是真大,就跟大学已经装到你包里了一样。”
林雨桐咬着馄饨,手机摆在边上就打电话,打给辛年的。
辛年正吃饭呢,嘴里也含混着呢:“干嘛?有懒觉不睡起这么早?”
“你不也起了吗?”林雨桐就说:“听说有些人的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你的呢?下来没?”
“据小道消息,这几天就到了。回头你跟我出去转转,买几身开学穿的衣服。”辛年就说:“咱们班那些又要摆谢师宴,完了还想一块约到一块出去玩。谢师宴肯定得去,不去不好……可这一起玩……你去不去?”
“不一定,看情况。”林雨桐看林妈的脸色,这去不去的,现在都不由自己决定。
林妈只当看不见,奶奶就说:“去吧!去吧!奶奶给你钱。”
林妈埋怨的看老太太,老太太也当看不见。
辛年也在那边说:“就是就是!去吧!你要是不去,我也嫌没意思不想去了。救救我吧,我这背方子都快背吐了。”
两人又磨叽了几句,林雨桐才跟林妈说:“通知书有的下来了有的没下来。考的最好的那一拨大概是下来了。这种事又不由咱们定,着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
没心没肺,一天到晚,想的就是谈恋爱那点事。
林妈眼里带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去上班去了。
等父母走了,林雨桐就回房去给白衣打电话:“师父,您那屋的钥匙您是给我呢还是干脆叫我直接进呢?”
没钥匙想进去也容易,这不是征求一下主人的同意吗?
“钥匙你三师兄拿着,他飞美国了,昨晚走的。”白衣的声音传过来:“他去美国有点要紧的事,回来的时间不定,我这才说等一会给你打个电话呢,结果你就打过来了,刚好省的我给你打了。”
“给我打?有事?”林雨桐心里不由的升起几分警惕来。
白衣倒是直接:“以往白门的事,都是你三师兄在管。如今他不在,事情就放在程昱一个小辈身上。若是遇到不好处置的事,你这个做师叔的,多替小辈拿拿主意,也别叫小辈被人欺负了。就这点事……”
“师父……不兴这样的。”林雨桐就道:“我对白门压根就不了解……”
“这不是为师的身体不允许吗?要不然不早什么都说清楚了吗?再说了,这事情也不复杂,你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再说了,就是有大事的时候才找你,一般也没什么大事。程昱那孩子能力还是不错的!”白衣就说:“我这不过平白多安排一句,你不用太放心上。”
林雨桐:“……”信你才有鬼!
白衣不等徒弟说话就继续道:“我这得养伤了,最近你也别再打电话了,我关机了。来找我也没用,我这一休养就跟活死人似的,别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我那屋子,你想进就进。知道你机灵,想到了老楚身上。也好!有什么疑问,就问老楚。有什么解决不了或是不好解决的,也可以去问老楚,他这人靠谱。”
呵呵!一个不人不鬼的跟一个不是人的,你们俩倒是处的挺好。
不等吐槽的话说出来,那边挂了电话,不用问,这再想打通可就不容易了。
这还真成了找师父都不如去找见鬼!。
她收了手机,拿了包就准备出发了。可临出发的时候,电话响了,陌生的电话号码,接起来那边就喊了一声:“师叔,我是程昱。”
“没事就挂了吧。”林雨桐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事!”程昱迫不及待:“师叔,有事,十万火急,弟子处理不了。”
林雨桐:“……”这就是师父所说的一半也没什么事吗?
她这边不说话,程昱那边说话却跟机关qiang一样:“师叔,我师父去美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有几个是咱们门里的老关系,他们的事一直是咱们门里处理的。您知道的,拿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消灾。”
门里的老关系,这个可以理解是白门的客户,而且是vip客户吧。
这事林雨桐推辞不得,才得了人家白门的东西,转脸就不管人家的事,这也不像话呀。受了人家嫡传弟子的待遇,那就得履行义务。一万个不愿意,但到底还是对电话那边道:“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程昱就说:“师叔,你告诉司机,说要去公司,他自然就知道了。”
公司?
坐在车上,一路到了市中心,然后进了一栋建筑的地下车库。从车上下来,程昱已经等着了,他快步过来:“师叔,客人已经等着了。在会客厅。”
可林雨桐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哪里。
沿着过道进去,电梯摁了就开了。看的出来,这部电梯,绝对不是一般的员工用的电梯。
进了里面,林雨桐就问:“你总得给我把事情说清楚,叫我来处理?处理什么我都不知道。”
程昱一板一眼的跟在后面:“有一位齐老,早年跟师祖关系极好,后来门里的事都归师父处理,师父对齐老也尊敬有加……”
跟白衣认识,应该是跟四十岁之前的白衣关系很亲近。之后白衣换了副容貌,老关系们自然以为白衣死了。在这种情况下,人家还依旧有事找白门,这其实不是白门关照人家,而是人家对白衣的弟子的提携。
都说患难见真情,那种情况下……这种关系可算是实打实的。
程昱两句话其实把里面的意思都透出来了。林雨桐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示意他继续。
程昱眼里闪过一丝光,随后才继续道:“今儿这位是齐老夫人娘家侄儿的一个朋友,叫吴鹏举。据他说,他的公司里接二连三发生一些事……应该是招惹上什么了……”
林雨桐点头表示知道了,顺便给四爷发个短信,表示今儿可能过不去了。
这边才把电话收了,电梯叮的一声响,门跟着就开了。
林雨桐注意了一下,这是八楼。
出了电梯,程昱在前面带路,楼道左手的第一个大厅,应该就是。
程昱将门推开,面上就带了笑:“吴总,林大师来了?”
林雨桐就看了程昱一眼:这叫的是林大师,可不是师叔。
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对外说两者之间的关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昱却只垂了眼睑做了请的姿势,把林雨桐往里面请。
林雨桐收回看程昱的视线,但心里已经有几分不悦了。因此,进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冷。
里面是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的样子。林雨桐进去的时候,他正把手里的杯子往茶几上放,身体起了一半,可这抬头看到的人是这么一个年级不大的姑娘,就皱眉,没起来人就先坐下了。扭脸看程昱:“程总,您这是逗我玩呢?还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掏不起这个价钱。”
程昱深深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只道:“不敢。不看僧面看佛面,有齐老的面子,我岂敢糊弄您。您信这个,就该知道,这世上总有些不一般的奇人……”
吴鹏举再上下打量林雨桐,却见这姑娘直接往主位上一坐,大有一种当仁不让的劲头。这倒是叫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起身将名片递给林雨桐:“敢问大师贵姓?”
“林。”林雨桐言简意赅,收了对方的名片,扫了一眼。然后跟对方解释:“我没有名片,以后要是找我,直接找程昱就好了。他会转达的。”
吴鹏举见她对这位程总都是这种态度,倒是愿意试试。
行不行的,反正也只交了一半的定金而已。
于是,他往前挪了挪,尴尬的笑了笑:“刚才真是失礼了,实在是大师……”太年轻了!
“我知道。”林雨桐打断他:“咱们闲话少叙,直入主题的好。”
吴鹏举又愣了一下,显然不习惯这种对话方式。程昱就说:“吴总您只管说吧。林大师今儿很忙,行程安排的很满。”
行程安排的很满?
我怎么不知道?
林雨桐意味深长的看程昱,程昱还是那副姿态,只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出走,出门的时候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好吧!这个白门从上到下,都跟坦诚不相干。她在心里自我安慰,能指望整天跟鬼打交道的人嘴里有多少真话?
她严肃着一张脸收回视线,看着吴鹏举:“请继续。”
吴鹏举一肚子客套的话也没用武之地,干脆直奔主题:“我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吧,但经营的也还算可以。不过这做贸易的,做到我这份上,再说能做多大……我便是有雄心壮志,看也没那么个能耐了。如今,手里也有了几个钱,就想着,不行的置办成产业,总比放在银行等着贬值强。如今投资什么划算?除了房子,再没别的。前几天吧,公司楼上的那一层,说是整层往出卖。原来的房主吧,不知道什么原因要出国,说是那边等着移民款还是啥的,反正急着用钱,因此这价钱就相当合适,我这一寻思,如今可不好碰这样的好事,还是那么一个相对不错的地段。就是租出去,一年不说别的,那钱够我们一家子开销了,还是比普通人奢侈一点的开销。再说了,这房价总还是涨着呢嘛。当时一听这消息,手里又正好有这笔钱,对方呢,房子的手续什么都是现成的,当天我们把材料一拿,找个中介,就把事情给办了……要么说这不管什么事情都得慎重呢。出问题的就是这房子。”
这人懊恼的不行,跟林雨桐唉声叹气的:“我开公司的那一层,原本就是我的产业。那栋写字楼,我把八层整个一层给买下来了。当年是按揭,后来生意还可以,就都给还上了。我这人……是老思想,能不欠谁的,都尽量不欠谁的。要不然浑身都不得劲。”
林雨桐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拉回话题。
吴鹏举一愣,抬手表示抱歉,习惯于说生意场上的话,这不是顺嘴又开始了嘛。他赶紧转回话题:“……我这买了九层,也急着想租出去。可这碰上个租客,也整层想租的,可就是一点,没瞧上九楼,瞧上我那公司所在的八楼了。说是觉得‘8’这个数字吉利。我回去就跟媳妇商量,两人合计了半晚上,她就说,遇上一个整层租的不容易,要是你零散的租出来,专门还得一个人应付租客,麻烦死了。我想也是,我把自家公司搬上去,只麻烦这一次。要不然,估计麻烦的更多。叫公司的人晚上加班,就把公司搬到九层,把八层给租出去了。公司搬进去三天,出了三次事故。第一天,叫了保洁过来,把员工打扫不到的地方……玻璃擦一擦,公司挂在户外的招牌也给换一换。结果,出了人命了。擦外墙的保洁工,不知道是自己操作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是摔下去,当场就没命了。”
林雨桐皱眉,那这事可不小,这是惹上人命官司了。便是说工人的操作不当导致的,保洁公司有责任,但他们公司作为当事方,不管怎么着都得出些钱的。这种事一般还都爱私了,有些家属就是那样,不给钱就堵在你公司,你这生意也就别做了。做生意的人遇到这样的事,觉得触霉头这很正常。
因他这么一说,林雨桐才看此人的面相。
这一盯着的时间长了,吴鹏举就明白了,他急忙问:“大师,可看出什么来了?”
林雨桐收回视线,面色多有缓和。此人的面相是个好面相:“……幼年丧父,幼时家境贫寒。青年发迹,多亏岳家扶持。跟妻子相处和睦,家里婆慈媳孝。跟妻子育有一子,此子身体康健,想来不会有大灾大病……毕竟,你的面相上看,你是晚年子孙满堂……”
吴鹏举先露出几分惊容,算的都是对的。继而又大喜:“借您吉言。”
林雨桐安了对方的心,这儿才往下说:“这次的事端,你没讲完,但观你面相,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误交损友、运犯小人。仅此而已!”
吴鹏举一愣,露出几分犹疑来,好半晌才又摇头:“还请大师指明……我这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症结出在哪里了。”
林雨桐只问:“你这当初从谁那里听到那个房源信息的?”
“我……”吴鹏举皱眉,继而脸上露出几分羞恼之色来:“大师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次了了人命官司的钱,正好把低价买的房价给补上了。说到底,要不是我贪图便宜,也惹不下这次的麻烦来。”
他不预说他跟他朋友之间的事,她也不问。
却听对方总算反应过来了,问说:“大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其实是被骗了……那九层本来就是有问题的。”可这也不对呀,这要是九层有问题,楼下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呢?
他越发的急切起来了:“大师,请您无论如何,都跟我去一趟,我这八楼租出去了,咱也干不出出尔反尔的事叫人家给我的公司他腾地方。可这九层有问题,我更干不出瞒着别人再坑谁一把把这房子再卖出去的事……咱……有问题解决问题,拜托了!”
至少心眼是正的!
林雨桐点头,既然求到白门了,不解决干净这不是砸牌子吗?她没为难人家,直接起身:“那就走吧。”
出去的时候程昱在外面正跟一个前台模样的姑娘说话,看见林雨桐出来了就迎了过来:“车准备好了,就在车库。”
说着,跟在林雨桐的身后就往电梯里进。
电梯里三个人,林雨桐不鸟程昱,程昱也知道林雨桐不高兴,除了必要的话,再不开言。吴鹏举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到底是闭嘴了。
车停在外面林雨桐不上,却跟着吴鹏举上了吴鹏举的车。程昱一脸无奈的看着,只能自己上了车,叫司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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