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谁?
王朝山!
王朝山是谁?四爷脑子里首先得想这个问题。
林雨桐就道:“也是想在城东做医院的,他专做皮肤科。”
但显然,皮肤科的生意被杨一凡给抢光了。
他是有这个动机的。
顾鑫被气笑了:“这个老小子,什么时候跟唐家搭上关系的?”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就算是他不找唐家,唐家也会找到一个跟他们家一样同仇敌忾的人做联盟的。
林雨桐就摇头,这人真是杞人忧天了,他走的是治病的路子,而杨一凡这小子把路走偏了,而且是一去不好回头的那种。他整的是保养你那一套,什么美白啊,祛斑祛皱啊,都是这一路子。现在顾鑫说要做药妆,他又把精力放在这上面了。短时间,甚至是三五年之内,他的注意力都拉不回来。
这就很尴尬了。
林雨桐冷笑:“行吧,谁来不是一盘菜呢。就这么着吧。”
顾鑫一脸懊恼,“你别管,场地这事有我呢。”
也不能全靠人家呢,晚上回去,四爷就在电脑上把全市的地图都给拿出来,根据最新的资料,哪些是闲置的,各方面又比较合适的这么一对比,还真就对比出几个地方。但这些只能先发给顾鑫,叫顾鑫去问问,看人家对方的意思。
这么一拖,又得好几天。
日子看起来波澜不兴,正不知道从何说起呢,一个电话打破了宁静。
这天晚上正在林家吃饭,林雨桐的电话响了,她正带着手套给孩子剥虾壳呢,四爷将电话接起来放在她的耳边,低声提醒:“是厅里的。”
卫生厅的电话?
晚上接到厅里的电话不是好事。
她干净一边脱手套一边‘喂’了一声。
那边的声音是保健委的一位副主任的,平时很和气的人,这会子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林雨桐同|志,紧急保健任务,请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省一……”
是!
林雨桐二话没说,起身就走。
苏南隔着电话听了一耳朵,“我送你走。”
他的车能拉警笛。路上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到急诊的时候,在外面并没有碰到什么人。才一脚迈进急诊的大门,就有个小大夫气喘吁吁的过来,“林大夫,您可算来了。快!”
“病人在哪?”林雨桐一边用酒精凝胶涂手,一边问。
“都在楼顶……病人五分钟之后到。”
楼顶?
直升机空运的病人才会直接上楼顶。
“什么情况?”林雨桐就问。
“JUN区送来的,不是很清楚。”
林雨桐就不问了,跟苏南摆摆手叫他先回。
楼顶上各个科室的大拿都有,厅里刚才打电话那位副主任也在,见了林雨桐就招手,“情况如何,咱们也都不知道。我们是接到通知,有人举荐了你,在咱们厅的保健专家里就点了你的名……”
这边话没说完,前面医院的领导就朝林雨桐招手,“小林来了,快过来……”
其他人就往后退,“小林啊,你可是今儿的主力。”
呵呵!你们倒是真会推。
看来情况不妙啊!
林雨桐问杜仁杰:“什么情况,您得给我交个底呀。”
杜仁杰低声道:“只知道是从JUN区医院送来的。病人在那边的医院已经治疗了有半个多月了。另外,根据我的消息,昨天,他们刚从京城医院请了专家组……但现在送过来,怕是情况很不乐观。”
不光是情况不乐观,只怕此人多少还有些背景,都怕担责任呢。
就说嘛!要不然不会个个都这么谦虚。显然,这是个比较棘手的病例。
说是五分钟,第四分钟的时候直升机就到了,第五分钟,落地之后病人就被护送下来了。
跟随护送的大夫就有三个。
病人一下来,这边就接手,哗啦啦的人就开始流动。就听一道浑厚的声音道:“请问谁是林雨桐林大夫?”
林雨桐抬手:“我是。”
这人敬了个军礼,这才递了份东西过来,“这是病例,请您过目。”
这是摆明了要把病人交到自己手里。
林雨桐翻开扫了一眼,然后就合上了:“怎么现在才送来?”
只看最初的诊断,这是个全身粉碎性骨折加内出血的病人。从受伤到现在半个月了,却才给送来,什么情况?
这人沉默了几秒才道:“当时情况不允许,只能先保命。”
嗯!遭遇特殊情况,比如战场,那一贯的宗旨就是先保命再治病。林雨桐秒懂:“我知道了。”当时不具备治疗条件,因此,他们一定前期给病人做了内脏手术,各种的内出血非如此不能止住。命是保住了,可这粉碎性骨折,闹不好是要全身瘫痪的。能被送来,看来是别的骨科大夫给出的结论不怎么乐观。
林雨桐拿着病历就走,这个情况很复杂。
她到病房的时候,病人都已经被安置好了。这种情况,林雨桐就不能瞒着,人家把病历给自己,这是让自己主治。但病人进了医院,得叫大家知道这是个啥情况。她把病历递过去,“主要还是骨科……”
病历在一个又一个的手里流转,最后回到林雨桐手里,一时谁也没说话。
病人是除了心脏,其他的脏器都被修补过。说实话,这样的伤能被保住命就不错了。
跟着病人过来的是军医,他朝几位领导点了点头,见众人也都看完了,这才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请诸位务必尽力。”
没人解释病人是谁,没有说明为什么摔成这样的,但谁都没问。
对方说着,就将视线跟林雨桐对上:“林大夫,有人跟我推荐了你,我也做过调查,我觉得,把病人送来是最保险的做法。一切都拜托了。”
林雨桐无奈的很:“现在病人的问题是已经被延迟的全身粉碎性骨折。”
是!
林雨桐就看向骨科,骨科这位大主任摊手,“做手术的话,我们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病人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短期内再做大型手术。”
这位专家才要说话,结果从内里又出来一个大夫,是个女大夫,看着跟林雨桐不相上下的年纪,她直接看向林雨桐:“我是京城医院骨科的唐密,这种情况,想要叫病人尽快的完全的恢复,西医不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中医!我知道中医整骨大夫有法子治愈这种情况,虽然时间会更久一些,但我想如果有机会能让这样的人重新站起来,我们就该试试。林大夫,我相信您的医术。”
可我们并不认识。
边上这位专家就道,“我们考虑到病人不适合远程就医,因此只在JUN区左近考虑大夫。其实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唐氏骨科……但是京城的专家却坚持推荐了您。林大夫,一切都拜托了。”
唐密坚持推荐的?
林雨桐看向唐密,跟对方的眼神一对上,她就有几分恍然。然后叹了一声,主动伸手跟两人握了握,“竭尽所能。但病人至少得在医院度过三个月到半年。”
多久都行,要的就是他能好好的再站起来。
林雨桐先进去给诊脉,病床边站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眼睛红肿,见她进来了就勉力笑了笑。
唐密在边上解释,“这是病人的未婚妻,也是JUN区医院的一位大夫。”
林雨桐理解这种心情,躺在这里的是挚爱,可自己作为大夫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她明白,“我看一下……”
她过去轻轻的拉了病人的手诊脉,然后朝两人点头,主要是跟唐密解释,“药需内服和外用。内服这个药,得调理内脏,修补经脉……外用这个病人就会比较痛苦。凡是经脉骨骼有损的地方,都得抹药,然后包裹起来,药渗透肌理,修复受损部位,感觉不会太美妙,疼之后是痒……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会最大可能的用针灸麻木病人的感知,但是你们该知道,咱们做医生的,也得通过病人的感知反应,来确定用药情况。所以,多少都是要承受一些的。”
“可以!”
三个人说话,身后躺着的病人睁开眼了,看着林雨桐,笃定的道:“我……可以。”
林雨桐丝毫不会去怀疑一个JUN人的意志力,“我只是要知道你的感觉。有不一样的感觉你就告诉我,随后我会帮你针灸,尽量减少痛苦……不要总是忍着。”
“谢谢。”他点点头,还有什么是比全身瘫痪更不能忍受的?!
林雨桐跟中西医科室这边配合的很好,半个小时,不管是汤药还是药膏,都已经完成了。
病人的女朋友不假他人之后,“我来!”
林雨桐叫了俩小伙子帮忙,她自己都避出去了。唐密在外面,递了一杯咖啡过来。
两人一人一杯,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林雨桐看她:“你是唐老的……”
“嗯!”不等林雨桐说话,唐密就点头肯定林雨桐的猜测,“我知道你。跟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听说过。”
“跟唐家冲突,非我所愿。如果可以,我更愿意跟唐家合作。”
“唐家又不是我的唐家,跟我无关。”唐密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轻笑一声,“恨透了中医骨学,以为我学了别的就能再不信见鬼的中医,可到头来……真遇到我束手无策的情况,我头一个想到的还是中医。”
林雨桐就看她:“为什么不找唐家。”
“我听我爸爸说过,唐家祖上治好过一个脊椎骨都摔断成一节一节的人。”唐密摇头,“但那时祖上的事了。我爸不停的说,我从小到大听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但也就那一个例子。后辈将那个当成是唐家的丰功伟绩,觉得那是唐家医术高超的一个证明。但是,从我爸的爷爷开始,就再没听说唐家治好过什么特别重症的患者……从来没有!”她说着,脸上就有了几分嘲讽的笑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雨桐默然。
唐密笑了笑,“你是中医,怎么可能不知道?大部分中医现在都特别爱惜羽毛,过重的病患,他们就不接。为什么呢?怕名声坏了。我也不瞒你,在你之前,我私下里打电话问过我父亲,希望他能接手。我父亲说他没有得到唐家的全部传承,这件事要问过他父亲,请他父亲亲自出手。然后我等了半个小时,他才把电话回过来。结果你现在也知道,他的父亲拒绝了我。而我父亲极力跟我推荐了你,告诉我说,就他所知道的医生里,如果连你都没法子治的话,那真的谁都没法子了。结果我我在医院刚一提你,JUN医院那边就都知道,他们还知道你是厅里的专家,所以,请你这事……走的是官方渠道。”
林雨桐并不知道她曾请过唐家的事,但还是客观的跟她解释中医不看重病的原因:“也不光是爱惜羽毛,关键是真要是出了医疗事故,中医很多东西是说不清楚的……”
“所以啊,我才更喜欢西医。丁是丁卯是卯!简单直接,一目了然,多好。”唐密回头朝病房看了一眼,“伤者的未婚妻叫江华,她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她说着像是解释什么似的,“本来他们两人准备年前结婚的,婚礼都订下来了,可惜男方出了任务。再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她是个死心眼的姑娘,你得治好他……”
那个姑娘是死心眼,眼前的这个姑娘也很倔强。想来要不是为了朋友,她也不会私下里求助唐家的。
林雨桐‘嗯’了一声:“在这里,他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
“你就跟我说一句实话。”唐密看林雨桐,“他这样的能好到什么程度?”
“像他以前那样,高强度的训练和任务,肯定不行。”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但是,像是普通的正常人一样,还是可以的。”
“能跑能跳都不影响?”
影响肯定有,“只要不高强度的,负重越野之类的,就没问题。”
唐密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但眼神却有些复杂,“我一直以为唐家的骨科是最厉害的。后来我走出去,见识了更多了,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也明白,唐家就算是不是中医骨科里数一数二的,但也一定是位列前茅的。可唐家不敢接的,你接了。怪不得我父亲言语里对你颇为推崇。听他的意思,你也要做骨科?”
“没有。只是运动康复。”林雨桐再解释了一遍。跟唐家其他人说不明白的,跟唐密应该说的明白。
她果然一副了然的样子,“推广中医嘛,这倒是一个好方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有好几个病人,手术后,留下点后遗症。对普通人来说,不影响。但对做运动的人来说,影响挺大的。”
“那也得过段时间,我连场地都没有……”
“什么场地没有?”门从里面打开,那个叫江华的姑娘走出来,听了一耳朵就接了句话。
林雨桐就打住了,先问说:“上完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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