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所以,这个人还是会找你的。
王不易叹气:“担心的就是这个!”要不然这位刚才问的时候,他也不会对答的这么利索,“除了我二叔那一脉,我真想不起还有谁家有这本事了!所以,这些人要是还在西平的话,怕是还会回来找我的。”
四爷就道:“频频在西平出手,必是有图谋的。目的没达到,只怕不会轻易走的。”
所以,你很危险。
王不易就说:“还得请各位……跟我回家小住几日。我那里地方虽然逼仄,但空屋子还有几间。”
于是,四爷故地重游,再次来了半人斋。只是,如今不同于往日。
到了地方,她给桐桐发了个短信,叫从乌家出来以后,别急着回去,直接来半人斋就好。
而林雨桐,此刻坐在黑四的面前,再三的道谢。见黑四咳嗽的厉害,她就道:“这次的事,大师兄和二师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您去吉地的。”为了验证她的说法,她当着黑四的面给温柏成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温柏成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只是你得提前说,房子还在修建,过来也就是住帐篷……等房子建好了,我给黑门师叔留一个院子。”
很客气。
黑四点头,人情换人情,这算是进一步缓和了关系。
有了这个前提,再说起黄门的事,林雨桐就自在多了:“……对黄门,我们知道的不多。白门的事,我无心隐瞒师叔,确实是遭遇了很多您想都没法想的凶险。师父如今又是那个样子,所以,黄门到底如何,我得听听师叔怎么说。”
黑四的精气神瞧着好了很多,这是看见希望焕发了生机吧。他说话的语气,比上次见面平和了:“……黄门……当年我有多恨,这些年我就有多疑惑。俗话说,抓贼拿赃!我当年认定黄门偷了黑门的东西,可我没拿住脏呀。江湖上的事,我当年年轻,经历的少,不知道人心如鬼,江湖险恶。当年理所当然的事,如今再想,倒是想不通了。便是黄门奔着东西来的,在我全心信任他们的前提下,他们便是偷了东西也用不着跑吧。只要表现的比我还震惊,甚至于比我先一步喊出丢了东西,比如说黄门的什么什么丢了,这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真要那么做,我当时至少是不会怀疑的。等再过了那个时间,再反应过来,然后再去怀疑,可时过境迁了。况且,他们来的不是一个人呀,弄死还是孩子的我易如反掌。他们跑什么?说不通呀!可要不是他们,会是谁呢?”他眼里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来:“……这些年我想不通,不想面对我可能错了的事,但对着你们这些小辈,我还是要把这些疑惑说出来,具体的你们再去判断好了。”
说着,又喘息了一气,喝了两盏药味很浓重的茶,才又道:“黄门最初,据说是能搬山填海,其威力无法想象。我曾经听师父提过黄门先辈救灾,移山丘堵河道的事……只是施法一次,耗损无数。后来……后辈们不争气,这点造福万代的本事,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就像是……敛财!阳宅不好侵,但阴宅在活人眼里,便是无主之物。盗墓贼做这样的事有风险,但对于黄门来说,隔空便能取物。把搬山的法门全没用在正地方。”
黄门的术法是不是这么厉害,真能搬山填海?这个谁也不知道,但就是会搬山术这点却错不了。
黑四对于黄门,知道的也不多了:“这都多少年了,任凭我怎么着,都没找到他们的踪迹。若是这次真是黄门所为……你们要告诉我一声……”
林雨桐应承下来,便起身告辞。临走叫乌金在家等着,温柏成怕是会派人来接人,叫他把人安全送到,再到半人斋来。
结果林雨桐前脚到半人斋,乌金后脚就到了:“我小叔回来了。爷爷那边有小叔安排。”
也好!
乌金左右看看半人斋,“爷爷常说,半人斋里有法宝,看来是真的。”
一进来,就感觉到空气都不一样。
王不易:“……”从来没觉得乌家的孩子这么讨厌过。有些话捅出来不好知道吗?
他打岔:“我找人给咱们送一桌菜来。私房馆子的菜,得尝尝。”
四爷就顺便接话茬,把这一个岔口给岔过去。
那边林雨桐的电话就响了,是赵基石打来的:“那个人查出来了,你们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林雨桐给了地址,挂了电话就跟四爷感叹:“还是有组织好。”看看这速度,要是叫咱自己摸索着查去,大海捞针呢!
赵基石来的很快,跑进来的,气喘吁吁的:“你们一定猜不到,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乌金试探着道:“盗墓的?”
赵基石瞪眼,不可思议:“你们怎么知道的?”然后又看林雨桐和四爷:“感情你们早知道了?”
谁早知道了。
四爷就伸手要资料:“拿来看看!”
赵基石把资料丢过去,四爷接过来,他自己看一页,然后再传给桐桐。桐桐再往下传。
“边川,男,二十七岁。”邱毅挠头:“这个人……现在在哪呢?”
赵基石喝了两杯茶,喘匀了气才道:“被辖区的派出所给逮了……刚好,这家伙手里有没出手的几件东西,都是刚出土的,罪名都是现成的。”
会会他去!
林雨桐跟赵基石走,剩下的人都坚守在王不易这里。本来四爷就是先来王不易这里看看,要是等着想买纸人的家伙上钩,就不能老呆在半人斋,还得腾出地方叫人家知道安全了,然后才好露面。不过这个嫌疑犯轻易被逮住了,说起来也算是打草惊蛇了。那么对王不易这边怎么安排都成。这老小子胆子小,算了,留下来陪着吧。不过四爷心里有预感,抓住的这个家伙,还不定是几流角色呢?不过这恰好是个盗墓的,倒是真真是巧了。
赵基石在回局里,是跟在林雨桐身后的。局里的同事都跟看西洋景似的看,“哟!这不是赵头儿吗?”
赵基石还是那副屌的不行的架势,一副看谁都是愚民的样子。当然了,这也是属于人家同事之间有默契的小玩笑。没见个个都被鄙视了,还一脸的笑吗?
还有人小声嘀咕:“不是他家里嫌干一线刑警太危险,给调到清闲部门去了吗?”
“谁知道,听说是个学术研究所,闹不好过去是搞安保的。”有人就这么猜测,“这玩意也未必见得就轻松。这不出事什么都好,就怕出事。这一出事,可肯定是大事。只要出事,才不管你是非对错,那一定是你的错。处分可就背上了。”
“想哪去了?”就有‘知情人’道:“听说是个民俗还是什么的研究所,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国家机密?顶尖科技技术?”
啊!也是呀。
还有那阴谋论的就道:“指不定过两年人家的级别在清闲单位升上去了,回来就直接坐副局了。也就不用了下一线了。”
边上听热闹的老警察李国庆心里呵呵的,他也不多话,忙自己的去了。小赵那看愚民的眼神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只怕人家去的单位,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48章 与你同在(48)三合一
两人先去了局长办公室, 这位局长见了赵基石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的组织程序呢?办事还有没有点常识了?你跑来做什么?在这里见嫌疑犯?你现在的身份,你告诉我, 你凭什么说见嫌犯就见嫌犯?”
林雨桐一拍脑门, 还真是给懵住了。她以为赵基石处理好了, 感情他这是还没进入角色。
于是连忙拉着赵基石:“行了,事情办不了就不办了,不就是捞个赌博的吗?罚点钱就罚点钱。”然后把人生拉硬追的给拖出去了。
出去之后,林雨桐才瞪他:“干嘛呢?给秦双打电话!你是有双重领导的,你得记住这一点。”
赵基石嘟囔了一句‘麻烦’,但到底是打了过去。那边很利索:“你们在哪, 我派人接你们。”
然后上了人家的车, 被拉到一处独立的三层别墅里。建筑也是老建筑, 袁奎在里面等着:“一号审讯室, 您在里面稍等。”
大概半个小时,人被带进来了。
袁奎提醒赵基石:“以后遇到这样的事, 事先跟我们沟通。由我们拿保密单位的公函过去, 将人提出来, 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审讯。这也是保证你们绝对安全的必要措施。”
更是有必要的保密措施, 省的造成更大的恐慌。
“明白!”赵基石点头:“记住了, 再不犯了。”
里面,林雨桐看着这个长的其貌不扬, 甚至是有些丑的男人:“边川?是你吗?”
这小伙子抬眼看林雨桐,眼神阴沉沉的:“那天晚上,我也看见你了。是你报的警?不懂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林雨桐轻笑:“我强, 我就是规矩。你弱,那么你的规矩,就只能算是屁规矩。”
边川气的冷笑,斜眼看林雨桐:“有钱有权的了不起?权利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弄坏的!年纪轻轻就坐在这里吆五喝六的,仗着谁的势?认了几个干爹?”说着,张嘴就吐出一口浓痰来:“啊呸!”
林雨桐也斜眼看他,一脸的似笑非笑:“我猜,你的女人在外面认了干爹,还不知道认了多少个干爹,她背叛了你,上了别人的床……因此,在你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的货色……”
“胡说!胡说!胡说!”他激烈的抗争起来,手腕上的铐子撞击的咚咚作响。
林雨桐盯着他的脸:“你骗不了我,你也否认不了。你刚才还说我不懂规矩,那你该知道,我是行里人。行里的有些人……他们眼睛亮,我就属于这类人……眼睛特别亮……你的夫妻宫我看的分明……你怕你老婆……你老婆找野男人,你也敢怒不敢言……你是个十足的懦夫,你以为有了那些金子就万事大吉了……”
“什么金子?”对方下意识的这么问了一句。
什么金子?
这句话几乎是他下意识问出来的。
那就是说,他是当真不知道金子的事。
这就奇怪了,桂香在他手里,但他却不知道金子的事。这说明偷走黄金的人,跟带走桂香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林雨桐迅速的转了口气:“你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说钱说金子不是一码事吗?行吧,咱们就说你这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所以,你以为有钱了,你老婆就安分了。告诉你……休想。你的那笔钱,你老婆用来买房子,跟他的情人共筑爱巢,因为她怀孕了,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胡说……”边川这么一喊,可看着林雨桐的眼神却有些畏惧,他摸了摸脸,将脸撇向一边,又侧着头别扭的跟林雨桐说话:“你胡说……你胡说……你污蔑我老婆……”
“那我再说说其他的。”林雨桐轻笑一声,也不争辩。干脆起身,围着这家伙赚,盯的还是还是对方的脸,他越是不叫她,她越是要细看。
可这一看之下有些愕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场景。天地之间暗沉沉的,应该是有点月亮的晚上。空气里带着夏天田地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泥土香气和草木香气,耳边还有蛐蛐叫,青蛙叫,知了没完没了的呱噪声。本来该心旷神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急迫了起来。不由的就想抬眼四下看。这一看之下,觉得好生奇怪,四面八方,除了不远处的山坡,哪里都看不见。那就只能朝那个山坡走。刚一抬脚,山坡就在眼前。而那是一个山坡上,边川气喘吁吁的朝山坡上跑,便跑边看身后。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但他很警醒。他慌慌张张,没看清还被杂乱的藤蔓给绊倒了,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又慌张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一直到了山坡上,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看向一棵歪脖子柳树,紧跟着,就朝柳树跑去。蹲在柳树下,他的手在地上胡乱的扒拉,然后,从枯草藤蔓之下,抽出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板,露出地下的一个洞口来。这个洞口四四方方的,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样子。
林雨桐就看见边川连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
她的视线跟着就进去了,洞里点着油灯,地上铺着稻草。稻草堆里,躺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像个活人。再定睛去看,确实不是个活人。可边川的手却流连的在女人的脸上抚摸,然后去解女人的扣子。林雨桐看的难受,几乎都忍不住要掐死这个男人的时候,一声轻笑声紧跟着响起,然后是边川满脸惊恐的回头:“谁……”
这‘谁’一喊,林雨桐瞬间清醒。
她这才意识到,她看到了边川的过去,一个对于他很要紧的过去。
林雨桐就冷笑一声,坐回去:“干了见不得的人的事,被人拿住了把柄吗?”
边川的脸瞬间就跟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知道?”
“那你得告诉我实话。”林雨桐盯着她的眼睛:“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要试图隐瞒……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东西,然后帮助你回忆回忆……土坡,草皮,藤蔓,摔跤……柳树,方形木板,洞口,油灯,死去的女人,眉间的红痣,红色的衬衫,桃红的胸罩,紫红色的裤腰带……还有轻轻的一声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每说一样东西,边川的脸变白一分,僵硬一分,说完,他整个人都瑟缩起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你就当我是魔鬼。”林雨桐盯着他的眼睛:“不想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老婆,叫他更加的厌恶你恶心你,你就有什么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说。”
“我……我……”边川结结巴巴,声音都带上几分颤抖:“我说什么呀我!是!我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但那能算什么大罪?我就是个手艺人……挖坟掘墓,这是祖传的手艺。如今……我们这一行也没多少饭吃了。大墓国家保护,敢动一下当场就能击|毙。我怕死,我当然不敢去这样的地方,我也没那样的本事。我就是偷偷的偷点别的……”
“偷什么?”林雨桐一副我早知道,但我偏明知故问的语气问他。
他还真不敢不说:“就是偷尸体……女尸……尸骨……不分年纪年龄,都行。”他说完,见林雨桐还只是冷冷的看着不说话,就又补充道:“就是配阴婚……有人花钱买,我就帮着卖……挣的都是辛苦钱……之前您说的那个死了的姑娘……那是想不开投河死了的,我把人捞上来,幸好没死多久,没泡的变样……我就是没碰过除了我老婆以外的女人,我就是想试试别的女人是什么味儿,我不是惯犯……”
“继续!”林雨桐一拍桌子,将他又吓了一跳。
“我继续……继续就是我还没干什么呢,有人在洞外笑,吓了我一跳。我问是谁……他说是过路的,正好我干那个,就是看看……叫我继续干……”边川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经历似的,颤抖的比刚才还厉害,“tm的那种事我能当着他的面干吗?我马上就上去看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夜里胆子比白天大!我当是就出去了我……我一出去就看见一个穿的很干净的年轻人,坐在洞口的边上,看着我笑,还叫我继续。我说不算干嘛的!赶紧滚!他就扭脸来看我,那眼神特可怕……我这才怂了,也不敢顶嘴了……撒腿就想跑,但是哪里跑的了!他一把揪住我,就说不干也好,一个尸体,只不过是一个皮囊而已,美人在骨不在皮,那样的美人算不得是美人了。又说,要叫我得偿所愿。”边川说着,声音又不由的高了起来,“我以为遇上个有钱找消遣的,就跟着去了。以为会是红灯区,找那些出来卖的脏女人……我还心说,有人掏钱请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没想到,他把我带到了一个纸扎铺子,买了几个纸扎人回去。然后,又回到那个洞里。他叫我叫我拿个纸人到洞里,准备洞房。我不知道他啥意思,可又怕他,没办法,便带着纸人回洞里了。没想到,到了洞里,一转身,真看见个美人。就是那个尸首,我当是以为那个女人其实没死,现在又醒了。我当是就高兴坏了……那个人还在外面催,说不抓紧时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我一想也是,我救了那姑娘一命,她陪我睡一觉怎么了。我当是就扑上去了。不管她咋挣扎,反正我要睡她……可弄了两回,还想弄第三回 的时候,我发现不对……摸上去不对……睁开眼睛一看,我吓的……吓的……身下哪里还是女人?分明就是纸人,早被揉搓的稀巴烂了。再回头一看,那姑娘那尸首还在那里躺着呢,衣服也算齐整,也就是说我碰的不是真人,就是个纸人……”
林雨桐轻笑:“是不是不|举了?你媳妇没骂你窝囊。”
“你连这个都知道?”边川不自觉的朝后缩去。
我当然知道。碰到这种事还没心理障碍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边川看着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林雨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你们欺负人!你们这种人都欺负我们这种普通人……”
林雨桐:“……”她瞬间瞪眼,‘啪’的敲了一下桌子,继续吓唬他:“我看你还是不知死活,那样的人……他的钱你也敢收!岂不知那就是买命钱?”
“买命钱?”边川摇头:“不会……不会……”
“他能让魂魄附在纸人人,难道不会叫魂魄附在真人上?”她一脸嫌弃的看边川:“你虽然长的丑了点,挫了点。但死人找个皮囊,只要能再活着,还挑什么呀?”
边川不停的摇头:“他是要……是要……”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林雨桐肯定的点头:“你得给人家腾‘房子’!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你收了人家的钱嘛!”
“收了钱就得给他腾地方?”边川先是恐惧,然后脸上露出几分豁出去的狰狞来:“凭什么?那是我为他办事收的钱?他想干啥?我睡了他一个纸人,他就想占了我的身体搞我老婆!”说着,就咬牙切齿起来,好像那个他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们,恨不能张口咬死对方:“他头一次给我钱,是叫我在西门外的那个村子,租一间房子。离教堂越近越好。”
林雨桐眼睛一眯:“然后你租了教堂对面的房子?”
边川点头,露出几分厌恶:“要不是那家最近,价钱又便宜,我才不租他们家的房子。那家有个瘫了个老人,臭烘烘的又没人管,吃喝拉撒的,屎都糊到墙上去了……”
“说重点。”林雨桐冷森森的看他:“你不把重点说完,我现在也看不出来他在哪个环节里对你动了手脚,再耽搁下去,你真只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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