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第66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BG同人

  袁家父母不同意啊,肯定还是怕闺女守寡的。但结果她就不吃饭,抱着定亲时的信物金锁哭。绝食表决心。

  这婚事就这么托下去了。那边不说娶,这边袁机死活不回心转意。然后一直到了二十五岁,才嫁过去。嫁过去之后,公婆倒是喜欢。只那高绎祖不是东西,对袁机非打即骂。袁机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丈夫不喜欢她做针线,她就不做针线。丈夫不喜欢她吟诗作对,她就把诗稿都给毁了。丈夫要赌钱,她就把嫁妆卖了给对方做赌资。到了最后,穷的卖完了,高绎祖打算把她给卖了。她这才跑了,躲在尼姑庵里,叫人给她爹和哥哥捎信。然后娘家人才过去,跟高家打了官司,判决了和离。

  因着她自成亲,只生了两姑娘,大闺女还是个哑巴,因此,这两孩子她都带回了娘家。回来便一身素服,吃斋念佛,服侍母亲,照顾孩子,过的一如寡妇一般。

  袁枚本也是不羁之人,但对妹妹却格外疼爱。三十岁女人,在袁枚看来,还很年轻。他不止一次的提过,若是有再婚之念,只管提。他一样八抬大轿的将妹妹嫁出去。至于两孩子,都是他的亲外甥女,留在袁家,还能亏待了孩子?可这死心眼的妹子,真真是能把人气死。不提也罢。

  见母亲说起了父亲的不是,他就给打岔了,“来日方长,好好劝着也就是了。实在不行,将来给阿印招赘一女婿,也是使得的。”

  阿印是哑巴,留在家里比较放心。

  袁母这才不说话了,晚上躺下不由的就添了心事。第二天实在是强打精神,等着贵客上门。却怎么也没想到,贵客上门异常隆重,光是礼物就带了好几大车,前呼后拥的,浩浩荡荡的过来。

  别说围观的被惊动了,就是袁枚也惴惴不安。

  彼此见礼坐下,袁母忙道:“夫人太客气了,受宠若惊……”

  鄂夫人便笑,看了看身后的婆子。婆子带笑递了两份礼单过去,“我也是第一次来,冒昧的很。我们家老爷与袁家老爷诗文相贺,乃至交。今儿登门,先是给老太太请安来的。”

  礼单上都是些实用的东西。

  第二份礼单,郑重的多。

  “这是?”给谁的?

  袁家人一头雾水。

  鄂夫人这才笑,“这是我今儿来的另一件要紧的差事。我是来请先生的,青琳先生怎么不见?”

  此时的袁机,以居士自居,写诗作画,署名青琳居士。因此,鄂夫人称她为青琳先生。

  袁母愕然:“找三丫头?”

  边上的儿媳妇才忙道:“还是儿媳妇去请吧。”这位姑奶奶有些固执。

  袁机倒是没固执着不来,她以为是官宦人家为家里的小姐聘请西席呢,她不打算去的,家里有两孩子要照看,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也不好。因着来人是在尊贵,哥哥对人家多有仰仗,她倒是来了。

  鄂夫人再次见到了袁机,还是那个女人。高挑的身材鹅蛋的脸,长相温婉。一身一群青里泛白,身上一件首饰也无,只一根木簪挽着头发,过来见礼。

  鄂夫人赶紧起来扶了,“青琳先生,我可不敢受你这礼。”

  这般客气叫袁机惶恐,鄂夫人这才解释,“先要贺喜先生,才名远播,连京中贵人都已知晓了。这不,母后皇太后娘娘写信来,让我代行请师之礼,务必请您进京,去皇家女子书院任教。”

  啊?

  还有这样的事。

  鄂夫人就道:“老娘娘身边,便是侍女也是有品级的。这书院的先生,只怕品级还不会低。”她说着,见袁机还一脸的犹豫之色,就怕她痴性上来当场给拒了,宫里的面子能丢吗?于是忙道,“据说老娘娘医术远超凡人……”她说着,就看了一眼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孩子,这孩子应该是跟着她母亲过来的,此时一脸好奇的朝这边瞧。她笑了笑,“京城嘛,御医还是值得信的。”

  不说叫老娘娘给瞧病,话顿了一下,说起了御医。

  袁机又不是傻,如何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若是能得娘娘喜欢,说不得能求下恩典了,治好阿印的哑疾!

  “我去!”袁机双手握拳,但心里却难免惶恐,从此之后,她便要带着两个孩子,踏足前半生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了。等着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而鄂夫人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自家老三考去那个书院究竟是对还是不对。要是书院都是这样的先生,她是真该愁孩子的前程了。

  而回去之后,尹继善却道:“凡事有始有终。主子娘娘安排下来的事,不能马虎。人你请了,还得安全的送到。”

  这是叫自己回京一趟。

  鄂夫人就看自家老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尹继善点头,面色严肃,“除了京城一些该走动的走动走动之外,不要去主动请见娘娘。只将青琳先生送到即可。若是能见见老三,便把这封信交给老三,让其交给金先生。切记,这东西一路贴身藏,也要交代好老三……仔细小心!”

  鄂夫人瞬间便觉得这信咬手起来……

第381章 故国神游(42)三合一

  落了霜,天气便有了些许寒意。

  这所谓的军训,已经过了二十天了。第十天的时候,休沐过一次。可像是刘墉这样的,压根没法回家。浑身上下酸疼难忍,从床上都爬不起来。外面的人不准进来,他只叫粗使婆子给带话,就说在里面一切都好,勿用挂念。然后小厮又回去,赶晚上的时候又再回来,送了不少家里带的吃食,一样是交给门房,各自的粗使婆子去领便是了。

  又一个十天过去了,好像也有些慢慢习惯了。以为能睡到天荒地老的吧,结果天还没亮,就醒了。自小也没养成赖床的习惯,便也就起来了。

  穿着中衣在屋里并不冷,这暖墙已经有了微微的温度,比在家里还舒服一些。

  开了门,送水的还没来。用昨晚上特意留下的水洗漱完,穿了衣服,打开窗户,外面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腥味,却叫人这迷糊的脑子逐渐的也清醒了起来。狠狠的搓了一把脸,起身出门,走廊的顶头有一小茶房,那里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值岗,早起也总有鸡蛋或糕点供应,顺带的带一壶热茶回去。或是家里有带来的好茶叶,只管交给这边保管,每次来先给沏茶,用各自的茶叶便好。

  他一进去,靠在炉火边的老太监就睁眼,笑呵呵的,“来的真巧,枣泥糕还剩两块。鸡蛋你自己拿……”说着,起身去包枣泥糕了。

  书院的枣泥糕比外面卖的和家里做的都好吃,他也就好着一口。可惜,这东西只在早起的时候有供应。今儿只剩下两块了,那就是其他人差不多的都起来了。

  果然,回来再走一边走廊就会发现,虽然里面静悄悄的,但窗户多半都留着一条缝隙透气呢。却有一点,那便是听不到读书声。

  桂林一推开门,跟刘墉走了个面对面,他伸着懒腰,衣服披着,一见刘墉好像很惊讶,压着声音,像是怕吵到别人,“这么早?你也太用功了。”

  刘墉看着他嘴巴的点心渣滓,嘴角抽了抽,“饿醒了,吃点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桂林心里撇嘴,但还是点头,“是啊!是啊!要不是怕家里来接的人等的急,我也想睡个回笼觉。”

  碰上了寒暄两句就各忙各的,然后就擦肩而过了。

  刘墉回房吃了喝了就抽了本书,把外面的灯给吹了,然后把床帐子放下,从床下抽了小方桌猫到床上去看书去了。

  书是从书院接的,你想看哪个院的书都行,书院都借给你。记得按时归还就行。早前借了两本工院的书……没看懂!工院的先放一下,但是商院的倒是可以再读读。

  桂林见刘墉那边真熄了灯,这才打了个打哈欠,回去用冷水冰了脸,继续看他的书去了。如今这年纪,脑子不如年轻人,要是勤奋再不如年轻人,可就难出头喽。

  天一亮,粗使的婆子就来了:送水、收需要浆洗衣服床单、顺便跑腿。

  桂林给了婆子几个钱,叫她到门口跟接他的人说,今儿不回去了,还在书院。

  婆子应着,对这些老爷们的喜好也有些闹不懂。都像是没熬夜吧,可蜡烛补给是一样的。每日里给的蜡烛都不够用。抽屉里的纸张写满了换换上了又满了。好几个都是书桌那块没熏黑,却把床帐子熏的乌漆嘛黑的,本来能一月洗一回的,现在得一旬洗一回。她也就纳闷了,屋里又不冷,咋一个个的都爱猫在床上念书呢。

  这边东西还没收走呢,外面蒋鼎就邀请桂林,“桂兄,今日得闲,出去走走?后山枫叶红了,往日只能远观,今儿邀诸位一游如何?”

  走走走!左右无事嘛,回头又来招呼刘墉。

  如此呼朋唤友,一队一队的往出涌。宁肯在书院消磨时间,也不愿意回家去。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老圣人好像经常在附近走动。平日里没机会,如今有机会了焉能不找机会?

  这么多人都想去‘偶遇’四爷,那四爷就带着林雨桐出门,叫人家偶遇。

  这后山有什么呀?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漫山的红叶。长的稍微有些特点的树,都被弘曕给挪到书院作了景观树了。山也不高,山包一样,往后应该会圈在书院里。四爷和桐桐带着弘晖跟和婉才一从后门出去,就碰上三五成群的刘墉等人。

  一群人拱手行礼,口称先生。

  “起来吧。”四爷就笑,“碰上了就一道儿上山瞧瞧。”

  几个人忙应是,兴奋的脸都红了。

  四爷一一指给林雨桐,告诉她这些人分别是谁。

  林雨桐心道,这可都不是一般人呐。还真给淘换出来了。

  她顺势跟这些人说话。问候了高晋家里的情况,又问桂林他父亲在两广的情况,对蒋鼎说,我知道你,蒋公治学是极为严谨的。到了两个寒门出身的人身上,她的话便更亲切了。像是王杰,他是关中人,距离YAN安不远,因而她说起那边的风土人情特别熟稔,还笑着邀请,“今儿晚上回去,就做一碗油泼面,再来点油辣子,你尝尝是不是你熟悉的味道。”这边把王杰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回话,那边又跟孙士毅说起了习武的事,孙士毅是这些走文臣路子里唯一一个习武的。林雨桐就说了他习武哪里受了伤,需要怎么调理,回头叫人给他送膏药来,贴上七贴,保证药到病除,并不会很麻烦。

  这般的语气殷殷,心里怎不感念?

  四爷介绍刘墉的时候,林雨桐多看了两眼,此人并不罗锅。年轻人伏案时间长了,背部微微有些驮是有的。跟刘墉说的自然是科举,“听说是这次中了?”

  “是!”刘墉应着,“侥幸而已。”

  “天下哪有侥幸的事,必是你的工夫到了。”

  就这么跟林雨桐聊家长里短的事。他们不敢主动找四爷说话,那就只能四爷找话。四爷问起了一件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事,“听说南边一直在追捕天主教徒?那边的教民多吗?”

  桂林跟随他的父亲在两广的任上呆了好些年,对这个还真有耳闻,“这些年信的少了,倒也还有。”

  四爷就说:“你可以写信给你父亲,两广之地,若还有想在大清长期居住的洋人,都可以举荐过来。”

  高晋便接话道:“学生以为,应有一独立出来单独署理洋人事务的衙门。每个洋人,都应该在这个衙门内登记造册,才能在大清独立活动。以便于管理!”

  四爷笑了笑,却不再说话了。这些都是聪明人,从书院开设外文课,就嗅出了味道。

  刘墉却道:“学生以为,当前最紧要的反而是船舶司。”

  说到点子上了,林雨桐不由多看了刘墉一眼。

  这个问题四爷再不往下说了,马上就岔开了话题。从山上转了一圈之后却跟几个人道,“这个问题你们想想,想好了写个条陈呈上来,我转交给皇帝看看,算是一项作业,时间倒是不限,想周全了交上来就行。”

  几人忙躬身应是。

  晚上林雨桐真做了油泼面叫人给几个人送去,和婉吃不惯这个,一个人只挑了一根面,一边吃一边问她祖父,“这几个人谁最厉害?”

  四爷摇头,这叫什么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孩子说,“这世上哪有最厉害的人?只有最擅长某事的人。”

  和婉摇头,“我觉得刘墉最厉害,他说完话,祖母都多看了他两眼。”

  四爷抬下巴点林雨桐,“那你问你祖母,为何多看了刘墉两眼。”

  和婉马上往林雨桐那边凑了凑,“祖母?”

  “都还不错,但还是稚嫩。太着急了。”林雨桐就道,“比起如今在朝的刘统勋,他们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需要慢慢历练……”

  这哪里是说那几个人,明明是在点拨自己。

  和婉秀气的眉头皱了皱,“船舶司……刘墉一说,孙女就明白了。咱们大清是要走出去的!可船舶司船只改造是需要银子的,银子从哪里来呢?朝廷肯定是拿不出那么些银子的。”

  行!知道想事情了,林雨桐和四爷都笑,连弘晖在一边也忍俊不禁。

  为什么笑?吃了饭回了院子的她都没想明白她哪里说错了。就是缺银子嘛!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打算去问祖母的,结果外面来禀报说:“额驸求见。”

  额驸?

  和婉生生给愣住了,她发现她好长时间都不曾想起这个人了。

  边上的丫头就道:“公主,是额驸有什么事吧?”

  和婉又愣了一下,她还真不是这么想的。她刚才第一反应竟然是:肯定是火|铳的事情传出去了,他的部族对他和自己的关系很担忧。朝廷手里攥着那样的东西,蒙古和朝廷的关系必然是要变且正在变。而公主的地位,也将会随着朝廷的强势变的不一样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额驸过来,好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本来也没觉得这么想有哪里不对,可丫头的话说出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真变了。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想问题的着眼点……好似再也回不到四四方方的公主府和那片水草丰茂的草原了。

  她不由的笑了笑,坐着没动,“请额驸进来吧。”

  夫妻再见,彼此都有些陌生。这么长时间,德勒克没来,和婉也没回去。

  和婉先笑了,自己忘了还有丈夫,大概额驸也忘了还有她。因此客气中带着矜持,指了指边上的椅子,“额驸坐。”

  没有特别的叮嘱,丫头们上的就说一般的待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