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你们能提供什么,我需要一个清单。”四爷看他。
艾伦皱眉,“其实此次,我是想做烟草。”
烟草不是大烟,这个便是没有国外的,也有国内的。现在好些人还都拿着烟斗抽烟丝。吸烟有害健康,但一样禁不住的。
进口的烟草贵,很快怕是就有很多商人学着做香烟,然后有了面对大众的香烟。
避免不了。
艾伦见四爷没说话,就急忙道:“当然了,还有很多……比如棉花!”
印度的棉花被东印度公司垄断,还是一样从广州上了口岸,全部进入大清的市场。
林雨桐给对方添了茶,打岔道:“味道怎么样?”
要谈就拿诚意,没诚意就吃点喝点,然后滚蛋。
艾伦一边跟林雨桐道谢一边咬牙道,“大英帝国的舰队模型,随后就能送到京城……”
“零件!”
什么?
“零件。”四爷看着对方,“如果可以,很多生意都可以单独和你谈。”
比如呢?
林雨桐就笑道:“听说你们有一种叫做蕾丝的布料……”
那是宫廷服饰用来点缀用的。
“相信我,没有女人能抵挡的住蕾丝的诱惑。”她看向对方,“听说法兰西的香水也不错,对这些东西,我们也都有兴趣……”
蕾丝在欧洲还并不流行,这是一种手工制品。在欧洲还带有点se情的味道。产量不多,价格也就还行而已。但如果大清皇室打量采购,他的心头火热,哪怕是不愿意金银来交易,只以货物来易货,他从中的获益都是巨大的。
而林雨桐和四爷需要这点缓冲的时间,因为大清的船舶司还在筹备阶段,这需要一个过程,十年,甚至于二十年。而这些年里,得保证大清在贸易中获利的同时,也得保证对方能获得利益。好好的能赚到钱,就不会急着动歪心眼。
在乾隆跟蒙古王公展示实力之前,四爷得把此人打发走。有些东西,不适合过早的拿出来。
而在这家伙走之前,林雨桐把宫里的绣娘都拎出来,加紧做的几十套衣裳,也终于完工了。这些衣服都是欧洲的款式,是那种巴洛克风格,华丽、宏大、夸张。窄腰宽裙,虽然没有大领口,但密密匝匝的繁复的缀饰,也足以叫裙子看起来华贵非常。
她这样的裙子做了两种,一种色彩或艳丽或典雅,但只要打眼一看,那绸缎流光溢彩,不是凡品。还有一种,稍微平凡一些,颜色也比较素雅。
她何和婉将衣服换上,又叫了和婉的几个丫头换上其他的衣服,等艾伦见了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我的天啊……”
真漂亮!
丝绸,是一直被作为奢侈品的。贵族的衣服上,一般也都是有丝绸就不错了。他很少见到哪个贵妇将丝绸这样做成衣服。
林雨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很多低档的丝绸卖出去并没有那么容易。而西方也一样,他们现金的阶级划分也很鲜明。迄今为止,在大清除了明黄色的,别人怎么穿,这也管不着。欧洲还不一样,贵族颜色鲜艳,昂贵的丝绸是她们的专属品。可贵族才有多少人?一年能消耗多少?
她要做的就是,尽量叫次一等的丝绸,走进平民百姓家。
衣服繁复有繁复的好处,那裙摆一层一层的叠加起来,那么老高的。她们一身衣服用的布料,足够林雨桐做好几身的。可卖布的还就喜欢她们那种繁复。
她自己做了个产品推介会。
然后跟艾伦谈,讲了一个后世大家都知道的卖鞋子的故事,去了不穿鞋的地方卖鞋子,培养每个人穿鞋子的习惯,这生意就坐成了。
而且,中国的丝绸只是绸缎吗?种类多了去了。
“我们可不仅仅有你说的绫、罗、绸、缎,还包括纱、绢、绡、纺、绨、绉、葛、呢、绒、锦等十几大类。其中:纱、罗、绢、纺、绸、绨、葛等为平纹织物,锦与缎比较肥亮,呢和绒比较丰厚,纱及绡比较轻薄。”
林雨桐带着艾伦看那摆了一大排的织物,再看看从衣服到头饰到叫上的鞋的配饰,可以说将这些材质都用了一遍。
艾伦觉得这位老皇后比老皇帝好打交道,他要的那个东西自己也没把握到底行不行。与其这样,他宁肯选择和这位老皇后合作。
因此就问林雨桐说:“陛下您有什么想要的?”
林雨桐指了指园子里的各种树啊草啊,“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些东西。听闻有一种树……”她扬声叫人拿了纸笔,将橡胶树画了出来,“这种树,你可见过?”
当然!当然见过。
“您要这个做什么呢?”艾伦不解。
橡胶这东西至今还没有被发现。
林雨桐微微笑,“我喜欢,想在福建建一个庄园,你若有,我可以买。这种树,成活的树苗,多少我都要。不管是用糖换还是用药换,都可以。”
果然,女人就没有不喜好奢靡的。
尤其是皇室的女人。
这种树确实不难找,而且不用走多远就有。这东西很容易交易,保证运到地方还是活的。
没法子啊,橡胶草这东西也有,像是蒲公英。但不是每种蒲公英都能提取到橡胶的。新jiang就有,但大规模的使用,现阶段也就天然橡胶了。这玩意靠橡胶草也不现实。
橡胶的应用将来有多广泛林雨桐很清楚,因此,别说是交易糖了,便是把制糖的技术换给对方也在所不惜。反正要不了几年,人家也就能自己制糖了。
艾伦答应的特别爽快,他很乐意讨林雨桐喜欢,以便于他在大清经商,“您还有什么喜欢的,我乐意为您效劳。”
“你们的葡萄酒也很好,为什么不能交易呢?”林雨桐特像个奢靡的女人,吃喝玩乐上特别拿手,“若是有其他的种子,不管是花种子还是菜种子,只要有的,都帮我带一些,不用太多,我自己搜集着玩的。”
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家伙是觉得巨大的收获离开的,很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还得商量商量。
再返回,便是快,估计也得年后了。
等艾伦走了,乾隆才过来。看那几样带过来的东西。
“钟表……”乾隆看了看,“这个可以仿造。”
“恩!大钟仿造容易。”只要是要造小些的,“怀表或是手表,这需要很高的技艺了。”
乾隆特意招了将作坊的人,将钟表交给他们,令他们仿造。
然后乾隆就将视线投向热气球,眼神复杂。这玩意洋人也用,也像是皇阿玛一样用,这东西有时候当真是杀人的利器。他心里这次是真的有些紧迫之感了。
至于那个天体模型,他扫了一眼就罢了。那东西皇阿玛在书院里放了一套,比这个看起来要精密的多。
过来看稀奇的四公主拉了拉林雨桐的手低声问道:“这是地……地是圆的?”
林雨桐便笑:“咱们说的天圆地方,这个圆和方不是说形状的。易经说坤有直、方、正之说,可见这里方指一种品质,一种平坦,正直的品质。在《黄帝内经》中也有‘天圆地方,人头圆足方以应之’的话。天圆地方的本质来源,是源于先天八卦的演化中,所推演出的天地运行图,也就是天圆地方图。其中外部环绕的卦象,代表天的运转规律,而中间方形排列的卦象,则代表地的运转规律。其中,天是主,地是次,天为阳,地为阴。两者相互感应,生成了天地万物……这个以后告诉你。”
所以,所谓的天圆地方这话,很多时候都没误解了。以为科学认知上,就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
也因着进书院的,大多数都是对经义有些了解的人,因此,四爷摆了那么个天体仪,并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反倒都特别期待才开工不久的天象台。
四公主觉得很有趣的样子,林雨桐把望远镜给她,“找你们梅先生去玩,这个东西送她了。”
等孩子的脚步声远去了,只剩下四爷跟乾隆说话的声音:“……如今在印度,先占了一个城,接下来,会要的更多。如果不受教麻利点,接下来的大清,便是另一个印度……”
乾隆没说话,眉头皱的很紧,“各自安好不好吗?各自在自己的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非得历经风险,远涉重洋……”
是啊!自古以来都知道的话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除了没法子得出门的,谁乐意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尤其是会遭遇什么也说不清楚。赚钱吗?在哪里不能赚钱,跑那么远的道儿。
看!这就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四爷就说:“人家郑和都能下西洋,到了大清,咱们就没有能下西洋的人了?”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我们这样真已经挺好了。
四爷却把地球仪放在他的手心里,然后转了转,“看看,大清在上面才占了多少?还有多大的面积有多少的国家多少的人口。在家里是家主不算,你得在这个球上,有发言权。你都能将它我早手心里,当你动动手指,它就不得不转的那一天,大清才算是稳了。”
不!朕并不想如此。除了来往的贸易和防备战争,他不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跟对方接洽的。
周围的小国都以大清为宗主国,这就够了。
可你却忘了远交近攻的道理。
乾隆不是很认可四爷的话,觉得四爷的步子迈的大。可他哪里懂四爷的着急。于是,双方都不满意。
林雨桐出来调停,还讲几套西洋样式的裙子给乾隆带上,“给皇后带回去吧。”又说起了跟艾伦谈交易的事。
乾隆果然不再纠结这事,而这事只能以折中的法子处理。那就是他该稳定朝局还稳定朝局,皇阿玛你想跟洋人做生意就做生意,反正银子也不少我的。他非常乐意跳过这个话题,问起了林雨桐,“您要那种树做什么?真要是要,属国怕是就有,叫他们上贡便是了。”
你说的好不轻松。
活树苗从种植到移栽到运输,这得耗费多好人力物力财力,你算国吗?动不动就上贡,代价大了,人家不反行吗?
懒得跟他废话说那些道理,她就只顺着他的问话往下说:“是要提取一种叫橡胶的东西。橡胶草也行,但那东西不好找……”
“您画个图样,回头就给您找来。”
这玩意在新疆,你上哪找去?
不过要能弄来也行啊,关键是将来种树割胶建议橡胶厂,还都得从他手里过。得叫他知道其用法吧。
她画了个图样递给乾隆,“就是这东西,你叫人带种子回来就行。”
可要这干嘛呢?
乾隆不解。
得!四爷叫人推出一辆木头轮子的自行车来。这玩意没有橡胶轮胎,骑着肯定不会舒服。但是放在书院这么平整的路上,是可以骑的。德海放在四爷身边的护卫就会骑,便骑给乾隆看。这东西当然比走路快,也比牛马省了草料。
乾隆脑子转的挺快,“这要是后面弄个座儿,是不是也跟马车一样……”
是的!
“是不是马车上装了那东西,就不会颠簸了。”
能颠簸的好些。
哦哦哦!那这就是好东西了。
乾隆没口子的答应,“皇额娘您放心,这玩意就是再难找,儿子也给您寻来。”
寻来给你换个马车轮子吗?
只要能享受的,他都特别积极。
四爷看不下去了,“别折腾了。杜仲吧,多送些杜仲来……”
杜仲叶能提出到橡胶,只是技术和设备都不行,提出出来的质量很不敢保证。不过能叫乾隆重视起来,在合适种植橡胶的地方推广种植橡胶树,这么折腾一回也算是值得吧。
因着四爷忙着这事呢,乾隆跟蒙古王公耀武扬威的阅兵四爷就没现身。那是乾隆的荣耀时刻,四爷没过去叫人不自在。
总之炮|火轰鸣的整个京城都听得见。
而乾隆连着好些天,走到哪豪迈的笑声就到哪。宫里宫外都感觉得到,这位帝王现在越发的意气风发了。
而朝中也因为这场演武,稍微的和谐起来了。因为旧学不得不承认,新学确实有独到的地方。这些东西,是旧学怎么着也不会变出来的。不仅不会变出来,甚至还有很多人私下的念叨,说是穷兵黩武今如此,乃是亡国之兆。那白胡子老翰林在宫门口边念叨边往里面走,不知道被谁听见了,赶紧帮着塞到马车里拉走了,这老儿真敢在此死谏。那可真就把皇帝给惹毛了。
上下一片和顺,叫乾隆觉得,其实每年都应该阅兵一次。几年再京城,明年下江南,后年去西北,咱们轮着来。要是将来又是水师,也可以在海上来几次嘛。
却完全不知道弘昼那个心疼,这每打出去的一枚,那都是银子银子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本来准备了一百发就完了,结果自家这四哥玩的兴起,大手一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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