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菜
宁宁看了看自己两条腿伸直打开的豪迈坐姿,再比较了下山姥切国广的坐姿,轻咳了声收回一条腿,手撑在上面,“到底是有什么事?”
这样为难的样子,不会真的是来暖床的吧?
就像宁宁之前所想的一样,明明是振相当社恐的刀,但是每次被逼到极限的时候反应就很惊人。
现在宁宁一再问过之后,刚还一直低着头各种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刀蓦地抬头,“你叫我来的。”
“我叫你来?”宁宁差点没忍住露出奇特的表情,忙强忍住了假装自己还挺正经的询问,“所以你真是来给我暖床的吗?”
为什么她只觉得好好笑,哪有这样一幅被欺负了的样子来暖床的啊。
山姥切国广根本没有回答,他使劲扯住头顶的白布,低着头感觉快缩成一团了。
宁宁看得几乎想要望天,你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你都快要烧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你说你都这样了你真的能来暖床吗?不会在还没爬上床之前就自己把自己变成烧刃了吧。
不然还是找个借口让他回去吧,真的感觉太可怜了……
抱着这样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的心情,宁宁同情的看了眼山姥切国广才开口道,“这样啊,”就当他已经回答了吧,“不过寝当番的话,披着的布不可以一起哦。”
她之前可是连莺丸的外衣都让脱了才上床的,跟别提山姥切那块看起来怎么都不太干净的布了。
不,她的意思是说,这样山姥切就会知难而退了吧,毕竟被被的本体可是那块被被啊,她可是见过某刃睡觉的时候都会裹着他的被单的。
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本体是绝对不能丢的!
果然,审神者这句极具威力的话一出口,山姥切国广立刻就不出声了,宁宁隔着被单都能感觉到他的紧绷。
嘴角扬了扬,宁宁想笑又忍住了,清了清喉咙摆出更正经的表情,“其实天气还不是很冷,我也不是很需要……”
她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因为就在她说话的功夫,那个沉默了良久,眼前感觉快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刃伸手,猛地把披在身上的破布一把扯下。
瞬间,山姥切国广头顶的金发毫无阻碍的映入宁宁的眼中,在灯光的反射下璀璨夺目,翡翠色的眸子瞬也不瞬间的盯紧了人,“这样,可以了吧?”
宁宁没忍住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她实在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被被竟然连本体都可以不要?
片刻之后,黑发的审神者只能点了点头,“可以。”山姥切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再说不可以的话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
就暖床而已嘛,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她也不是经历一次两次了,说起来也是熟练得很了。
……怎么感觉她不像个正经审神者了,肯定是错觉吧!
在宁宁答应之后,她的床上在片刻之后就真的躺进去了一把刀。
真的是一把刀,虽然吧其他刀剑当然也是刀,但一起睡的时候宁宁更觉得身边的付丧神像个人。
但山姥切国广不这样,他躺到床上就真的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连双手都非常规矩的放好,如果不注意还真觉得那是把硬邦邦的刀呢。
搞得被占据了半边床的审神者简直是哭笑不得,我说你这不是暖床,你这简直就是占了我的床铺在练功啊!
开始宁宁是和山姥切国广一样的姿势平躺着,她真的不想再给对方造成什么压力了。
还没闭上眼睛她就觉得这个模样不太对,感觉就像被摆放在太平间里的两具尸体……
因为自己可怕的想法嘴角抽了抽,宁宁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山姥切国广。
察觉到宁宁的视线,山姥切国广一副很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遮起来,却又没有东西可以遮起来的样子,难受得要命。
“……”宁宁内心真的是有一连串的呵呵想要表达出来,很直接的翻了个白眼后,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浑身僵硬的刃。
宁宁保证自己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她真的只是想让对方放松一点别这么僵硬,然而她戳了戳,山姥切国广就真的抖了抖。
咦?这样感觉好像有点好玩啊。
虽然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但完全是恶趣味发作的审神者没有任何迟疑的又继续伸手指,我戳,我再戳,我接着戳……
就在宁宁坚持不懈的戳戳戳之后,开始一忍再忍的的刀剑终于被逼迫到了极限。
再是社恐山姥切国广也是刀剑男士,在宁宁再次伸手的瞬间,他动作利落的伸手,一把就抓住了自家主人作恶的手。
看着付丧神控诉般看过来的翡色眼睛,厚颜无耻的审神者只微微挑了挑眉,“你抓着我的手,是想要对我做什么呢?”
然后,然后她家被被就像被烫到一样放开她的手,整个刃缩到床边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宁宁欺负的被被,噗,其实蛮可爱的~感谢在2020-07-30 19:09:48~2020-07-31 22:3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五月桑、泓茗、猪思思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镜子46瓶;晨昏30瓶;玖流、茉泪20瓶;鸢羽18瓶;穗16瓶;古月、别吃了胖成球了、回眸最初10瓶;夏5瓶;醉墨4瓶;27852222、笙辞3瓶;王王、困死了、叶夙钰、加州清光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
第二早上起来的时候,宁宁思维还有些迟钝,她坐在被窝里漫无目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不停的打呵欠,怎么看都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没办法,谁晚上被窝里直挺挺的躺着个人,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的僵硬,和恨不得把自己裹起来又不得的别扭,估计也是睡不好的。
宁宁觉得自己一晚上都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就罢了,然而床铺就那么大,总有手脚一不小心碰到旁边躺着的刃的时候。
碰到对方对方也不会动,搞得宁宁立刻就以为自己碰到什么像僵尸一样的东西,当场吓清醒有木有。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毕竟自己作的孽再难受也只能自己受着。是她要让社恐的刃来暖床的,暖床什么样她也只能含笑躺倒。
但就在刚才察觉到宁宁坐起来之后,某把僵了一晚上的刀剑也立刻跟着爬起来,就背着她坐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披着自己的被单,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搞得宁宁打完呵欠看过去之后,顶着还混混沌沌的思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抽根烟还是该扔叠钱。
好吧,她从来不抽烟,包里也没有钱。
心力憔悴的审神者只能把血泪往肚子里咽,“辛苦你了,山姥切。”
这句说的是实话,宁宁是真的觉得估计一晚上都没睡的山姥切国广太辛苦了,也不知道忍成什么样才能忍着没去抓床边放着的破布。
但是,她自己也很辛苦啊!所以被被求求你,以后不要再来寝当番了,会让她觉得自己禽兽不如的审神者啊。
虽然经常骚话连篇,但宁宁还是有种对自己是正经审神者的蜜汁自信的。
在听到宁宁的话之后,山姥切国广的动作僵了下,随即也没回头的站起身来,“我走了。”
“嗯,你做得很好,”放屁,宁宁在心底深深的唾弃了自己,还说得挺诚恳的,“之后就好好休息吧。”
亲爱的山姥切同学,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吧,不用来了,啊。
没想到宁宁真的只是在社会里混惯了,下意识给对方留面子的说法,却意外地激起了那振打刀的傲气。
金发的打刀青年蓦地转过头来,那双在初阳中宛如上好翡翠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紧了宁宁,“你明明就没有睡好,”话说了半句之后,就匆匆低下头去,拽着白布使劲挡着脸,“果然像我这种仿品,连这种事……”比起他这样的仿品来说,果然还是其他的刀剑更适合来担任这样的工作吧。
但是这种事,就算是仿品,也不想让给其他刃来做的。
宁宁怔了下,随即嘴角一翘就笑了出来,山姥切国广虽然社恐了点,但其实一直都是很聪明的刀剑,而且自身的傲气也决定了他不会妥协和接受次一等的夸赞。
“我没有胡说,”宁宁的话带着些许轻松的笑意,这种时候就算是骗人也不能认啊,“你只是没有经验太紧张了,结果我也被你带得有点紧张,等你以后不那么紧张了,一定会做得很好的。”只不过要山姥切不那么紧张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社恐啊叹气怎么能放松的和别人一起睡。
但是其实宁宁也知道,她家山姥切是真的已经尽力了,没见昨天晚上连自己本体都扔一边了吗?
所以她吐槽是吐槽,但真的不仅半点没有责怪对方的想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高兴被刃这么认真对待的。
山姥切国广死死的拉着头顶上的兜帽,“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对我这样的仿品……”
宁宁收敛起笑容,“山姥切国广!”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很严肃的审神者,比起故作威严,她更习惯用礼貌的笑容来对待本丸的刀剑们,这样对着山姥切国广,那是从来没有的。
知道其实破布下的刃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宁宁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抬起头来,“这些话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但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说到你厌烦为止。”
深吸了口气,黑发的审神者一字一顿的道,“我不在乎什么仿品,我只知道一件事,”没有拐弯抹角,她说得清楚又直接,“你是我引以为傲,不比所谓的真品逊色的刀!”
传闻中的山姥切的本科刀剑,她就只是在培训的时候见过一次照片。对于只是一振本体的刀剑来说,她见过转眼就忘了,和自己本丸里,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刀剑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隐藏在破布下的绿色眼睛猛地瞪大,她说,他是她引以为傲的刀吗?
手指用力得差点在破布上抓出几个洞来,山姥切国广蓦地转身就跑。
“诶,等等……”宁宁的话未说完,每次这种时候就能展现出绝佳激动的打刀青年已经拉开障子门跑得不见踪影了。
宁宁嘴角抽了抽,任命的爬起来自己关上自己房间的门。算了,山姥切对仿品的在意和隐藏的自卑也不是她一句两句的话就能治好的。
在自卑与自傲之间艰难的寻找着平衡,虽然仍旧显得力不从心,但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才是她所知道的山姥切国广啊。
慢慢来吧,连谎言多说几次都能变成现实,如果她多对山姥切说几次这样的话,就算是被被也会更多相信她一点?
至于现在,让她再睡个回笼觉先,整个的床铺在热情的呼唤着她……
宁宁这么想着,非常自觉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当然直接的倒回床上的审神者并不知道,在从她的房间狂奔而出的刃,在跑到本丸某个偏僻的角落后终于停了下来。
隐藏在破烂的白布下的脸,渐渐蔓延上红晕。他是她引以为傲,不比真品逊色的刀吗?
片刻之后,山姥切国广更深地将整个人埋进了被单里。如果现在的心情能像游戏里那样具现化的话,大概刚才在这个角落,会有一场如雪般的樱花雨落吧。
等宁宁睡够了之后从房间出来,她今天的近侍刀浦岛虎彻已经在等候她了。
小虎子是振很活泼开朗的刀,宁宁看到他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只不过今天她也没打算去处理那些公文,让浦岛送走出阵远征的刀剑后,她就让他自己去休息了。
而宁宁自己嘛,她也打算放自己一天假,从薄樱鬼回来虽然她身上没受什么伤,但是精神上真的需要休息,她可不是能全年无休的工具人啊。
在楼上闲晃了一会儿之后,宁宁就从天守阁上走了下来,也没什么目的,就随便逛逛好了。
抱着这样闲适心情的审神者,在刚从楼上下来之后,一抬头就意外的看到一振坐在她楼下的回廊上悠然喝茶的刃。
“莺丸?”宁宁边往回廊的方向走边有些疑惑的叫了句,虽然莺丸是很喜欢坐在回廊上喝茶,但这个回廊的范围也可从来不包括她这个审神者的楼下。
听到身后的叫声莺色头发的太刀就捧着茶杯回头,嘴角微微扬起,头顶上还蹲着一只莺鸟,“要喝茶吗?”
明明就是和平日里看到的别无二致的景象,但宁宁就是莫名的想笑,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莺丸就会觉得好像一切稀奇的事都不奇怪了,大概是因为他太淡定太理所当然了吧。
“好啊。”这么答应着,宁宁就坐到了莺丸的身边。没事的话,莺丸大概也不会坐到这里喝茶,只是看他悠闲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有什么急事。
莺丸从旁边放着的茶盘里拿出另一个杯子,给宁宁倒了杯茶,“昨天,大包平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宁宁刚道谢接过茶杯,就听到了莺丸的话,她立刻就庆幸自己茶杯还没来得及递到嘴边。
忙强忍了笑意,“他说什么了?”她才不信大包平会直接对莺丸说她叫他一起玩什么的呢,那家伙绝对说不出口的。
不行,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好笑啊,昨天大包平那个脸色哦,真是可惜没有相机能拍下来。
比起宁宁忍都快要忍不住的笑意,莺丸看起来倒一直淡定得很,还相当有闲心的重新捧起自己的茶杯,“他什么都没说。”
有些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宁宁愣了下,随即又想了想大包平那种耿直的性格,最后实在忍不住,捧着茶杯笑到茶都快抖出来了,“大包平果然是个正直的家伙啊。”
估计是因为涉及到她这个主人的“**”,所以哪怕陷入深渊的思维引发的三观动荡再也是剧烈,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么想想的话,那个红头发看起来高大威武,平时也以自己为傲的付丧神简直是太可爱了。
莺丸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眼底也是流露出些许笑意,“这句话,下次试试当着他的面说吧。”
闻言宁宁更是笑不可抑,总觉得她当着大包平的面夸他正直什么的,有种莫名的喜感,虽然他确实是振很正直的刀剑。
半晌宁宁终于笑够了,与其说是疑问不是说是肯定,“不过你还是知道了。”虽然大包平可能不会对其他刃多说什么,但是莺丸的话他还是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