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笑
但……不让人讨厌。
所以该隐举手投降。
“对不起表姐,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的。”
他主动道歉。
“没关系。”
阿缘并不介意——害,谁没有过冲(中)动(二)的时候呢。
正如先前所说的,这样一个漂亮的少年有心讨好人的时候,人们是很难拒绝的。于是一个有心修好,一个没往心里去,气氛自然又回到了一片温馨祥和当中。
除了两个当事人,两边的侍从和身为介绍人的尼尔·哈利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尤其两个侍从之间,交换眼神之后,对彼此都多了几分理解。
——有个太有想法的主人,日子总不会太轻松。
而另一边,宫本武藏正揣着钱,饶有兴致的观光着这座陌生的城市。由于有阿诺德作陪,她今天就‘放假’了。
闲不住的她在送走阿缘一行之后就出门了。
虽然还没有后来‘雾都’的程度,但随着工业革命的展开,伦敦周围也已经隐约有了淡黄色的雾气,天空也大多被乌云笼罩,鲜少能见到阳光。
这让宫本武藏一度颇为不适。
尽管太阳太大对皮肤和身体状况都不太妙(……),但阳光是好的。艳阳高照的天气也让人心情舒畅。
但阴天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了。
披上斗篷,遮住通这里格格不入的打扮的年轻剑士兴致勃勃的……开始了吃喝之旅。
阿缘是个大方的雇主,因此宫本武藏也花的很豪爽,感兴趣的或者以前吃过觉得好吃的,还有觉得有意思的小东西,她都会痛快的买下——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有钱的大人当然是全都要。
她这样不讲究的大手笔,会被下层区的‘城市特产’盯上也是理所当然的。没一会儿,她背后就跟上了一串‘小尾巴’。
衣衫褴褛的孩子们像灵活的泥鳅一样穿梭在街道上,不紧不慢的缀在宫本武藏身后耐心的寻找着下手的时机。
失手的话轻则饿肚子,重则挨打——而被打之后能不能健全的活下来,就要靠命运来决定了。
运气不好被打断了手脚再也没有办法干活而死掉的人并不在少数。
所以他们都很小心。
这次也一样。
谨慎的选择目标,谨慎的选择出手的机会。
趁着面前穿着斗篷的女人随手把找回来的钱币放在斗篷口袋里的时候,少年下手了。
他是所有人里动作最快的,只要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一定能……
能……
得不了手?
他伸出的手两次都落空了。
明明就在眼前,他甚至能感觉指尖传来的布料的触感,但每到他觉得得手了的瞬间,前面的女人就会偶然的晃动一下身体改变姿势,让自己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
一次两次还能认为是意外,但第三次也落空了,少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对方一定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行动。
于是他缩回了手,小心翼翼的退进了人群当中。
“怎么样,得手了么?”
他的同伴们围了上来。
面对一张张面黄肌瘦但充满了期待的面孔,被围在中间的少年只能愧疚的低下头。
“没,没有……被她发现了。”
“……哈。”
“别是安迪你看到金发的女人就放弃下手了吧。”
有人沮丧,也有人气的口不择言。
“才不是!”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大声反驳。
“是真的,我试了三次都被她躲过去了——她肯定是察觉到了!我再下手,一定会被打的……”
听到被打,几个孩子都瑟缩了一下。
挨打是真的很疼啊。
“但是……我们没有拿钱回去,也一样会被大人打吧。”
最小的女孩子抓紧了裙摆。
虽然大人们的殴打不会伤到他们的骨头,但仍然很疼。
听到小女孩儿的话,大家的情绪都低落下来。
他们今天运气不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功过过一次。
再没有收获,回去免不了一顿打,还会饿肚子。
“再分头去努力看看吧。”
最先下手的安迪开口,他是这些孩子中年龄最大的几个之一,也算是他们的大哥。
“玛丽吉米去乞讨看看。我们再去试试还能不能有其他目标。”
说是这么说,但这片区域中可以下手的对象却不是那么好找的。
首先那些穷人身上是拿不到钱的,而有钱人中——那些经常出没在这里的人熟悉他们的套路,本身就有足够的警戒心不说,一旦他们失手往往会被打成重伤。
看起来有一定地位的人也不能动手,那些人一定会报复——而一旦被那些大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死的很惨。
只有那些偶然路过的‘外地人’或者没有足够地位和戒心的类型,才是他们可以下手的对象。
比如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年轻女人。
安迪跟同伴们分开继续寻找目标。
可一直到下午太阳开始向西移动,他们都只弄到了几个便士而已。
连一块面包都买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安迪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女人。
她还是开始那样穿着一件深色的斗篷,钱就随意的塞在口袋里,手里还拿着一个涂满糖浆的甜甜圈慢悠悠的吃着。
他决定再去试一试。
“我明明都放你一马了。”
宫本武藏拎着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小子,搞不清楚敌我差距可是会死的哦。”
她到没有看不起这些小孩子——毕竟她自己也只是一介浪人,拿着剑的浪人。尽管会用剑也会到处去挑战,但本质上也只是一个到处流浪的家伙而已。身无分文只能睡草垛或者一整天吃不到东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眼睛一闭脸一抬,摆出了‘要杀要剐随便你’的姿势。
这也是他的经验,一声不吭反而能少受些罪。
但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正好我缺一个熟悉这一块的人。”她拎着人晃了两下,“就你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兴许可以放你一马。”
“我、我知道了。”
尽管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走了一天也很疲惫了,但安迪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乖巧的带着这个怪异的女人走了下去。
作为最底层的孩子,他了解的其实并不多,只能磕磕绊绊的把自己知道的地名,还有像是餐厅邮局之类的地方和一些势力告诉她。至于那些更高级的,只有体面的绅士小姐,或者有钱的大人们才能去的地方就不清楚了。
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
好在这个奇怪的女人并没有因此而不满——虽然没有弄到钱也没有弄到吃的,但是没有被打残,他明天就还有几乎再出来‘工作’。
同牵着母亲的手的孩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不由有些恍惚。
就在几年前,他也曾经是有父母的孩子来着。如果爸爸和妈妈还活着的话……
宫本武藏没有说话,只是后来又买了不少东西,这一次她没有自己拿着,而是顺手都丢给了这个小小的地头蛇手里。
然后看着他小心翼翼,摇摇晃晃的抱着这些袋子向前走。
一边走,一边说。
一直到橙色的光铺满天边。
“你叫什么?”
估算着差不多是雇主回来的时间了,宫本武藏就准备回去了。
“安迪。”
少年抿了抿嘴唇,不甘愿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个不错的名字。”宫本武藏点了点头,然后从他怀里抽走几个包裹就走人了。
“等下,面包——”
他下意识的追了几步。
“就当是你下午给我当向导的酬劳吧。”
她摆了摆手,潇洒的走了。
那是一个标准的四磅的面包。只要七先令,却是他们根本消费不起的‘美味’。
少年看着早已看不到女人身影的街道,这条街道通向‘外面’,却像是分割线一样,将他们同外面的世界分割开来。
很久之后,少年才抱紧面包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是他们去不到的地方,跟他们没有关系。
稍晚的时候,宫本武藏也回到了宅邸。
同她离开的时候不同,停了数辆马车,并且有数名侍从打扮的男女站着的宅邸热闹了许多,但她只是草草扫了一眼,确定他们没有威胁之后就从后门溜了回去,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会客厅——大多数时间,她的雇主都会待在这里做事或者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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