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梦公子
周大夫被问的语凝,望着众人探查的视线,他喉口直动,额上更是遍布冷汗,“我……我就是觉得这药性有问题,便改了些许……”
“既然是你私自改了药方,那你怎么刚才不说,还一个劲的污蔑埋怨晋大夫,你到底是何用意!”
别人不知情就算了,他心里一清二楚还敢红口白牙的攀咬别人,哪来那么厚的脸皮.
被温阳这么一瞪,周大夫惊恐的后退了两步,苍白的辩白道:“我只是稍稍改动,不至于改变药方的药性,此事与我无关……”
周大夫叫悔不迭。
因铺内剩下的药渣都各有其用,鲜有丢弃,他若刻意让人将药渣丢掉反是惹人怀疑。
他便以此药有滋养树根之效,命药童将其埋在了树下,之后他又寻旧土掩盖,力求隐蔽。
那地方人眼绝对看不出差异来,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用马来寻啊!
顾锦璃一改从容柔和,神色冷肃又锋利,“我真想不出这番话会从一个阅历深厚的老大夫口中说出,周大夫竟觉得更改药方不会影响药性。”
顾锦璃又望向那几个试图装聋作哑的老大夫,“众位可也这般觉得?”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询问,感受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几人无法昧着良心说谎,只好硬着头皮道:“一张药方,哪怕改了一味用量最少的药材,也会失了原本的药性。”
更何况周大夫改的是这张药方里的主药!
后一句话他们没说,给周大夫留了些颜面。
顾锦璃也不再多言,只那般冷冷的看着周大夫,静待他辩解。
周大夫额上的汗已经从水珠变成了水帘,身上的长衫也被汗打湿了。
此番场景与他预料中的全然不同,他如何也没想到最后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竟是自己,而这浪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他太年轻,也是好心……”周大夫知道自己辩无可辩,就打起了好人牌。
温阳毫不客气的掀他的底,“好心?我刚才也说晋大夫一心为了平州百姓,可你不也说晋大夫是庸医害人吗?”
周大夫何曾想到他会与顾锦璃位置调换,否则当初说什么也会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周大夫的小眼神不受控制的往李知府的身上瞄,李知府倒也没有回避,坦然的看着他,痛心疾首道:“周大夫,你行医多年,医术高超,可此番怎竟能做出如此之事?”
李知府说完,又摇头叹息了一声,“周大夫此举确实狭隘了,若是周公子在此,定不会赞同你之所为啊!”
周大夫打了一个激灵,李知府口中的周公子正是他的老来子。
他求子多年,才终等一子。
他那儿子也算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就考过了乡试,虽不及李邺那般才学,但想必此番也能高中。
而他这个独子现正在京城李家宅院备考,他怎敢得罪李知府。
权衡了利弊,周大夫不顾一把年纪,撩袍子便跪在了顾锦璃身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心胸狭隘嫉妒晋大夫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化。
我担心若晋大夫的药方有效,我等定会被人嘲笑医术不精,所以就擅改了药方,只想着待撵走晋大夫后,再把药换回来。
我只是一时猪油蒙心,还求晋大夫网开一面,放过老小儿一次吧。”
周大夫确有如此私心,可真正的原因却是有他人授意。
李知府许给了他不少好处,不仅许诺让他做平州药行的朝奉,更承诺会用京中人脉为他的儿子谋个好前程,这些诱惑让他无法拒绝。
可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顾锦璃只冷漠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软意,因为此人触碰了她最看重的底线,那便是为医者的良知。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顾锦璃声音轻轻淡淡,没有任何的情绪。
周大夫抬头,望着顾锦璃那双清亮干净的眸子,蓦然觉得自己竟如此肮脏。
“你对不起的是徐家大娘,是平州城内千千万万的病患。
你可以不信服我,也可以怀疑针对我,可你不能将病人的生命当做你满足私欲的工具。”
顾锦璃眸光愈冷,一字一顿,尽显威严,“我不知你医术如何,但如此德行,你妄为医者!”
顾锦璃对两人恩怨没有只字指责,可她的一番话却仿若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所有大夫的脸上。
这件事虽然是周大夫做的,可他们却也一样对这京城来的小大夫不满嫉妒,刚才那些指责的她也不过是落井下石而已。
他们商量不出对策,却也见不得年轻的大夫比他们强。
平州疫症当前,他们最先考虑的竟是私人恩怨,而不是救助病患,人家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有失医德。
见周大夫他们无法辩驳,徐家子女此番也都听明白了,原来害死他们老娘的是姓周的这个混蛋。
“王八羔子,你还我老娘的命来,来我今天不挠死你!”
泼辣的二姑娘回过神来,扑过去便朝着周大夫一顿抓挠。
徐家的儿孙们齐齐上阵,撕扯、打骂,使得外面那些围观百姓空有出力的心,却没有出手的机会。
家里有病患的百姓都恨极了这周大夫,若非今日查清了事情原委,他们的家人久治不愈,只怕也有性命之忧。
这种王八羔子,就该打!
周大夫年纪本就不小了,被这一家人拳打脚踢没多一儿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见周大夫进气少出气多,李知府才命人制止。
“本官面前你们也敢动手行凶,真是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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