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朱小三还真是瞧不上朱老大的东西：“妈不用，我在村里有地方吃饭去，我二哥那还有个小食堂呢。不差我一口吃的。”
对呀，没有他们老两口子拖累，老三在村里人缘好着呢，在哪都能吃口饭出来。
朱小三上车的时候，朱大娘愣是把一个钱包裹塞过来了：“别让你大哥看到，该拿着就拿着，我看出来了，你大哥两口子也就这样了，你爸我们两个，盖房子，不能花你的钱。”
朱小三：“妈，没事，花不了几个钱。”
朱大娘：“听话，你要是有这个钱呀，就帮你爸我们两个攒着吧，到时候当路费，多回来看我们几趟就成了。”
说这话的时候，朱大娘那是心灰意冷的，眼圈都红了。
朱小三没说什么，朱老大两口子虎视眈眈的在边上看着呢。
朱小三开车走了。朱大娘挥挥手，屋里铺盖都没了，老两口子晚上还不知道怎么过呢。心情不是很好。
朱老大凑过来同朱大娘打听：“妈，小三回村子帮衬着张罗房子呀。”
朱大娘绷着一张脸，没什么好言语的回答：“不然你回村子帮衬我们张罗。”朱大娘还真是没用过这种态度，对待他们家朱老大呢。
朱老大觉得自从朱小三回来，他妈就变了，偏心了，对他都没有好言语了：“让我说，村里房子挺好的，干嘛要翻盖呀。有钱也不是这么乱花的。都是朱小三攒对的，这钱就该他花。”
刚才都看到了，他妈给朱小三那狗东西塞钱呢，打小，他们家朱小三就最不是东西了。最会讨巧卖乖那套。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挑唆
朱大娘：“老大呀，村里都是大新房子了，就咱们家还是旧房子呢，我跟你爸回家养老，不是回家就等死了。你就让我们住那旧房子呀。”
朱老大媳妇：“当家的那是怕你们累到，住什么其实都一样，手里有钱，吃好点，喝好点，那不是比什么都强。把钱都给折腾光了，您不心疼心疼孙女呀。”
朱大娘：“那你们怎么不去场子的宿舍住着啊。”
朱老大媳妇嘴巴巧呀：“那不是家里人口多，住不开吗。”
朱大娘：“我呸你个恶毒的婆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告诉你没门。”
跟着对着朱老大说道“我跟你爸，手里有钱，盖房子，没用你出钱，也不会要老三出钱。”
朱老大想说，你跟我爸手里的钱，那不就是我的钱吗。
原来的时候，朱老大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朱铁柱也经常这么说，咱们家有多少家底什么的。爷两那是不分彼此的。
可现在朱老大有点心虚，不敢这么说了，当然了人朱铁柱也不这么认为了。
不过朱老大对这事也不多生气，反正村里的房子将来都是他的。
老三不回来了，老二，小四早就跟家里不亲了，这房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愿意盖就盖吧。
朱铁柱两口子睡觉，朱老大媳妇给抱过去一副脏兮兮的铺盖。让朱大娘气的鼻子差点歪了。
看看那边的朱铁柱，朱大娘那是勉强把气咽下去了。老伴不能生气，到点要休息好。
不然老儿子也不能非得让老伴回这边好好休息。
朱铁柱盖过补丁上摞着补丁的被子，可就没盖过这种散发着尿骚味，被面上还有油花花，哈拉油味的被子。眉头都要打结了。朱大娘这辈子就是干净，最看不上的也是朱老大媳妇的邋遢。
朱大娘：“凑合，凑合，明一早我给拆洗拆洗。”
朱铁柱知道自从他病了，婆娘不轻省，除了小三能帮一把，没人帮过他们：“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没事。”
那味道哪睡得着呀，朱铁柱叹口气也就能同朱大娘说了：“老大两口子让我寒心呀。”
朱大娘：“谁说不是呢，你说咱们两个精打细算的为了谁呀，大肉包子，让都没有让我呢。我不差这口吃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呀。老大都没吭声呢。我能同他争这口吃的吗。”
朱铁柱：“村里那房子，写清楚了，这边的房子，你也别听他哄，都是咱们的。好歹有这个在呢，不管是剩你还是剩我的时候，他都不敢咋地。为了房子他们也得伺候着你。”
朱大娘：“呸呸呸，说啥呢。好好地，硬朗的活着，有没有这些东西都成，咱们那不都是为了孩子吗。他都这样了，咱们就靠着自己。你可得好好地。”
然后恨恨的说道：“都是老大媳妇那个祸害给搅合的。不然老大哪能这样呀，从小老大就贴心，让他有坏心眼他都不会。看我收拾这个婆娘。”
说真的朱大娘也没想到，朱老大媳妇长本事了，能把他们家老大给笼络住。
朱铁柱啥都没说，拉住朱大娘干枯的手，使劲攥了攥，心里该有数的都有数了，这辈子因为好几个孩子都没倒下，因为这一个孩子他也不会倒下。这婆娘没他真不行。
要说到动心眼子，朱老大好几个，都不是他爸朱铁柱的对手。
朱老大那边也不消停。朱老大媳妇：“我就跟你说，这钱呀，还得是攥在自己手里才是钱呢。”
朱老大脑子乱着呢：“你烦不烦。”
朱老大媳妇：“你看到没有，你妈塞给小三钱呢，原来的时候口口声声咱们家的钱，可咱们家的钱，他随便想要给谁，可跟你商量都没有商量过呢，还有上次去省城，给你爸治病，得花多少钱呀，那可都是咱们家的，她拿着就走，同你商量了吗？”
朱老大一阵的心烦气躁：“那是治病的。”
朱老大媳妇：“他又不是没儿子，那么多儿子呢，治病就花咱们自己家钱呀。这事你都没有同他们掰扯，掰扯。再说了，这次呢。你爸妈现在大手大脚的，不拿钱当钱了。”
朱老大拿着猪头肉在被子里面吃的嘴角都是油花：“你少管。”
朱老大媳妇：“我不管，你哪来的夜宵吃吃。亏得我机灵，把家里的东西换成钱了，你还不愿意，你看看咱们就剩下这点家底了。要不然，你手里连钱都没有。”
那倒是真的，朱老大过日子不攒钱，也不是一天了。
朱老大媳妇花钱跟朱大娘那是要不出去的。都是跟着朱老大要，这位也是个不攒钱的。
所以朱老大的工资，就没存下过，现在两口子成天的这么造着花，那都是朱老大媳妇把家里的货倒腾给他娘家，换来的。
这次她手笔大，弄千八百的在手里攥着呢，当然了，这阵子手里有钱，人家几口子就很少在家里做饭的，这千八百的，能支撑多久，还真说不准呢。
朱老大媳妇：“这钱呀，就是头一处，我给你说，这房子你得跟你爸说说，那就是咱们的。咱们住的好好地，你妈来了，说给搓走就给搓走，那是家吗。再说了，你妈进门都敢砸锁，咱们家里还能有点东西不。”
这个可是说到朱老大心里了。这事就不能这么办。可这房子真不是他的。
当初就该让他爸妈给他买房子，写他的名字的。朱老大就后悔了，当初看着老二，老三，小四写过合同的，他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个呢，啥也不如黑纸白字的写清楚了，那也是个凭证呀。
所以朱小三在家里有声有色的张罗房子的时候，朱老大两口子就换着方的作妖在折腾公社的房子呢。
朱老大闹腾朱铁柱要公社的房子，要说朱老大有这个决心，那绝对是朱老大媳妇取得阶段性胜利了。
朱铁柱：“老大呀，现在公社的房子多少钱呀。说给你就给你，你妈我们两个养老怎么办呀。”
朱老大难得跟朱铁柱掰扯：“我是你儿子，我还能不给你养老呀。人都有房子，我在公社这多年，连个窝都没有，不让人笑话呀。”
朱铁柱：“这房子不就是咱们家的吗。”
朱老大：“爸，我也上班这么多年了，家里一块伙着过，就是分家，你也不能啥都不给我呀。”
这话说得对，说的有道理呀。人朱老大这点学问还真不是白长的。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绕过谁
朱铁柱看着朱老大折腾出来的这个阵仗：“老大，你想跟我分家。”
朱老大有点心虚，不过还是顶上来了：“爸我就是这么说。”
朱铁柱：“成呀，老大，你要是想分家，那就找人过来说说，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分分。不过养老你要给同小三他们一样。我跟你妈老了，以后挣不来钱了。”
朱老大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朱铁柱：“爸，你说啥呢，我一年才挣几个钱呀。哪来的八十块钱余钱呀。”
朱铁柱：“小三啥都没分到，那不也那么给着呢吗。他还上学呢。当初你还觉得少呢。”
朱老大：“爸，是不是小三攒对的，那小子从小就不是好鸟，不出好主意。你可不能让他哄了，他就是哄你们的钱呢。到时候他拍拍衣服走了，你们老两口子那不还得指着我吗。”
难得朱老大有斗机灵的时候呢：“咱们是一家子，你们可别让这小子哄了，咱们爷两失和，他们哥几个可都是看笑话的。”
朱铁柱看看朱老大，他四十多年一心指着这个老大养老的，可指的上吗，别说这是现在就看出来了，是个不孝顺，只顾着自己的。
就是真的孝顺，也得看这个儿子有没有本事，把他们养活的活呀。
朱铁柱那是越想的明白，越知道这个老大靠不住了呀。
他这病还是最终的导火索，朱铁柱心里对这事记恨着呢。老大当时的反应，做法，朱铁柱那是每天每夜睡不着的时候都在翻来覆去的想。
病好了回来，老大对这事也一句话没说。朱铁柱心里哪能不上火呀。跟儿子就隔了心了。
不隔心的时候，什么都不事。
可隔了心之后，桩桩件件想一想都是让人心冷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朱铁柱：“老大呀，你就别在搀和小三进来了，还有谁比咱们爷两更亲近的。你啥样爸心里清楚。”
朱老大听着神色缓和了，他们兄弟，朱老大还是很自信的，他爸心里他绝对是第一位的：“爸，这房子”
朱铁柱：“我的就是你的，老大呀，你要是愿意折腾，爸也随你，按照你说的找人说道，说道，不过养老钱你得给，按照小三他们的标准给，一样的儿子，爸也不能让人说出话来。”
朱老大媳妇在院子里面就跳高高的骂上了：“你个黑心的东西，你这是喝儿子的血呀，一年八十，你买药吃呀你。老大一年才挣多少钱，他可还有家，还有孩子呢，我们都不活了呀。”
当初这位看着别人给朱家老两口子一年八十的时候，朱老大媳妇可不是这个态度的。乐的都找不到北了。这些钱同孝顺她的差不多，反正朱家老两口之跟着他们过呢。
现在轮到她出这八十块钱了，受不了了。这么闹腾上了。这叫风水轮流转呀。
朱铁柱家里这几天可热闹了。外面看热闹的多着呢。一年八十的养老，在公社那绝对也是头一份的。
这年月挣钱真不多呢。八十啥概念呀。
他们朱家原来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呢。光说外面的儿子不孝顺了，从来没说过外面的儿子，还给这么多养老钱呢。
出名了，这老两口子好几个孩子呢，一年二百多块，比挣工资的都不少了。
这都是朱老大媳妇给外人普及的。不然别人哪知道呀。
朱铁柱两口子现在就是喝儿子血的代表。出门都被老头老太太们指指点点的，二百多块怎么花呀，替他们发愁。
朱大娘被人挤兑的时候多了，根本就不把外人当回事。这两天脸上竟然还松快了不少。
因为家里这么闹腾，朱铁柱都没有犯病，朱大娘私下认为，朱铁柱这病肯定好了，到底是省城大医院，真不错。私下里面没少跟朱铁柱说这个。
朱铁柱看看婆娘，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了吧。两人身体好好地比什么都强，不怕这些孩子折腾。
然后看着朱老大上蹿下跳的折腾。最后厂里的领导都给请家里来了。分家。
朱老大首先要说村里的房子。朱老大觉得那房子就是他的，他都那么大方了呢。
朱铁柱把合同拿出来了，朱老大首先就被坑了一把。字据他自己写的。
可当初没想那么多你呀，以为是为了糊弄老三呢。朱老大能这么说吗，他可是要脸的人。憋屈死了。
朱铁柱说了：“我老儿子，大儿子都孝顺，房子一人一间的，两儿子都不要了，给我了。”
朱老大要面子，肯定不能在这时候否了这事。他爸说的他觉得不对，可也没有反驳的借口。
反正这事就这样了。村里的房子糊里糊涂就成了朱铁柱的了。谁让自己当初想要占老三便宜呢。
然后就说道现在公社的房子了。朱老大紧张了。
朱铁柱：“房子我们老两口子当初为了做买卖置办的，也是就近照顾老大一家子。”
房子是朱铁柱的，而且手续齐全。说真的，朱铁柱要是咬死了，说没有朱老大什么事，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的。
朱老大：“这么多年一家子混着过呢，家里东西都有我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