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田野:“郭晓梅,她还没对象呀”貌似年纪不小了吧,在上岗村下乡那会,可是比自己大好几岁呢。
张月娥:“谁敢要她,名声可臭了。还看不上我找了个乡下泥腿子,我看着她能成个家,安心过日子就不错了。”
然后:“对了,托你的福,我家里在县城买房子了,没拉饥荒不说,家里还剩下钱了呢。你可是不知道,我才工作就把家都安置了,可把她给气坏了。”
田野:“那是你男人能干跟我可没关系。”
张月娥:“怎么回事我心里明白,我男人要说老实那是没的说,人也厚道,可要说机灵,抓钱有本事,还不如我婆婆呢。他呀就是守摊的本事。”这还挺明白,关键是没嫌弃。
田野:“有你这么个媳妇领导呢,你们好日子在后头呢。”
张月娥手脚利索的把栗子包出来:“那倒是。”人家还挺自信。
田野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日子过得知足,越发的放得开了。
有家有婆婆还有这么厚道的男人,怕是在郭晓梅面前也没少挺腰杆的,还不定怎么气人呢,这两人那点积怨,田野可是挺清楚地。
张月娥:“原本我真的没认为你看不上我们,可现在见天的看着作妖折腾的郭晓梅我懂了,你那时候,是真的看不上我们是吧。”
田野:“咳咳,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半个字都没说,我一个穷山沟的野丫头,我看不上你们,我多大的脸呀。”
张月娥:“快得了吧,你这是诚心的臊我呢,现在想想,我们那点心思,你怕是看的透透的,说真的,我都不好意思在想。”
田野:“那时候呀,我除了还记得吃不饱的肚子还有满嘴的苦棒渣味,真没记得多少。”
张月娥一言难尽的看着田野,糊弄谁呢:“你都有四百斤粮食给自己招姑爷了,你还说你吃不饱,我们日子怎么过呀,你还有三间房子,一亩多的自留地呢。”
原来自己是富户,田野:“有吗,那不是该的大队饥荒么,你也不想想,就我这个饭量,你说手里有多少粮食才能不挨饿呀。”
张月娥:“那倒是,你家田营长养你也怪不容易的,听说你家两个小娃娃也都随了你的胃口了,亏你知道在乡下留点地呢,不然日子怎么过呀。”
田野不太爱听了,这人还不如夸自己呢:“谢谢你呀,还是操心自己吧。”这是生气了。
张月娥:“哈哈,别呀,我这不是回村没人愿意搭理我憋得吗,你跟我说会话吧。”
田野:“我忙着呢,村里人缘好着呢。”
张月娥:“这个就算了吧,二大娘这些年没少吃你东西,现在都老的掉牙了,看到你杵着拐棍还绕道走呢。”
田野:“你不是都当老师了吗,怎么说话反倒这么放得开了。这么不讲方式,你在学校人缘不会跟在村里一样吧。”戳心这活,田野也不含糊的。
张月娥脸色不好看:“返璞归真呀。不然怎么当老师。我在学校人缘不好,那是郭晓梅搅合的。”
头一次听说原来当老师还得老天真。
田野不想被一个专门练口才的人憋屈,见到张月娥就躲得老远的,捡栗子地方大了,才不挨着她呢。
王大牛身材跟牛大娘一样的发福了,尤其是脸上的笑容,让田野看的腻得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媳妇是的。
活忙的时候,中午的饭都是送到山场上的,王大牛在张月娥身边那个转悠的劲头,让一般人都看不下去眼。
有过来帮忙的年轻人:“大牛呀,我们都知道你媳妇是老师,干不了咱们乡下活。可你也差不多就得呀。想要疼媳妇回家心疼去。”
要是放在以往,王大牛怕是早就脸红的说不出话来了,现在人王大牛历练出来了:“懂什么,我媳妇这是不娇气,可咱们老爷们,能因为媳妇不娇气,就让媳妇受累吗?”
好吧人家媳妇过来纯粹帮忙的,没拿工钱,所以人家愿意疼媳妇,他们还真管不上。
一帮的年轻人,嘘了好大一阵子。
田野那边啃着干粮:“开车辛苦,风吹日晒的,大牛脸皮都给吹厚了。”
田嘉志那边捉着自家两个孩子好好吃饭呢:“是男人都知道护着媳妇。”
看看那边的张月娥:“这小子好歹算是逮到鹅了。”
田野没怎么地,牛大娘在边上拍着胖大腿笑颠了:“你这小子说话忒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他张月娥就是个老师,在咱们上岗村也就是个鹅。真要是天鹅可轮不到她。先有田野,后有田花那才是咱们上岗村飞出去的凤凰,天鹅呢。”
田野被臊的呦,简直没脸抬头看人:“大娘您口下留情,好歹给我留点脸吧,我还想出屋呢。”
牛大娘:“你看你这人,就是低调,要是换成我,我就在我身上挂个牌子出门。上面写着身价。”
牛大叔都吃不下去饭了:“你快歇着吧,回家好好养你这身富贵肉去。”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头皮发麻的发展
牛大娘:“你看你们不愿意听不是,混的出人头地了,那不就是让别人看的吗,不然谁知道你是谁。”
田野:“我也没见大娘你拿着房照去村里摇晃呀。”
牛大娘再次的拍大肥腿:“哎呦,你说的可真是我的心声,当初你大叔我们买了宅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忍下拿着房照去挨家敲门显摆的,那不是情况不准许吗。”
牛大娘说了:“这事呀,我也就能在咱们这些置办下家产的人跟前说说了。”
牛大叔把牛大娘给亲自请走的,不然着老婆子不定说什么呢。脸上臊得慌呀,她到是真的敢把自己往人家跟前放,也不看看能放到一块不。
人家田野田嘉志两口子的身价,牛大叔不敢想,不然就真的被臊到了。
牛大娘那副遗憾了好久的神情,让人可真是很难不嘬牙花子。
田野跟田嘉志在家呆了十多天,家里栗子收秋差不多了,玉米也都用车子拉倒公社换成钱了,交过摊销款,上岗村家家户户无疑都是丰收的。
就是老两口子在公社摆摊的朱家,秋收都没少进钱。
让人奇葩的是,这么忙的秋天,朱老大媳妇竟然就在公社里面呆着呢,出摊老两口子信不过她,让她回家收秋。
朱大娘说了,这老大媳妇沾手的东西,屁都剩不下。还是信不过,合着她到成了一个让人养着的了。上岗村的女人谁都要念叨一句,朱老大媳妇那肚子可金贵了。
老两口子一个人在公社出摊,一个人在家里收秋,别看就两口人的地树,挡不住当初上岗村的地方偏僻,地树多呀,按人口分的,也足够朱铁柱一个人忙活的累够呛了。
朱老大这次倒是有良心了,礼拜天的时候回家帮着朱铁柱收秋,看着朱铁柱忙不过来,还请了两天假。
朱铁柱终于在大儿子身上感受到那么点体贴。
朱铁柱也是拜碎了跟儿子讲道理呀,你老张家里再有钱,有你大舅哥呢,贴不到你身上。你要是混的不好了,你看你丈人家还能看上你不。意思就是谁有也不如自己有。
朱老大这么多年在外面,那是真的看出来了,他们上岗村不一样了。
别看秋收这点钱,可真就是比他挣的死工资多。要是指着他这点钱,别说公社的房子,连老婆孩子他都养不起。
这样的老家他得哄着,败家媳妇胳膊肘往外扭,他还是分得清是非的。
这不是懂事了,知道回来给朱铁柱干活了。
哥两偶尔在村里碰面,田嘉志连个眼角都不给朱大壮的。
这位也不讨嫌,不跟前几年一样往跟前凑合,非得占便宜了,人家胸口的衣服上叉支钢笔,回家冲文化人的,那个高人做派,谁看到都牙酸。
让村里一帮脸皮厚的老娘们背后说:“吃饺子不用蘸醋,招呼朱老大就成了。就是模样磕碜点,要是跟他们家老二是的俊吧,这可是下饭了。”
几个女人说完笑的那个不怀好意呀。
朱老大看到自己被人群这么关注,还特意挺挺胸脯呢,他朱老大这也算是功成名就回乡。
老朱家几个叔伯家的兄弟,看到朱老大的时候脸色都是黑的,有心事过去提醒他两句,不过这人说话不中听,一脸的要提携兄弟的表情,结果哥几个扭头就走,再也不想沾染这位了。
猪鼻子插大葱装得像,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人家朱老二回来,就是肩膀子上扛着塑料袋子,脚上穿着咱们乡下做的千层底,那都比你有人样。看着人家就是个人物。
再说了人家老二也没跟这个朱老大是的,捡栗子还把钢笔插在兜里呀。有病还是有病呀。
朱家的哥几个晚上一块喝酒的时候,当着田嘉志的面,可把朱大壮给从头到尾的给遭禁了一遍。
人家还说呢:“老二我们这可不是当着你面说,投你所好呢,哥几个现在别说乡下,就是公社混的也算是有头脸,谁不比他强。实在是太让人膈应了。”
田嘉志喝酒,干杯:“知道兄弟比我混的都好,我这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媳妇比我能干,真要是靠着我的工资,媳妇都养不起了。”
哥几个立刻就乐了:“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刚才那么说,可没这个意思,我们哥几个在外面怎么有脸面,那也不是你田嘉志,在上岗村跟你田嘉志也是没法比的。钱挣的多人海了去了,那可不一定都有出息。”
边上的兄弟:“对对,这话在对没有的,不信你去公社,或者县城里面打听打听,但凡说道三里五村有出息的,上岗村的田嘉志,田小武那都是在头边被人提起来的,哥几个当初娶媳妇的时候,可没少沾光,说道上岗村,大姑娘没有相不中的。”
这是喝多了。话题已经严重跑偏了。田嘉志摸鼻子,怎么都觉得自己挣的是虚名。
田嘉志也没少喝,不过肯定不会耽误第二天干活就是了,不然家里两个小祖宗也饶不了他,可是见天最积极去山上的人呢。
田嘉志醉醺醺的跟田野显摆:“朱老大名声还是那么臭,还是那么不得人心,知道他不好,我就舒心了。”
田野再次下定论,真的喝多了,不然肯定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知道朱铁柱回来,田嘉志拎着点心,过去朱铁柱那边瞧了两眼,爷两能说的不多。
朱铁柱这次没那么虚伪,彼此都知道,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爷两都是明白人了。
田嘉志到觉得这样挺舒服的,见天的看他爸装腔作势,发假,他也难受。
这个秋天基本上过得就算是平淡吧。除了进钱的时候,卖栗子的时候,田嘉志开着双排座,王大牛开着拖拉机。数钱都是进屋数的。这就是栗子大户。
人供销社这边设点的人都说了,你家的栗子一户就顶的上人家好几个村的了。这是多少钱呀。
田嘉志自己听着都头皮发麻。什么概念。
田大队长淡定的跟人说:“来年就不成了,同志你不知道吧,我们这三里五村,家家的山场都种满了栗子树了。来年您在这设点,可得弄大点的场子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美与丑的选择
过后跟田嘉志说道:“说真的呢,开始的时候咱们自己村里人跟风,后来别的村跟着咱们村的风,现在只要是差不多的地方人家都知道这东西出钱,恨不得道边都栽树。”
田嘉志:“好呀,大伙都富裕了,修路更不缺钱了。”
田大队长对这个更糟心,可不是不缺钱吗。人家公社,县城的人都说了,就没见过你们这边这么积极的,也没见过这么富裕的,说修路都能立刻掏出来钱。
田大队长都后悔呀,这要是放在前些年,还不一定生出来什么是非呢。
田大队长趁着田野两口子在,领着他们把山场四处看看,规划说说,眼瞅着明年栗子苗又要起来了。是不是多留点栗子,继续秧苗。
田野:“别人种树咱们秧苗,我觉得还成。”
田大队长:“你看这栗子这么多,明天价钱还能这样不。要不要换换呀。”
田野:“栽种那么多的树可不容易,即便是落价,对咱们来说也就是搭一年的辛苦,总有涨起来的时候,再说了,咱们这点才哪到哪呀,就这样吧。您要是不放心,就多秧点树苗,这个咱们总是走在别人前头的。”
田大队长敲打的烟袋锅子:“成,都听你的。搭点功夫,我们老哥几个都搭的起。”
然后就是分赃,不对,是分钱。两口子拎着袋子走的。
买车什么的,绝对不是问题。
唯独牛大娘心情不好拉着两个孩子:“以后想要吃奶做的东西,可怎么办呀。”
长宝眼圈红红的:“我想奶,我不想走。”
长顺看看田野,看看田嘉志,好歹还分得清哪头重呢,没说要留下来不走的话。
牛大叔在边上使劲的抽烟,自家儿子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老婆子都没这样过,牛大叔知道,这硬黏回来的情分,跟这个不一样。
老婆子从小带着两孩子,情分不一样的。
田野在边上控制场面:“过年没准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