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果粒
裴千惑看向她的目光充满同情:“方老狗最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明明已经给你种下了心理暗示,你却还以为他什么都没做。”
萧兮兮还想再问。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外面响起问话声。
“里面有谁在?”
裴千惑捏着嗓子道:“是我,雀仙儿,我在这里休息。”
雀仙儿是裴千惑冒认的名号,这个名号在戏班子里还算小有名气,不少人都知道他。
外面那人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了不少。
“原来是您啊,我们要进来拿点东西,还请您帮忙开下门。”
裴千惑看了旁边的萧兮兮一眼。
萧兮兮打开旁边一个柜子,提起裙摆钻进去,然后再拉上盖子。
等她藏好了,裴千惑这才上前去开门。
萧兮兮躲在柜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外面响起开门声和脚步声,还有别人向裴千惑打招呼的说话声。
一阵搬动东西的声响过后,屋内归于宁静。
萧兮兮小心翼翼地将柜子打开一条缝,见到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不只是来搬东西的人不见了,就连裴千惑也走了。
蜡烛也被熄灭了。
此时屋里非常昏暗,只剩下她一人。
她推开盖子,一只脚才刚迈出去,就听到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停在房门口。
萧兮兮心头一紧,赶紧收回脚,又缩回到箱子里。
几乎就在箱盖合上的一瞬间,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萧兮兮所在狭窄阴暗的箱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轻微的开门和关门声音,以及逐渐变得清晰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来听,应该是有两个人进了这间屋子。
而且那两个人就站在箱子旁边。
萧兮兮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人发现箱子里藏着个人。
片刻的寂静后,她听到外面响起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我已经检查过了,这里没有别人。”
萧兮兮心里一惊,她记得这个声音,是西陵王!
他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又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你叫本宫过来做什么?”
如果刚才萧兮兮还只是惊讶的话,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惊吓了!
这个女人居然是秦皇后!
秦皇后和西陵王跑到这个小屋子里来做什么?
他们不应该在前面陪太后看戏吗?
昏暗的屋子里,堆满了戏服和道具,看起来杂乱又荒唐。
西陵王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目光深邃,里面像是藏着数不尽的情丝。
良久,他才轻声开口。
“我很想你。”
秦皇后避开他的视线,侧过身去,目光落在烛火上,淡淡道:“本宫现在已经是皇后,而你也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你不该对本宫说这样的话。”
西陵王皱眉,眼中透露出几分戾气。
“明明是我先认识了你,如果不是秦家非要把你送进皇宫,你应该是我的王妃!
至于我后来为什么娶了别人,这件事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皇帝向来多疑,他一直都在怀疑我跟你之间暗通曲款,他甚至还想过以此为理由,光明正大废了你的皇后之位。
我不能让他得逞,我要保全你的名声,就只能娶了别的女人。
从头到尾,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秦皇后的手。
秦皇后身体一僵。
她本能地想要甩开他的手。
然而西陵王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语气低低的,像是哀求,又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阿君,不要再躲我了,好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秦皇后只觉得心头一热,眼眶也有些发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的名字叫容君。
未出嫁时,家里人都按照排序称呼她。
嫁人后,她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更没有人敢直呼她的名字。
唯一有资格称呼她名字的人是皇帝。
可皇帝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又怎么会亲昵地称呼她的闺名?
从始至终,也就只有西陵王会叫她的名字。
秦皇后垂眸看着紧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年少时,她曾对此人萌生好感。
可惜还没等爱意生根发芽,就被人粗暴地掐断。
她被家人送入宫中,嫁给皇帝。
最开始她也曾意难平,后来时间久了,也就看淡了。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开花结果,能够遇见已经是难得。
她开始认命地当她的皇后,专心致志地为家族谋划,逐渐将他从自己的心里抹去。
本以为两人不再会有交集,却没想到十九年后,他又回来了。
秦皇后轻声地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西陵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我当初之所以离开盛京,是为了不让你为难,如今我回来,自然也是为了你,我对你的这颗心,十九年来从未改变过。”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番深情的告白,都会忍不住为之动容。
秦皇后也不例外。
她侧过头来,对上西陵王的目光。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鲜嫩的小姑娘,如今我的年纪已经大了,我还嫁了人,流过产,我甚至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西陵王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神色发生剧烈变化。
“你怎么会不能生育?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秦皇后漠然道:“有人不想让我生下嫡子。”
西陵王瞬间明悟,愤怒地道:“是皇帝干的对不对?一定是他,只有他才能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第540章 偷情
秦皇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看起来似乎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西陵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颤声说道。
“对不起,要是早知道他会这么对你,当初我说什么也要把你从他手里抢过来!”
理智告诉秦皇后,应该将这个男人推开。
可她的手在抬起来后,却怎么都使不出气力。
自从秦列入狱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为了能保住兄长和侄儿的性命,不惜放下尊严苦苦哀求皇帝高抬贵手,结果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她身为皇后,看似风光,却连兄长和侄儿的命都保不住。
在兄长和侄儿被斩首示众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跪伏在佛祖的面前,乞求佛祖能够保佑兄长和侄儿来世投个好胎。
等她回到宫里,发现手里的权力已经被惠妃、娴妃、宁妃瓜分。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皇后的空壳子。
这些天来,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却无人能为她分担。
她看似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仍旧是那个端庄威严不苟言笑的皇后,事实上,她的神经早已经绷得极紧,心里也已经不堪重负。
此时被西陵王抱在怀里,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自己靠在他身上。
仿佛只要这样,她就能短暂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让自己得到一瞬间的安宁。
西陵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她的额头。
这个吻仿佛烙铁,烫得秦皇后浑身一颤。
她忽然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
她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这一切都是不被允许的。
她想要将人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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