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良 第29章

作者:小夜微冷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李昭垂眸,看了眼我半.露的酥.胸,无奈一笑:“行行行,都依你。”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想生个孩子,但今天我改主意了,并不想跟他行房。

  我扭头,四下看去,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个大锦盒上,好,云雀果然把我要的东西弄来了。

  我松开李昭,赤足下床,小跑着过去将盒子打开,里面是杆烟枪,还有盒上等的烟叶。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地上,盘腿席地而坐,一边给烟锅里装烟叶,一边朝李昭招手:“你过来,我给你弄来个好玩意儿。”

  李昭笑着走来,坐在我跟前,搂住我,让我靠在他身上,笑骂:“原来你是想叫我抽烟。”

  “是啊。”

  我将烟锅对准烛火,抽了口,劲儿太大,呛得我直咳嗽,我将烟嘴挪到李昭的口边,笑道:“妾这些年在市井生活,知道那些平凡男人们身上的担子也重,他们心情烦闷了,用力抽一口旱烟,然后呀,把心里的烦躁全都吐出来,也能稍稍解点乏。原本给你备了鼻烟,可那玩意更冲,试试这个吧。”

  “行。”

  李昭笑着抽了口,谁知也被呛着了,捂着口直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味儿太重了,弄得嘴里面麻溜溜的。”

  虽这般说,李昭还是尝试着闭眼,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用力抽了口旱烟,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顺道把灰白的烟吐了出来。

  “妍华,再给朕装一锅吧。”

  李昭抬手,将玉冠拆下,任由头发披散下来,他身子佝偻着,一手抱住膝,另一手举着烟,闭眼,吸一口烦躁和重压,然后把放松吐出来。

  我从小荷包里把梳子取出来,跪在他身边,帮他篦头发,他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

  “妍华。”

  “嗯?”

  我忙答应着。

  李昭仍闭着眼,笑道:“知道你早都看那几根白的碍眼,也罢也罢,朕待会儿就紧紧咬住烟嘴,忍着疼不出声,你就把它们拔了吧。”

第29章 凤袍 他的心,太深了

  我用梳子帮他把头发梳顺, 拿玉簪子绾成髻,含泪道:“白头发不能拔的,越拔越多。”

  “那便算了。”

  李昭笑笑, 抽了口烟。

  “殿下……”

  我忽然想抱抱他, 于是从身后环抱住他,身子紧紧贴住他的背, 手按在他胸膛,感触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说过, 我很会做戏, 一旦投入了, 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我的眼泪顺着面庞往下流,落到了他的脖颈里。

  “没事的, 谁都会老,朕也不例外。”

  李昭笑的寂寥,大手按住我的手, 轻轻地摩挲。

  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 好像变得很激动, 咚地一声将正在燃烧的烟枪放到地上, 起身快步行到大柜子前, 打开, 从里面拿出个极大的锦盒, 一把扫开桌面上的宣纸和古琴等物, 把锦盒放置在桌上,扭头看向我,朝我招招手, 笑道:

  “妍华,你快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我愕然,起身过去,站在他身侧。

  他一手搂住我,另一手把锦盒打开。

  里头竟是件凤袍,还有个金凤凰扑牡丹的冠,金凤雕琢的栩栩如生,每一条羽尾上都有颗拇指头大小的东珠,这是属于皇后的冠。

  “这……”

  我错愕地抬头看他。

  “父皇年初就驾崩了。”

  李昭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手下滑,很自然地扣住我的臀,柔声道:“这事还不到时候公之于众,朕登基的龙袍老早就预备下了,这是皇后的凤袍凤冠,妍华,你穿上让朕看看。”

  我忽然百味杂陈,很是激动。

  没想到,李昭竟如此信任我,会把老皇帝驾崩的事告诉我;

  更没想到他还这般宠爱我,让我穿皇后的冕服。

  当初左良傅和陈砚松都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你是有凤命的。”

  原本,我该是李昭的王妃,进而太子妃,然后是皇后,这辈子尊贵至极,可结果呢?

  这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我从未停歇,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李昭宠我,与我说心事,甚至许我怀孕,他是不喜欢素卿和那个曹妃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动了想立我为后的想法?

  我身子有些微微发颤,手抬起,指尖轻轻触摸冕服上用金线绣的凤凰,摸着凤冠上的东珠,忽然,牡丹花瓣割了下我的指头,有些疼,我如梦初醒。

  冷静如意,一定要冷静。

  李昭曾说过,素卿无大过,不能废后,且他这个人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他的这两个女人的小动作,同样,他知道我心里的恨和不甘,拿这套冕服出来,安知不是在我意乱情迷时试探我,看我最真实的反应。

  如何应对?

  我心乱如麻,用力咬了下舌尖,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羡慕地抚.摸着凤袍,含泪说了句:“真好看哪,只不过好像做的有些窄,不太适合妾。”

  李昭手上移,揽住了我的腰,柔声劝:“别想那么多,不过一件衣裳罢了,穿给朕看看。”

  我仰头正面他,眼泪成串地往下掉,苦笑了声:“凤袍尊贵,妾是不配穿的,求殿下莫要再强迫,可是另一种衣裳,妾却想要。”

  “什么衣裳?”李昭柔声问。

  “嫁衣。”

  我极力遏制住悲痛,哽咽不已:“妾这辈子没穿过嫁衣,去年看见袖儿穿,又羡慕又难过。”

  李昭愕然:“怎么,梅濂竟连个像样的婚礼都不曾给过你?”

  我凄然一笑:“如果说给母亲磕头算成亲,穿件红袄子算嫁衣,那便算有过婚礼了吧。”

  我话还未说完,唇就被李昭吻住。

  他的嘴里带着烟叶的微苦,一点点将味道过给我,霸道地想将我口中所有的痛苦都拿走。

  我不自觉地闭上眼,顺着他的节奏,将头仰起来。

  正在情浓之际,传来几声轻轻的叩门声。

  李昭仍然不停止动作,往开扯我的衣衫。

  我扭头瞧去,看见胡马公公将门推开一条缝,他弓着腰,头深深地低下去,一眼都不敢看,低声道:“回禀殿下,太子妃娘娘过来给您请安了。”

  李昭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强行将我的头摆正,按在他的胸口,不让我分心,淡淡地对胡马说:

  “告诉她,本宫已经歇下了,让她明儿来吧。”

  素卿来了?

  我心里忽然涌起股想要报复的欲望,特别强烈。

  “等、等等。”

  我撕开李昭的寝衣,指甲轻轻地抓他的背和腰,微微有些喘,对胡马坏笑:“告诉太子妃,让她在外头等着,爷醒来后宣她。”

  “你……”

  李昭皱眉。

  我踮起脚尖,手按住他的口,不让他说话,随后朝胡马公公摆手,让他赶紧去办差。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我咬了下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带着他往勤政殿去。

  勤政殿守着他的两个心腹嬷嬷,看见我们这般样子出来了,立马会意,将殿里的蜡烛全都灭了,只留了一两盏,照亮方寸即可,并且她们还将帷幔全都放下来,遮住“帝王”的春光,做完这些事后,低头退了下去。

  “你呀你。”

  李昭朝殿门那边瞧了眼,摇头无奈笑笑,像抱孩子似的将我抱起。

  “何必呢,左右素卿又见不着。”

  他把案桌上的机密奏疏全都拂都地上,将我放在了桌上。

  案桌到底窄,我的头没处枕,只能悬在半空,我头往下垂,倒看那道门,想象着素卿乖巧地站在外头等的样子……桌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我的头发如水波般荡漾……

  我忽然想更坏一点,坐了起来,对面颊稍稍发红的李昭媚笑,手指向门:“咱们去那边,你一边和我欢好,一边隔着门和素卿说话。”

  李昭用力拧了下我的腰,恶狠狠地笑:“别太过分了哦。”

  我才不管他,抓住他的腕子,带着他朝殿门那边跑去。

  我手撑在门上,回头,示意李昭过来。

  随后,我透过纱窗往外看,看那个当年给了我重重一击的女人,张素卿。

  她此时穿了件绣了云纹的薄衫,梳了坠马髻,并未戴钗环,只簪了朵大红的牡丹,翠眉轻描,朱唇淡点,眉心贴了花子,手里提着个大食盒,时不时让宫人给她举起贵妃镜,看妆容有没有被闷热弄花了。

  闷雷阵阵,就快要下雨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她一起读书说笑;

  想起了在牢狱中,等着她来看我,给我捎一件袄子,一口干净的水;

  可这些我都没等来,我等来的是丽华被毒死,还有我流放北疆所受的屈辱,以及长达十三年的漫漫苦熬。

  素卿,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锦衣玉食,儿女在侧,打理着东宫,受嫔妃叩拜、被着朝臣的尊敬,你过得真好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恨和报复,我在盯着素卿的时候,将腰肢扭动得更快,李昭也更卖力,他怕我叫出声来,一直捂着我的嘴。

  我心一横,重重地拍了下门。

  果然,外头的素卿朝这边看来,往前行了两步,问:“殿下醒了?”

  谁知她被胡马公公拦住,胡马大抵知道是我搞得鬼,笑道:“马上下雨了,这风实在是大,吹动了门,娘娘且再等等,殿下过会儿醒来要批奏疏。”

  素卿眼里闪过抹失望,叹了口气,默默等着。

  我不甘心,轻跺了下脚,扭了下李昭的腰。

  李昭吃痛,倒吸了口冷气,忍住,没发出声,重重地打了下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