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隽眷叶子
“这个新娘妆虽说与众不同,却实在太漂亮了!”
“那也是新娘底子好,本来就够漂亮才行吧。”
“……”
成过亲的女人都有成亲日被妆成白面鬼的经历,对于林婉这样的妆容,自然羡慕者在有之,觉得林婉标新立异的也有。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便几个还没成亲的姑娘盯上了喜娘,甚至有人不顾仪式还在继续,拉着喜娘就问起了林婉这个妆容。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喜娘可是很专业的,就算她想开展业务,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于是那些需要在新房内完成的仪式在喜娘的主持下依然一丝不苟地推进着。
交杯酒、结发……
“成亲的仪式真多啊!”林婉脸上保持着适当的微笑,跟着喜娘的指示完成着一个又一个的仪式,心里却忍不住吐槽,更是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被凤冠压得发酸的脖子。
林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叶深看在眼里,便有些心疼了。
虽说不知林婉头上的凤冠到底有多重,心里却也有个大致的估计,再说好歹也经历过上面两位兄长娶亲,新娘头上凤冠的重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数的。
叶深虽说也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有什么瑕疵,却更不想林婉受罪,看向喜娘的目光便多了些催促的意思。
喜娘先是微微一愣,待她发现叶深看向林婉的目光中带着的丝丝心疼,再看看林婉头上的凤冠,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早知新郎新娘是青梅竹马,却不知新郎如此疼爱新娘,果然是天作之合啊!
喜娘既然明白了叶深的暗示,便下意识地加快了仪式的推进。
所幸仪式已近尾声,加快的仪式倒也不显得突兀。
新房的仪式完毕,今日喜娘的任务便到时结束,吴氏特地安排冬雪过来请喜娘去喝喜酒。
在新房观礼的宾客自然也被请去前面参加喜宴。
作为新郎叶深自然也要往前面去敬酒。
不过叶深却没有随众人一起离开新房,而是扶着林婉来到妆台前,他要亲自替林婉取下头上的凤冠。
叶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取这个凤冠,又担心会扯到林婉的头发,动手之前少不得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研究一番。
林婉本不明白叶深扶着自己在妆台前坐下到底为何,待明白叶深的意思,心里便微微一暖,抿了抿嘴轻笑道:“三哥,这凤冠还是让春草和冬月来取。你快去前面敬酒陪客人,莫让客人等急了。”
虽说不能亲自替林婉取下这累人的凤冠有些遗憾,却更不愿意让林婉继续受累,便让春草和冬月进来侍候。
事实上客人离开的时候,冬月便想进来侍候林婉了,却被春草死死拉住。
纵然心疼林婉,可是这里已经不是震南侯府青云居姑娘的闺房而是叶家。
姑娘成亲了,以后没有姑娘或者姑爷的召唤,她们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进姑娘的屋便进去。
终于听得叶深喊她们进屋的声音,冬月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新房,在见到叶深的那瞬间,脑子里突地闪过林婉之前的叮嘱,猛地刹住脚步。
因为动作有些猛,身子便有些不稳,眼看便要出洋相,所幸跟在她身后的春草眼疾手快扶了冬月一把,才让冬月稳住了身子。
冬月自知冒失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婉,正对上林婉回头看过来的眼神,不由红了脸。
在春草不动声色的提醒下,这才想起与叶深见礼。
叶深对林婉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的性子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知道冬月虽说性子不够沉稳侍候林婉却极为尽心,就算只是爱屋及乌,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斥责冬月,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冬月,便指着林婉道:“先帮少奶奶取下凤冠。若需用水旁边的耳房便是浴室。”
看着春草、冬月小心翼翼地替林婉取下凤冠,便再次上前伸手替林婉揉起脖子来。
虽说林婉很享受叶深的贴心,却因为春草和冬月就在旁边看着,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正院那边的喜宴正等着叶深去敬酒呢!
正好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林婉便听到冬雪惊讶的声音:“公子还在新房?”
春草与冬雪相处的时间长,自然能听出冬雪的声音,连忙掀了帘子将冬雪迎了进来。
端着托盘的冬雪进屋一眼便看到取了凤冠的林婉正坐妆台着,叶深站在林婉身后不知在干什么,顺手将托盘递给春草笑道:“夫人让奴婢送了些吃得给三少奶奶。对了,前面已经开宴了,公子怎么还在这里?”
冬雪的话刚落地,便听林婉道:“三哥,我已经好多了,你快去前面敬酒,莫让客人久等。”
叶深只得遗憾收手,转身看了眼春草手上的托盘,见托盘上除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烫馄饨,还有几样林婉爱吃的小食,顿时心里大安,便也没有继续在新房里逗留,吩咐春草冬月小心侍候林婉,这才出了新房门带着一直守在外面的戚大宝匆匆而去。
第507章
虽说叶家除了从蜀地接出来的族亲,也就几兄弟的姻亲,看似并没有多少亲眷,今日却来了许多前来庆贺的宾朋。
有叶深在国子监的同窗,也有叶深在官场的同僚,甚至还要如同翰林院掌院钱大人那样的上司,故而今日的叶家的这场喜宴极为热闹。
按冬雪的话来说,乃是自叶家在京城落房以来最为热闹的一日。
冬雪如今已是吴氏身边除了戚娘子最得用的人,这会儿也不过是按吴氏的意思抽空给林婉送了些吃的,与林婉说了几句便又匆匆而去。
林婉就着那碗热乎乎的馄饨用了些冬雪送来的小食,便打算去耳房沐浴,却好似听得外面有白嬷嬷与钱霏霏说话的声音。
只见门帘一动,果见白嬷嬷亲自掀了帘子将钱霏霏让了进来。
“终于将你娶进门了!”钱霏霏进来便给了林婉一个熊抱深深感叹道。
林婉不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看大嫂这话说的,像是你娶了我一样!”
被林婉这么一说,钱霏霏也跟着笑了起来:“虽说娶你的是三弟,家里人可都盼着呢!”
两人打趣了几句,钱霏霏便细细打量起林婉的妆容,叹道:“今日女眷席上最热的话题便是你的妆容,先还以为没啥,如今看来又进步了!”
林婉略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里,嘴里却道:“喜娘手巧,悟性高。”
今日冬雪都忙得脚不沾地,作为叶家长媳的钱霏霏自然更是忙中偷了点闲才能抽出身来看看林婉,故而陪着林婉闲聊了几句,便也匆匆而去,离开之后,还特地代毛艳霞向林婉告了声歉:“如今二弟妹身子不便,不好过来陪你,让我帮她带了句话给你,明日敬茶时见!”
毛艳霞已经至孕后期,就算习俗容许,像今日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子,长辈们也不会让她出来,若是一个不小心碰到撞到那可都是有可能出大事的。
更何况大虞有一个从南到北几乎一样的习俗,那便是新娘在成亲的整个过程中不能有孕妇在场,说是孕妇会冲撞新娘让新娘成亲后怀不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让孕妇进新房。
目送钱霏霏匆匆而去,林婉这才看向白嬷嬷。
白嬷嬷昨日便随嫁妆带着除春草、冬月之外的陪嫁陪房先来了叶家。
之前就如何安置跟着她来叶家的这些陪嫁,林婉与叶深是有过沟通的。
虽说叶家这几年添了不少仆人,叶深身边却一直只用着戚大宝一个小厮。
因知道林婉嫁进来的时候,林婉必定会带上她的贴身丫鬟,震南侯府也会给林婉安排陪嫁的下人,故而买下这个小院之后,也不过添了几个守门及打扫院子的粗使婆子。
这个小院虽说不算大,却也是五脏俱全,仆人住的倒座房完全住得下林婉带来的陪嫁陪房。
既然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为何这么久才见白嬷嬷进来呢?
难不成叶家今日便安排了白嬷嬷做事?
应该不至于吧!
白嬷嬷从林婉的眼睛里看出疑惑和担心,见林婉已经取下凤冠,便知林婉是要去耳房沐浴了,便上前来亲自侍候林婉脱下身上的嫁衣和头上固定长发的零碎头饰小声解释道:“老奴等就在这个小院的倒座房里安置。因姑爷不想让太多人来新房这边打扰,便将嫁妆搬去了园子里。老奴一直带着人在园子里看着,免得有人不经意间损了姑娘的嫁妆,亲自看着嫁妆如数入了库房才来见姑娘,来迟了些,还望姑娘莫怪。”
听了白嬷嬷的话,林婉顿时松了口气:“让嬷嬷受累了!”
“不过是看看而已,能累到哪里,再说这本就是老奴该做的事。”白嬷嬷心里熨帖极了,嘴里却道。
“姑娘,沐浴的水已经调好了。”早在钱霏霏与白嬷嬷进来之前,冬月便去了隔壁耳房改造的浴室为林婉调沐浴用水,这会儿见林婉在白嬷嬷的侍候下已经脱去了身上的嫁衣,便上前来禀报道。
“如今姑娘已经成亲,大家该改口了,大家都记住了,以后姑娘便是叶家的三少奶奶了。”白嬷嬷看了冬月一眼,转头也看了春草一眼道。
冬月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正好被转回头来的白嬷嬷看了个正着,忙不迭挺直了腰道:“记住了,以后得喊少奶奶。”
原本以为叶深去了前院敬酒,怎么说也得喝个半醉才能回来,却不料林婉沐浴出来没多久,头发还没干呢,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尔后便是戚大宝小声喊春草姐姐的声音。
听到戚大宝的声音,春草惊讶地看了眼同样惊讶的林婉,忙放下手中还在替林婉绞发的帕子,拉着冬月便匆匆出了门。
却见戚大宝吃力地扶着叶深,而叶深的身子几乎完全依靠在戚大宝的身上,大红灯笼之下,只见叶深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灯笼红光照射的缘故,还是醉酒的缘故。
见状春草和冬月连忙上前从戚大宝手上接过叶深,扶着叶深便进了新房,让两个丫鬟疑惑的是,看着全靠戚大宝才能站稳的叶深,虽说满身酒气,往新房走的步子却意外的沉稳。
刚进屋叶深便甩开春草和冬月的搀扶,往林婉身边走去。
林婉在听到戚大宝的声音里,心里自然也是极为担心。
今日来参加喜宴的以叶深在国子监的同窗、翰林院的同僚为主,虽说也有年龄大的,却大多是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年轻人。
这个年龄的人爱起哄爱闹腾,定然灌了叶深不少酒。
虽说林婉知道叶深的酒量很不错,可这么段时间便被戚大宝送回新房,这酒灌得是不是太猛了些。
林婉恨不得自己冲出去扶叶深,却知道作为新娘,今日她是不能出新房的,只能忐忑不安地紧紧盯着门。
见叶深被春草和冬月扶着进来,心里更是担心,却没想到叶深刚进屋便甩开两丫鬟的搀扶脚步虚浮地向她走来。
随着叶深走近,一股子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叶深那张英俊的脸上也不知是酒后的缘故还是红烛映照的结果,总之满脸通红。
只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第508章
当叶深伸手将林婉用力搂进怀里,并低头含住林婉嘴唇的时候,林婉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虽说叶深满身酒气,可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醉意,嘴里也只有淡淡的酒味,显然并没有喝多少酒。
林婉可以肯定,叶深的醉完全是装出来的,心里便大大地松了口气。
虽说林婉并不太在意新婚之夜是否洞房,却也不想新婚之夜侍候一个喝醉的男人!
林婉见识过不少醉酒的人,有的人醉酒之后比平时更安静,有的人则会又哭又笑大吵大闹。
她没听说过叶深喝醉,自然也就不知道叶深醉酒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若是比平时安静还好,侍候他睡觉便是,若是那种酒后闹腾甚至酒后乱性的,这一夜可就有得她受的了。
如今见叶深眼神清明,林婉放心的同时便开始嫌弃起叶深身上的酒气来。
也是叶深身上的酒气实在太过浓郁,熏得酒量还算过得去的林婉,都觉得快要醉倒,便伸手用力推了推叶深。
叶深的表情略有些受伤,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将人娶进门,居然不让他亲个痛快。
林婉自然察觉到自己的推拒让叶深深感受伤,便放柔了身子温声抱怨道:“你这一声酒气快要将我熏醉了。”
叶深抬起袖子嗅了嗅,随着他的抬袖动作,带起来的酒气越发浓郁。
林婉不由好奇地看向叶深的袖子,这袖子有乾坤!
见林婉盯着袖子不放,叶深便笑着从袖子里拿出几块湿透的帕子:“今日没醉全靠它们!”
看到湿透的帕子,林婉瞬间便明白了。
原来替叶深挡酒的不仅仅只有两位兄长,还有随身带着的几块帕子,难怪除了满身的酒气,叶深还能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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