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岳月
另外还有巧克力蛋糕,刚入口有点苦涩,渐渐又被甜味遮盖,没那么甜腻的。
还有栗子蛋糕,松松软软的,里面还有几个烤熟的栗子,甜丝丝的,苏叶特别喜欢。
高贵妃啃了两块蛋糕后才感慨道:“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就舒服多了,你这里好吃的东西就是多,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原本想让西洋的厨师试着做面包,可是面包硬邦邦的,都能当作棍子用了,切都切不开,御膳房的周师傅见了,还跟我感慨西洋人过得挺惨的,平日就吃这种玩意儿。”
苏叶好笑,周玉当时的表情十分有趣,一副幸灾乐祸却又痛心疾首的样子。
幸灾乐祸当然是西洋人再怎么吹嘘自己国家好又如何,就吃这种东西,除了牙口太好的人之外,其他人怎么办,也太惨了一点,能不幸灾乐祸吗?
这面包硬邦邦的,泡水里吃也噎着嗓子。
周玉实在切不开,后来就让人用锯子切的,哪里是面包根本就是木头啊!
他痛心疾首则是因为西洋厨师做面包的时候放糖简直跟不要钱一样,做个面包放几斤糖,甜得要掉牙了,做出来居然还太硬不能吃,这不是浪费食材吗?
做吃食的人最厌恶的就是浪费食材,尤其做出来还不好吃的!
西洋厨师为了挽回面子,就拿出了巧克力和奶油。
他还亲自示范了一番,用两斤油添上四斤牛奶,另外再加糖后不停搅拌好久才得到跟云朵一样的奶油来。
周玉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甜丝丝的,口感还软,一入口就化了。
还能装裱在糕点上,又好看又好吃,就是颇为考验厨师的手艺。
不过御膳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有手艺的御厨了,周玉点了两个点心师傅跟着西洋厨师学做这个奶油,另外还尝试把巧克力融入糕点里面。
虽然巧克力刚吃着苦,然后就尝到甜,苦和甜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周玉尝试着调配了比例,吃着不会太苦也不会太甜,能够刚刚好。
就是高贵妃这样不爱吃苦味的人也能尝一尝,感觉味道还不错。
她吃完蛋糕,心情就要好多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你说娴妃会怎么查,到处派人去问话吗?”
苏叶笑笑道:“我猜她是按兵不动,就等着对方露出狐狸尾巴的。”
高贵妃瞪大眼诧异道:“什么,守株待兔吗?要是个狡猾的兔子不肯露头,那怎么办,一直等下去吗?”
苏叶好笑道:“放心吧,兔子的胆子一向不大,肯定能露出尾巴来。”
她忽然想到很多人觉得兔子尾巴特别短,只有拳头大小特别可爱,其实兔子的尾巴特别长。
苏叶想起有人抓着兔子的尾巴,发现它只是蜷缩起来,其实根本不短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贵妃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笑了,也忍不住跟着笑道:“怎么笑了,是想到什么好事吗?”
苏叶就把兔子尾巴的事说了,高贵妃还不信,她就把四格格养的兔子让人拿过来,小太监轻轻抱着兔子,一手把尾巴慢慢拎着起来。
原本蜷缩在后头的尾巴被一点点拉长,高贵妃微微瞪大眼,亲眼所见这才信了:“兔子尾巴果然不短,这么一看,我还真的有些相信娴妃能抓住对方的尾巴了。”
不出苏叶的意料之外,娴妃果然是准备守株待兔的。
她对外说是小宫女什么都招了,已经送去慎刑司,就等着对方什么时候肯站出来认罪。
娴妃气定神闲的留在翊坤宫根本就没出去走动,仿佛一切掌握在她的手心里面。
高贵妃不得不佩服娴妃,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能唬住人了。
要不是她知道内情,还真以为娴妃什么都知道了呢!
高贵妃恨不得把后宫嫔妃每个都看一下,心虚的人总会表露在脸上,就连愉嫔也不例外。
她跟苏叶分析道:“你想啊,会不会是愉嫔自己谋划的,然后嫁祸到谁身上去?”
苏叶却摇头了:“不会,你看看愉嫔一个月才第一次侍寝,多难得的机会,她哪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高贵妃想想也是,那么愉嫔就排除出去了:“那会是嘉嫔吗?不过她如今又没钱又没人,也使唤不动谁。”
自从金三保和金简陆续死去后,嘉嫔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了。
金家她是完全使唤不动了,因为金家的新族长是偏向金贵人的。
金贵人跟嘉嫔都撕破脸了,哪里会帮她啊!
以前金家那些旧部几乎在一次次清查里都被弄走了,宫外金三保余下的人手也归了金家,嘉嫔能动谁呢?
她又没多少侍寝的日子,皇帝的赏赐不多,过年过节还要到处送礼,平日还要各处打点给赏钱,过得紧巴巴的了。
嘉嫔恨不得一文钱掰开两半花,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大笔钱来贿赂谁?
哪怕不贿赂谁,光是那个药粉就不容易得到了。
皇帝请御医查了许久,药粉确实是下在愉嫔的鞋子里,无色无味的,稍微有暖意就会融化。
脚底沾着一点就吸收了,于是鞋里就一直找不到,然而脚气却始终在。
愉嫔都要崩溃了,洗了好几次都洗不掉,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如今皇帝都知道了,愉嫔也不必遮遮掩掩的,就让人请御医过来看。
御医也有点受不住,最后拿出了苏叶之前做过的口罩挡住脸,这才能勉强去给愉嫔把脉。
他把脉后摸着胡子也头疼,这种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就是臭气冲天:“娘娘,这东西可以不治而愈。”
愉嫔喜出望外,就问道:“那要多久?已经好几天了,压根就没减轻一点!”
御医伸出一根指头,愉嫔就一愣:“一天吗?”
他摇头答道:“不是,是一个月。”
愉嫔惊呆了:“不行,一个月太久了。”
御医为难道:“一个月还是最短的,而且娘娘也不用吃药。微臣不清楚这种药粉会不会有别的作用,要是喝药后没能根除……”
那不是白喝药了,还一样要等一个月才行吗?
愉嫔咬牙道:“那就试试汤药,总归比不喝要好。”
见她坚持,御医只好回去开药方,用最稳妥的药材,效果就得差一些了。
御医感觉不保险还去请示皇帝,生怕真弄出个不好,愉嫔这边喝药后没好怎么办?
他可不想被愉嫔怪到身上来,只能先给皇帝报备一声。
皇帝听说最稳妥就是不治而愈,谁知道愉嫔非要喝药尽快好起来,就不耐烦道:“随便她,愉嫔想喝药就喝,有什么事别怪在御医头上就好。”
御医都提前说了,是愉嫔不听话,真有什么就跟御医没什么干系了。
御医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提起的心放下,乖乖回去给愉嫔送药方。
药童煎药后捧着汤药过来,愉嫔老远闻着就捏着鼻子道:“这是什么,怎么那么臭?”
她怎么感觉这汤药比自己的脚气还臭,这真是治病的吗,难不成要以毒攻毒?
御医只好解释道:“因为用比较稳妥的药材,融合在一起味道是有点大。然而这脚气是从脚底渗入,就得用药一点点排出来。娘娘这几天多洗洗脚,屋里熏一熏就好。”
愉嫔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弄出来比等它自己好还难受的样子?
不过她为了能早点好,还是捏着鼻子把汤药喝了,险些臭得要吐出来,捂着嘴勉强咽下了。
雪柳早就奉了热茶来,愉嫔就要伸手,御医赶紧拦了:“这汤药喝后不能喝茶,还请娘娘稍稍忍耐片刻。”
愉嫔感觉嘴里臭烘烘的,难受得不行:“不能喝茶,我可以喝普通的水吧?”
这个可以,御医点了点头,她总算能漱漱口了,喝掉整整一壶水只觉得那味道还是没完全散掉的样子。
然而再喝下去,愉嫔感觉肚子都涨了起来,里面全是水了,动一动都能哐当响,撑得也难受,只好作罢。
这药还要一天喝两碗,愉嫔感觉喝了一天,浑身臭烘烘的,都洗不掉了。
当然更臭的还是她的脚,不停洗,皮肤都皱巴巴的,快要脱皮了,味道还是洗不掉。
尤其喝药后这脚更臭了,愉嫔自己都受不住,不敢呆在屋内,在外头透透气。
屋里的雪柳和雪兰捂着鼻子弄熏香,添了平日多一倍的量,感觉那味道还是压不住:“今晚娘娘可怎么睡这里,整个屋子的味道都散不掉。”
她大开门窗透气,床褥都重新换了一遍,熏香又多添了一倍,勉强是把味道压下了。
然而愉嫔一进来,屋里又重新有了味道。
愉嫔想着自己努力忍耐两天,夜里还是翻来覆去没能睡着,第二天起来满脸憔悴,还感觉一屋子臭味,快要把人逼疯了:“等我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脚,必定要把这药塞进这人嘴里,让他臭烘烘的一个月都不能开口说话!”
她咬牙切齿地让雪柳送水来,把双脚泡在水里,感觉味道似乎能轻一点。
愉嫔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去长春宫请安,就早早让雪柳去告假了。
皇后也是知道愉嫔这次意外,没多为难就允了。
高贵妃有点幸灾乐祸,估计愉嫔是因为自己身上太臭了所以不敢出门的吧?
她是不知道有多臭,只是皇帝都受不了,估计相当厉害的。
下手那人有多恨愉嫔啊,非弄这么个不伤人却恶心人的药来?
高贵妃感觉胳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头见苏叶对自己使眼色,显然是让自己收敛一点。
她这才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好吧,这是差点笑出声来了。
雪柳还没退下,高贵妃笑得也有点太高兴了一些。
别说高贵妃,就连嘉嫔都忍不住嘴角一弯:“愉嫔妹妹也挺倒霉的,谁那么黑心下这种不入流的药,叫人都不能出门来了。”
娴妃瞥了她一眼赞同道:“确实是个黑心的,这种下三滥的药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嘉嫔被娴妃看得浑身不自在,娴妃不会怀疑是她做的吧?
那嘉嫔真是比窦娥还冤,她哪有这个钱和人手去弄药进宫来?
好在娴妃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嘉嫔就忍不住问道:“娴妃姐姐之前不是说已经找到动手的人了,直接审问的话,就知道药从哪里来了。”
娴妃微微一笑,却叫嘉嫔后背一寒:“直接抓人有什么意思,就得跟去猎场的时候一样,围追堵截一番才抓住,不是更有趣吗?”
高贵妃也哆嗦了一下,娴妃不笑就算了,这么阴测测笑起来怪吓人的。
苏叶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种在看惊悚片的感觉。
她悄悄环顾四周,发现嫔妃们大部分都被娴妃吓了一跳,一个个的神色差不多,也没看出谁更特别一些。
也不知道娴妃要等多久,才能抓住对方的兔子尾巴了。
苏叶就笑着附和道:“娴妃这话挺有意思的,仿佛在围猎的时候抓住猎物,剥了皮在火上慢慢烤,味道一定相当不错。”
她说着都想吃肉了,顿时咽了咽唾沫。
高贵妃吓得浑身都僵住了,怎么苏叶也笑得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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