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外室重生了 第62章

作者:乌龙雪 标签: 豪门世家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贺云樱点点头,萧熠就走了。

  孟欣然又抽泣半晌,忽然抬头问贺云樱:“你跟你哥说话,怎么像夫妻似的?”

第72章 刺杀 贺云樱还是有一种直觉而……

  贺云樱一噎, 一旦萧熠拜访文渊书院提亲,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到时候孟欣然如果是跟外人同时得知,肯定要不高兴的。

  虽然此刻是孟欣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却也是个时机。

  “那个,我们,可能……咳咳。”

  孟欣然想了想:“老王妃想让你嫁给小王爷?”

  自来豪门后宅里头什么变故都有,带着血缘的表亲兄弟姐妹成亲的尚且很多,何况贺云樱与萧熠全无血缘。

  孟欣然并不是很意外,又问了一句:“你自己乐意吗?”

  贺云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孟欣然也知道她先前多么避忌萧熠:“嗯,就, 还行吧。”

  “你自己乐意就行,婚姻之事,要紧的不就是自己乐意吗。那些什么连血缘都没有的名分算什么。”孟欣然又撇了撇嘴。

  贺云樱心里却一动,低声问道:“欣姐姐, 你是不是对尹六爷……”

  孟欣然登时双颊绯红:“我想什么, 有什么要紧, 人家也没说。”

  顿一顿,又将头转开,声音放轻了些:“其实, 这世上的姻缘,有几段是当真如意的呢。我也不奢求一定有什么好夫妻, 能有投缘的朋友也可以。”

  再次顿一顿,重新望向贺云樱:“可我哥连这个都拦着,你说他是不是王八蛋!”

  贺云樱刚刚有些伤感,瞬间便又忍不住笑了, 只是这话不能驳也不能应,想了想直接转了话题:“伯曜从蜀州带了些当地的果子过来,王府做了新的蜜露,欣姐姐先吃点东西再骂?”

  “啧啧啧,一口一个伯曜,我听着牙都倒了。”孟欣然眼睛还是红的,却也不耽误转头嘲笑贺云樱。

  接着当然还是美食最大,贺云樱哄着孟欣然先去吃了些东西,索性又留她在如意轩暂时住下。

  等到晚上萧熠回来,才过去书房商量。

  萧熠摇了摇头:“我离京之后,老孟就再跟昭国公争这个御前首辅的地位,斗得很凶。虽然尹六跟他们家里也不和,但终究是姓尹的,老孟不乐意欣然再跟他来往也是常情。”

  贺云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觉得尹六对欣姐姐有没有意思?听着欣姐姐的话头,怎么跟单相思似的?”

  “这我如何知道。”萧熠伸手揽了贺云樱的腰,“你夫婿虽是有些人脉的,也没有能耐连那狐狸的情思都挖出来。不过他的亲事一直没定下来是真的,好像也没有房里人。”

  “还说你只是‘有些人脉’。”贺云樱轻轻去戳他的额角,“连这都知道,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萧熠笑道:“当然是樱樱小姐之心,在下是怎么也不敢妄言掌握了。只能卖力讨好几分是几分,以求怜惜。”

  “呸。油嘴滑舌。”贺云樱啐了一声。

  下一刻,男德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的萧熠立刻要求为自己证明——并不油滑……

  靖川王府的书房里再次春暖香浓,柔情蜜意,然而安逸侯兄妹之间的大战,这一日却只是个开始。

  起初贺云樱甚至萧熠都以为,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孟家兄妹两人各退一步,冷个几天就过去了。

  兄妹哪有隔夜仇,且这事也算不得什么仇。

  谁知随后数日,当萧熠都已经到文渊书院拜望过荀先生,霍宁玉又亲自过去提亲,将为萧熠求娶贺云樱这件事彻底定下,孟欣然却还是跟在贺云樱身边。

  只是随着定亲这事彻底传遍京中,贺云樱反倒不好继续住在王府,便回到了自己荣业大街的宅子。

  孟欣然便跟着她回了,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银子,表示要入股书画铺子,哪怕跟哥哥彻底翻脸,也能自立。

  孟欣然还拿了贺云樱当初的话做例子:“当时我也觉得你不应该从王府出来,更不应该买这么小的宅子,开这么小的铺子,可你说,你想独立。我觉得你是对的。”

  贺云樱只好勉强劝阻:“我毕竟不是姓萧的,身为义女,太占王府便宜确实不好。”

  其实她也不是觉得孟欣然不该独立,只是现在这个情势下,孟欣然朝着“独立”这个方向折腾,岂不就跟安逸侯的关系更僵了。

  “我是姓孟的又如何呢,只要依附兄长,终究腰杆不硬,他还不是觉得可以随意约束我?”孟欣然不假思索,反问到贺云樱哑口无言。

  对贺云樱来说,孟欣然参股其实是好事。

  毕竟萧熠在外任还得好几年,她终究是要跟着过去的,铺子的事情要是有孟欣然坐镇,就太放心了。

  不过在这个孟家兄妹关系紧张的时候,贺云樱再动心也是不能答应的,索性直说:“欣姐姐要参股,我求之不得。可是我当初出来的时候,母亲是支持的。伯曜……也没有反对。欣姐姐你现在跟安逸侯关系这样僵,我一万个动心,也不敢答应呀。”

  孟欣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说,也行吧。”

  顿一顿,又斜睨贺云樱:“那,入股的事情暂且不提也行,那你告诉我,你先前那么躲着你家那位,现在怎么就蜜里调油了?”

  “这个……”贺云樱登时脸上发热,实话当然不能说,但要说只是看着义母身体不好勉为其难,好像也不太合适。

  且因着孟欣然已经住了不少日子,平日聊天很多,有关孟欣然与尹毓之间的来往,她也问了个七七八八,这时候想转话题都转不开。

  “说嘛,我跟尹六叔的事情都跟你说了,你也该告诉我你跟伯曜的事情啊!”孟欣然又追问了一次。

  贺云樱正犹豫着不知如何解释,忽然听到外头有急促甚至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便听柴兴义的声音已经到了外头:“县主,孟小姐,安逸侯受伤了!”

  “什么?!”

  贺云樱与孟欣然当然都是大惊,两人连忙出门,见柴兴义竟是一身猎甲,越发心惊:“在哪里,什么情况?”

  柴兴义引着二人往外走,马车已经预备好了:“现在已经往侯府送回去。皇上有意今年举办秋狝,安逸侯去巡查猎场出了事,王爷本也奉旨过去,但因在中书省议事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安逸侯已经中箭了!”

  中箭!

  这与什么马匹受惊受伤全然不是一件事,分明是有人行刺!

  孟欣然与贺云樱赶紧登车前往,一路上孟欣然眼圈又红了:“樱樱,我哥不会有事吧?我……”

  贺云樱连连去抚她的背:“没事没事,应该不是太严重的。”说着直接扬声去问骑马护卫在侧的柴兴义:“柴统领,安逸侯只是轻伤对吧?”

  “县主,情形好像很严重。”柴兴义应道,随即又干咳了两声。

  贺云樱心里反而一定,转头对孟欣然附耳:“大约是轻伤,但是对外放话是重伤。”

  孟欣然心里稍稍安慰,同时也忍不住又看贺云樱一眼:“这你都知道,你们家伯曜是连青鳞卫都给你了?行吧,那我勉强接受这个妹夫。”

  贺云樱这时也就不顾上什么取笑不取笑了,还是先让孟欣然宽心要紧。

  不多时,到了安逸侯府,这太医与郎中进进出出的阵仗还是很大,从正房里连着端出了几盆血水,孟欣然的心又提了起来,眼圈也又红了。

  但刚要往里走,便见萧熠出来,直接将二人拦下:“老孟身上和腿上都有伤,现在还在料理,你们两个不要进去了。”

  孟欣然纵然是亲妹妹,也是大姑娘了,听萧熠话的意思,大约就是此刻安逸侯衣衫不整,确实也不好进去,只是就站在门口哭着问萧熠:“妹夫,我哥没事吧?他伤得重不重?”

  萧熠听到这称呼有些想笑,此时却又不是说笑的时候,只好温言安慰:“太医们都在救治了,不会伤及性命,等下包扎好了,你就可以进去看他了。”

  孟欣然咬牙将眼泪抹了,与贺云樱一起到旁边的厢房先坐着。

  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季青原出来了,表示孟欣然可以进去探望安逸侯。

  萧熠则直接过来牵贺云樱,又望向孟欣然:“你们兄妹好好说话,我们先回去了。有事随时打发人找我们。”

  孟欣然是个利落人,并不是遇到事会需要闺蜜姐妹时刻陪着自己哭哭啼啼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反过来惦记贺云樱:“我哥这样受伤,京里不会消停了。你好好保护樱樱。”

  “一定。”萧熠笑笑,便与贺云樱一起告辞。

  出了安逸侯府,再次登上马车,贺云樱才将自己刚才心头一直压着的话问出来:“伯曜,今日这刺杀,只是向着安逸侯吗?”

  她记得前世里萧熠差不多是在德化十四年之后才开始遭遇刺杀,那时候他已经摄政三年,权倾天下,皇子宗室,越发容他不得。

  此时才德化七年,且萧熠已经远离京城数月,一心在地方实政,按说那些前世恨不得对他食肉寝皮的人,还没有发作才对。

  但贺云樱还是有一种直觉而生的忧虑。

  萧熠将她搂在怀里,轻轻亲亲她的头发,没有回答。

  贺云樱不由闭了闭眼睛。她明白了。

第73章 婚期 可他到底是有些眼巴巴看……

  随后几天, 京城里换很是热闹了一回。

  安逸侯孟煦奉旨预备秋狝大典,却在巡查猎场的时候遇刺重伤, 皇帝大为震怒。

  若这刺客贼人是原本潜伏于猎场,想要等到秋狝动手,那就是有意刺杀御驾或是宗亲。

  若是专门为了安逸侯,甚至同样奉旨前往的靖川王萧熠,那同样是谋刺国之重臣。

  天子脚下,首善之区,这样光天化日的刺杀,实在丧心病狂。

  以事件本身的严重程度而论,自是比不上前一年的宫变,可宫变到底是事发宫中, 真正漏网出宫之人极少。

  此番事发猎场,需要搜捕贼人的范围就大得多,而与宫斗之中充满皇家内情私隐的变故不同,皇帝的勃然大怒直接在朝堂上明诏发出, 勒令严查京畿之外, 连距离京城最近的冀州并泰州亦一通全境搜查。

  对民间而言, 这是最直接的影响。

  与此同时,朝堂上亦有一波争论。

  如今大晋天下太平,虽说也有水患漕运并地方诏狱仍待肃清, 但整体也算国富民康,那么什么人会想要刺杀皇帝或是国之重臣呢?

  所以主要被怀疑是政敌, 而非民怨。

  过去数月之中,与安逸侯争端最多的就是昭国公尹崇,先前两家联姻的事情早就作罢,而孟欣然与尹毓的私下来往很低调, 知道的人很少,所以朝野上下,乍闻安逸侯出事,几乎都想到了昭国公府。

  虽然这刺杀手段未免过于简单直接,但历朝历代确实什么事情都出过,甚至有人棍击东宫、或试图绞杀皇帝刺驾的事情,在前朝史书上也是有的,焉知昭国公不会大胆效法呢?

  昭国公府立刻极力否认,再四表明一定要严查真凶,抓捕刺客云云。

  而这时又有言官出来参奏,昭国公府子弟立身不正,言行不谨,与荥阳长公主次子魏喆一同在外非礼民女云云。

  若在平时这只是小事,但此刻拿出来说,又提到什么风月场所、江湖人物,话里话外除了私德就又多了些暗示——会不会是尹家子弟借着在外寻欢掩盖,暗中接洽江湖杀手,来刺杀奉旨到猎场巡查预备安逸侯甚至靖川王?

  扯到这些,昭国公在朝堂上一时更难辩驳,因为对方所指的并不是他本人言行,却是他的子侄并六弟尹毓。

  昭国公虽也可为家人作保、保证他们不会如此违法乱纪丧心病狂云云,但毕竟辩论之间,为人作保终究底气要弱些,很快就又有流言说,尹家已经心虚,说不定就是尹六暗中操作。

  对此,尹家人亦有动作,很快就有昭国公的门生出来质疑安逸侯伤势轻重,是否为苦肉计,同时也举出些他在淮阳时有些逾制之事拿来参奏。

  总之朝堂上你来我往吵成一团,从安逸侯受伤、昭国公被怀疑开始,事情在几日后便越牵扯越多,连两边家族各自的世交姻亲,恩师门生等等也都挟裹其中。

  吵吵闹闹到了七月中旬,虽然安逸侯伤势稳定了,但先前数月中孟尹两家的积怨至此已经全然展开,相互攻讦参奏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原本应该在七月十九启程离京,再返蜀州的萧熠也因此被皇帝直接留了下来:“秋狝大典,既为彰显天家文功武德,也为君臣同乐之庆,安逸侯仍旧有伤,昭国公亦有诸多文案,秋狝之事,还是靖川王协理罢。”

  显然皇帝也十分明白,除非证明安逸侯当真是尹家人刺杀,或是此事全为孟家自演,否则孟尹两派并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是借题发挥的互斗,那最好还是顺势借着秋狝田猎这种连日庆典和稀泥,让两派都缓和些。

  帝王心术,最想要的就是斗而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