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权臣的早死原配 第115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陈娘子那样的人,也闹不起什么浪花来。

  说起年宴,温盈面上带笑,但心里头却思索了起来。

  先前刘家女称病离开金都,若真的是沈寒霁的手笔,如今准允她年前回来,为的是什么?

  让她与家人团聚过年?

  可这时候年宴会邀伴随太后去过金月庵的贵女命妇。而那东疆使臣也会在这年宴上出现,这之间会不会太过凑巧了些?

  ——

  临近年底新宅子已经修葺好了。

  宅子刚赏赐下来,温盈便已经让人去定做家具了。

  而后寻了个风水先生过来,挑选了年后的一个日子搬过去。

  赏赐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天子脚下,房价地价高得吓人,就这一座宅子是沈寒霁如今买不起的。

  温盈很喜欢这宅子,便很是上心。

  已是年底,沈寒霁已经开始休了年假,他日子算是半清闲了,一日便有大半日是在家中的,白日也能睡得足一些了,温盈的心里头才安定了许多。

  今日去新宅子贴对联,沈寒霁知道后便亲自写了对联,然后与她一同前去。

  如今已经把柯月和蓉儿从金月庵接了回来。蓉儿伤势好是好了,但还得再休养一段时日。而柯月的轻伤已经恢复,但临近年节,人手到底还是有些不够用。

  而新宅子还未添下人,也都是云霁苑那边过来的几个下人在打理。

  三进三出的大院子现在也就寥寥几个人,显得冷清。

  其他门的对联都是下人来贴,到了他们夫妻二人住的院子,沈寒霁便提议由他们夫妻二人来贴。

  沈寒霁想与自家娘子单独相处,便把旁的人都遣去收拾其他地方去了。

  温盈把已经抹了浆糊,走上前,递给站在矮梯上的沈寒霁。

  沈寒霁接过了对联,温盈退后几步,正要与他说位置,但沈寒霁却是不需指点便把对联贴得非常的正,温盈也就只好继续去糊另外一边的对联。

  抹着浆糊时,温盈想到了前几日在顾府听到的话,便在一旁问道:“夫君,先前刘家女从金月庵回来后,大病一场,说是去庄子养病,其实人是被夫君带走的吧?”

  温盈从顾府回来后,便联着话本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隐约猜测得出来沈寒霁想要做什么。

  沈寒霁贴着对联的手顿了一下,看了眼她,倒也不隐瞒。

  边贴着对联,边答道:“确实是我做的,回来后,我去过刘府与刘尚书见过面了,而显然刘尚书什么都知晓。”

  贴完了对联的边边角角,沈寒霁自梯上下来,拿过湿帕子擦了擦有些红也有些黏的手,走到温盈身旁,低声道:“刘尚书先前便知道裕王的事情,也知晓会失败,所以为了明哲保身,便让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可她那女儿也并非是什么安分的人,自诩与旁人不一样,自负过了头,因调香阁一事,皇上后来暗中派人去过一趟刘府。”

  温盈闻言,很是诧异地看向他。刘家女这等事落到皇上的耳中,怎可能平安度过?

  她轻声问:“那怎就没有把刘家女抓进诏狱中?”

  话一落,温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微睁:“你周旋的?”

  沈寒霁轻点了点头:“但对等的,便是她的婚事不能再由刘家做主。”

  说到这,沈寒霁顿了顿,而后道:“其实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也没有那么重要,但重要的在于她管不好那张嘴,莫说牵连到她全家,便是你我都会受到波及。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她远嫁到东疆,而在金都的刘家,还有那个书生的事情都成了她那张嘴的牵制,她若是敢乱说些什么,我又岂能善罢甘休?”

  是呀,沈寒霁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所谓好的一面,温盈也知晓他多半是装出来的。

  沈寒霁看了眼自己贴得对联,淡淡道:“且我与刘尚书达成了一致,对这等会祸及家人的事情将会闭口不谈,只要过了八年,一切可顺遂。”

  温盈明白他的意思。刘家女只知道八年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八年后她再与旁人说她重活一世的事情,没有任何可印证的证据,又会有谁会相信她的话?

  “可皇上怎会同意?”

  沈寒霁收回了目光,对她笑了笑:“你以为先前四五月份时,那东疆三王子来到金都,皇上岂会不闻不问?故而他在金都做的所有事情,皇上都一清二楚,更知道他几乎日日都去天香楼,又如何能不知晓那三王子的心思?”

  温盈一怔,惊诧道:“夫君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三王子日日去天香楼的?”

  说到这,沈寒霁轻咳了两声,然后拿过她手上的刷子,温声道:“我来刷。”

  温盈微微眯起了眼眸,感觉有点不对头。

  而后便听到在刷浆糊的沈寒霁道:“先前常常不着府中,在外出会友的时候,便约在天香楼,那个三王子满满一口东疆味的口音,便多留意了些,那日我也见到了那刘家女帮了他,他看刘家女的眼神便有些不对了,后来每次都能在天香楼看见他,也就明白他什么心思了。”

  “我记得夫君博学多才,似乎也会东疆话,怎就不上前帮忙?况且夫君那会还广交好友呢。”

  沈寒霁嘴角微微一勾,多了几分兴味:“我大概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看到他那着急的样子,和那带着东疆口音的大启话听着着实有趣,就忍不住想看看最后他会怎么解决。”

  温盈眉角微微一抽,他这分明就是恶趣味使然。

  不过说起会友一事,沈寒霁已经许久未曾与他外边的那些好友相约了。

  温盈知道什么原因,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回到刘家女的话题上,小声道:“所以你与皇上所周旋,能让刘家暂时无事的条件,便是刘家女的婚事?”

  沈寒霁“嗯”了一声,放下了毛刷,把对联给了她。

  不急不缓的轻声解释道:“皇上也有自己的思量,比起再与东疆打一战,劳民伤财的,不如想办法把那太后弄下台来,而东疆太子又是太后扶持的,所以必定不能让那太子登基。”

  “因此比起送一个公主过去,不如送一个那三王子喜欢的人去和亲,才能更加好的控制那三王子夺嫡,让他即位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是支持东疆与大启维持现状的谈和派。”

  说罢,便走到矮梯出,把一边的矮梯搬到了垂花门的另一边,踩了上去。

  沈寒霁所说的这些话,简单易懂,温盈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拿着对联走了过去,递给了他,顺道扶了扶梯子。

  温盈却有一点想不明白,她疑惑的问:“可,以刘家女的脑子,能搅得动那一大潭的浑水吗?”

  沈寒霁从容不迫的道:“自是有了准备,只是到时候若真的是她远嫁,我恐会……”话语一顿,看了眼下边的温盈,沉默了一下,才道:“去一趟东疆。”

  下边的温盈蓦然抬头看向他:“为何要你去?”

  沈寒霁朝着她温柔一笑,声音温润,语气中带着能让人感觉到的安心感:“有时候知道太多,得了机遇,便不是什么都不做便能轻松度过本该有的劫难的,有得到,必然有所付出。”

  他的话,她怎能不明白,所以温盈没法反驳他的话。

  沈寒霁又道:“虽然这些付出或许伴随着一定的风险。可人生在世,怎可能一直平安顺遂。梦中我便是坐到了那等高位,想必也不是顺遂的坐上去的。这高位后边或许也有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艰难,所以我如今可能不过就是走一遍那些艰难罢了。”

  说罢,沈寒霁把对联贴好,才从矮梯上走下来。

  才下来,温盈便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沈寒霁略微一愣,随后便听到埋在他胸膛中的温盈用着极为小声的声音道:“那我便与夫君一同走过这些艰难,这些风风雨雨。所以夫君往后可以在外人面前坚不可摧,但在我面前无须再带着那等无所不能的面具,太累了。”

  沈寒霁闻言,回过了神来。反抱住了她,嘴角缓缓往上扬,眼神中流泻出轻柔的笑意。

  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就是这个拥抱和这一段话也让沈寒霁觉得心满意足。

  等青竹和柯月柯敏从外边的院子进来,看到了抱在一块的自家主子们,一致的沉默。

  ——主子们最近真的是越来越黏糊了!

  柯月柯敏默默转身准备离开,见青竹还不为所动,柯敏直接把人给拽走了。

  人家夫妻俩恩爱,他这多余的还杵在这做什么?!

第82章 殿上比试

  除夕将至,侯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温盈得主母赏识,在其忙碌之时便被喊去帮忙了。

  虽然侯府也要进宫赴年宴,但还是会在晌午的时候,除却徐氏与那三娘外,其余的弟子嫡女,庶子庶女便坐到一堂吃一顿团圆饭。

  但说是团圆饭吧,可因嫡长子却是不在,也算不得是团圆饭。

  沈长震镇守在边境已经是第二年了,今年的年节是肯定不能回来的了,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回来过。

  温盈想起沈寒霁说要去东疆的事情,心想他兄长还守在大启和东疆的边疆北境,沈寒霁进入了东疆,或许沈长震在边境还能对东疆震慑一二,护他平安。

  再说去给主母帮完忙后,温盈便让下人去喊了沈寒霁,随而去徐氏的院子用饭。

  如今她到主母跟前去帮忙,常常到福临苑去,徐氏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对味。

  毕竟儿子是亲儿子,媳妇也是亲媳妇,可却与自己不亲近,怎可能不吃味?

  再者临近除夕,徐氏的院子到底是冷清了些,温盈心底的那杆秤也得持平来。

  持平了这关系后,现在只需为这宫中年宴做准备了。

  说起宫中年宴,得邀的贵眷都应当是高兴的,但户部尚书刘家父女俩却是高兴不起来。

  刘语馨忐忑不安的站在父亲的书房中,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刘尚书坐在书桌前,手扶着额头,头上的头发似乎都因为这些日子心力交瘁而长出了许多的白发。

  看着,好像比年初的时候老了好几岁。

  刘语馨酝酿了许久,她才敢问:“父亲,我能不能不进宫参加年宴?”

  锦衣卫来刘府的那日,刘语馨腿软得差些走不动道了,也是打从心底悔了。她当初怎会想如今的局面,不仅是被人追杀,如今还被锦衣卫给盯上了。

  若是知道的话,她定然不铤而走险。

  那锦衣卫有多可怕,人在金都,怎可能没听说过?

  进了诏狱没死得,还能出来的,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被傻了的。

  总之进去后,就会没了半条命。她好不容易能重新再来一次,想要挽回前世造成的那些遗憾。

  可为什么到头来,依旧如此?

  刘尚书抬起头看向自己疼爱的女儿。

  以前他只以为她只是有些娇气,不大聪明罢了。可谁曾想到她有朝一日就只因梦到一个预知的梦,便胆大妄为,不听他的劝阻,愣是想要利用这预知走捷径。

  就算是走捷径,那也得走一条风险不大,不会牵连家人的捷径。

  可她竟敢去威胁一个东疆的探子?!

  不被发现,或许尚能因此得来富贵,可若被发现,那可是被牵连全族人的灾祸。

  她怎么敢?

  而前边的教训她还没记牢,她竟然还敢与沈家三郎,更想与太子说出她做了能预知未来的梦?

  刘语馨并未告诉父亲自己是重活一世的,只说了自己在跌落池子中,九死一生之时梦到了往后八年大概会发生的事情。

  其中便包括了裕王造反未遂的事情。

  刘尚书心想既然是造反未遂,那定是有人阻止了,也或者是裕王的心思,皇上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的。

  裕王造反他没有证据,且也注定是造反失败,他又何必淌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