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权臣的早死原配 第58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到底是他曾经想过好好呵护的姑娘,心中很难不在意,但知道沈寒霁不顾安危的跳入河中去救温盈时,心里头的那些怀疑也渐渐的消失了。

  以前究竟如何,靳琛不清楚。起码,温盈现在与往后在侯府中,会过得很好。

  沈寒霁给他们各自斟满了茶水,淡淡的道:“圣上现在把我等三人都安排进了大理寺,其实也不为别的,我揣测了一二,大概是为了让我等去查水寇劫船一事。”

  温霆愣了一下:“我们三人去查?”

  沈寒霁点了点头:“我们亲身经历,比任何人都适合许多。当然,除却我们,还会另外派人去调查。”

  沈寒霁放下茶壶,端起热茶饮了一口茶,看向他们:“此事便看谁办得好了,若能把此事办妥,为大功一件。”话语顿了顿,沈寒霁继而笑道:“我知道堂兄与表兄不是那等贪慕高官俸禄的人,可若要实现抱负,这便是最好的登梯。”

  若温霆与靳琛没有抱负,便不会从淮州到金都报考大理寺。

  他们的抱负,沈寒霁看得出来,是为民,是除害。

  要想实现这二者,必定要登上一个高度,才能不受那么多的阻碍。

  温霆与靳琛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水,敬向沈寒霁:“往后有任何差遣,我等只当肝脑涂地。”

  沈寒霁端起茶水与他们一饮而尽。

  二人坐了两刻,便回去休息了。

  因官职已定,温霆与靳琛第二日便让驿差送信回淮州。有了银子,温霆便在金都开始寻一处小宅子,好等母亲来金都时有落脚之处。

  靳琛在金都无家无室,也就在温霆买下的房屋旁租了个小宅子,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

  不出沈寒霁所料,第三日,裕王夫妇和裕小王爷都来了侯府。

  温盈正在与嬷嬷学规矩,前头便有主母的婢子唤她前去正厅。

  温盈与嬷嬷告了一个时辰假,出了房后,婢子道:“主母让奴婢传句话给三娘子”

  说着,婢子走到了温盈身旁,小声道:“主母道让三娘子莫要上妆,就着大病初愈的面色出去见裕王。”

  温盈一听,主母可不正与她想到了一块么。

  感情好呀。主母都这样吩咐了,那她也就没了顾忌。

第47章 夫妻演戏

  从清宁郡主被秘密关押后,于今已有三日。

  裕王夫妇二人这三日来皆寝食难安。

  那日进宫前,裕王心里头便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女儿加害的便是状元娘子,那也是女儿被押走,可为何不仅是她,便是连着他和她哥哥也被传进宫中了?

  一进皇宫,便有侍卫当即把女儿给押走了,裕王这也意识到这事情非同小可。

  更是在殿外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得召见。

  在大元殿中,裕王听到皇兄说自己的女儿有可能与水寇勾结,吓得当即就跪了下来,絮絮一大串的话以表忠心。

  皇帝又说即便是清宁没有勾结水寇,但她所做之事也难逃其罪,等水寇的事查得水落石出,再决定如何处理她。

  同时也收了裕王和裕小王爷在朝中的所有职权,只余皇室名号。

  这与水寇勾结,是何等严重的罪名。又加上这害人性命,莫说郡主的头衔了,就说这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另说。

  裕王去求了太后,但太后就是去皇上那里说了情,也是无济于事。

  裕王左思右想,觉得女儿通水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可能的事情。

  可也知道帝王家多疑,便是查清楚了,女儿或许也要受罚,轻则被削去郡主的封号,贬为庶民,重则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没有了封号,她还怎么活呀?都相当于是要了她的命呀!

  可若得到那侯府庶子之妻的谅解,或许便不会被罚得那么重了。再在太后面前求求情,太后素来疼爱清宁,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太后去皇上那里软磨硬泡,最后指不定还能从轻发落,不至于被削去封号。

  故而今日一家三口都来了侯府。

  温盈面带病色地从前厅后门进来,便听到一个妇人说道:“那沈三郎的妻子不也没事了么,何至于这般逼人太甚?”

  温盈听到这话,心中冷嗤。清宁郡主那样的性子,有这样的母亲,她也是一点都不意外。

  温盈在轻咳了几声,从帷帘后传来她虚弱的声音:“裕王妃这话好没道理,是不是我该死了才能讨回些许公道,没死便不要多计较了?”

  一时间,除却永宁侯夫妇,都往帷帘的方向望去。

  温盈在婢女的搀扶下从帷帘后边走了出来。面色苍白无血色,走路都要人扶着,俨然一副羸弱的模样。

  在婢女的搀扶下,身子羸弱的温盈朝着裕王夫妇微微盈了盈身:“妾身见过裕王爷,裕王妃,裕小王爷。”

  主母见此,眉梢微微挑了挑,眼中闪过一分满意。

  温盈行了礼后,又朝着座上的永宁侯和站在一旁的主母行礼,主母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要行礼了。”

  温盈点了点头,站到了一旁。

  裕王妃看向温盈那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心中暗忖温氏怎么病得这么重?但随即又想到她刚刚没大没小的与自己说话,又摆起了脸色来。

  “沈三娘子,话不是那么说的,你若是介意,我大可让太医来把你的身子调理好,也可给你补偿,日后也会对清宁严加管束,让她与你道歉,这事也就过了。可若你们执意逼得她没了封号,往后裕王府与永宁侯府结仇了总归不好。”

  温盈看向座上面无表情,但也可见神色不大好的永宁侯,征求其意见:“父亲,请允儿媳与裕王妃说些不中听的话。”

  温盈是受害者,便是身份比不上那裕王府,可如今是裕王府来求着他们,却依旧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厌恶。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裕王脸上也不是很好。

  方才温盈未进来的时候,永宁侯拒绝和解。

  若非他如今在皇帝那里正敏感着,他堂堂一个王爷,何惧他一个侯爷!

  永宁侯也点了点头。

  温盈捏着帕子掩唇轻咳了几声,声音温温柔柔的道:“既然裕王爷允了,那妾身便直说了。”

  温盈看向裕王妃,声音虚弱的道:“第一次清宁郡主加害与妾身的时候,我们便也没有多计较,这一点,王爷王妃也是知晓的,可这后来这一回呢?”

  温盈又咳了几声,继而道:“这一回,清宁郡主俨然是没有把永宁侯府放在眼里。”

  “我儿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你们侯府这次不计较,往后裕王府必然对你们侯府敬重三分。”

  温盈低下头,温温软软的道:“永宁侯府是靠着战功才站稳的,先祖父为大启立下了汗马功劳,年仅三十便战死沙场才得封侯的。而妾身的公爹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便是在北境的大伯哥也坚守着边境。侯府世代忠良之将,难道这些功绩都不足以王妃对侯府敬重三分,非得是让妾身去原谅害妾身性命之人才得到敬重吗?”

  裕王妃脸色一沉,被她的话堵得失去脸面,急道:“你是你,永宁侯府的功绩与你有何关?”

  裕王妃的话落入主母的耳中,微微捏紧了手中帕子。

  温盈低下了头,轻声道:“那为何王妃方才又说妾身若不肯和解,便是让裕王府和侯府结了仇?那也应该是妾身与清宁郡主结了仇,与王府,侯府都无关呀。”

  没想这温氏会用她的话来堵她,裕王妃顿时黑了脸。

  一旁的主母开了口:“祖上用命换来战功,本就是荫庇后世。温氏为侯府媳妇,难道还是旁人不成?这些荫庇又怎与她无关?”

  裕王妃轻嗤一声,讥笑道:“想不到你们侯府还把一个庶子之妻当成宝一样,真叫人贻笑大方。”

  裕王妃话一落,温盈便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咳得差些让一旁的蓉儿都差些以为自家娘子是真的病得极其严重。

  主母上前扶住温盈,安抚她:“莫要听旁人胡说,庶子之妻又如何?我们三郎还是这大启的第一才子,有些人……”话语微顿,看了裕王妃一样,意有所指的继续道:“有些人身份高贵,可却尽干些腌臜事,费尽心思,也不见得三郎会多看一眼。”

  裕王妃指着她们气道:“你们婆媳二人莫要欺人太甚,我是裕王妃,轮不到你们来指责!”

  这裕王妃哪里是来和解的,分明就是来趾高气扬的命令他们不要计较的!

  裕小王爷李泽忙安抚自己的母亲,在她身旁低声道:“母妃,我们是来和解的,不是来结仇的。”

  听了这话,裕王妃才有所收敛,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板着脸道:“只要这事就此作罢,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裕王府都能满足你。”

  一直未说话的永宁侯开了口:“永宁侯府不缺那几样东西。”

  裕王妃的脸色顿时一阵黑一阵白,求助的看向身旁的裕王。

  裕王冷笑了一声:“侯爷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你的几个儿子还要走仕途,若是让两家结下怨仇,仕途可就走得不那么顺了。”

  永宁侯面色不改,沉声回:“他们若有本事,自当能遇难而上,青云直上,若是无本事,栽了也便栽了,无怨言可言。”

  四目相对,似有刀光剑影。

  这时,沈寒霁自厅外走了进来,朝着裕王夫妇与永宁侯夫妇略一拱手。

  裕王收回了目光,看向他:“沈三郎,你就直说这事到底还有没有反转余地!?”

  沈寒霁走到温盈身旁,主母给他让了位置,让他自己来护他的妻子。

  温盈似乎很虚弱,半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若非早已经商量好了,沈寒霁都几乎相信了温盈是真的孱弱不堪了。

  扶住了自己这孱弱得站不稳的“娇弱妻子”,沈寒霁看向裕王,面色冷淡,不卑不亢回道:“清宁郡主屡次害我妻,我若把这事大事化小了,莫说我父亲看不起我,便是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且,是王爷教女无方,为何要下官夫妻二人承担后果?”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考上了个状元,也敢教训起本王了?”裕王微微眯起了双眸。

  沈寒霁淡淡一晒,眼中却毫无笑意:“下官就事论事,王爷若觉得下官说错了,莫要在意,但下官还是不会收回这些话的。”

  李泽看向沈寒霁,露出了几分哀求:“沈三郎你与我是多年好友,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清宁这一次吗?”

  沈寒霁看向他,轻轻一笑:“为何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裕小王爷不要插手此事?且,我与裕小王爷的交情何时深到连旁人害我的至亲,都能一话揭过了?”

  李泽话语一噎,呐呐道:“你娘子如今也平安无事,不如一人退……”

  话还未说完,便被温盈猛的几声咳嗽声打断。李泽再看沈三郎怀中妻子的脸色,虚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的一样。

  李泽心头一虚,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看这温氏病重成这样,大概也会落下病根,如今沈三郎还未有子嗣,这温氏往后会不会也生育不了了?

  沈寒霁轻拍着她的背,吩咐蓉儿:“还不快去端茶水来给娘子润喉。”

  蓉儿便立刻去端茶。

  沈寒霁喂了温盈喝了水,看向李泽:“方才,裕小王爷既能说出那么一番话,那往后我俩的交情便就此作罢。”

  温盈依偎在他的怀中,柔柔弱弱的添了一把火:“若是今日,我害了郡主,莫说计不计较了,只怕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再而看向裕王夫妇,语声冷淡:“这事,下官绝不妥协。”

  坐在座上的裕王从未受过像今日这等憋屈,怒上心头,猛地一拂桌面上的杯子。

  桌面上的两盏杯子噼里啪啦的落了地,茶水也四撒,湿了地上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