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中回眸
霁月轩里,是来了两个婆子,四个丫头。
婆子是前院的,就算不说是趾高气昂,那也是抬头挺胸的。
降香跟着雁南归去了。
如今是蝉衣和落葵跟着她们搜,还挺担心她们乱来把东西都翻成一摊的。
不过雁南归凶名在外,她们也不敢就是了。
只是这两个婆子一开始要抬头挺胸的……
渐渐的动作就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温柔。
乖乖……这位良媛是多有钱?
这衣裳首饰,这布匹珠宝……
还有那银子,金子,银票。
今日雁南旭给的银票落葵都还没来得及收进小金库呢,她要登记好啊。
那一摞一看就有一两万的。
就在梳妆台抽屉里先放着呢。
一个木盒子里,是前些时候雁南归叫人拿去外头做的首饰,昨儿下午拿来的,看了一眼还没仔细看,所以没收起来呢。
再看书房里,桌上那纸,那婆子可认识,那不是殿下画画的纸么?
落葵这时候忙道:“这些画我们给你们打开抖着吧,内容您几位要不还是不要看了?”
婆子想说好,可也不能说,只能笑道:“这要是找别的,我就不说了。可找的本来就是符纸,这……”
要是藏在画中,那可太容易了。
蝉衣就笑道:“那也是,这样吧,您两位看着就好,她们几个别看了。有时候知道多了不好不是?”
婆子两个对视一眼,应了。
四个丫头就去别处看了。
落葵和蝉衣打开画,俩婆子就后悔了。
好家伙,这清一色画的都是殿下呀……
这……难怪不给看。
俩人看完之后只说没问题。
蝉衣笑道:“这些殿下自然知道,也是殿下赏赐我们良媛笔墨纸砚的。不过这事毕竟不好出去说不是?”
“姑娘莫说了,我们都懂。”婆子更小心了。
这私自画太子的肖像那可是有罪的。
就这么打刺啦啦放在瓷缸里,那太子显然是知道啊。
他知道都不说什么,她们两个还敢说么?
再瞅一眼那窗台前面小几上开的红艳艳的花,哎哟……
俩人真是小心的没边了。
临走之后,蝉衣笑着将一个小荷包给其中一个婆子:“费心了,这也不成敬意。”
婆子推拒几下还是接了。
心说这霁月轩不缺银子啊,也会办事。主子都不在,下面人就敢赏赐呢。
这捏着可不少呢,因为没重量啊,没重量可不就是银票么。
第0269章 查
果然,走远了一看,二十两。
哎哟二十两可不少了。
从霁月轩出来,就去了张承徽那。这回可没那么客气,为了一个快,自然东西少不得就要乱了。
倒也不至于满地扔吧,但是总归没太在意就是了。
众人等了约莫有两个时辰。
雁南归这样垫吧过的人都饿了,何况旁人?
还好太子妃怒气清醒之后,忙叫人上了茶水点心,主要是太子也未必吃了。
雁南归就就着有吃了点,总归把肚子填起来了。
最终搜查的结果是没有结果。
也就是说,这符纸最起码只有正院有。
倒是叶良娣那查到一个奴婢私藏了叶良娣的一件金器。
显然是偷盗的,太子妃这时候倒也没拿着这件事说事。
该怎么处置就处置了。
各处都没查出来,太子妃也只能叫人散了。
这时候,出去问这符纸的人也回来了,就知道这果然不是好东西。
确实是诅咒。
太子妃很是生气:“殿下,这可真是……这孩子虽然不是臣妾亲生的,可也养在臣妾这里……这是对臣妾不满还是对孩子不满啊?这可是您的长子。”
舒乘风点了个头:“孤知道了,会详查,你今日也累了。”
说着太子起身:“孤去叶氏那了。”
太子妃不敢留,她也知道,今日这事,太子也是怪她自己没看好孩子的。
只能送他走了。
倒是何氏问了一句:“殿下今日,怎么倒是去叶良娣那了?”
“换了我也去,叶良娣忽然就懂事了,太子不好奇?”
何氏点头,说了个是。
倒也是,和叶良娣如今,是真的懂事多了啊。
问月轩里,没想到迎来了太子。
叶良娣自然是欢喜。
可欢喜之余,又有怨,还有委屈。
只是,她不敢表现,甚至撒娇也比以前克制的多。
舒乘风却什么都看出来了,他觉得如今这样的叶氏就好。毕竟是母族的人,他并不是就非得打击她。
只是以前的叶氏太过不懂事了。
霁月轩里,雁南归听落葵小心的汇报了今日之事。
最后她小心翼翼:“那些画,奴婢们也没法拦着。”
要是拦着,反倒是容易叫人扣帽子。
“无妨。”要是太子因此清算她,她做的事可比这个严重。几幅画算是最不要紧的东西了。
“奴婢做主,赏赐了那两个婆子二十两。”蝉衣道。
她们之前就得过雁南归吩咐,所以赏赐二十两不算大事。但是也要说。
雁南归果然点头:“那就好。”
撒钱算什么,她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个了。
“今日之事,你们如何看?”雁南归刚换了衣裳,如今正在拆头发。
晚膳也快送来了,顶着一头珠翠也是累。
“奴婢今日一直琢磨呢,那符纸要是坏的。害大皇孙的人……定是害了他能得好处的人。如今只有金奉仪和慕容良媛有儿子。金奉仪的孩子毕竟出身不算好。金氏也不能一下子就抬高自己的身份。怎么看,都像是……”
“像是慕容氏?”雁南归笑道。
降香道:“按道理是这样,可又太刻意了。这慕容良媛生孩子才几天呢,人还在月子里,这要是安排,是什么时候安排的啊?”
“是啊,什么时候安排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对她不利啊。”雁南归道。
这背后,不一定是谁的手笔,可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慕容氏。
当然了,慕容氏也未必无辜,只是……真要算计一个孩子,贴符纸?
啧……
“我怎么觉得,这事冲着太子妃去的呢?”
降香疑惑:“这……奴婢不懂。”
“我现在也不知,等等看。反正牵扯不了我们就好。”这就是不会生的好处了。
凡事害孩子的事,就与她无关。
“我只是想,世人畏惧鬼神,认巫蛊之术是极其恶劣的事。可真被诅咒死的人,有几个?或者说,你做个娃娃,贴个符纸人就会死……这种概率很高吗?你们如果想杀死一个孩子,会用这种不能立竿见影,还留下证据的手段么?”
她这话,说的太直白也太狠心。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降香还是道:“奴婢不会,虽然奴婢没想过这个,但是定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法子。”
“对啊,所以这符纸,究竟是对着谁呢?”
雁南归笑道。
“要么,是外头的人算计。要么就是这府里呀,还有高人。”
几个人都不知是谁,只能乱猜了。
第二天一早正院请安,叶良娣当然是得意的。不过早上鲁姑姑教导过了,她也没找茬谁,只是带着得意的表情罢了。
太子妃心里惦记那符纸,也没心思管她。